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真的要去參加今晚的宮宴嗎?”


    聽蘭坐在桌邊,撐著腦袋看著聽雪有條不紊地為公子更衣。


    流雲錦的長袍幾乎拖曳到底,潔白如雪沒有半點褶皺。衣擺處那一株淩霜傲雪的寒梅出自聽雪之手,繡工自然沒得說,一針一線都精致無比。


    聽蘭看得呆了一呆。


    “馬車都備好了,難道公子說的還有假?”聽雪看了聽蘭一眼,迴道。


    “可是公子以前不是從來都不喜歡這樣的宴會的嗎?”


    祭天大典天下大擺三日流水筵,而皇室則會在還願日當晚宴請文武百官,與民同樂。公子以前連祭天大典都不參加,別說這樣的宴會了。


    好像從祭典那日開始,公子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了。聽蘭不喜歡那些女人看公子的表情,如狼似虎的,恨不得一口將公子吞了。


    “敵人都敢上門挑釁了,你家公子難道要當縮頭烏龜嗎?”諸葛瑾道。


    “公子是說毒龍教?”


    諸葛瑾點點頭,這三年她雖然足不出戶,但暗音閣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打探有關毒龍教的一切消息。既然毒龍教找上她了,她也是時候出現了。


    “那今晚的宮宴公子會不會有危險?”聽蘭頓時緊張起來。


    “不會。”諸葛瑾胸有成竹道,“上次的黑衣死屍應該隻是試探,他們不會這麽快動手。”


    而是……在策劃更大的暗殺活動!


    諸葛瑾走到大門口,泰伯已經備好車等著了。


    這迴的馬車不像上次迴府時聽雪隨便找的那輛那樣“寒酸”了。紫檀木打造的車身,輔以精致的花紋,剛刷上的木漆顯得光鮮亮麗。車門處懸掛的兩盞琉璃燈上寫著“諸葛”兩字,象征了此車不但造價不菲,主人的地位也不凡。


    而此刻如果沒有宮無瀾那廝倚靠在車門處,對著她勾起足以傾倒眾生的嘴角,諸葛瑾想她的心情也許會更好。


    “帝師大人不打算邀請本王同行嗎?”


    宮無瀾此次來天齊,即便不借著換約的借口,也會是天齊的座上賓,當然也在宮宴邀請之列。


    “泰伯,給攝政王備一輛車。”


    “本王‘身嬌體弱’,受不得太過於顛簸。”


    暗處的魂一眼角抽了抽,身嬌體弱?主子厚臉皮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一米八幾的一個大男人哪裏就“身嬌體弱”了?


    “泰伯會為攝政王準備一輛舒適的馬車,不會顛散了攝政王‘矜貴’的身子。”諸葛瑾語氣已經降溫了。


    “本王看帝師大人的這輛就很舒適。”


    “瑾不喜歡與別人同乘一輛車!”


    “遠來是客,帝師大人將就將就好了。”宮無瀾說完就跳上了車,寬大的衣袍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瀟灑不羈。


    聽雪在旁邊看得呆了,將就將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何時有人敢跟公子說將就?而後,讓聽雪更呆的是,公子竟然隻是愣了一愣,就二話不說地上了馬車?


    公子的威嚴被挑釁了,不是應該將那人大卸八塊讓他連胎都不敢再投的嘛?公子為了兩國和平真是太“忍辱負重”了,聽雪感動得幾乎淚流滿麵。


    有外人在,聽雪也不便和公子同乘一輛車。公子的身份可是諸葛家宗主,她一個丫鬟不能在外人麵前降低了公子的身份。


    關鍵是,攝政王的氣場太強大,冷峻的氣勢攝得三尺之外都能寸草不生,也隻有她們家公子能受得住。


    聽雪可不想膽戰心驚地受著嗖嗖的寒氣。


    等了許久也不見聽雪上來,諸葛瑾撩開車簾,“怎麽不上來?”


    “三個人坐太擠了,聽雪坐後麵這輛吧。”正好泰伯將給攝政王準備的馬車趕了過來,聽雪快速地跳上了車。


    知道這丫頭想的什麽,諸葛瑾搖搖頭,隨她去了。


    馬車並不擁擠,反而很寬敞,四五個人坐都綽綽有餘。車壁上照舊鑲著四顆夜明珠,座下的羽絨墊子柔軟至極,中間固定的紅木小茶幾上燃著一隻精致的小火爐,還有一套嶄新的茶具。


    想來這些都是泰伯照著她的喜好布置的,以前她有在車上看書喝茶的習慣。打開手邊的一隻暗格,裏麵果然放著書,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地理遊記,人物傳記。


    諸葛瑾抽出一本書,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攝政王則絲毫不見外的自己泡起了茶。


    嫋嫋的茶香溢滿了車廂,朦朧的水汽下,對麵的“男子”五官模模糊糊,更顯得雌雄莫辯。白衣如雪,眉目精致得不似凡人,倒真的像是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仙人了。


    拿著書的手指細長纖巧,白皙如玉,前襟處別了一顆瑩潤光亮的玉色扣子。衣領開得很小,隻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頸,反倒有種禁欲般的誘惑。


    宮無瀾緊緊地盯著諸葛瑾的下巴,袖中的手指動了動,仿佛又想起了昨日捏住她下巴時那種光滑細膩的感覺。


    那樣美好的觸感,似乎會上癮。


    注意到身上的視線,諸葛瑾抬起頭,戲謔般淡淡瞥了他一眼。


    宮無瀾立馬轉移視線,心中升起一股類似於懊惱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被花千陌說的多了他有了心理作用,麵對諸葛瑾時他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喝茶嗎?”


    攝政王平靜的麵色很好地掩飾了內心的小小波瀾。


    看著遞過來的精巧茶杯,諸葛瑾接過來,“瑾還以為攝政王隻習慣於用自己的東西。”


    宮無瀾一愣,他的確有潔癖,並且很嚴重,要不然也不會興師動眾搬那幾車子用品進諸葛府了。


    車上的茶具是新的,沒有人用過,這個他可以解釋。


    可是諸葛瑾呢?連從小一起長大的花千陌也近不了他的身,麵對諸葛瑾,他竟然一點躲避厭惡的意思都沒有,這又如何解釋?


    諸葛瑾微微仰起頭喝茶,露出了象征著男子的喉結,宮無瀾乍一看見,頓時一凜!


    他第一個不排斥的人竟然是個男人?


    不過,也沒有什麽不是嗎?他也是男人,不排斥男人有什麽奇怪的?


    宮無瀾心裏自我解釋著,嘴上卻說道:“入鄉隨俗,有何不可?”


    ------題外話------


    追文的妞兒們,看了這麽久還沒看到帝師大人和攝政王*,是不是有點不耐煩了呢~文文不是慢熱,而是帝師大人和攝政王的性格都不適合一見鍾情,並且是多年的老對手,又都身居高位,兩人都有太多的顧慮,不可能輕易地喜歡上一個人。


    而從這章開始,兩人的感情就要慢慢升溫了~到底是誰先為誰折腰呢?~麽麽噠,愛你們,繼續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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