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羅王等人進入金色宮的主廳,是兩道相連的寬廣的殿堂。\。qΒ5//他從春雨樓到金色宮所需要的時間,李清玉似乎算得很準,從而使用一種能夠熬到他到達金我宮的較慢性毒藥。當顏羅王到達金色宮的時候,已經近黃昏。他從李清玉的房裏出來,卻是實實在在的暗了。此時金色宮的殿堂燈光明耀、金碧輝煌,京城權貴、各方豪客皆已經到來,王親國戚也來不少,聽說皇上也夾在了其中,隻是很少知道哪個是皇上,或者是來過之後已經走了。當然,這些並非顏羅王關心的,他幾乎對此之事什麽也不關心,隻想找機會快快地溜人。


    逃跑真的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了。


    即使沒有人追著他跑,有時他也生出逃跑的衝動的。


    酒宴早就開始了,他們來得遲了些。李福似乎隻為淩思靜、土靈和蘭心留了三個主席位的座位,卻沒有為羅紫玫和顏羅王預留。顏羅王對些不感到意外,他也很能接受──他從春風揚萬裏出來,就已經習慣了被人冷落的滋味,此刻隻能算小巫見大巫。


    他與羅紫玫就隨便找了空位坐了,但是,因為他的紅發以及即使是在酒宴中還扛著靈色斧的舉動,他變成了全場最受人注目的紅人,引得每人都把眼睛向他來看。一些權貴之女或是王族之女,看到顏羅王這等奇異模樣,心中生出好奇甚至愛慕,但很多人卻覺得顏羅王這樣打扮極失體麵,還有一些武林人看著心裏不痛快想挑釁顏羅王,隻是在這個場合,誰也不能亂來的。


    與顏羅王同桌坐的是幾個地方官員,算是地位較低的了,他們在這種場合,比不得一些江湖中黑白兩道出名的人,顏羅王坐下來就對他們笑,然後搭訕,知道他們的身分後,憑著他在劉賢達那裏學來的馬屁招式,三兩下就和他們拍得很熟了。


    顏羅王在主桌看到了蘭容和劉敏。金色宮的壽宴,不像一般權貴王族的安排,雖說金葉是皇上老妹,而李福也是一國之相,可金色宮首先還是金色宮,某種程度上,金色宮比皇城的禁衛軍,還要受皇上的依賴。但金色宮總是武林的一個派別,且受皇上之命,暗裏支撐皇城內外的管製。所以,就連朝中大官進入這裏,也得入鄉隨俗,按了武林之道。


    與蘭容等人同桌的,還有顏羅王早前在酒坊遇到的少年男女,隻是顏羅王一時不注意,因此也沒發覺,羅紫玫也隻是看著他拍別人的馬屁,他此時隻顧和同桌的幾個地方官吹耳毛,吹得他們心花怒放的,羅紫玫不得不驚歎顏羅王拍馬屁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了。


    也就在此時,外麵進來一群官差,領頭的應該是京城總捕頭,走進來首先向李福和金葉請安,然後在李福耳邊低語一陣,李福眼睛陰晴不定的,就拿眼睛詢問金葉。


    金葉看看正說得開心的紅發男人,轉臉對那捕頭道:‘那是江湖廝殺,與你們無關,你們且迴去,有什麽事情,我會向皇兄說明白,不會怪罪你等。’


    ‘謝謝郡主,下官告辭了。’


    李福道:‘吃了杯水酒再走吧!’


    那捕頭笑道:‘職責重要,不敢耽擱,請李相和郡主見諒。’施了個禮,掉轉返迴。


    走到顏羅王旁邊時,他特意地過去摸摸顏羅王的紅頭發,道:‘你這家夥的紅頭發真好認,犯罪的時候最好把頭發弄黑了,讓我難找一點才好。’


    顏羅王也自知是什麽事,便笑道:‘其實捕頭應該感謝我,我殺的可是江湖上惡名昭著的蜀山九龍,難道捕頭見得他們是好人嗎?’


    ‘似乎真的應該感謝你,哈哈!’捕頭大笑著離開,忽地又轉頭對顏羅王道:‘可你別在京城裏鬧,也別在百姓麵前亂來,你知道誰都要麵子的,特別是這個京都更得維持麵子。’


    顏羅王笑道:‘下次會考慮一下場地的,捕頭和我喝杯如何?’


    他舉杯邀請,那捕頭低喝一聲,‘操!誰要和土匪幹杯!’


    顏羅王不以為意地把一杯酒仰首喝幹了,那捕頭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客人的酒杯,把杯子裏的酒喝了,然後,話也不說、頭也不轉地直直走了出去。


    就在那捕頭離去時,在酒坊相遇的那個少年站了起來,向外堂走去。


    少年走沒幾步,金葉就道:‘鷹翼,這裏不比火焰堂,什麽事情,待你們出了金色宮再作打算,在這裏別太衝動。’


    那少女也道:‘師兄,你不要過去,你並非他的對手。’


    鷹翼臉色微變,轉頭迴到座位上,金葉就迴到主位上,站著說了一通客套話,似乎很開心。顏羅王一點也看不出她曾經差點被**的痕跡,也看不出她有因為與自己的一夜恩愛而應該對她的丈夫生出愧疚的跡象。


    金葉受了眾人的祝壽,就與李福一起陪著各方來客。


    顏羅王剛才與捕頭幹了一杯,不敢再喝酒,於是胡亂挾了些肉進嘴裏,吃了一陣,覺得差不多了,也沒向金葉和李福道別,就攜著羅紫玫走出了金色宮的主廳,外麵也是一樣的燈火通明,照得夜如白晝。


    金色宮太大,要出金色宮,需要走很久。


    顏羅王道:‘豬豬,這種場合真不適合我們,怪別扭的,人家個個都是有地位有權有勢的人,我們往那裏一坐,倒顯得寒酸了。’


    羅紫玫道:‘哪有這迴事,臭芋頭是最引人注目的,就連壽星的光彩也被你的紅發蓋奪去了。再說了,你是靈色教主,哪能說沒有地位?你可是比五行花主中每一個都要厲害的,她們合起來才能夠打得贏靈色教主。’


    ‘現在每個都能置我於死地,雖然我繼承了靈色教的三代功力,自己也有修煉,可是我除了拿著靈色斧把力量逼出來亂砍人之外,根本沒學到靈色教的任何招式,也就不能發揮靈色聖魂的最大潛能,打得過三龍,打不過她們的。’


    羅紫玫道:‘你想過要打贏她們嗎?’


    ‘沒想過,幹嘛非要打贏她們?我好像是靈色教主,可也沒有什麽人承認我,即使承認了,我還是不管他什麽教主,我是被迫的。再說,以前她們多大的仇,與我無關,我沒正式拜師,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我隻執著關於我們的仇,豬豬,我下次報仇的時候,你不要出現好嗎?’


    羅紫玫幽幽輕歎,道:‘不管什麽模樣的你,姐都不怕的,也不會討厭。所以你也不要怕姐看到你報仇的模樣,因為那仇,也有姐一份的,即使姐不動手,看著你報仇,姐也總算是報了仇的。可那種感覺確實難受,但你就是我玉弟是不?’


    ‘嗯,永遠都是,我可以傷害很多人,就是不會傷害豬豬,所以豬豬也不要怕我,可是豬豬也別像李清玉那樣,因為如果豬豬也那般的話,我真的不知該怎麽辦了。’顏羅王輕摟住羅紫玫的腰身。


    羅紫玫依勢*緊他,柔聲道:‘姐不會那樣的,姐總是你的姐,即使有朝你要了我做你的女人,也還是你的姐,不會為難你。’


    顏羅王道:‘若是要了你,其實很簡單,隻是要對得起你,畢竟太難。男人要任何一個愛他的女人,似乎都很簡單,但總而也對不起任何愛他的女子。豬豬啊!如果當年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我長大後可能就給你和臭豆腐送嫁的,然後我也會娶迴一個婆姨,我就做了小妓院的小老板,生幾個黑黑壯壯的小子,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那樣的日子,其實幸福多了,至少我們一家,都會團聚在一起,分離了,也經常能串串門。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會變成從地獄逃出來的害人精了。’


    羅紫玫道:‘不要想那些了,都過去了,姐和三娘現在都還在你身邊,而且永遠都在你身邊。’


    ‘嗯,豬豬在我身邊,讓我感到很安全很溫暖。’


    羅紫玫失笑道:‘你真是沒出息的,應該是男人讓女人覺得有安全感的,你卻偏偏往女人的懷抱裏尋求安全感。小的時候是否太寵你了?’


    顏羅王就笑道:‘我隻記得你與臭豆腐聯合起來欺負我。’


    ‘那也是一種寵愛,你敢說不?’


    顏羅王隻好道:‘你說是就是吧!可是別要再往我的小**上打,那時也不知是誰打的。’


    羅紫玫依稀記得那往事,道:‘反正不是我。’


    那隻有羅芙那小辣妹了。


    迎麵走來兩個中年男女,燈光雖亮,但這夜裏,畢竟還是比不得白晝,那中年男人看見顏羅王,急忙扯著身旁的俏婦人躲到一邊去了。


    那婦人在一旁看著顏羅王和羅紫玫,口中輕聲道:‘那是紫玫,阿龍,你放開我,你怕什麽,那紅發男人又不會吃了你。’


    阿龍隻好放了女人,她就跑到羅紫玫麵前,含淚端詳羅紫玫。


    羅紫玫和顏羅王也凝視她,最終還是顏羅王低唿了一聲,‘翠姨?’


    綠翠並沒有變多少,隻是歲月在她臉上越見成熟風韻而已,所以顏羅王和羅紫玫能夠把她認出來。


    她聽到顏羅王的一聲唿喚,眼淚猛流,一雙手兒顫抖著舉起來撫摸顏羅王的臉,嘴裏喃喃道:‘讓翠姨瞧瞧,哦,都長這麽大了,翠姨都認不得你了,你出世的時候就是翠姨抱的,那時你才多小,轉身就這麽大,生得這般高大結實,虧你還能認出翠姨。你看看,翠姨是不是老了?’


    ‘翠姨一點也沒有老。’羅紫玫激動地說了一句。


    綠翠轉過來就抱住羅紫玫,道:‘紫玫生得比玉姐漂亮哩,比男人還要高的。你們都好,我就心安了,我後來迴到春風揚萬裏,隻見那裏一片荒廢,以為你們都遭蜀山九龍的毒手了,我哭了好久。紫玫,告訴翠姨,玉姐她們在哪裏?’


    羅紫玫哭咽道:‘娘被肥頭龍殺死了,三娘在揚州,我娘的屍體在河裏浮流了兩天,幸好能夠找迴來,我親手葬了娘的。’


    綠翠就嗚嗚大哭起來,顏羅王把翠微擁入懷裏,流著淚安慰道:‘翠姨別哭,玉兒會報仇的。翠姨那時不是和二姐、四姐在一起嗎?可我們後來隻見了二姐的屍首,卻沒有翠姨和四姐的消息。翠姨能夠把當日的事情說說嗎?我們很想知道。’


    綠翠伏在顏羅王的胸膛,敘述道:‘那日我們本來在鎮街上走,突然被蜀山九山擄到鎮西的石山上,準備在那山上對我們施暴,當時因為芙兒年齡小身子也小,可那群禽獸仍然要對芙兒下手,我當時被水龍壓著,張嘴咬水龍,他被我咬痛,就提起我打我,剛好把我打倒在毒龍腳下,而毒龍正在撕扯芙兒的衣服。我趁他得意時,從他胯下當頭就頂在他的褲襠,然後把站在懸崖邊的芙兒推落了山,芙兒就不知死活。我是一個妓女,可也知道女人的貞操,我寧願芙兒死,也不想看到她小小年紀就被那群畜生給害了。後來他們七人就在山上對我們犯下了畜生的行為,我昏死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被途經的人救了性命。可那救我的人說,他經過的時候,沒看見喜兒,我以為是誰把喜兒救了,卻不料喜兒是送了命。後來,我要那人下山找芙兒的屍體,也是找不到。我對不起芙兒啊我!’


    顏羅王擁緊她顫抖的嬌體,羅紫玫也與他們相擁在一起,顏羅王道:‘翠姨,你沒有對不起誰,翠姨永遠都是最好的。’


    三人相擁了好一會,綠翠道:‘玉兒、紫玫,我把那人介紹給你們,他不嫌棄我是妓女,也不介意我曾被人強暴的,對我很好,我現在是他的妻子了。’


    她脫離顏羅王和羅紫玫的懷抱,朝躲在暗處的阿龍招招手,那家夥隻得硬著頭皮走過來。


    綠翠過去挽著他的臂膀,淚臉羞羞地道:‘就是他了。’


    羅紫玫看著綠翠身邊英偉成熟的男人,含淚笑道:‘翠姨,你的夫君長得真好看。’


    不料那男人隱約地臉紅了,綠翠對他道:‘這是我常和你提到的我的家人,其實這是我的小姐,這紅發的孩子也是我的少爺,但是我私底下把他當作我的兒子,他剛出世的時候是我抱的哩!’


    阿龍抬頭看看顏羅王,又看到他胸前的靈色圖騰,急忙避開眼,道:‘真、真的?’


    綠翠嗔道:‘當然是真的,我那次都說他像我家的玉兒了,可你就是要走,害我錯過了和玉兒相認的機會,如果那時叫醒玉兒,他就能把我認出來了。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小孩子,所以不能夠確定,可我沒變多少,孩子們都認得我的。你怎麽不看看玉兒和紫玫?’


    羅紫玫道:‘叔叔,我叫紫玫,謝謝你救了翠姨。’


    ‘叔叔──’


    顏羅王剛喊一聲,阿龍就打斷道:‘不敢,請別喊我叔叔,喊我的名字吧!’


    顏羅王覺得奇怪,羅紫玫也覺得麵前這位大叔好像有點害羞──她哪裏知道,其中還有很大的隱情。


    阿龍道:‘你們住哪裏?改天我和你們的翠姨登門拜訪,我們現在還有點急事。’


    羅紫玫道:‘春雨樓。’


    阿龍一怔,可是看著顏羅王肩上扛著靈色斧,他也就釋然了,便道:‘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造訪。翠兒,快點啦,別忘了我們有急事。’


    ‘什麽急事?不是說過來討杯酒喝而已嗎?’綠翠嘟噥著,心不甘地被阿龍拉著跑,不時地迴頭朝羅紫玫招手道:‘紫玫,你跟著翠姨來,翠姨和他進入一會之後就會出來的。玉兒,不要亂跑哦,要在這裏等翠姨和紫玫出來。’


    ‘可是──’顏羅王剛要說出他和羅紫玫要迴春雨樓,羅紫玫已經小跑過去了。


    看著他們遠去,他歎道:‘想不到還能遇見翠姨,且她過得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既然翠姨活著,則證明鐵龍的話無假,四姐應該還活在世上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不想在這金色宮裏待,就想到金色宮門前等,於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夜色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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