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灝故作不明就裏的樣子,說道:“是呀,很普通呀,買十把送兩把,我們當初以為這麽普通的東西之所以被唐少這麽重視肯定是因為有特殊意義附加在上麵了。所以特意買下來送給唐少您一把,您也知道我徐某人是個愛貪小便宜的市井小人物,有優惠自然是多買了幾把放在寢室裏把玩咯,唐少如果有興趣,他日我再送兩把來!”


    說著,徐灝用左手握住右手食指很自然地套(和諧護盾開啟)弄了兩下,嫻熟且自然,絲毫沒有任何突兀的違和感。唐禎真想一步跨過去一拳把這個細胳膊細腿的眼鏡男捶死在當場。不過他忍住了,他知道這兩個人今天來找他是有下文的,無論是從一開始就滔滔不絕的徐灝,還是至今都一言不發的成薇,他們此行的目的絕對是為了前不久被自己逐出舊貨市場的狼眾!


    唐禎不用徐灝明說,他心裏也非常清楚,唐禎對當年火龍班班長常飛展持有的長生蓮垂涎已久,狼眾早就盯上了這個關節,在這把劍幾乎掏空了自己全部資本的時候,它,長生蓮,成了敵人攥住自己命門的關鍵砝碼!


    氣血翻湧,唐禎一時間居然差點背過氣去,緩了許久才忍住一口鮮血沒噴將出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瞑目緩緩開口說道:“那把真劍在你們手中吧?”


    徐灝明知故問地說道:“真劍?嗬嗬,雖然不知道唐少您說的是哪一把,但是想來應該在我們手裏,隻是不知道是哪一把,這物件不是個輕快東西,全都拿來給你驗太不現實了,你要是來我們寢室自己看的話,嗬嗬,怕是要費著工夫,我們大當家有個癖好,喜歡亂丟東西,這十幾把劍丟得到處都是,我怕你勞師動眾一番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對了,大莊家說了,這些物件太多也沒什麽用,托付我們擇日就要賣掉,唐少你看……”


    唐禎頭腦已經亂成了一團,滿腦子都是想要弄死眼前這兩個人的場景,他惡狠狠地說道:“說吧,你們大莊家有什麽條件?”


    徐灝故作誠惶誠恐狀,連連擺手說:“哎呀,不敢不敢!唐少這話可是要屈殺我們的一片孝心了,為唐少辦差這種盡孝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我們這些學弟學妹們捧著還來不及呢,怎敢談條件呀,那些上萬的學分啦、暗賈編製啦,我們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唐禎聽著後麵那幾個故意被咬得很重的字眼越發地麵色陰冷起來,他心中暗暗冷笑道,這些大一上學期還沒讀完的小毛孩子怕是最想要的是我的項上人頭吧!平複許久唐禎才強行壓住了自己那顆宛如火山一般的殺戮之心,而此時,徐灝已經非常自覺地用唐禎的茶具為自己現衝了一壺好茶,隻見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張本該是唐禎的寬大辦公椅上小心地品著頭泡茶,一邊品一邊對麵色煞白的唐禎說:“喲喲喂!我也鬥膽嚐嚐唐學長的茶,嘖嘖!嗬!好茶,想不到您居然喜歡這大葉兒猴坑,我還有事兒,改天帶點我的貨給你嚐嚐,有非常純正的太平猴魁的味兒,雖然不是正品但絕不比您的次,這一壺是我現衝的,抓緊品,再過一會就不是這個味兒了,告辭了,您留步,品茶,品茶!”


    徐灝一邊說著,一邊放下茶盅翻身跳了幾步閃身到門口,牽起成薇的手就離開了唐禎的房間,等唐禎反應過來時,兩人早就乘上電梯了。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死的茶壺、茶海,唐禎渾身不由得一陣哆嗦,猛地劈手過去,茶具傾刻被拍成了碎片,混合著茶葉和滾燙的茶水鋪了一桌麵。這一掌並不能消除他的滿腔怨氣,於是他接著又一掌拍碎了他的桌子……


    “嚇死老娘了,我當時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虎籠裏的生肉,他要想吃我簡直太輕鬆愉快了。”電梯裏,成薇心有餘悸地平撫著自己高聳的胸脯,這引得站在一邊的徐灝不禁偷偷咽了咽口水。


    趕在成薇發現自己這副癡漢相之前,徐灝趕緊調整了臉色說道:“平日裏你不是挺能說的麽,怎麽剛才就啞火了,跟啞巴殺手似的一句話都不幫我,就靠我自己一個人隨機應變,你真看的下去。”


    成薇辯解道:“我是女生嘛,我害怕,能有什麽辦法?”


    徐灝一副苦大仇深狀,說道:“你害怕?難道我不怕?我的心現在還撲騰撲騰跳呢!”


    說著,徐灝一把牽住成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委屈地說:“對吧?”


    成薇不屑地促狹道:“這麽小膽,你自宮了算啦!”


    “哼,你膽子能比我大到哪去?”徐灝不服氣地說著伸手去成薇的胸上摸了一把,然後麵色凝重地說道:“嗯……確實比我大的多……還有,姑奶奶,我錯了!”


    徐灝話音剛落,電梯裏響起了燧發火銃的槍聲和徐灝的慘叫,連綿不絕,隨電梯漸行漸遠……


    幾天後,


    秋雨,


    連綿一夜,遂覺初寒。


    已經連續失眠很久的白玉虎唐禎終究是沒能割舍下他那萬貫家財,他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在捶塌掉一麵牆之後,他憤然地向9r聯盟其中的兩位實權派巨頭發出了邀談申請,一位是早先就發跡於舊貨市場黑市圈子的老狐狸:笑麵金磚——金石開,一個是憑佛教文化之“厚重”震懾全場的妖豔少年:蔡東振。這兩個人都與唐氏姐弟這一方勢力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就算是姐姐唐靈瓏遇害之後,唐氏的產業也沒有因此被其他勢力吞並,其大部分功勞都要歸功於這兩個人的左右幫襯,倘若隻依靠弟弟唐禎一個人獨立支撐絕對做不到今天這個唿風喚雨的程度,這正應了一個好漢三個幫的古話。


    六個小時之後,三個人在舊貨市場的管理辦公室會議廳裏碰了頭,金石開年齡稍年長,經曆的事情相對來講要多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要比一般人更高,從進門看到唐禎那張臉的那一刻,金石開就在心底裏冒出了狼眾兩個字,隻是礙於世故,老道的他並不急著把事情說破,隻要是唐禎不開口,他是絕對不說話的。雖然蔡東振相比老道的金石開要略顯稚嫩一些,但是自始至終也都表現出一副難得神色如常的模樣,可見他對待這種事的經驗和境界也絕非常人能比。就這麽兩個四平八穩的貨色,唐禎在他們跟前愣是沒繃住半點深沉,三人剛一落坐他就開口了。他說:“我今天請兩位哥哥過來實在是因為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需要您兩位拿拿主意。”


    蔡東振低頭不語,一門心思地用一把小銼刀修著指甲,羊脂玉一般白嫩修長的雙手像是少女的纖手,細膩而靈巧,在唐禎的眼前白花花地一晃一晃的。金石開見蔡東振如此作態心知他也一定猜出了唐禎的難處,要害被人抓在手裏,這樣的難題任誰都會頭大三分。


    唐禎見眼前這兩位不但沒有下文,連臉上的顏色都沒變,心中不由得焦躁起來,因為事關日後是否還能在聯盟之中繼續立足,這由不得他心生半分懈怠,現在滿屋的寂靜氣氛真猶如掐住他喉嚨的一雙大手,讓他大氣都喘不出來,生怕這在座的兩根救命稻草讓他一口氣吹飛了。


    唐禎心知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猜到自己是為了什麽,雖然沒有表態的意思,但唐禎也不能去催,有些話他自己不說的話,旁人是不會那麽殷勤地求他說的。於是,在沉默之後三個人保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唐禎隻好硬著頭皮再次張口,這就好像硬逼著張飛繡花一樣,徹徹底底地讓這隻老虎難為了一把。


    唐禎清了清嗓子,繼而沉吟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把他那組織了半天的言語給倒了出來:“唉,不瞞兩位哥哥,我唐禎現今被人逼著自己打自己臉了……”


    金石開沒說話,蔡東振出了聲,他先是嫵媚地噗嗤一樂,然後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對唐禎拖著長音說道:“唷,自己打自己臉呐,聽著就心疼!唐同學,你這白皙如雪的小臉蛋可經不住自己那大毛爪子來迴幾下胡撓呀,你可別被那些心歹的壞人糊弄了,誰想打讓他們自己動手打去,別聽他們瞎忽悠。”


    唐禎聽得出來,蔡東振這番裝傻賣乖的話潛台詞其實是讓自己少說那沒用的,他心知再不正經說事兒,這在座的兩位可就真的什麽正經話都不說了。於是,他咬了咬牙,脫口而出:“狼眾的人抓住我的短了,求兩位哥哥給我指條活路吧!”


    金石開見唐禎鬆了口,臉上立刻露出一副親切的笑容,他滿是慚愧地抬手一擺,對唐禎說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什麽事都好說,你不要這麽自卑自賤,我們倆雖比你略微年長一些,但是肩膀齊為弟兄,有些話你說重了我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蔡東振也緊跟著說道:“唐學弟這話可就假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麽事你說出來,咱跟你金哥哪件事讓你掉在地上過?你捫心自問,要不是咱跟你金哥,你這隻白玉虎能這麽穩穩當當地在這一畝三分地紮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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