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永遠不允許你多悲傷一會的時間,否則下一個被悲傷的人就是你!這跟戰爭讓女人走開是一個道理。”地球時代一個筆名為文若水的軍事家如此說道。


    看了眼遠處還在激烈戰鬥的守衛者和追擊者,劉若愚默默的上了機甲,然後把拉斐爾埋了起來,準備離開。


    “吼……吼……”在太陽的餘光之下,劉若愚看到了一隻巨大的飛龍飛了過來,劉若愚立即化身為地鼠,鑽入沙中,隻露一個望遠鏡遠遠的注視著遠處戰場的情況。


    隻見這隻龐然大物飛抵戰場,看到隻剩下一半的同類的屍體,向天悲鳴了幾聲,聲震百裏之遙。


    與官方的理解不同,劉若愚一直認為蟲子是具備智慧、存在感情的。就在半月灣附近,一位病重老人請流浪狗拉瑞吃了一頓晚飯,老人去世後,當送葬者把棺木抬到墓地時,拉瑞也跟著隊伍走,工人要它走開,它紋絲不動。不論大家怎麽做拉瑞還是堅守在那裏,動也不動。從那時開始,整整14年,除去吃喝,拉瑞就守在老人的墓前。有時候重感情的未必是人。大家為了紀念這隻忠誠的動物,特地在原地設立了一尊3d的全息影像雕像。狗狗如此,而比狗狗的社會更為複雜的蟲子應該具有更強的社會性。但是習慣於自欺欺人的人類總是自以為是,不知何時開始,就自詡的認為人類天生就應該是銀河係的統治者,而其他的生物都是低等、下賤了,隻配為人類服務。


    默默舔舐了也許是愛人、也許是兒女、也許隻是同類的屍體的飛龍,抬起頭來,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了正在慢慢後退的人類,隨即振翅一飛,對人類展開了瘋狂的進攻。剛才還打的死去活來的人類,就在慌亂之中,合兵一處,共同抵抗飛龍。


    隻見飛龍每次俯衝都能抓起幾架裝甲並高高拋出,讓裝甲做自由落體運動,摔成七零八碎的。在機甲火力集中點,一個龍息飄過,一百米的範圍內屍骨無存,即使是三級機甲也隻能剩下一個骨架子。而打在飛龍身上的槍炮,雖然能夠濺起朵朵血花,但是絲毫不能阻止飛龍的瘋狂進攻,隻能激發飛龍更大的怒火。不到一個小時,兩支隊伍就幾乎傷亡殆盡。但是龐大的身型和巨大的怒吼,不斷的吸引著更多的戰隊前來。


    “屠龍勇士”的美譽和價值連城的龍肉可不是常見的。


    “蟻多還能吃象呢?人多也能圍死龍!”大量的吼叫聲在公共的通訊頻道中不斷響起。來自更遠的戰隊也源源不斷的投入到對抗飛龍的戰鬥中去。隨著便攜式防空導彈、大功率能量武器的加入,真如頻道中所說,蟻多咬死象,飛龍的傷勢在逐漸加重。


    突然間,飛龍一聲仰天長嘯,快速俯衝下來,抓住同伴的屍體,然後振翅高飛。


    “快看,飛龍準備逃跑。聽我口令,所有的大功率武器,導彈都瞄準飛龍已經受傷的左翅膀,三、二、一,放!”一名戰隊的隊長臨時起到了總指揮的作用,統籌協調大家的進攻。


    隻見數十條藍色光線,十餘條有著長長尾焰的火光都飛向了飛龍,短時間內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飛龍,特別是左邊的翅膀幾乎被炸掉,大塊的血肉從空中灑落。許多外圍的戰隊明知屠龍、分肉無望,就開始收集、搶奪這些碎肉。有的為了一兩塊碎肉,甚至已經開始大打出手。人類這種唯利是圖的醜陋嘴臉再次暴露。


    受到重創的飛龍,一聲怒吼,然後重重的從天空掉了下來,地下有一支正在尋找碎肉的戰隊倒了大黴,其中多名隊員被砸了個正著,死法非常的慘烈。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兄弟們上啊,屠龍勇士的美譽、新鮮的龍肉就在眼前,誰殺死飛龍,飛龍就歸誰。”公共頻道中,充斥著這個臨時性總指揮的十分具有**性的話語。頭腦發熱的人們衝了上去。但是身在遠處的劉若愚看到,這個臨時的總指揮一幫不僅沒有上前,甚至還後退了一些。


    斷翼的飛龍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悲鳴了幾聲,然後昂起了傲嬌的頭顱,向四周望了一望,看了一眼另外一具飛龍的屍體,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好,飛龍還有龍息,快退、快退!”有人大喊道。不過為時已晚。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人擠人、人踩人的力道是巨大的,況且是機甲間的相互擁擠,許多人退無可退。有的甚至為了自己逃生,調轉了槍口,在拚命的射殺擋在自己前麵的機甲。各種哀嚎在公共頻道中傳出。但是時間並未太久,隻見飛龍火焰狠狠的噴了出去,這持續近十秒的龍息幾乎把周邊百米內的機甲都收拾的幹幹淨淨,連地表的黃沙都開始結晶,有的甚至變成了玻璃似得存在。


    看到落地的飛龍還有如此餘威,還在後麵的戰士不禁都後退了一些。飛龍蔑視的看了後退的機甲,然後向著50米遠的同伴爬去。藍色的血液和碎肉灑落了一地


    場上出現了怪異的情況,密密麻麻的機甲圍了一個半徑為100米的圓,不肯再靠近一步。隻看見飛龍在奮力的向著另外一具飛龍的屍體爬著,誰也沒有開槍、誰也沒有靠近,震耳欲聾的的戰場突然的變得死一般的沉靜,就是這麽等著、等著。


    爬到了屍體旁邊的飛龍低下了頭,對著屍體的頭部不停的摩擦著,神情好似戀人的低語、如同愛人般的親昵,然後……飛龍笑了。是的,劉若愚對天發誓,飛龍是笑了。然後趴在了旁邊,一動不動。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沉靜下來的人類再次蠢蠢欲動。看著這堪比同等重量黃金的肉山,終於一架耐不住寂寞的機甲排開人群,謹慎的向著飛龍走去,10米、5米,飛龍依舊不動。機甲向著飛龍踢了一腳,仍然不見動靜。機甲向著飛龍狠狠的打了兩槍,然後爬到飛龍身上。高聲喊道,“我宣布,這兩條飛龍的所有權,屬於我們……”


    還沒有把話說完,兩顆導彈加數到激光束就擊中了機甲的要害,機甲當空爆炸。劉若愚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混戰戲碼又將開始。


    早在飛龍被拖住的時候,劉若愚就已經從沙中爬出,找準了方位向著城鎮走去。搭上了一輛迴城的順風車。看著車內名為“怒火”的戰隊興高采烈的樣子,說明這次狩獵“怒火”收獲很大。


    “小子,怎麽獨自一人在外,而且機甲破成這個樣子了!”一位叫做比爾的彪形大漢給劉若愚遞了一杯熱茶,他是怒火的副隊長,然後問道。


    劉若愚沉默了一下,“隊伍被蟲子打散了,我掉到了洞裏,九死一生的爬了出來”。


    比爾看了看劉若愚,眼神呆滯,胡子拉碴,麵容憔悴,衣領還有血跡,肯定是機甲受到了重擊時,衝擊波震傷內髒,吐血導致。比爾拍了拍劉若愚說了聲“先好好休息一下,還有一會才能到!”


    “比爾隊長,能不能借我用一下腕機,我的在戰鬥中壞了,我想先聯係一下家人!”


    “沒問題,應該的,拿去用!”


    打過了電話,劉若愚閉上了眼睛,腦海裏依舊浮現的是血腥的殺戮、淒涼的眼神、血紅的夕陽、撕心裂肺的吼叫,劉若愚又仿佛迴到了戰場之上。不知道為什麽,劉若愚想起了從古書中看到的一段話。


    “英雄的鎧甲暗淡無光,轉身騎上多年的戰馬,頭也不迴踏上了征途,歡送的人群尤在,英雄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黎明的盡頭,忍住的淚水隨著晨曦變得晶瑩。紅日升起,英雄遠去的方向,放射出萬丈光芒;秋去春來,喧鬧的人們也許會忘記那個黎明中的英雄,但那一刻讓我永生難忘。”


    打開家門的一瞬,看到爺爺有蒼老許多的麵容,劉若愚不禁再次心酸。劉若愚不知道自己失蹤的這兩天爺爺是怎麽渡過的,用度日如年,可能是低估了老人家內心的悲哀與絕望。人生於天地社會間,落地之初就要承擔著各種責任、各類壓力。


    “嗬嗬,迴來就好、迴來就好,來來,爺爺今天親自給你下廚,做了你最愛吃的辣椒爆蟲肉。”劉先賢把劉若愚緊緊的抱了抱,拍了拍劉若愚的肩膀,滿滿的情感都醞釀在這動作之中。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在爺爺的懷中,劉若愚低聲的、沉悶的說了起來。“還有,爺爺做的辣椒爆蟲肉不好吃,鹽放的都能把買鹽的打死!”


    ……


    劉先賢重重的錘了劉若愚一下,然後閃開了身影,把劉若愚拉了進來。在爺爺身後,劉若愚看到了凱特叔叔、莉娜姐姐,以及血煞和星空戰隊的一些成員。他們神情肅穆,致敬軍禮。特別是莉娜姐姐眼含淚花,快步上前一把把劉若愚包入懷中。


    劉若愚頓時置身於溫柔鄉之中,所有的憂傷煩惱都置於腦後,唯有感覺“好香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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