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口音有些古怪,但博林已經可以聽的懂了。他點點頭,說道:


    “是的,他死了。”


    三個老者臉上都閃過一絲哀傷,嘴裏默默的念了句什麽,然後依然是為首的老者開口。


    “其實我們早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的,隻是想不到會來的這麽快,按我們的估計最少還有十來年。隻是我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把銘牌給你,還指引你來這裏?”


    博林猶豫了下,雖然自己身在別人的地盤,但他決定還是照實說。


    “其實他隻給我了銘牌,然後說了些很古怪的話,因為那些話和我有著一些密切的關係,所以我便慢慢找到了這裏來。”


    “哦?他和你說了什麽?”


    老者們也有些不解的問著。而博林又陷入了一陣猶豫,最後他深吸口氣說道:


    “冥河之血,往生之瞳!”


    簡單的一句話,他卻發現那三個老者的臉色突然一陣劇變,竟然比聽到那人的死訊還要震驚!


    “他,他,他真的這麽說?”


    其中一個稍顯瘦小的老者,顫抖著聲音不可置信的問著。


    博林點點頭,說:


    “他還說了,‘傷您便是吾罪,除死不可贖,但他們是無辜的。’”


    “啊!”


    這時三個老者都驚的一起站了起來。他們先是震驚,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變的狂喜。為首的那個神情激動地看著博林,幾乎是懇求道:


    “可否讓吾等,稍微檢查下你的身體和眼睛?”


    本能上博林並不是很喜歡讓陌生的人碰觸自己的身體,更不要說是眼睛這種關鍵的位置。


    “如果是檢查血脈的話,我可以直接激活給你們看。”


    他淡淡的拒絕,但那三個老者非但沒有不悅,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是的,是的,是吾等僭越。您的軀體是不可隨意碰觸的。”


    看著老者們越來越恭敬的樣子,博林突然迴憶起了那黑衣人臨死的時候,那時候他對自己似乎也非常的恭敬,看來自己和這些人果然有些不為人知的關係。想到這他也不在猶豫,立刻激活了體內的墨綠血脈,一圈淡淡的綠色波紋立刻散了出去。


    房間裏的三位老者一見這淡綠的色波紋似乎再無疑慮,突然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齊聲道:


    “賤奴阿爾漢,阿爾奴,阿察度,參見殿下。”


    人後三人還十分激動了說了些什麽,雖然博林沒聽懂他們的意思,但大概推斷出他們是在感謝某些至高的存在。僅從他們所說的第一句,他的心裏就是一驚,殿下這個詞匯,似乎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是隨意使用的。


    “你們為何叫我殿下?”


    博林神色沉重的問著,這些人無疑是看到了自己的血脈才會如此稱唿自己,可是自己的血脈來自母親,那麽母親又會是什麽身份?他想到母親的,又想到這些人如此的避世於此,他的內心不由變的一片沉甸甸。


    為首的老者這時抬起頭,神色莊嚴,眼神激動的看著他。然後他開口說道:


    “您身懷最接近元祖的冥河之血,您便是整個暗界最尊貴的皇族,自然是吾等的殿下!”


    這迴博林震驚了,他終於聽到了關於他血脈的消息,隻是他們預料到竟然是如此的讓他震驚。


    他先讓三位老者起身,但他們卻說什麽都不肯坐下,博林又心急想要知道他的這份被母親隱瞞掉的身世,隻好依了他們然後詢問了起來。


    為首的老者是阿爾漢,阿爾奴是他的弟弟,阿察度是那個稍瘦的老者,是目前這個山洞裏最為年長,長老一樣的人物。


    “你們可以解釋下我的血脈嗎?你們應該聽的出來,其實我對自己的血脈一無所知。”


    老者們的恭敬讓博林放鬆了許多,他也放下了戒心,開始直接提問。


    “您的冥河之血,又稱幽途冥河,是我們暗界最古老尊貴的血脈。相傳世界初始,冥河便已經存在,無數年來,它都主宰著暗界所有生靈的現世與往生。暗界的人們也都堅信,他們自冥河中出來,便是出生,他們死去,便是重歸於冥河。然而從來沒有人知道冥河在哪裏,但隻知道,您的血脈與冥河相連。所以您天生便是我們暗界的共主。”


    聽完他們的解釋,博林雖然明白了自己的血脈,但卻又有了新的疑問,如果自己的身份真有這些老者所說的尊貴,可自己為何會隻是高陽伯的一個兒子,母親又為何如此的淒慘,這裏的人又為何穴居於此。


    他將自己的疑問全盤倒出,三位老者聽完不禁熱淚盈眶。


    “您的母親?對啊,我們早該想到,你應該還有母親!二十幾年前,的那場叛亂修格拉公主進入十三道以後就失去了音訊,我們一直都相信她還活著。殿下,請問她還好嗎?”


    “修格拉……。”


    博林喃喃的念著,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的母親的名諱。突然他的心裏有些哽咽,看著老者期待的眼神,他神色不由的一暗,便將母親的情況全盤托出。


    “啊!純血饋贈!”


    三個老者聽完母親的情況,立刻震驚的大叫了起來,從他們驚訝的表情,博林突然感到了強烈的不安,母親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和嚴重的事情,才會將這三個年以古稀的老者驚成這樣。


    為首的阿爾漢,滿臉驚駭的繼續說道:


    “早就聽說,修格拉公主是血字神殿的裏千年不遇的天才,想不到她當時那麽年輕,就已經連純血饋贈的技術都已經掌握如斯,隻是沒想到她會把這個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說著,臉上不由的閃過一絲哀傷,當他再次接觸到博林灼熱焦急的眼神時,他立刻會意繼續說了下去。


    “純血饋贈,是我們暗界非常高深的一種血脈技術,由於它的要求非常苛刻,所以已經失傳了很久。具體我們所知也不多,隻知道,我們暗界的女子在懷孕之時,可以將自己的血脈全部贈與腹中的嬰兒,從而可以讓嬰兒擁有超越正常雙倍的血脈濃度。隻是……。”


    “隻是什麽?”


    看到老者遲疑,博林立刻追問著。


    “隻時贈與之後,母親會,會血脈枯萎!”


    “血脈枯萎!”


    沉重的四個字,如一座大山一樣整個壓在了博林身上,他終於知道母親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子。血脈枯萎,這說法在人界幾乎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母親的現狀不正是一朵枯萎了花朵嗎?


    “有辦法挽救嗎?”


    他看似平淡的問著,但他的聲音已經不可控製微微顫抖。三個老者麵麵相覷,然後為首的阿爾漢一點頭,說道:


    “有!我年輕的時候聽人說過血脈枯萎並非是不可恢複的,但是這項技術已經屬於血字神殿裏的高級機密,不是我等可以接觸的到的。但是相傳暗界以前有不少女子都會利用純血饋贈來增強自己孩子的血脈之力,她們在血脈枯萎後,卻可以保持向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不過這需要一種暗界特有的花朵。


    它沒什麽其他作用,在暗界往往也隻是被作為觀賞之用,但它的汁液卻有一定的壓製血脈之力的作用,所以正常情況它幾乎沒用,但對於血脈枯萎的人,卻偏偏起到了緩解的功效。”


    老者說著,博林不由眼前一亮,那個血字神殿明顯不是他現在可以接觸的到的,但是這花聽起來好像不難取到,他趕緊問道:


    “那花,叫什麽名字?哪裏有?”


    阿爾漢猶豫了下,開口說:


    “那花叫焰羅花,種子我們這裏到也有不少,隻是它隻生長在暗界,這一界我們也試過,種子完全不發芽。”


    “隻能生長在暗界?”


    博林的心裏不由的一涼,人界到不是沒有去暗界的道路,位麵戰場暗界十三道的盡頭據說就是暗界,可是人族現在也隻打到了第三道,後麵還有更高級的十道沒有通過呢,所以暗界來人界要比人界去暗界難了很多恨多。


    “你們還可以迴去幫我帶點過來嗎?”


    三位老者均是暗自搖頭。


    “殿下,您也看到了,我們都是暗界的棄民,隻能躲在這海島上苟且偷生,怎麽可能還迴的去。”


    經他們一提,博林這時才想起,他們這些人也不知什麽原因要從暗界躲到這裏來,他一迴想,似乎和前麵提到的叛亂有關。


    “你們離開暗界是因為那場叛亂?”


    博林直接的問著,三位老者都悲痛的低下了頭。還是阿爾漢迴答道:


    “那場叛亂我們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我們是冥羅之花的一支分裔,和大部分暗界貴族一樣居住在浮空之城的下方。那天記得是大將軍擊敗了闖入十三道的人族,帝君為他舉辦了十分宏大的慶典。


    可是當大將軍和他的有功將領登上浮空之城後,上麵就傳來激烈的打鬥,連浮空城都墜下了一半,沒多久便就傳來了帝君戰敗身亡的消息。而我們冥羅之花氏族一直是皇族的堅實擁護者,家族的上層人員更是直接參與了那次戰鬥,結果被大將軍誅殺殆盡,還好我們家族有自己的傳送門,我們才險險的逃了出來,隻是暗界已經再也不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博林聽完點點頭,已經大致了解了這些人和母親離開暗界的原因,可是今天他每多知道一分,他的心情就沉重了一分。


    他甩甩頭,強迫自己先放下這些遙遠的事情,重新調整心情,開口問道:


    “那這焰羅花在暗界十三道可以種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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