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拿你當做玩物?是,我過去不在乎什麽,但是後來和你慢慢熟悉了就不同了,你非要拒人千裏之外嗎?”鬱世釗這時也覺得自己剛才火氣太大說話傷人,急忙補救。=


    “如果殿下對蓮生還是像過去一般,大家朋友般相處,蓮生可以接受。別的,那就算了吧,我高攀不起。”


    鬱世釗見蓮生背繃得直直的,肩膀緊張,眼中滿是戒備,歎口氣:“隻因為我對那些滇人,和那……”


    “不僅僅是這樣,你我相遇時本就是官民身份有別,但我這人很自戀,深信自己能努力去闖出一片天地,成為真正的女吏,這樣我自然也能和你並肩站立在一起。但是現在,我們之間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無論我怎麽努力都無法走過去。殿下,我性子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委屈自己成為你後宮中的一份子,你現在身份不同,昔日能遣散侍妾,今天是不可能做到這點了,畢竟上麵還有萬歲爺還有貴妃,你站在這個位置上便已經身不由己。”


    “求仁得仁,是麽?”鬱世釗淒然一笑:“除非我能說動萬歲和貴妃接受你,且隻能有唯一的妻子,不能有姬妾,對不對?哪怕我已經身在高位,甚至將來擁有整個江山?”


    “是,這個想法在你們看來我是瘋了,就當我瘋了吧。我無法做到和別人分享丈夫,不管有怎樣的榮華富貴。”蓮生的雙眼中浮起淡淡的水霧,鼻子微微發紅:“我們之間,差距太大。”


    鬱世釗直盯著蓮生的眼睛,心裏波瀾起伏。


    這想法何止是瘋了!曆朝曆代隻取一個的皇子皇帝寥寥無幾!但為什麽,自己竟然覺得接受這樣的條件也比就這麽真的撒手放開她好。


    鬱世釗定定地看著蓮生。向前伸出手去,忽然淒然一笑:“你這丫頭,真是折磨人。”


    蓮生歎口氣:“殿下那就將我忘了吧,我現在順天府挺好,接地氣,能直麵那些民間的案子,以後和殿下見麵的機會也少了許多。時間久了自然相忘於江湖。”


    “休想!”鬱世釗忽然又在瞬間變成了過去那個跋扈的錦衣衛:“你不要想著乾二。想著王恆,我會努力去達成你的條件,在我沒放手之前不許你私自將我忘了!”


    “和乾二和王大人有什麽關係。”


    “哼。你要是敢接受他們,我就把乾二貶到天邊去,叫他這輩子都甭想在見到一個活的女人,再送王恆十個八個又醜脾氣又臭的女人做妾。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鬱世釗嘴一撇,又像過去一樣一派嫌棄的勁。


    蓮生剛才還心裏難受。這會又被他逗的忍不住撲哧一笑:“太壞了,王大人哪裏對不起你,竟然要這般整他。”


    “若是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便這般對待。看他敢炸刺。”


    鬱世釗見蓮生笑了,眼睛亮晶晶,背也不像剛才那樣繃得緊緊的。方才可真如弓起背毛都乍起的貓。


    “我會盡量按照你的要求做,但我不是聖人也不屑做聖人。蓮生,我在朝廷事務上是不會苟同於你的看法的。我希望你也能成熟起來,站在我的角度去看那些問題。”鬱世釗打開門:“我該走了,再多待一會恐怕這順天府的謠言要滿天飛了。”


    “其實,你是故意來這裏做給那些人看的對不對?”


    蓮生鼓足勇氣問道:“將我貶到順天府,其實是不想我離萬歲,離貴妃太近吧。”


    “你還是有點良心的。”鬱世釗見蓮生走過,手一伸想摸她頭發一下,一眼看到門外盯著自己的許嫣,伸出的手拐到自己腦後,然後尷尬地笑道:“遠離漩渦,對你最好。我前陣子耳根子總發燒,不知道哪個小野貓在背後嘀咕我呢。”


    許嫣聞言,急忙看向蓮生,蓮生輕輕對她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鬱世釗敏捷地捕捉到師徒二人的互動,低頭一笑:果然,這師徒二人這幾天沒少在背後罵自己。


    蓮生隨著順天府眾人送鬱世釗出門離去,許嫣輕輕拽著她袖子問:“你們和好啦?”


    “噓,說什麽呢。”蓮生急忙環顧四周,許嫣的話並未被周圍人聽到,但是這次英王來順天府視察。又點名蓮生作陪,這其中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顧經曆並沒有得罪英王,相反在英王麵前還很有臉麵!


    於是那幾個背後嘀咕她的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著蓮生望過來,都急忙低下頭,悄無聲息走得幹幹淨淨,一時間門口隻剩下府尹。


    順天府尹對蓮生點點頭,目光中一片了然,蓮生也不想多解釋什麽,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們愛怎麽想隨便。


    剛才鬱世釗的話對她震動很大,她沒想到鬱世釗竟然考慮接受她的條件,同時她也捫心自問,自己對鬱世釗是否要求太苛刻一些,那個孩子是無辜,但政治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前段時間難道真的是聖母心發作?


    蓮生正愣神,忽然有人一把抓住她衣襟,並順勢跪了下去:“姑娘你是官,對不對?我聽人說有個女官很厲害你就是那個女官對不對?”


    蓮生低頭一看,一個老婦人跪在自己腳下,邊哭邊說:“姑娘大老爺,老婦人有冤情啊,求大老爺做主。”


    姑娘大老爺這叫什麽稱唿啊,亂七八糟,許嫣哎的一聲剛要說話,蓮生衝她擺擺手,伸手扶起老婦人說:“老人家,你先起來,有事慢慢說。”


    老婦人看著有五十來歲的樣子,頭發花白,衣飾還很整潔,看著是小康之家出身,隻是眼睛可能是哭了太多,紅腫的像個桃子,蓮生掏出自己的帕子,幫她擦拭一下淚水:“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女兒被夫家害死了!”老太太說著又開始哭起來。


    蓮生和許嫣一聽事關人命都愣住了:“老人家,你是哪裏人士,此事可曾報官?”


    “老身是通州人,我在通州報官,可是官府說我女兒是意外死亡並無謀害之事,老身家中隻剩我一人,不得已隻好跑到京城來,老身聽店小二說順天府新來了女老爺,說女老爺是大青天,老婆子想女老爺也是女子,一定能幫女子申冤,姑娘,你就是那位女老爺吧姑娘。”


    老婦人眼巴巴地看著蓮生,腫的桃子一樣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蓮生點頭說:“順天府內的確現在隻有我一名女吏,老人家,你和我先進去,慢慢說來,到底是怎麽樣的情景,那通州縣衙又是具體如何說的好不好?”


    ps:按照讀者習慣,鬱世釗雖然認祖歸宗但文中一直叫鬱世釗,方便大家理解。蓮生對鬱世釗是有好感也有愛意在,但一個是覺得倆人差距大,一個是對他處死宮中那個孩子有看法。兩個人之間得理念還是有不同。我們不能要求一個生長在現代,公安大學馬上畢業的女生能接受那些政治陰謀,也不能強求一個古人接受現代人一夫一妻的觀念。鬱世釗已經很努力了,他希望能達到蓮生的要求,但是皇帝和貴妃以及別人可不會認同。他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每日上午10點和下午4點更


    謝謝大家支持。周末快樂。


    明日的案子會更精彩,這個案子叫血淚,想想,為何屍體會流出血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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