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內部的人做的。


    但是這是一個外國使團,蓮生對倭國再不滿也不能將這些人都抓起來打板子。


    這種事就是擅長用刑的鬱世釗也做不出,畢竟外交無小事。


    李青青早上剛到衙門就跟著蓮生來到驛館,她輕輕拉著蓮生的袖子小聲說:“大人,他們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李青青和許嫣是不同的。若是許嫣一定會氣得發脾氣,和這幾個人大吵一番,李青青則是非常冷靜地考慮分析,認為目前還不能鬧的很僵。


    因此李青青很擔心蓮生因為氣憤有偏激行為,急忙在一邊勸說。蓮生悄悄地深唿吸,然後露出很標準的外交虛假笑容:“很好,這個使團內部,恐怕還有更多的秘密存在吧?這些秘密在你們的心裏慢慢發酵,你們夜不能寐,你們都要互相防備,擔心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發現,哦,也許已經發現,你們的心已經紮下一根刺,它會越來越深,會慢慢潰爛,就保持這樣,我看好你們哦。”


    蓮生的話非常不客氣,說完還雙手一攤,表示我對你們無可奈何。源清流不滿地喊道:“女大人,還請慎言。”


    “過分!你在威脅我們嗎?”


    西園寺大輔也非常氣憤,隻有侍從長藤原博雅一片淡然,好像完全事不關己,連生心道,若真是他殺人,這個人的心理素質還是非常強大的。


    “那好,就讓這些秘密繼續發酵吧,本官先告辭。”


    蓮生帶著李青青等人離去,大羽猶豫一下,迴頭看著藤原博雅問:“博雅。真的不會是你吧,我是相信你的,你不會做這樣可怕的事情。”


    “殿下,難道您內心對女皇陛下就全無怨言嗎?”大輔問。


    “她害死我外祖父一家我當然會恨她。隻是這不代表我可以派人殺她,她畢竟是我的親姐姐。”


    聽到這裏,濃蝶夫人嘴角邊露出一絲嘲諷,轉瞬即逝。


    中納言則默然無語。


    大羽說完轉過身緊走幾步追上蓮生。滿臉惶恐地問:“女大人。我表現的如何。“


    ”非常好,皇子殿下如果您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有自己的見解和勇氣。我想我國皇帝一定會支持你迴國做天皇的。”


    “真的!”大羽眼中閃動著喜悅的光,拉著蓮生的手搖來搖去,高興的幾乎手舞足蹈。


    李青青本來之前對他陷害李知縣的事情極為不滿,這幾天接觸下來卻發現此人是個極為天真的家夥。那些陷害的事情也應該是他身邊的下屬挑唆的。


    大羽見蓮生麵色緩和又小心翼翼地問:“隨侯珠是什麽,大人知道嗎?”


    蓮生茫然地搖搖頭:“太子最近神神秘秘。不知搞什麽鬼。”


    “我要是知道那是什麽就好了,要是能找到給太子,他一定會非常開心,到時候會支持我的吧?”大羽一點點試探著。同時觀察著蓮生的臉色。


    蓮生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你閑著無事可以試著去找找?不過太子能在你姐姐遺物中尋找。這說明是你們國家的東西,你過去沒聽過嗎?”


    大羽心虛地笑笑:“我一直生活在外祖父家。宮中的事情並不知曉。”


    等蓮生離去,大廳上的人各有心思,源清流忍不住先問:“侍從長,到底是怎麽迴事?陛下遇害時你看到了?”


    藤原博雅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迴答:“我怎麽知道,那女人的話你也相信?”


    大輔冷笑:“我是會信,我聽過那女人不少故事,那可是個聰明人,不不會無緣無故地把矛頭指向你。是你殺了陛下吧?”


    藤原博雅怒視著他,忽然又笑了:“你還真能裝,我已經給你們留足了麵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大輔一把抓住藤原的衣領:“你說什麽?”


    “我說給你們留足了麵子,好自為之。”


    藤原博雅掙開他的手,撫平自己的衣服,看了看這幾個人,轉身走了。


    中納言疑惑地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好了,那女人說了就是要我們互相猜忌,你們現在就上當了?都是廢物。”濃蝶夫人忽然又看向源清流:“源將軍,你和順國太子到底有什麽交易?”


    源清流一愣,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夫人,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一貫勇猛的源將軍怎麽在那順國太子麵前變成了小貓一樣,還用我說得更明白嗎?源將軍,就算你要投奔順國,也得記住,你是倭國人,還是一個皇子,維護皇室的尊嚴是你的職責。”


    源清流哈哈大笑:“皇室尊嚴?現在還有尊嚴嗎?陛下在和臣子**。”他惡毒的目光投向西園寺大輔:“西園寺你不該解釋點什麽嗎?”


    西園寺笑道:“你是嫉妒了?因為我比你好?”


    源清流暴怒握著刀柄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現在是多事之秋,陛下都被害了,你們還在這裏吵架,抓到兇手才是最重要的。”中納言在一邊繼續和稀泥。


    西園寺起身說:“我做得一切對得起良心,我問心無愧。”


    蓮生的一番話,讓這使團內部的人開始互相猜忌。而蓮生,就要在這些猜忌形成的縫隙中,查找蛛絲馬跡,她確信,兇手就在這些人之間。


    與此同時,錦衣衛的秘密牢房內,秦王端坐在竹床上,看著遊夫人帶著幼子走來。李瑾心中的父親和眼前這個蒼老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形象,聽到遊夫人讓他喊爹爹,他緊緊抓著遊夫人的手,一聲不吭。


    秦王冷笑:“你這蠢婦,藏都藏不住?”


    遊夫人哭道:“王妃她們點火自……焚了,我帶著瑾兒逃走,沒想到還是被錦衣衛找到,我一個弱女子,我……”


    “好了,不要囉嗦,滾吧帶著你兒子滾。”


    秦王眼睛都不抬,顯出非常煩躁的樣子。


    這麽一開口說話,李瑾認出這是他爹,低聲喚著:“父王,我是瑾兒。”


    秦王也不吭聲,低頭打坐如同老僧入定。


    “叔父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鬱世釗也進來了,一把抱起李瑾,為難地說:“既然你父王不要你了,留著你也沒什麽用啊。”


    李瑾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麽,可憐巴巴地又喊“父王,看看我啊。”


    遊夫人現在非常懼怕鬱世釗,急忙噗通跪下拉著他的衣角哀求:“殿下,我們已經來了,求你放過瑾兒吧,他隻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叔父既然無懼同名咒,自然也不在乎什麽骨肉親情,這樣吧,難得你們一家團聚,我請叔父吃火鍋。”


    鬱世釗臉上露出很得意的笑容,遊夫人看著他隻覺得渾身冰冷,因為他的眼睛是冷的,冷的像冰,遊夫人害怕,忍不住向秦王那邊走了兩步,


    鬱世釗笑道:“看看,什麽母子情深這不也不要兒子了嗎?”他高聲喊道:“好了,都端上來吧。”


    幾個錦衣衛七手八腳送上來一個很大的銅火鍋,接著是各色調味料,三付碗筷,火鍋裏的水沸騰著,小小的房間裏很快彌散開濕乎乎的香氣。遊夫人心想,三付碗筷他這是什麽意思。


    “讓你費心了。”秦王毫不在意,坐到桌前,想看鬱世釗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隻見錦衣衛上前接過李瑾,三下兩下將他身上衣服剝個幹淨,接著拿出一個很細的網,從頭往下一罩,那網越收越緊,李瑾小小的身子被裹得嚴嚴實實,身上的肌膚也被網子勒的一小塊一小塊。那孩子徹底被嚇壞了,也不敢哭,大概記憶中父親是非常了不起的,隻能一直哀哀地叫著:“父王。”


    鬱世釗拿出匕首,抓著李瑾的胳膊問秦王:“現吃現剮才有意思,叔父,你看中哪塊,侄兒孝敬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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