齊王謀反被抓後,齊王府也被抄了家,從中搜出的花名冊中,牽扯到許多朝中大臣,一大批官員也隨之落馬,許多重要的職位出現空缺。


    軒轅鈺忙著清除齊王黨的餘孽,便把選拔人才一事交給了諸葛瑾。


    各地府衙的空缺紛紛呈報上來,一疊疊的文書不斷送往諸葛府,從一大早到現在,諸葛瑾已經在書房裏忙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了。


    聽雪端著茶剛走到書房門口,眼前倏地出現一個人影,驚得聽雪差點連手中的托盤都掉了。


    “聽雪姑娘,失禮了,我有急事找帝師大人。”


    聽雪認得眼前的人,這不是攝政王身邊的侍衛魂一嗎?看他的樣子似乎確實是有急事,難道攝政王又出了什麽事情?


    “你先等等,等我問過我家公子。”聽雪道。


    聽雪敲了敲門,說道:“公子,攝政王的侍衛有急事找您,您見不見?”


    門內許久沒有反應,就在聽雪想敲第二次的時候,諸葛瑾的聲音響起了,“進來!”


    魂一連忙欣喜地推門進去了。


    進去後發現帝師大人坐在書桌後,正提筆寫著什麽。


    魂一微微彎腰,說道:“帝師大人,我家主子醒了,請您過去一趟。”


    諸葛瑾頭也沒抬,淡淡的聲音道:“我這會兒正忙著呢,改日再去探望攝政王。”


    “可是……”魂一麵色糾結,似乎連說出來都覺得丟臉,但還是不得不說道:“主子他不肯上藥,非要您過去。”


    想起還在墨雲閣發飆的那位爺,魂一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要是請不去帝師大人,他也不敢迴去了。


    諸葛瑾手頓了一頓,然後繼續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啊?


    魂一覺得頭更大了,帝師大人這意思,是去還是不去啊?


    聽雪在旁邊使眼色,讓魂一趕緊下去,公子這副不冷不熱的性子可不是好惹的,一旦發起火來誰都承受不住。


    自從昨天抱著攝政王迴來後,公子就成了這個樣子,話比平時更少了。


    魂一出去了,臉皺成了苦瓜。


    今天主子一醒過來就問帝師大人,得知帝師大人自從把他送迴墨雲閣後就再也沒去看過他,頓時不高興了。


    不但要他立馬去找帝師大人,還拒絕上藥,這樣跟以前比起來仿佛精神分裂了一樣的主子,讓魂一懷疑主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公子喝茶。”聽雪將茶端過去。


    諸葛瑾停了筆,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淡淡看了一眼墨雲閣的方向。


    不肯上藥?


    他還當自己是三歲小孩?


    諸葛瑾走出書房,魂一還在外邊等著,見了諸葛瑾出來,就跟見了救兵一樣,“帝師大人您快去吧……”不然墨雲閣就要被拆了!


    後麵那句魂一沒敢說出來。


    ……


    諸葛瑾走進墨雲閣,發現這裏跟上次來的時候看到的完全變了樣,全都按照宮無瀾的喜好重新改造了一番。


    還沒走進屋裏,就感覺到了颼颼的寒氣,內室的床上,宮無瀾因後背受了傷,隻得趴著,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裏衣,然而這並不影響他的氣勢。


    聽到腳步聲,宮無瀾看向門外,意料之中看到諸葛瑾站在門口,臉上的怒氣稍微散去了幾分。


    “我昏迷這麽久,你竟然都沒來看我?”


    “事情比較多,抽不出空來。”諸葛瑾淡淡道,走進來。


    內室的布置也主要以黑色為主,標準的男子的房間,張狂霸氣中帶著精致奢華。


    “墨雲閣就在梅苑對麵,不過兩百米的距離,你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宮無瀾不依不饒。


    “所以,我現在不是來了嗎?”確實是抽出了半盞茶的時間。


    諸葛瑾現在和魂一一樣的感受,向來桀驁不羈的攝政王怎麽就揪著這點小事不放了,就跟精神分裂了一樣。


    “那是我叫你來的,跟你自己主動來的不一樣!”攝政王的模樣完全是一個被丈夫冷落了之後心懷不滿的怨婦。


    諸葛瑾沒理會他的“無理取鬧”,看到床頭的藥瓶,走過去拿起來,“那你現在還上不上藥?”


    攝政王傲嬌地“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立即噤聲了。


    脫衣服不太方便,諸葛瑾直接從身後撩起他的裏衣,發現他背後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但在他方才發怒之下有些又滲出了血。


    將上半身塗完,諸葛瑾道:“剩下的讓魂一給你塗吧。”


    “為什麽下麵不能一起塗?”攝政王扭過頭來,不滿地道。


    諸葛瑾被噎住了,她能說她的內心還沒強大到光明正大地直視男人的下半身嗎?


    “我說讓魂一來就讓魂一來,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諸葛瑾冷聲道,語氣中竟然帶著幾分羞惱。


    好像自從經過了昨天之後,兩人間的氣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連諸葛瑾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麽了。


    按照方才的情形,攝政王當然不會輕易罷休,但他現在顯然有更重要的話要說,“昨天的問題,你還沒迴答我!”


    諸葛瑾愣了愣,他說的是在密室裏問她“敢不敢相信他”的問題?


    宮無瀾墨眸緊緊盯著她,似乎不得到迴答誓不罷休。


    “不敢!”諸葛瑾沉聲道,她諸葛瑾的信任,沒人要得起。


    宮無瀾臉上露出失望,不是這樣的,在暗道裏,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雖然沒有親耳聽她說出來,但他就是篤定那一刻,她分明是想要點頭的。


    難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該死的!偏偏關鍵時刻昏過去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宮無瀾警覺地問道。


    “沒有發生什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諸葛瑾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欲走。


    “你敢走試試看!”宮無瀾帶著威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諸葛瑾果然住了腳,微微側頭,不耐煩地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宮無瀾幹脆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過來,牽扯到後背的傷,姿勢有些奇怪。


    “你這是幹什麽?”諸葛瑾眸子冷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還不能下床嗎?


    宮無瀾一步步將諸葛瑾逼到門後,墨眸裏是逼人的冷酷:“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走!”


    “你到底要我說清楚什麽?”諸葛瑾語氣也冷了下來。


    “為什麽改變了主意?”宮無瀾緊盯著她的眼睛,不讓她有說謊的機會。


    “沒有變!從始自終,我都是這個答案!”


    “你撒謊!”宮無瀾打斷她,挑起了邪魅的嘴角,“要不要重溫一遍昨天的感覺?看看你是不是還是這個答案!”


    還沒等諸葛瑾反應過來,肩膀就被抓住了,後退一步被按在門上,下一秒唇就被堵住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地霸道,帶著懲罰的意味,吮吸啃咬,恨不得將諸葛瑾吃拆入腹。


    氣息交融,唿吸漸漸亂了,宮無瀾不自覺放緩了下來,綿長而細密的吻仿佛要把她肺部的空氣都吸出來。


    被吻得透不過氣來,諸葛瑾臉漲得通紅,狠狠地推開他,像是害怕沾染上毒藥般,用衣袖擦了擦被他吻過的唇,“攝政王請自重!”


    宮無瀾臉色瞬間陰沉,她厭惡他?


    暴力地將她的手鉗製住,俯身又含住了她的唇,多了幾分怒氣,強勢地撬開她的貝齒,如狂風暴雨般席卷了她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


    “唔——”無論諸葛瑾怎麽躲,都躲不開他的糾纏,舌頭被他吮吸得發疼,強烈地顯示著他的怒意。


    不知過了多久,宮無瀾退出來,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在兩人的唇齒間。


    喑啞的聲音道:“這是作為你不誠實的懲罰!”


    諸葛瑾再也不能淡定,臉上滿是惱怒,重重地甩開他的手,掙脫他的懷抱,“你發什麽瘋!”


    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轉身走了。


    宮無瀾定定看著她有些淩亂的腳步和難得狼狽的背影,如墨的黑眸中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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