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霸靈醒來,發覺自己睡在顏羅王的身上,她也沒有感到半點難為情,卻也不感謝顏羅王,而是催著顏羅王趕路,顏羅王被迫跟她北上京城。/.qΒ5//


    一路上,因為顏羅王變得很乖,倒是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隻是顏羅王和霸靈這兩個人實在招人耳目,一個是扛著巨斧的銅鐵般的巨漢,一個是打扮奇特的豔美嬌娘,若顏羅王迴複他紅色的頭發,可能就更叫人們驚異了。


    霸靈是不怕別人看的,別人越是看她,她似乎越是開心,卻不準別人碰她的身體。顏羅王色心發作的時候,好幾次要對她動手,卻被她踹飛,於是一路上的婦女就遭殃了,顏羅王當然也改不了被民眾追打的命運。


    一個多月之後,兩人進入河北境內,離京師不遠矣。顏羅王的紅頭發也長出來了,他的包袱丟了,裏麵染發的藥料也跟著丟,身上又沒有半分銀子,這一路上,吃的、穿的,全都是霸靈的。霸靈按他的喜好給他買了幾套衣服,還給他配了一匹馬,可就是不給他半個銅板,叫他想去哪裏也不成,完完全全地成了她霸靈的跟班或仆人。


    顏羅王時刻想跑迴揚州去等蜀山八龍,可時運不濟,他不得不做霸靈的跟班,這女人太野了,又霸道,比蘭心和李清玉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經過了霸靈,他才知道原來蘭心和李清玉,還是比較安份的女人──當然與淩思靜相比,這三個女人都是不及格的。


    五行花主中,他已經遇到了四個,除了思靜,其他三個都是應該到妓院做妓的角色,且是有著成為紅妓的資格的,不知另外那個是否也是活該做妓的貨色?


    本來要讓五行花主到他將來開的妓院去做妓,隻是隨口的一句話,但相遇了四個,偏有三個都是這般的可憎,就更堅定了他要把她們變成‘招牌紅妓’的偉大理想了。


    要開天下第一的妓院,當然就得有天下第一的‘妓女’。


    為了遠大理想,暫時做霸靈的奴仆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霸靈令他無法找蜀山八龍,就很不可原諒了。


    當時進得一個小鎮,顏羅王因行了好多天的山路,久不見女色,一入得鎮來,看見鎮上的婦女,就開始隨手在身旁過往的婦女身上狂摸亂捏,接著就被滿鎮的男女老少追捕。


    顏羅王狂奔不止,直向鎮北奔離,出得鎮,又遇山林,他停了下來直喘氣。


    迴頭看看,不見霸靈,他心中大喜,道:‘哈哈,這次還不擺脫你?以為我像以前一樣隻在鎮中走嗎?這次我逃出了鎮外,看你怎麽找我!’


    顏羅王得意之極,一時無目的,在山林裏閑逛,捕了隻兔子,烤熟了就吃,正吃得香時,驀然想起自己身上沒銀子的事情來了,心中著急,沒銀子怎麽迴揚州?難道又要做賊當匪?他可是答應過三娘不再做了的,這時候該怎麽辦呢?


    還是迴去找霸靈吧!顏羅王開始為錢屈服了,轉念一想,也不成,好不容易脫離蛇口,不能再送上門去叫她纏著。


    他想著想著,忘記吃手中的烤兔了,愁正濃時,忽聽背後一聲嬌笑道:‘喲,黑鬼,你這人好自私,有好吃的,自己偷偷躲在這裏嗎?’


    顏羅王聽到是霸靈的聲音,也不知該喜還是當憂,他埋頭就猛咬那烤兔。霸靈走到他旁,一手搶過烤兔,坐在他的身旁,也沒跟他說話,就撕吃那烤兔。顏羅王無言,雖說他很憎恨霸靈曾經那般對待自己,可這一個月下來,兩人竟然混得很熟,甚至在山林石洞宿睡之時,霸靈會不理他的反對而睡在他的身上,她根本就不當顏羅王是個男人,或者連人也不當的,隻當顏羅王是她的牛馬,供她驅使。


    顏羅王看著她就要把剩下來的烤兔吃光,咽了咽口水,想了自己辛苦半天才得到的美食,卻被這霸王花搶到嘴裏,眼看她就要把最後的一塊肉撕咬進嘴,他也一把奪過來,那嘴往兔肉上一咬,把最後一塊肉撕咬在嘴裏,看他樣子,簡直要把那大塊肉生吞進去。


    霸靈憤怒,就要打他的臉,他急忙道:‘不…不能打臉啊!’


    口裏咬著東西,顏羅王說話也不是很清楚,但霸靈還是聽懂了,她以前無數次想打顏羅王的臉,都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而打不下去。


    ‘你一個奴仆,你跟主人搶什麽?’霸靈罵道。


    顏羅王道:‘這兔是我捉的,肉是我烤的,誰搶你的了?’


    霸靈道:‘你是我的仆人,連你自己都是我的私有品,何況你手中的東西?快去再捉一隻兔子迴來,我還要吃。’


    顏羅王頭痛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哪像你這般能吃的?’


    ‘你是不是男人?總愛跟女人斤斤計較?’


    ‘你說的,我不是。’


    霸靈笑道:‘你終於肯承認你不是男人了,你這輩子就隻能做假色狼了,想要做真色狼,我看是不可能的了。剛才你又摸了多少個醜婦的肥屁股了?’


    顏羅王氣得不與她說話,霸靈仔細地瞧著他,忽然看見他耳鬢處的紅發,驚唿起來,雙手就捧著顏羅王的頭殼,在顏羅王的長發上一陣翻擾,隻見那些發根都是紅色的,顏羅王幾次要推開她,都被她重重地敲頭殼。


    她道:‘喂,黑鬼,你新長出來的頭發怎麽都是紅色的根?你是不是紅毛的?’


    顏羅王推她的雙手,道:‘是又怎麽樣?你捧著我的頭幹什麽?我的頭又不是你的玩物,你還是去玩你那些蛇吧!’


    霸靈笑道:‘可你的紅發好好玩耶,來,讓我玩玩,還沒見過紅發的人哩!黑鬼,你為何要把紅發弄成黑色的?我要你把黑發變成紅發,這是命令!有個紅發的怪物做我的仆人,不知有多好玩?’


    她的一雙眼睛幻出迷閃光彩,想像著身邊有個紅發奴仆的情景。


    顏羅王怒道:‘你別白日做夢了,我是不會恢複我的紅發的,我討厭這紅發。’


    霸靈對顏羅王的紅發簡直是愛不釋手,一個勁地在他的頭殼上翻弄他的紅發,道:‘嘖嘖,想不到你這黑鬼身上還有這種可愛的東西,平時真是小看你了,本來你是太監就沒有什麽好玩的,這頭發是你身上唯一的閃光點,你偏偏要把你的閃光點隱藏了,真是沒道理啊!’


    顏羅王道:‘你再不放開你的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霸靈難得撒嬌地道:‘別這樣嘛!再讓我玩一會,紅發耶,像火焰一樣漂亮的。黑鬼,找到我姐的時候,我做你老婆好嗎?這樣,我每晚都可以抱著你的紅頭發入睡,以後也生幾個紅發的小寶貝,嘻嘻,紅發的喲!’


    顏羅王道:‘我又不是你的玩物,我隻是陪你找你老爹而已,找到你老爹,你走你的,我混我的,你別再霸著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不像你這般無聊。’


    ‘哦?如果我找不到我爹呢?’


    ‘那你也得讓我走,我的命不是為你留著的。’


    霸靈凝視顏羅王,放開他的頭發,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你以為我像你一般閑?’


    ‘什麽事情?開妓院?’


    ‘殺人!’顏羅王平靜地道。


    霸靈忽然歡笑起來,道:‘你也能殺人嗎?瞧你這副德性,你也能殺人?’


    顏羅王笑了,這段時日他已經很少笑了,直被霸靈弄得哭笑不得的,他道:‘我很善良?’


    霸靈笑得花枝嬌顫,指著顏羅王道:‘不是善良,而是你這家夥太搞笑,說你要殺人,笑壞我肚子。’


    顏羅王不願意跟她扯下去,他道:‘現在我們去哪裏?鎮裏我是不去了,那裏在通緝我,那些婆姨的男人一定滿街在找我的,這天也暗了,我今晚就在這山林找個地方宿睡,明天你再來找我吧?’


    霸靈道:‘你怎麽變得這麽聰明了?我又不是笨蛋,我不睡你身邊,你不是要逃嗎?’


    顏羅王道:‘你難道不可以讓蛇守在我周圍嗎?’


    ‘可我聞到你身上很重的硫磺味耶,我給你買吃的錢,你是不是偷偷收扣下了一些,什麽時候買的硫磺啊?’


    霸靈笑得真是太陰險了,顏羅王的詭計被揭破,臉麵無光,可他也暫時無法離開霸靈,因為他現在是身無分文。


    既然詭計被拆穿,他也就承認,交出硫磺,順便讚美一下霸靈的厲害,霸靈是個很容易接受讚美的女人──這個把月來,顏羅王終於發現霸靈的弱點,就是特別喜歡別人奉承她,如果不是拍在馬腿上的馬屁,她都會很高興的。


    ‘找個山洞土穀之類住一宿吧?’顏羅王問道。


    ‘為什麽一定要住山洞?這一路上,我都住膩,不行,今晚說什麽也不要住山洞,發現了你的紅頭發,正開心著,你一說住山洞,我就掃興。黑鬼,換個方式吧?’


    ‘不住山洞,就睡在這裏好了。’


    霸靈無趣地道:‘真是一點新意也沒有,你這仆人太沒水準了。’


    ‘那你說要住哪裏?鎮上我是不會去的了。’


    霸靈望望天,道:‘黑鬼,我們──住樹上吧!像鳥兒一樣,還是雙棲鳥,你說好嗎?’


    顏羅王順著她的話道:‘好啊!可到哪裏找可以住人的鳥巢?’


    霸靈一聽,惱了,叱道:‘黑鬼,你不要老是說掃興的話!你平時嘴都很甜的,此時為何要掃興?’


    ‘我說的是實話。’


    霸靈堅持道:‘不行,我今晚就要睡樹上,我決定了,你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我現在去找有水源的地方,我洗完之後,你也洗洗,做了我的仆人,就得幹淨,我可不喜歡一個肮髒的太監跟在我身後,臭死滿街的人。我要我的仆人又幹淨又好看,而且還要紅發。’


    她迴眸對顏羅王一笑,無論她笑得多奔放,顏羅王還是覺得她是最陰險毒辣的,像蛇一樣的女人。他看著她消失,然後仰天望著樹頂,低頭想了想,便有了主意,於是立即行動起來,建築他和霸靈今晚眠休的‘愛巢’。


    一切就緒,他就跑去找霸靈──他不想逃跑了,待他身上有錢的時候再逃吧!沿著霸靈消失的方向找去,直上到某處嶺頂,在嶺頂處,存在一個山凹,積水甚多,成一嶺山湖,湖中還生長著巨大的古樹,那湖水清幽清幽的,霸靈就在山湖裏遊泳。


    顏羅王偷偷地找到霸靈的衣物和包袱,想從裏麵找些銀子出來,就聽到霸靈道:‘黑鬼,你想找銀子嗎?’


    顏羅王一看,不知霸靈什麽時候浮上來了,他笑道:‘你這衣服弄亂弄髒了,我想幫你疊好。對了,你要我想辦法,我已經在樹上用蔓藤編織了一張樹網,人可以睡在上麵。’


    霸靈歡喜道:‘我就知道你這黑鬼做事情很得力。’


    讚揚了顏羅王,她又笑道:‘黑鬼啊!我現在不想睡那裏了,這湖裏也有樹,我想睡在湖中的樹上,你把那張樹網搬移到這湖中的樹上好不好?’


    顏羅王眼睛翻白,他好不容易從山林找來許多蔓藤,然後爬上樹去,一根根地連接、編纏,弄了大半天才弄好的,隻因她一句話,他又得重來一次,他這輩子沒欠她霸靈的,卻被她使喚來使喚去的,雖說現在的她沒有剛遇的時候那般兇惡了,可這不把他當人看的指使,實在叫他覺得窩心。


    若非他顏羅王受慣了氣,哪能受得了她?為了活命,什麽事都能忍受的。霸靈不高興的時候,或許真把他的命拿來玩玩也說不定。


    他道:‘大小姐,你不要這般折騰我了,好歹你給我些同情,我怎麽說也跟了你這麽久。’


    霸靈道:‘你到底去不去?’


    顏羅王無奈道:‘我去。’


    霸靈笑道:‘順便把那兩匹馬兒也牽上來。’


    顏羅王垂頭喪氣地往迴走,覺得爬上樹一根根地解那些蔓藤很不明智,他重新采剪了新的蔓藤,放到馬的背上,然後牽著馬兒又來了山湖上。


    霸靈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湖中最大的一棵樹上了,看見顏羅王上來,她就喊道:‘黑鬼,把馬兒牽緊了,過來鋪床啊!’


    顏羅王把兩匹馬牽好,朝湖中樹上的霸靈喊道:‘我怎麽過去啊?’


    他舉起手中的斧頭,然後放下斧頭,抱起大紮蔓藤。


    霸靈看了,罵道:‘你不會把你的爛斧頭丟在那裏,然後抱著蔓藤過來?’


    ‘我丟了蔓藤,也不能丟斧頭。’


    ‘那你就來迴遊兩趟好了。’


    顏羅王無奈,隻好先提著斧頭下水,遊到那湖樹下,把斧頭舉上去,道:‘你先幫我拿著斧頭,我迴去取蔓藤過來織網床。’


    ‘我為什麽要幫你拿爛斧頭,我是你的仆人嗎?’霸靈不屑一顧。


    顏羅王淡然一笑,掄起斧頭砍在樹幹上,那斧頭就嵌留在樹幹了。


    他又往迴遊,到了湖岸,抱起蔓藤再次遊到樹下,舉起蔓藤,道:‘這次你要幫我了吧?我抱著這些東西,可是上不去的。’


    ‘沒用的東西。’


    霸靈輕罵了一句,那手朝顏羅王一招,顏羅王隻感到一股強猛的吸力,把他從湖裏吸到湖樹上了。


    他坐在樹幹上,朝霸靈道:‘大小姐果然是武功高強,天下無敵。’


    ‘知道就好,你在我麵前,就像一隻黑螞蟻,隻要我手指兒輕輕一捏,就叫你沒命,所以,你小心點,別讓我生氣。’


    顏羅王道:‘我會很小心的,不小心就會掉到湖水裏了。’


    他很無奈地應了句,便開始在樹丫上編織蔓藤。


    直到月亮高掛,顏羅王總算把一張蔓藤網掛於樹幹上了。


    霸靈跳上網藤,在網藤上跳著歡叫著,然後又在網藤上躺了一會,突然跳起來捧著顏羅王的臉就親,歡唿道:‘黑鬼,你辦事果然是超一流的,做什麽事情都做得很好耶!讓你做我的仆人,真是不錯的選擇。’


    ‘放開我,別咬我臉!’顏羅王不但怕紫玉夫,且還有點怕霸靈的奔浪,這女人一高興起來就捧自己的臉像捧著玉米一般的亂啃一通,留一灘口水在他的臉上,實在叫他無法忍受。


    ‘喲,我吻你,是你的福份,你一個做仆人的太監,敢反抗我?你可知道,我從來沒吻過男人耶,這段日子吻了你好幾次了,你還不知足?難道要我吻你的嘴?那可不行,我隻吻我的男人的嘴,你不是男人,更不是我的男人,即使你是男人,也不是我的男人,所以就吻你的黑臉。’


    說罷,她又一次吻咬顏羅王的臉。


    顏羅王氣憤,雙手突然捧起她的臉,就朝她嘟過來的嘴兒吻去。


    四唇相接,霸靈嬌體莫明的抖顫,她就感到顏羅王的蛇舌鑽入了自己的口腔裏,在裏麵一陣擾糊,她也有點迷糊了,竟用自己的丁香兒胡亂的迴應,驀然驚醒,雙掌使勁,把顏羅王推飛出去,落入山湖裏。


    顏羅王從水裏冒出頭來,就聽霸靈罵道:‘混蛋黑鬼,假色狼,真太監,吻我的嘴,哇哇,我和男人的初吻。’


    他看見她那小腳兒在網藤上亂踢,心中什麽氣都消了,升起一種報複的快感和得意,就在湖裏仰遊,看看天上的月,忽然覺得近了好多,而且景色也挺美的。


    ‘黑鬼,上來!’霸靈命令道。


    顏羅王道:‘除非你承諾不計較剛才之事,否則我不會上去的,我怕你。’


    霸靈怒道:‘你不上來,我就下去折磨你,把你的頭壓在水裏,叫你淹水。’


    顏羅王隻得重新爬到樹上,求饒道:‘我下次不敢了,你讓我安安靜靜地睡一覺吧!明天還得趕路。’


    霸靈道:‘把衣服脫了。’


    ‘什麽?’顏羅王幾乎驚得要從樹上掉下來。


    ‘沒聽到嗎?叫你脫衣。’


    顏羅王喊道:‘我為什麽要脫衣?’


    ‘這是命令。’


    ‘不聽。’


    ‘不聽是吧?’


    霸靈朝顏羅王走過來,顏羅王踏著網藤後退,眼看就要掉到湖裏,他叫嚷道:‘你起碼得給我一個不讓我覺得臉紅的理由,難道你想強奸我嗎?’


    ‘混蛋,這世界哪有女人強奸男人的?何況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顏羅王道:‘不一定哦,以前我跟劉賢達辦案的時候,就有女人強奸男人的案子,還有,劉賢達的小妾,當初還對我強奸未遂。瞧你一副女色狼的樣子,我得提防你才行。’


    霸靈失笑道:‘我要強奸,也不會強奸一個太監。你剛才說那個什麽小妾,我估計她還不知道你是太監吧?’


    顏羅王道:‘你說什麽屁話?我那時才十五歲,可我是個真正的男人,絕不像現在這般,她那時整天想要我和她好。都是你老爹害我現在這樣不男不女的,找到他,我就劈了他。’


    霸靈道:‘我看你的腦袋現在還是停留在十五歲左右,我霸靈會強奸你?你也不拿湖水當鏡子照照自己,長得黑乎乎的,有什麽好看?我叫你脫衣,是看你衣服濕漉漉的,反正我也不怕看你,你不就是個太監,有什麽好看的。’


    顏羅王道:‘感激了!那就不要看了,這點濕衣搭在我身上,我還受得住,我顏羅王是黑了點,可也很健康,再大的苦也撐得過去,何況這點水分?’


    霸靈道:‘可人家要睡在你身上耶,你濕著衣服,人家怎麽睡?你快快脫了,換一身幹的。’


    顏羅王突然跳入湖裏。


    霸靈急道:‘黑鬼,你又怎麽了?’


    ‘我到那邊去取我的衣服啊!’


    顏羅王月夜裏遊到山堤,取了包袱,舉著包袱浮遊過來。


    到了樹旁,他舉起包袱,道:‘你拿一拿,別又弄濕了。’


    霸靈沒好氣地彎腰下來,接了他的衣服。


    顏羅王又爬跳到樹上,道:‘你背轉身去,我要換衣服了。’


    ‘去!’霸靈啐道:‘誰要看你這太監?’


    她背轉身去,顏羅王也背轉身,急忙低頭脫衣,把濕衣褪除,正欲穿上幹衣時,抬頭的刹那,卻見前麵不遠的湖水裏浮懸著的霸靈正呆呆地望著自己,他大叫一聲掩住自己的胯間,而與此同時,霸靈也驚叫落水,當她再次浮跳起來時,已經到了顏羅王背後的網藤上了。


    她罵道:‘你鬼叫什麽,害我落水,這可怎麽辦?’


    顏羅王急忙穿好褲子,迴頭看見霸靈難得地臉紅了,他道:‘你像女鬼一般出現在我麵前看老子,嚇得老子尿都縮了,我能不叫?’


    ‘我的衣服濕了,怎麽辦?’霸靈苦著臉,沒頭沒腦地道。


    顏羅王道:‘當然是換了,你若病了,我可不照顧你。’


    ‘你都病不著,我怎麽可能生病?我今晚偏要濕著衣服睡覺,讓你別瞧不起女人。’霸靈賭起氣來了。


    顏羅王無奈,道:‘隨你怎樣,我要睡了,明天起來還得給你作牛馬的,我上輩子哪點欠你了?’


    他裸著上身就躺在網藤上,從葉子泄露的月光有點幽然,或說淒涼。


    霸靈不管顏羅王願意不願意,過來就趴躺在顏羅王身上,也許是一種習慣吧!這段日子總習慣了顏羅王的胸膛,否則她就很難入睡──顏羅王在她心中,並不算一個男人的。


    顏羅王也習慣了她這種放浪的行為,誰叫她是老色狼的女兒呢?


    夜安靜了,人也沉睡。


    顏羅王迷迷糊糊間聽到一種痛苦的呻吟,就醒了。呻吟是霸靈發出來的,月亮已經落下,顏羅王看不清楚霸靈的臉,卻發覺霸靈的身體有點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女人竟然發燒了,還說她不會生病?


    這山湖雖有水,但夜深時,空氣亦會降溫,保不住溫度的,她這一濕衣搭的,不生病才怪。女人總是女人,不管有多強的武功,都抵不住一點小病的。


    顏羅王砍柴很在行,可對病卻無從入手了,想到今日鎮上有個藥店,可現在怎麽去到那店呢?


    他輕喚霸靈,唿喚一陣,霸靈醒來,病懨懨地道:‘什麽事情?’


    ‘你病了。’顏羅王簡單地說了句。


    ‘你真是老套,我怎麽會病?’霸靈又閉上了雙眼。


    顏羅王道:‘你能不能夠飛到山岸?’


    ‘我為什麽要飛?’


    ‘因為如果我拖你過去的話,你的衣服又要濕了。’


    ‘我要睡覺,你別吵我。我又沒病──’


    ‘啪’一聲,顏羅王給了霸靈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道:‘你他媽的給我醒醒,忍了你好久,不趁你病的時候打迴你一兩下,老子以後就沒機會了。給我飛過去,你他媽的總讓老子煩,若非你是老色狼的女兒,早就劈了你。’


    霸靈被打了個耳光,卻不生氣,反而道:‘我忽然覺得你有點男子漢氣概了。’


    顏羅王見她無動於衷,心裏光火,站起來取包袱背上,抱起她就從樹上跳到湖裏,接著浮上來抽出嵌在樹幹上的巨斧,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巨斧,向岸邊遊去。


    到了岸上,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顏羅王就剝光她的衣服,害得鼻血又流,可他這次沒有胡亂摸捏,直接給她換上幹衣。霸靈可能燒得迷糊,也可能不當顏羅王是男人,任顏羅王替她換衣。


    一切就緒後,顏羅王抱著她上了馬,把另外一匹馬放了,就驅馬迴鎮。


    途中,窩在他懷裏發抖的霸靈道:‘黑鬼,你真的有點男子氣概了。你知道嗎?我以前看過一些男人尿尿,他們的東西都沒有你的粗長哩,你那東西好嚇人的,如果你能夠人道了,應該去做男妓。’


    ‘你他媽的病得真不輕!’顏羅王吼叫一聲,鞭馬加速。


    憑著記憶,迴到鎮裏,尋到那間破藥店,顏羅王猛敲那門,裏麵傳來倦倦的聲音,‘這麽晚了,誰還看病啊?把我們老夫妻的吵醒,可是不道德的呀!’


    一會,門開了,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頭發花白的老者,他道:‘孩子,你妻子病了?’


    顏羅王道:‘這婆姨是病了,但她不是我的妻子。老漢,你幫忙診治一下。’


    被顏羅王抱著的霸靈抗議道:‘我沒病,我不要吃藥。’


    老漢一愣,從裏麵又走出來一個老奶奶。


    顏羅王道:‘這婆姨有點瘋瘋癲癲的,老漢不必理她,盡管給她診治。’


    ‘我不治,我不治!’霸靈在顏羅王懷裏掙紮,可病弱的她,一時掙不脫顏羅王的雙臂。


    老漢伸手按了按霸靈的額麵,搖搖頭道:‘燒得還不輕哩,老伴,我們的床還暖著吧?’


    老奶奶道:‘暖著哩,用孩子們的床也行,他們這幾天也不在家,這姑娘燒著嗎?’


    ‘嗯,是個要強的女孩子。’


    ‘怎麽要強,得病也要醫啊!’


    顏羅王抱著霸靈跟隨老奶奶入裏屋,老漢鎖上門。霸靈被顏羅王放到床上,掙紮起來要逃跑,顏羅王又把她按到床上,她掙紮幾次掙不脫。


    那老奶奶道:‘孩子,你別鬧了,你病了,要醫的。’


    ‘我不醫。’


    顏羅王見她不掙紮了,放開她,然後站到一邊,老漢就要替霸靈把脈,霸靈卻甩開老漢的手。


    老奶奶怨道:‘你這孩子脾氣怎麽這麽倔?’


    顏羅王無奈,隻好用出絕招,哄她道:‘你病好了,我就恢複我的紅頭發,跟在你後麵好不好?’


    霸靈眼睛一眨,笑道:‘真的?’


    ‘嗯。’


    霸靈道:‘做我的紅發仆人?’


    顏羅王點點頭,對老漢道:‘老漢,你的藥店的藥品借我一些好嗎?我隻需要一點點就好,隨便我撿取一些,我會付你錢的。’


    ‘孩子,你隨便取,可別亂用啊!’


    ‘我知道。’顏羅王答應著,然後對霸靈道:‘我這就去恢複我頭發的顏色,你好好地讓老爺爺幫你醫治。’


    說罷,他走到外麵的店鋪去選藥材了,霸靈也真的願意讓老郎中治病,眾人張羅了一會,霸靈終於安靜睡去。


    而顏羅王卻從後院出來了,他的頭發濕濕的,卻變了另一種鮮紅的血色,兩老一看,目瞪口呆的。


    那老奶奶驚唿道:‘孩子,你的頭發怎麽成了紅色了?’


    顏羅王笑道:‘本來是紅色的,以前因為怕人們看了奇怪,把我當怪物看,所以染成了黑色,現在她要我變紅毛猴子,我就把頭發的顏色恢複了,你們不要驚訝。’


    老奶奶走到顏羅王麵前,舉起手撫捏顏羅王的紅發,歎道:‘這世道真是什麽事情都有啊!還有像鮮血一樣的頭發!孩子,剛才沒發覺,你長得可真好看,這一頭紅發很適合你哩,隻是你這般出去,一定是驚世駭俗的。瞧你剛才說這女孩兒不是你妻子,可你卻這般愛她。’


    顏羅王尷尬地道:‘老奶奶,我有妻子了的,她並不是我的妻子,她不把我當人看的,隻把我當作她的仆人或者是玩物。’


    老奶奶笑道:‘男人不都是可以愛很多女人的嗎?這女孩很不錯的,隻是脾氣有點倔,還有,穿得也太那個了,唉。孩子,你先去睡吧!睡我的孩子的床上,明天醒來,這女孩兒就會好了,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美嬌娘。老頭,你明天也弄個紅頭發給我看看好嗎?’


    老漢驚跳起來,道:‘老婆子,你別像小女孩一樣好玩,我都老了,還玩什麽紅頭,這白發才適合我,況且這孩子本身是紅頭的,你看他也怕得把紅發弄成黑發,剛剛才變迴去的。’


    ‘謝謝你們了。’顏羅王感謝了兩老,隨著老奶奶到了兩老的孩子的房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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