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呈現了空前的熱鬧。全/本\小/說\網像是預了熱夏的到來,城外野林裏的蟬開始鳴叫。偌大的揚州城掛紅吊綠的,比年節還要熱鬧,皆因今日是揚州城裏著名的武林世家木蘭居新立花主之日,揚州俯台把這事當成皇帝老兒的事一樣辦,不敢怠慢。


    一般的人,或許不清楚劉賢達的光景,但凡略有見識的人,都清楚所謂的揚州俯台,幾乎是木蘭居一手造就的,木蘭居的後台非劉賢達,相反,劉賢達的後台反而是木蘭居。其妻子蘭容身為木蘭居上代木蘭花主,幾乎掌控著劉賢達的一切,劉賢達又掌控了揚州的一切,整個楊州無疑便是木蘭居的天下。


    今木蘭居大喜之日,揚州哪能不熱鬧?凡揚州的官員、權勢都朝木蘭居過來,且八方武林、黑白兩道亦過來祝賀,揚州城的麵子也風光,揚州城風光了,他劉賢達也風光,且劉賢達清楚不管黑白兩道,在這種日子,都是不敢在木蘭居眼皮底下鬧事的。因此,他很放心地大肆張羅。


    凡武林人都應該了解,如今的武林,幾乎是五分天下。木蘭居、金色宮、水晶坊、火焰堂、土靈堡,任何一個都是雄霸一方。據傳,這五家原都正派武林,後不知因何原因,從上代開始,土靈堡和火焰堂被列入邪派代表,木蘭居和金色宮則成為武林正派的支柱,而較低調的水晶坊就很難分出它的正邪了。


    五大武林花主,都是清一色的女性,說也奇怪,現在的五行花主都是第四代,今年五家都更換新花主,早些時間金色宮、火焰堂、土靈堡和水晶坊都新立了花主,今日則輪到了木蘭居了。


    在上代花主中,土靈花主芳年早逝、留下一個女兒,火焰花主獨身,木蘭花主嫁入官家,水晶花主嫁給蘇州首富,金色花主嫁給了當年的一代大俠並如今的一國之相李福。本來,隨著花主下嫁,下一代花主便應該從花主的女兒中選出,也即是說,花主嫁到哪裏,勢力也跟著到哪裏的。像水晶坊和金色宮,可是,木蘭居出了意外,就是蘭容嫁給劉賢達之後沒生有女兒,所以早就選好了蘭心作為木蘭居的新一代花主,於是劉賢達就沒資格成為木蘭居的太上老君。雖然在兩年前,蘭容突然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但為時已晚。


    蘭心作為木蘭候補花主,坐穩木蘭居。


    一些好事的江湖人,欲給五行花主按姿色排名看誰最美,可是選來選去竟然無法進行排名,皆因五行花主各有千秋,都是非一般的美人兒,且這新生代五色花主總體姿色竟比上一代花主要勝出,正是:江山代有佳人出,一代還比一代水。


    許多江湖年輕俊傑,都夢想著得到五行花主的鍾愛,哪怕得到其中之一,算是百輩子修來的福份,若是把五色花主全部摟入懷中,那更是千世修來的豔福,即使下輩變成一泡爛屎,也他媽的甘那個心情這個願的。


    但誰會想到,曾經有一個黑乎乎的小子竟然發誓要讓五行花主做妓呢?


    揚州城雖然喧嘩,卻無誰敢鬧事,劉賢達對此有絕對的信心。然而他的信心往往都是別人給的,就像當年因為一瓶酒,他信心十足地要在林鮮的**上逞能,三分鍾不到就軟趴下來,所有的信心徹底崩潰。


    晌午的時候,劉賢達的信心又一次被擊潰,揚州城發生了一件很不光彩的“小事”,不知哪裏來的色情狂,跑到街上見了女人就東摸西捏的,被一群好事的人喝罵著追打,那追的人越來越多,全城愛熱鬧的都加入追“色”行列,追了不知多少條街,撞倒不知多少攤位,砸了不知道多少東西,終於還是讓色狼逃脫。


    這事件讓劉俯台的臉丟光了,因為在追捕行動中,不但有民眾、還有官差、更有一些正派的武林俠義之士,可這些都是球都不頂的,那色狼跑得賊快,誰也沒看清他的臉,隻知道這家夥除了好色,還是一個暴露狂,聽說大街之上隻穿一件薄紗披風,老愛裸露著胸膛,他逃跑的時候就好像一陣狂野的黑色旋風兒,一陣撲過來,就不見了。


    而此色狼非別人,正是剛到揚州城的顏羅王也。


    他剛進入城裏,看到城裏的美女實在招搖,手兒勁癢,又做出那種極不道德之事,被人追得滿街竄,幸好跑得快、閃得急,一個拐彎處,他被追得走投無路,隻好躲進街角一個破屋裏,見得一個老婦正在咳嗽,他就順手拍了拍老婦的背,老婦咳了一陣,順了氣,起身看他,問道:“謝謝孩子,你認識我麽?”


    顏羅王搖搖頭,老婦道:“人老了記性不好,怕忘了認識的人,你坐一會,阿婆好久沒人來看了,寂寞哩,孩子陪我聊聊,阿婆給你倒杯茶去。外麵怎麽那麽吵?”


    顏羅王看著蒼發微亂的老婦,道:“你的家人呢?”


    “孩子都在外麵圖一碗飯,一年沒得迴幾次,唉。”


    顏羅王扶老婦坐了,道:“阿婆你坐好,我來倒茶。”


    屋不是很大,很易找到茶壺,顏羅王隨手取過來兩個舊碗,倒了兩碗茶,道:“阿婆,你也喝一口,順順氣,這樣就不會咳嗽了。”


    老婦笑得眼睛都咪了,樂嗬嗬地道:“孩子你真善良,長得高大結實,是個好男兒!虧你不嫌棄老身又老又髒,還敢用我的髒碗喝茶,瞧你的穿著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顏羅王喝了半碗茶,笑道:“阿婆,我以前連水溝裏的髒水都喝過,難得阿婆的一碗好茶,跑了半天,渴著了。”說到這裏,顏羅王想起蜀山九蛇,想起曾經喝下的尿吃下的屎,他心口一陣惡悶,眼中閃過一抹冷芒,很快的他又恢複平靜。


    “顏羅王,你躲得倒是舒服,害我被追得喘不過氣。”紫玉夫的聲音響起,顏羅王轉首看了看走進來的紫玉夫,對老婦道:“這是我的手下,瞧他是否長得人模人樣的?”


    老婦看到紫玉夫,讚歎道:“好一個標致的男兒,一定迷倒了不少女孩兒吧?”


    顏羅王道:“他有特殊愛好。”他頓了一下,把半碗茶遞給紫玉夫,道:“你也跑累了,喝口茶吧,是阿婆的茶,很解渴的。”


    紫玉夫看了看那個髒碗,皺了皺眉,道:“我不渴。”


    阿婆起身移了張椅子給他,道:“孩子,你坐,我去造飯給你們。”


    紫玉夫緊張地道:“阿婆,不用了,待一會我們就離開,我們還有事情。”


    “阿婆,我們確是還有事情,你就歇著吧。你身體不好,不要忙壞了。”顏羅王又扶著老婦讓她坐好,道:“我們先走了,有空再來吃阿婆一餐,我想阿婆的手藝一定好極了。”


    老婦樂得眉開眼笑,撫摸著顏羅王的手掌,道:“真是好孩子,誰家女兒嫁給了你,是天大的福份哩,你可要記得來看看阿婆,一定要吃阿婆造的飯才好。”


    她放開顏羅王的手,顏羅王手舉到嘴邊,習慣性地親吻了拇指背,笑道:“一定。”


    阿婆起身替他們送行,她把兩人送得很遠,還向兩人招著老手,顏羅王遠遠地迴頭向她舉起手中巨斧,紫玉夫道:“你認識那老奶奶?”


    “不認識。”


    “那你們幹嘛那般親熱?”


    “她隻是一個孤獨的阿婆,難道陪她聊幾句喝她一口茶也不行麽?”顏羅王冷眼盯著紫玉夫,道:“你知道她有多希望你喝她一口茶的?為何要傷一個善良的老人的好心?”


    紫玉夫愣了一會,道:“你什麽時候變成好人了?你這一路上,摸了多少良家婦女,去到哪裏都被別人當過街耗子一般追,現在冒充起好人來了,哼!”


    顏羅王道:“你別用那種語調跟我說話,我實在受不起你。我這輩子從來沒冒充什麽,我顏羅王是個什麽樣的人就是什麽樣的人,我是好色,可老子到現在還是處男一個!你這公子哥兒的可能就不是了,你若跟著不舒服,可以走的,我沒攔你,是你纏著我的,還好你逃跑的速度不輸我多少,否則你早被剝了十層皮了。媽的,路照照,莫叫我碰到你,你***死定了。”


    紫玉夫聽得“路照照”這名,聽到了膩,顏羅王幾乎在每次非禮了女人之後,都會大罵路照照,似乎那個什麽路照照和他結有不世之仇,其實顏羅王最恨路照照的,不是路照照讓自己變成一個色魔,而是讓自己在極度好色的同時又變成了不舉的“男人”!


    紫玉夫道:“你就承認你自己好色好了,何必把賬賴到別人身上?又不是那叫路照照的男人拿刀壓著你去摸女人屁股的,你倒怪起人家來了。”


    “你懂個屁!”顏羅王口出粗話。


    紫玉夫眉頭皺皺,不滿地道:“你為何總說粗話?”


    顏羅王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公子哥嗎?我顏羅王沒讀過多少書,十多歲就開始流浪,就隻懂粗的,不懂細的。”


    紫玉夫眼神一黯,眼淚莫名地又在他的眼睛裏打轉,他道:“粗話不改也罷,可是,你那裸露的胸前,總該改改吧?沒事為何老把胸前露出來?你,你那道劍痕是什麽時候受的傷?”


    顏羅王道:“我就喜歡裸露胸前,至於這劍痕,我此刻所去,就是要了結這一劍的恩怨,在我結實的胸膛劃下這一道性感的傷痕的小女人,非叫她去做妓不可!”


    紫玉夫驚道:“為何要逼女性做妓?”


    顏羅王笑道:“沒有女人做妓,哪有你們這等富家公子風流的地方?”


    紫玉夫道:“我才不去那種地方!”


    顏羅王忽然笑得很燦,道:“那種地方很沾汙你嗎?那你為何要跟著我?我就是在那種地方出生的,你跟著我不怕侮辱了你公子哥的名譽麽?”


    平靜的語氣中含著很大的憤怒,紫玉夫跟隨顏羅王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他的一大特點,就是當他笑得越是開心的時候,他心裏就越悲憤。


    紫玉夫慌忙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不必說了,我對你的認知沒多少興趣。我現在隻想去找蘭心那小娘們算賬,好歹也叫她不敢忘了我顏羅王,不敢忘了她的劍曾經劃穿我的心胸,我要讓她知道我顏羅王是她一輩子的惡夢!”


    紫玉夫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動作:微笑著的顏羅王,很輕地親吻了自己的拇指背。


    像當年還是孩子的他,老愛含著自己的或他的姐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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