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妹妹都這麽說了,恐怕也就是一個事實了吧……


    辛晚辭冷不防被這麽一說,倒是一愣。


    這是什麽意思?


    辛晚辭啞然,不知道辛雪柔這話是從何說起,隻能把視線放到了嶽清漓的身上,試圖在嶽清漓這裏能夠得到些許答案。


    而嶽清漓望著她的臉,也就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現在她手上沒有證據,不可能直接說這就是辛晚辭做的,辛雪柔手中也沒有證據,為何會如此篤定?


    “既然辛三當家如此堅持,那不妨拿出證據來。”嶽清漓上前一步,朗聲說道,視線也是牢牢地鎖在了辛雪柔的身上。


    “昨晚,我看到她的房間裏燃著沉木爐香,這種東西和嶽姑娘的修行相悖,很容易讓嶽姑娘體內的氣息變得紊亂。”辛雪柔說的是振振有詞,煞有其事。


    嶽清漓看著她這幅認真而篤定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也是多了一個心眼兒。


    太刻意了。


    這種事情,也不需要正好是選在這個時候說。


    “我現在已無大礙,多謝辛三當家關心,今日是爭雄大會的大好時機,可別誤了時辰。”嶽清漓微微一笑,輕輕地化解了這辛雪柔的指控,“一切瑣事,不妨等到爭雄大會結束之後,再說不遲。”


    辛雪柔是萬萬沒有想到,嶽清漓竟然是會這般說,心中有了些許不滿的情緒,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隻能按照嶽清漓的要求來了。


    “嶽姑娘識大體,我輩佩服。”辛雪柔低垂了眼眸,這般說道。


    辛晚辭望著辛雪柔,心裏有些酸楚。


    這就是她的妹妹。


    真的……不錯。


    嶽清漓沒有錯過辛晚辭臉上的一抹苦笑。


    而爭雄大會已經在薑隱塵的主持之下開始了,每一個組別都已經是分配好的,按照曆代規矩來就可以了。


    嶽清漓卻是直接下了殿,沒有立刻找辛晚辭。


    而是等到辛雪柔前去比武了之後,嶽清漓才走到了辛晚辭的身邊。


    “晚辭姑娘。”這話說的比昨晚要更親切一些,而且嶽清漓此刻也是心中有數。


    辛晚辭沒有想到嶽清漓會這般親切地喊她,一時之間也是一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晚辭姑娘可知緣由?”嶽清漓輕聲問道。


    辛晚辭張了張口,隨即苦笑道:“我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雪柔竟然在這裏等著我跳下去。”


    這是一個陷阱,而且辛晚辭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的出現。


    嶽清漓看著她,問道:“她所說的沉木爐香,你昨晚真的燃了嗎?”


    其實嶽清漓本身是蛟龍,對和自己相生相克的東西自然是通曉的,可是這乍一聽什麽沉木爐香,倒還真的是沒有聽說過。


    但是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香,是她們謫仙堡特製的香料也說不定。


    “確實是燃了。”辛晚辭這時候點了點頭,迴答的十分肯定。


    嶽清漓沉吟半晌。


    辛晚辭繼續說道:“可按道理來說,其實這香和姑娘你的修行之術,並不相克。”


    這話倒是十分誠懇。


    “雪柔的假設十分刻意,還望嶽姑娘相信我。”辛晚辭勸道。


    嶽清漓一開始就覺得不是她做的事情,現在聽到她這般說,更是確信了幾分。


    ……


    “雪柔,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此時前來的還有雲母島的少小姐易水寒,易水寒一來便與辛雪柔交好,與嶽清漓為惡。


    這少小姐生的是明眸皓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讓人看了就覺得十分水靈。


    “自然是真的,哪裏會有假?隻不過嶽清漓是個怕事兒的,竟然是把這大好機會浪費了。”辛雪柔冷笑一聲,絲毫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易水寒一直都仰慕冥骨門,自然也是仰慕於薑隱塵的,可現在得知薑隱塵心有所向,還是一個不詳之人,便痛恨上了嶽清漓。


    現在聽到辛雪柔一計不中,易水寒也十分不滿。


    而易水寒和嶽清漓之間的恩怨,倒是要提前到之前來說了。


    之前易水寒和眾門人上冥骨門之後,便與辛雪柔後山練功,卻偶遇嶽清漓,便對嶽清漓冷言冷語、出言挑釁,嶽清漓未曾言語,卻是讓小團子和小丸子戲弄了她們一番,易水寒不堪受辱憤然離去。


    而比武這日,易水寒再次將見到嶽清漓,心中的不滿越發強烈起來。


    “既然如此,你們謫仙堡不應該正好是收了她嗎?”


    這話說的倒是和之前的付雨眠一模一樣。


    說來也怪,那付雨眠這一次也是上山來了,卻是一直都屈居於幕後,甚至是沒有上前多說什麽。


    而第一試,便是束逸才與段墨之間的比試。


    這冥骨門和淇山頗有淵源,而段墨和束逸才更是淇山同門,同門相拚,其實是段墨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其實段墨從淇山趕過來的時候,也是想著要說服這個同門師弟。


    因為淇山上下隻有他一個人過來,可是束逸才卻是擺明了想法,就是他不願意代表淇山。


    這對段墨來說,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可是段墨素來對這個師弟疼愛有加,也沒有辦法說什麽重話。


    “師哥,且小心了。”束逸才喚醒了手中的燕雲山河扇,對著段墨微微一笑。


    其實段墨在淇山的時候就已經是和束逸才比拚過無數次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想著要直接和師弟對抗什麽,反正也沒有必要把他們淇山的術法都亮出來。


    這一場的比試,段墨本身就是想著要輸給束逸才,反正……


    隻要是讓他一直留在冥骨門——


    這念頭正好是劃過了段墨的腦海,可是卻聽到了眼前的師弟對著他怒目圓睜。


    “師哥!”束逸才揚聲提醒,手中的折扇卻是直取麵門!


    段墨畢竟是千錘百煉過的,就算是束逸才沒有出聲提醒的話,他也是會反應過來的。


    束逸才這麽一喊,段墨倒是心裏一震。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段墨還是沒有抽出焚鶴琴,更不要說是用焚鶴琴禦敵了。


    就在這個時候,束逸才冷笑一聲,隨即山河扇上的靈力直接化氣為刃,朝著段墨的胸膛直直地射了過去!


    段墨是直接不閃不避,眼睜睜地看著靈力朝著自己飛速地刺過來,卻是眼睛都不眨,直接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擊!


    束逸才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隨即燕雲山河扇之中變幻出一把刀刃,用力刺向了段墨的胸膛!


    段墨悶哼了一聲,痛得彎下了腰。


    比試自然是束逸才贏了。


    可是束逸才的臉色卻是十分不好看,甚至是隱隱有怒意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


    束逸才冷著眼,看著段墨負傷下台,心裏卻是翻湧起了翻天的巨浪。


    等到段墨直接下去之後,束逸才也是跟在了他的身後,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什麽這麽做?”束逸才雖然是勝了,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高興的意思。


    段墨倒是有些詫異,笑道:“怎麽,勝了還要在我這裏耀武揚威?”


    束逸才蹙眉。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麽還要故意這麽說?


    “為什麽不使出全力?瞧不起我?”束逸才冷哼一聲,顯然是把段墨的心思都盡收眼底。


    別以為他不知道。


    段墨為了不浪費時間,幹脆就是放棄抵抗,就連焚鶴琴都沒有出手過!


    這不就是等於這個師哥根本就不屑於和他一戰?


    或者說,他是為了盡快地分出勝負,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


    簡直荒唐!


    段墨被束逸才刺傷,雖然疼了點兒,可是這倒是樂得自在。


    因為他終於也可以在冥骨門裏靜靜養傷,順便還可以多看看爭雄大會的比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此次的任務也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麵對這盛怒之下的師弟,段墨也沒有多說什麽,反而是笑意盈盈的。


    束逸才:……


    望著師哥那雙帶著笑意的眼,束逸才就算是再怎麽覺得不妥,都已經是罵不出來了。


    這邊冥骨門的擂台上仍然在比試著,可是束逸才心裏還放著事兒,終歸還是跟著段墨一起迴到了房間裏,給他上了藥。


    雖然說冥骨門這邊也有專門的恢複術法修習者,但是這畢竟是他束逸才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出的手,所以治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了。


    段墨笑眯眯地看著束逸才,他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不過看著他現在這幅關心自己的樣子,段墨還真的是頗為受用。


    “師弟,你有把握能夠贏下這次爭雄大會嗎?”段墨在他的幫助下脫去了衣衫,問的也是有些認真。


    束逸才光顧著給他療傷,現在聽著他的這句話,倒是沒有什麽想法的。


    “你好好休息。”


    “師弟這倒是會轉移話題。”段墨微微一笑,隨即故意皺了皺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委屈道,“疼。”


    這話說的是萬分可憐,再加上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讓束逸才還真的是以為自己弄疼了他。


    束逸才望著他胸口的傷勢,這才是歎息了一聲,道:“師哥,我出手太重了。”


    段墨眨了眨眼,似乎沒有想到束逸才倒是這般會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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