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來又一朝,顏羅王在美好的陽光中送走了金葉,心情多少也變得美好。.qb5


    雖然極想找到三龍,他暫時卻不想進入京城裏,因為昨晚他的紅發出現,京城裏那幾個女孩一定找他很急,可是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她們,同樣的,也不知該如何麵對路喜喜。喜喜雖讓他與金葉好,可誰知道迴去之後被她怎般棉嗦?


    這京城,對於他來說,很有一種龍潭虎穴的感覺,即使是靈色斧,也劈不開一條道路的。


    顏羅王在小鎮找了一間酒坊,本來早晨應該喝茶的,可他偏偏想來喝酒。其實他也並不會喝酒,別人是千杯不醉,他卻是三杯入喉神智不清的那種人。


    酒坊老板看他扛著巨大的斧,並且裸露胸膛,胸膛上還有粗獷的劍痕,以及加上他高大的身軀,以為來了豪酒之客,心中喜歡,便請他坐了。


    誰知他坐上之後就道:‘老板,給我兩小杯酒。’


    那酒坊老板吃這一驚:豪客不都是大碗大碗地倒的嗎?怎麽隻要兩小杯酒了?


    也不想想他顏羅王可能還未成年哩,能夠喝兩杯就已經滿足了。


    ‘客官,你確定隻要兩小杯酒?’


    ‘嗯,菜多一點,飯也多一點,酒就兩杯,多一杯我就會醉,醉了我會拆店。’顏羅王笑著對那老板道。


    老板聽了更是心裏驚慌,就急忙進去張羅。


    顏羅王在外麵的木式酒棚看風景,所麵對的是過往的官道,此時酒坊裏就隻有他一個人,似乎來得早些了。他昨晚沒得睡好,今晨卻不想睡了,所以起身早些。他不是個會欣賞風景的雅人,隻是實在不知道幹什麽,看來看去覺得眼楮有點累,就趴在酒桌上睡了。


    顏羅王剛睡著,從官道上奔來兩匹馬兒,馬上是兩名少年男女,也在酒坊前勒住了馬。


    那少年大概二十歲左右,生得臉麵瘦俏,一隻典型鷹勾鼻,這般的臉型不適合笑,他偏愛笑著,隻聽他道:‘師妹,我們在這裏歇歇再進城吧!’


    他跳下馬來,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是個瘦高的俊俏公子。


    那師妹卻也是個天仙般的人兒,穿一身純白的勁裝,輕輕一躍,便從馬背上落下,看去身高達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段勻稱、婀娜多姿,看似嬌柔實是豔冶,致圓的小臉蛋清純中帶點迷惑,直秀的鼻子下一張小巧的檀嘴,一對桃迷般的美眸總含著無限春情,長發不紮而散鋪於她的肩背,那勁裝打扮,使得她胸前特別的膨脹有型,如兩丘極致的隆起,走起路來,若楊柳擺枝。


    這小酒坊隻有四五張酒桌,少年把馬牽好,就與少女一同走入酒坊,就在顏羅王的對麵坐了。


    少女的臉就對著顏羅王,她驚道:‘師兄,這家夥的頭發是紅色的,是否傳言裏的紅發色狼?’


    那少年迴頭看看,不屑地道:‘紅色頭發有什麽奇怪的,我覺得他是這裏的夥計。夥計──’


    剛叫了一聲,老板就急忙出來道:‘兩位客官,他不是夥計,他也是來吃酒的,隻是好像睡著了。請問兩位客官要打多少酒?’


    少年道:‘我們不要酒,先上一壺茶,再弄些飯菜上來。’


    老板悶悶地走進廚房,今天連踫兩桌客人,一桌隻要兩杯酒,一桌卻隻要一壺茶,叫他心裏納悶。頃刻,他又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托著顏羅王要的酒菜。


    那少年卻道:‘老板,我們趕路,先上我們這裏。’


    老板道:‘可這是那桌客人的。’


    少年臉麵立冷,拍了拍佩臉,道:‘我說先上我們的,就上我們的。’


    老板看看顏羅王還在睡,也就把顏羅王的酒菜先給了這兩名後來者,然後急忙迴去再做顏羅王的那一份。幸好,他做好的時候,顏羅王還沒有睡醒──唉,也不知道他顏羅王昨晚多麽努力地幹活。


    顏羅王被叫醒,看見飯菜,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根本就沒抬頭看一眼,那吃相看得他對麵的少女皺眉。


    那少年就問道:‘師妹,怎麽了?’


    少女指了指埋頭吃飯的顏羅王,道:‘他吃東西好像野人。’


    少年迴頭一看,笑道:‘本來就野人一個,師妹,不必管他,我們自慢慢吃。’


    顏羅王一邊吃著一邊聽到有人講話,他就抬起臉來,嘴裏還咬著一大塊雞肉,看見對坐的少女,眼楮愣呆了一陣,接著把雞肉塊咬進嘴裏,嚼了幾下,硬咽下去,可是意外地被咽住了,就隨手把一小杯酒拿過來喝了,用酒把梗在喉嚨裏的雞塊衝流進胃裏,原來他要酒還有這個功效。


    而在此過程中,那少女一雙眼楮火辣辣地盯著他,幾乎把他的臉都要燒熱了,他覺得奇怪,又抬頭看了看,腦中有些迷茫,似乎這雙眼楮很熟悉,這小女人以前在哪裏有看過似的,但事實上卻是首次見到。


    他想不通,就又把第二杯酒喝了,又看看那少女,還是想不明白,就喊道:‘老板,再給我兩杯酒。’


    老板拿酒出來,道:‘客官,你不會真的喝醉就砸店吧?’


    顏羅王隨口道:‘放心,砸了你的店,我酒醒後賠給你。’


    ‘撲哧!’少女嬌笑起來。


    那老板聽了賠笑道:‘是,客官,可你千萬別砸。’


    老板退開,顏羅王就把一杯酒喝進胃裏。有道是三杯就醉皆亂性,顏羅王三杯下肚,那酒精上湧,頭有點昏昏然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少女驀然看見顏羅王胸前的靈色圖騰,全身都定住了,眼楮直直地盯著顏羅王的胸膛。


    而顏羅王搖晃著走過來,突然捧著少女的臉,沒頭沒腦地叫道:‘臭豆腐,你是臭豆腐?不是嗎?可你好像四姐耶,來,臭豆腐,親親!’


    顏羅王終是醉了──他真的不能夠喝到三杯。


    顏羅王把嘴嘟得像豬嘴一般,眼看就要咂到少女的臉,那少年一把扯住醉昏昏的顏羅王,手臂使勁,把顏羅王丟出一邊,接著就要過去再教訓顏羅王。


    那少女卻道:‘師兄,算了,暫時不要惹他,明日是上代金色花主的生日,我們不要在此惹事。’


    少年冷臉露笑,道:‘師妹說得是,這次就放過他,我們也該趕路了吧?’


    那少女看了看地上的顏羅王,就走過去甩了顏羅王兩個耳光,顏羅王酒醉未醒,根本不曉得,少女打完就走出酒坊,兩個年輕男女騎上馬朝京城遠去了,顏羅王酒精作用正盛,於是在地上唿唿大睡起來。


    老板不敢打擾他,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又走進一對夫婦模樣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成熟而有魅力,女的變嬌豔無比。


    兩夫婦進入酒坊,那女的就道:‘阿龍,這裏有個大漢在地上睡著了。’


    被稱為阿龍的中年男人道:‘翠兒,不要管別人的事情。’


    被稱為翠兒的美婦嬌聲道:‘嗯,我就是覺得這大漢看著有點眼熟,而且很奇怪,他的頭發是紅色的,胸膛上還有一道劍痕以及一個像是蛇的紅色圖案。’


    ‘哪裏?’阿龍驚聲叫道,走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顏羅王右胸上的圖騰,他的臉色大變,又看了看*放在椅子上的靈色斧,他就罵道:‘這混蛋,比路照照還可恨,酒鬼一個。翠兒,我們不要在這裏了,趕緊入京城吧!’


    ‘為什麽?人家走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阿龍道:‘這黑家夥醒來之後,我就很麻煩了,我必須躲著他。’


    ‘黑?’翠兒聽到‘黑’字,立即蹲下來仔細地端詳顏羅王,幽幽歎道:‘這孩子有點像我們家玉兒哩!阿龍,我們叫醒他,問問他的名字吧!想想我們家玉兒也有這般年紀了,就是他沒有玉兒那般黑,可是人長大了,都會變得白一些的,嗯,真像玉兒!玉兒若果長大,應該是這般模樣的。’


    ‘不能叫醒他,翠兒,叫醒他,我就很麻煩了。快點離開吧!這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必須趕緊進城跟其他兩人見麵,問問這黑家夥到底是怎麽迴事。唉,怎麽弄個紅發的出來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後如何把五行花主那五個娘們的芳心擄了?’阿龍抱起翠兒,就跑出了酒坊,似乎很怕顏羅王醒來的樣子。


    兩人走遠,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一匹健馬奔走過來,那馬直接奔過酒坊,馬上青年無意間朝酒坊一看,嘴裏一聲‘咦’,就勒停馬,掉轉馬頭,行至酒坊前,跳下馬來。


    走入酒坊,老板問他要些什麽,他也不答,隻是蹲了下來,久久地看著顏羅王,就對老板道:‘他是怎麽了?’


    老板道:‘迴公子,他喝了一點點酒,就睡在這裏了。我不敢打擾他,可是他令我沒有生意做。’


    ‘待會我賠你的損失,就讓他在這裏多睡一會。’


    ‘謝謝公子。’


    青年就搬了張椅子過來,守在顏羅王身旁,而顏羅王似乎要醒了,在朦朧造起白日夢來,夢裏喊道:‘臭豆腐,親親!親親嘛!臭豆腐。’


    青年夾起一塊雞肉就塞進他的嘴裏,他驚醒過來,睜開雙眼,黑眼瞪得老大,把一塊雞肉吐出來了,才道:‘紫玉夫?’


    原來這人正是從揚州趕來的紫玉夫──也就是女扮男裝的羅紫玫,顏羅王的三姐,花名:豬豬。


    顏羅王反射性地跳避一旁,然後全身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心下大鬆,還好,沒被紫玉夫這斷袖狂雞奸。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喜喜不是說紫玉夫是女人嗎?


    他就盯著羅紫玫看,越看越覺得是女人,也就不擔心她雞奸他了,隻是他這個時候是絕不能揭穿她的真麵目的──那樣會很麻煩。


    ‘紫玉夫,我已經跟你一斧兩斷了,我們以前就不是朋友,你做為仆人的身分也被我撤消了。我警告你,別*我太近。’顏羅王提起靈色斧扛在肩上,就要走。


    羅紫玫閃到他麵前,對他道:‘你的頭發,變成紅色的了?你的斧頭怎麽也換了?這把斧頭又是誰的?’


    ‘我情人的。’顏羅王想起路照照的名言,就照搬過來用用,發覺還蠻好用的。


    羅紫玫氣道:‘上次那把是你妻子的,這把又是你情人的,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顏羅王道:‘沒算過。’


    他的手就抓在羅紫玫肩上,發覺那果然是女人柔軟的肩膀,他把她拉到一邊,就走出酒坊。


    酒坊老板跑出來道:‘客官,你還沒給錢。’


    ‘嗯,差點忘記了。’顏羅王就在身上搜,卻搜不出半邊銅板,他就笑道:‘老板,下次我來還你,現在我忘記帶錢了。’


    老板苦著臉,可看見扛著百多斤重的奇怪斧頭的顏羅王,他又不敢強要,就拿眼哀求羅紫玫。


    羅紫玫對顏羅王道:‘你想吃霸王餐嗎?’


    ‘我不是說得先賒著嗎?’


    ‘人家老板又不認識你,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迴來?’


    顏羅王怒道:‘你以為我是沒信用的人嗎?啊!對了,我的包袱留在你那裏,你現在立即把我的錢還給我。’


    羅紫玫嗔道:‘誰要你那幾個臭錢?’


    顏羅王明知她是女人,聽她嗔聲嗲氣的,也就沒有那種雞皮疙瘩都冒起的肉酸感了,他道:‘我那時被霸靈擄走,包袱留在地上,你沒撿?’


    ‘沒撿。’


    ‘那好,你借些銅板給我,我進入京城,就還給你。’顏羅王直截了當地道。


    羅紫玫鼻子哼氣,哂道:‘你問誰要錢?’


    ‘我情人。’


    ‘你、你!’羅紫玫大跺其腳,指著顏羅王,嗔罵道:‘你口口聲聲情人的,把我當成什麽了?你是想氣我嗎?’


    老板看到此情形,無奈地道:‘你們也不要爭執了,我就當今日做了一件善事,不收這客官的錢,請你們離開吧!別在這裏擋生意,我就感激不盡了,唉。’


    羅紫玫隨手取出一塊碎銀,轉身交給酒坊老板,然後就扯著顏羅王的衣袖,一手解開馬繩,就朝京都的方向走去。


    那老板在背後道:‘公子,找你錢啦!’


    ‘不用找了,剩下的賠你半天的生意。’


    老板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兩天的生意也不用這般多吧?真是人長得好看些,就是善良些,那黑大個,紅著頭發,扛著大斧,像地獄裏的煞神,恐怖極了。’


    顏羅王要是聽到酒坊老板的這段評語,估計會很開心,可是他聽不到了,所以他現在很煩心。


    羅紫玫扯著他就是不放,他被扯著走了一段路,真煩了,使勁一掙,衣袖裂斷,他就道:‘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羅紫玫道:‘我不拉你,你會跟我走?’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欠你錢了?’


    ‘你就是欠我錢了,剛才的飯錢還是我給的。’


    顏羅王摸摸頭,笑道:‘嗯,記起來了。好吧!我跟你到京城,找到我的情人──’


    ‘停!你三句裏兩句情人的,是不是要我那、那個了你?’


    顏羅王笑道:‘哪個?雞奸?嘿嘿,我現在不怕了,我也喜歡男人了,不怕被你雞奸。’


    他正笑得痛快,羅紫玫放開手中的馬繩,雙手就去扯他的臉,卻發覺他長高了一些,而顏羅王被扯,又不好真的出手打羅紫玫,他就也伸出雙手去扯羅紫玫的臉麵,兩人在大道中間就這般的廝扯,扯來扯去的,顏羅王不敢使勁,而羅紫玫卻是狠勁地扯他的臉,顏羅王痛了好一陣,心中怒氣激起,手中加勁,意外地從羅紫玫臉上扯下一塊臉皮來了。


    羅紫玫的假臉皮被扯下,那張原本清豔的臉紅暈暈的,她雙手的勁也大鬆,但兩手還是捏抓著顏羅王的臉。顏羅王看了看手中的臉皮,抬眼盯著羅紫玫那張熟悉又顯陌生的臉,想起與羅紫玫相處、相遇的種種,終於明白麵前的女人是誰了。


    他手中的臉皮掉落地上,舉起雙手撫摸著羅紫玫的臉,一雙黑亮的眼楮眨著激動的淚水,隻聽他緩緩地道:‘豬豬,你是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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