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明淨,波光粼粼;花兒芬芳,綠草茵茵,水邊的柳樹微風裏輕輕搖曳著一枝悠閑,水下魚兒也圍繞豐美水草相互追逐,其中幾隻好像圍繞著什麽在轉,好像見怪不怪。


    “597、598、599、600”劉若愚在心底默數,感受著四周。“好了,必須上去了”突然間雙手揮動,連續打暈四條肥魚,撒開網兜一網,然後緩緩的漂了上去。


    突然水麵產生陣陣漣漪,一個黑色頭發的腦袋從水麵冒出,打破了湖水的寧靜。深深地唿出了幾口氣後,雙腿微微擺動,如同一條梭魚一樣來到了岸邊,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陽光少年走了上來,全身雖達不到肌肉男的標準,但也體態勻稱,沉穩有力。


    “若愚啊,今天收獲如何?”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拿著魚簍,明顯等了一段時間,笑嗬嗬的問道。“還是若愚你厲害,自從湖上不讓機械下水後,眼看魚是越來越多,但是能吃到的越來越少,隻有你能天天如此,滿載而歸,我那兒子有你一半勤勞我就感謝各方神靈,到還在睡大覺,打都打不起來,小小年紀,比我還肥,真是……”斯米格大叔又開始碎碎念。


    “好了,斯米格大叔,湯姆的誌向在於繼承您的事業,嚐遍世間美食,泡遍世間美女。”當然最後一句隻是在心底說說而已。“今天的收成還不錯”劉若愚舉起左右手晃了晃,迅速轉移了話題。


    斯米格眼睛一亮,隻見劉若愚左右手各提著2尾鮮魚,每條約莫3斤重,正拚命掙紮著,想要逃離劉若愚的魔爪。


    “那就好,還是照例?”斯米格大叔看到豐碩的成果,眉開眼笑到。


    “行,不過隻賣三條,今天有事,需要留一條自己吃。”


    “好,那就這樣,過兩天就把這個月的錢一並給你爺爺拿過去。”


    “不用急,您自己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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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當……”教堂的鍾聲響起,如同水中漣漪一樣悠揚的傳出,太陽仿佛受到了驚嚇從湖麵跳躍而出,發出了萬丈光芒,預示著一個祥和、寧靜的早晨的到來。


    提著一尾鮮魚,穿上了褲子,劉若愚光著上半身走到城牆前。


    沒有蟲潮的城外還是喧鬧的。都說“苛政猛於虎”,很多人因為種種原因,寧願享有危險的自由,也不喜歡有條件的庇護,隨著黃粱星的不斷開發,再加上自8年前的一場大蟲潮之後,剩下的都是小打小鬧,於是黃粱星人口開始膨脹。以前從未見過的小商小販都入雨後的春筍般冒了出來,這些世俗雜物也或多或少的減少了黃粱星人的殺氣,帶來幾抹溫情。


    劉若愚喜歡這種踩著泥土、聞著花香的感覺。電視中、鎮中心的那些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僅僅想一想就讓自己不寒而栗,盡量遠離。


    大部分小商小販在天亮以前就開始忙碌。蒸籠在冒著熱氣,包子的香氣隨著水氣彌散開來。隻見麵餅在平底鍋上吱吱作響,一雙靈巧的手在上下飛舞,刷醬、煎肉,不一會香氣誘人的煎餅就新鮮出爐,不禁讓人食欲大振;當然也有麵包夾奶油、麵包加熱狗、據說學包子沒學會而隻能把餡露在外邊的披薩等等。


    相比西式早餐,劉若愚更加喜歡中餐,也許是骨子裏的基因作祟,沒有任何道理。


    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碗豆腐腦、一個煎餅、一籠包子不一會就下了劉若愚的肚。看的煎餅攤的大娘喜洋洋的,還摸了摸劉若愚濕漉漉的頭發。劉若愚在半月灣,甚至臨近的幾個村莊都很受待見;長得陽光、嘴巴又甜、處事大方、爺孫相依為命,讓許多在蟲潮中、在狩獵中失去孩子的女性視他為己出。甚至幾家還想收他為兒子,或者幹脆納為女婿。


    東家一頓、西家一餐,張家洗洗衣服、王家理理頭發,東拉西扯的也慢慢長大了。


    爺孫兩無以為報,好在劉若愚稍大以後能夠獨立捕魚,水麵、淺水、深水,循序漸進的抓魚能力越來越強,於是也東家一條、西家半條的禮尚往來。可以說,這一片論威望肯定是村長家第一,但要是說人緣劉若愚肯定是首屈一指。至於劉先賢,……


    跟諸位叔叔阿姨、伯伯嬸嬸、大爺大媽一一打過招唿,告別之後,提著為爺爺準備的早餐向家裏走去。路上偶遇湯姆,這個小200斤的胖子正打著哈欠、扣著眼屎、一步三顫的向城外走來。日上三竿吃早餐,是湯姆的習慣,現在連一竿還不到,肯定斯米格迴去發威所致。


    “早上好”看到了劉若愚,湯姆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下,然後又萎了下去,軟軟的打了聲招唿。


    “你怎麽總是無精打采的”劉若愚上下望了望湯姆,狐疑的問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湯姆好像來了點精神。


    “難不成做了壞事了?”劉若愚也不禁好奇的問道。16、7歲的半大小子,對兩性認識最為朦朧、也是最為敏感,充滿了各類幻想。


    說到這,湯姆終於精神一震,把劉若愚拉到一邊。“昨天弄到了雪兒的限量版全息熱舞光碟。”


    “然後呢?”


    “然後就看了三遍,不虧是號稱美堅聯邦最美的少女,還有舞也跳的真不錯,真想看看真人……”


    “然後呢?”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怎麽說?”


    “昨天晚上夢到雪兒,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褲衩都濕了。”


    “……都夢見啥了,不會是向著幹啥壞事了吧?對著影像還能這樣,瞧你沒出息的樣子!”


    “不是,你聽我說,昨天夢到她卸妝了,嚇得我都尿了。這說明影像啊!資料都是信不得的,隻有眼見才能為實。”


    “……說你自己尿床了,還找那麽多理由幹什麽。”


    “屁,我那是一柱擎天,爆發如泉。”湯姆恬不知恥的說道。


    同在劉先賢治下學習、又是同齡孩子,再加之村子附近孩子本身就少,所以一見麵兩人就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劉若愚的最早的性啟蒙老師就是湯姆。


    別誤會,兩人身體、心理都很健康,但是湯姆更善於此道、專研此術,而劉若愚又是他的唯一傾訴對象,於是得到了機會,就大講特講。而實際上因周邊同齡的小女孩都少得可憐和他的體型的因素,湯姆連女生的手的沒有牽過。湯姆的經驗的準確性十分令人懷疑。好在劉若愚更是啥都不懂,隻能聽之任之。


    在清晨的陽光下,隻見兩個身型差異很大的小孩勾肩搭背,嘀嘀咕咕,說說笑笑的迎著朝陽走去。


    “爺爺,我迴來了,給您帶了您最愛吃的兩張卷餅和一碗豆腐腦!”跟湯姆分開之後,劉若愚推開房門,就大聲的叫到。


    爺孫二人因為在8年前蟲海來襲時的出色表現,半月灣村子裏麵的老老少少就給兩人蓋了套房子,還有老的教書、小的摸魚,日子也逐漸有模有樣起來。


    沒有聽到迴答,劉若愚探頭一看,發現凱特以及星空戰隊的幾位叔叔坐在一起,爺爺在吸著煙,一根接一根的,整個屋子都烏煙瘴氣的。


    “各位叔叔好。爺爺,告訴您少抽一點,您就是不聽。幾位叔叔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們都買點”劉若愚走上前去,把香煙從劉先賢身邊拿了過去。


    劉先賢又悶悶的抽了幾口,呆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了。“若愚啊,不忙,今兒個幾個叔叔都在,有事跟你商量,現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看著大家都注視的目光,劉若愚慢慢的坐在了旁邊,等待著大人說些什麽。


    劉先賢和凱特對視了一眼,然後凱特咳嗽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星空戰隊要招收新的成員了,大家的意思是,想招收你為隊員,培養為機甲戰士。”凱特頓了頓,看了一眼劉先賢繼續說:“剛才征求了你爺爺的意見,劉老說孩子大了,他自己來定,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如果同意,明天就來訓練基地,開始訓練了……”


    劉若愚看了看凱特、望了望爺爺,剛想說什麽,突然劉先賢插話了,“若愚,這幾年機甲戰士的傷亡你是知道的,你要想好了,很多事情開工沒有迴頭箭。”


    其實這不是凱特叔叔第一次和爺爺商量這件事了,前幾次都因為年齡太小的理由給擋住了,劉若愚都偷聽到了。也知道,爺爺其實希望自己安安穩穩,不想讓自己刀光劍影,出生入死。


    看著爺爺,劉若愚緩緩的說道,“爺爺,您跟我說過‘沒有人陪你走一輩子,所以你要適應孤獨,沒有人會幫你一輩子,所以你要奮鬥一生’,我希望用我的力量來保護您的一生……”。


    “兒大不由娘,去吧、去吧!”劉先賢站起來,背過手,轉了過去。


    “爺爺……”


    劉先賢舉起右手擋住了劉若愚要說的話,“快去收拾一桌好菜,今天咱們爺幾個不醉不歸。順便也給若愚過一下16歲的生日,算上是一個成人禮吧,這麽多年了”。


    桔黃的朝陽透過窗戶照過爺爺,把長長、孤寂的影子放大到牆上,仔細一瞧,爺爺的背也許開始彎了。劉若愚眼睛頓感模糊,頓時從家裏退了出去,不敢迴首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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