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常飛白想到一個很久之前就一直想問的問題,不禁趕緊衝哥哥常飛展問道:“老哥,既然這求道學院的第一堂啟蒙課是交易場性質的,那啟蒙老師貪圖的又是我們的什麽呢?無篩選的錄入我們的個人信息?沒這麽無聊吧,凡事都有個因果,我不相信他們會無緣無故地做些無用功。”


    常飛展答道:“這當然不會這麽簡單咯,就依我自己看來,這一切活動似乎算是市場調研性質的情報交換,校方最不濟也會掌握每屆新生的質量數據,從長遠來看,無論是篩選收編還是重點培養,他們都應該基於這個數據進行著重觀察。嗬嗬,雖然這麽推論實在是很牽強,但我所能想到的也僅僅就到這了,畢竟相關的情報有限,我實在是推演不出其他可能了。”


    常飛白一邊咀嚼著一邊比劃著問道:“原來老哥你也不知道呀,那你剛才說自己要變強,怎麽個意思呀,從今天早上到現在,我遇見和聽到不少關於暴力事件,校方根本沒有出麵管製的意思,保安也好,特勤也好,就連報警的學生和老師都沒有,這算不算暴力恐怖事件呐?還有呐,我大概可以確定這個環境似乎就應該是這種主旋律的,但是……但是這個就是要讓我一定要變強的理由麽?那變強的途徑是什麽呢?還有,老哥,那個大黑口袋今早晨把我們宿舍門給弄成渣子了,他這算不算是一種強的體現?是不是在這所大學中,所謂強大就意味著像大黑口袋一樣可以肆意妄為?”


    常飛展舉起雙手無奈地按住這個越來越激動的弟弟,笑道:“別一口一個大黑口袋的,他叫劉立建,綽號碑王,我的班副,我們私下都叫他老煙槍杆子,他就是那副臭臉,雖然看起來挺不招人喜歡,但絕對比外表看起來要可靠得多。至於你說的這些事……確實就是現狀,校方似乎默許甚至暗示鼓勵這種更為原始的競爭,殘忍而暴露。至於你問的所謂變強的途徑,這些甚至都是由校方提供的,這就是求道學院,弱肉強食,各方麵的挑戰都會隨時降臨,它不會給你留太多的準備時間,你得隨時準備接受生死抉擇於一線的殘酷考驗。在這裏沒有絕對意義上的避難所,想要活著畢業必須盡快適應這個環境。別忘了咱們求道學院的校訓——立血求道。想要庸庸碌碌地混完這四年簡直是個笑話,一個哄騙懦弱者的冷笑話,隨著大一新生的日漸崛起和舊勢力的一步步鞏固,泛泛無能之輩隻會成為那些食肉者的墊腳基石。放眼去看吧,求道學院很大,很大,大到你難以想象,處處藏龍臥虎,自然也到處是龍潭虎穴。你身為一名求道學院的在校生,沒有一兩張底牌就根本別想熬過這四年,即便你常飛白是我常飛展的親弟弟,我也不會把我的底牌亮給你。真想變強的話就帶上數以萬計的學分去圖書館逛逛吧,或者……去舊貨市場。我這話說出來可不是在開玩笑。”


    常飛白嫻熟地抹了抹嘴巴,將空籮筐隨手扔向一邊,一副老子輕信你的話才怪的神情:“好吧好吧,看在這頓飯的份兒上,我盡量相信你吧。對了,今天上午我有課,我得先迴去啦!初來乍到的,我得提前先找到地方才行。”


    常飛展笑了笑,看著常飛白說道:“我讓碑王送你一程,會免去不少麻煩,這件事你最好按照我說的辦,求道學院可不是個太平地界,每年大一新生入校的時候總會有不少亂子。”


    想起程毅他們今早的遭遇之後,常飛白欣然同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常飛展的下一步動作,然而常飛展卻笑道:“去吧去吧,我讓他在網球場那邊等著你呢。”


    常飛白將信將疑地邁開腿,但還是疑惑地盯著常飛展,他很想說,老哥,你就不需要打個電話說一聲麽?我可不想死在半路上。不過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常飛展就這樣站在原地笑嗬嗬地朝他招著手,一副我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去吧,去吧。別讓他等太久。”


    心懷忐忑的常飛白就這樣故作鎮定地邁著大步朝教學區的必經之路——網球場行進。他並沒有太把常飛展的這番話當迴事,當然他也沒打算給自己小小地占卜一卦,他心想:有可能那麽背麽?那種倒黴的事情還能自己長了腿往咱自己頭上奔麽?於是也並不是很在意,但是收獲的季節到了,該摘的果子一個都跑不掉。


    果不其然,自己的擔心還是來了,之前還窩在網球場角落裏的幾個學生混混高聲吆喝住了他,鬣狗一樣的做派讓常飛白頓時心生厭惡和抵觸,但理智告訴他,最好老老實實地按照這群渣子所說的去做,他可不敢保證他們手裏的大號扳手不會突然向他的後腦勺冷不丁招唿一下子。很顯然,他的選擇是明智的,見常飛白如此配合,他們打消了給常飛白腿上來一記“殺威棒”的念頭,其中一個形象顯然有些分數不及格的家夥眯著眼衝常飛白嚷道:“新來的大一菜鳥吧,那啥,你……知道規矩不?”


    常飛白登時心下一涼,暗罵點子太背,不禁開始暗暗埋怨老哥的不靠譜,這世道這麽亂,兩步一群賊,五步一窩匪,這說好的護身大哥也不見來救駕。不過轉念想想,麻煩既然來了,那也不能總戳在這怨天尤人吧,走一步看一步吧。常飛白微微向後錯了錯步,強作鎮定地嘿嘿笑道:“嘿嘿,大哥們好,這個規矩啊……嗯,我初來乍到還真不知道,不知幾位師兄有什麽事需要差遣,但凡能……”


    “笑?你塔瑪笑個屁呀,老子掄死你信不!別扯那沒用的,趕緊地,學分,也不給你要多了,就是眼下的行情,五百!給完立馬讓你滾蛋!!”


    這一嗓子讓常飛白立馬怔住了,腦子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同時他感覺到已經有兩三個人繞到了他的後麵開始對他的口袋動手動腳了,深陷重圍使得他徹底陷入了絕望,他不敢保證突然發動突圍會不會被立馬就地放倒,更不敢保證拋出去之後會不會躲開那些個專門往腦門上飛的大號扳手,他不敢反抗,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反抗不但不會讓自己脫困,反而隻能讓自己更直接地受到侵害,在這種環境下甚至會被就地打死。想到這裏,常飛白的心就更慌了,腦門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腿肚子也有些轉筋發軟了,他不想時候被人笑做慫人,但求生的本能在這一刻卻驅使著他兩隻手顫抖著慢慢地抬了起來,作勢合十準備將學生證召喚出來。這一刻,他甚至不想讓常飛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這種奇怪的想法讓他自己都感覺沮喪和無力,情緒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正當常飛白雙手即將合十的時候,周身漸漸以難以察覺的速度變暗下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沙啞卻又尖刻刺耳,但在常飛白這次聽來卻是那樣的悅耳動聽:“真是什麽人都敢動呀,這糊口買賣已經做到這麽大了麽?”


    先前一嗓子把常飛白嚇蒙的兇惡男生弓腰甩著膀子晃過半個身子斜楞愣地把頭別向聲音的來源,一臉兇相的恐嚇道:“泥馬嗶吃飽了撐著啦?”


    黑霧漸漸彌漫,霧濃深處現出一個人型,正是一襲黑袍的長發少年——劉立建,恍惚間他已經縱身踏出幾步,一把攥住了逞兇男生的大號扳手,力道大到一時驚惶的兇惡男生居然攥著把手抽拔不出,心下不由煩躁起來,太陽穴青筋條條暴起,囂張地衝眼前的劉立建嚷道:“我草泥馬!”


    “秤盤子翻翻吧,天下的買賣你做不完,別為了這幾兩破銅片子壓廢了你這雙血裏撈金的好耙子,這個人我保了,火龍班碎門叫人、敲窗叫魂的碑王,就是我。”劉立建沒有絲毫退讓,麵對兇惡男生的張狂波瀾不驚。


    “我草泥馬!聽見沒!我草泥馬!!扯這個不好使,別說你碑王,就是火龍班的火龍飛展——常飛展來了也不好使!!你敢惹我,這人我吃定了!!”兇惡男生已經激動地開始蹦高,身邊幾個鬣狗做派的同夥已經開始拎著扳手朝這邊靠了過來,常飛白暗暗叫苦,縱使劉立建再強悍,憑一己之力對付這麽多極惡少年也難免會吃虧。就算劉立建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那也難保這些惡徒沒有超常之處,要知道力量加持本身是不會有正邪分別的。


    對峙雙方本身在人數上就有著極大的懸殊,從視覺效果上看,常飛白還是打怵了,他終究是不能確定劉立建的強大能夠達到什麽程度。繼續留在這裏跟劉立建一起跟他們對峙還是伺機逃跑把這個強大的學長棄留在這戰圈裏?常飛白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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