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遠文的婚事臨近,整個高陽城都變的喜氣洋洋。大街上,店鋪前,都高高掛起印著雙喜的大紅燈籠,隻是街上的行人,和開門做生意的店鋪卻是越來越少。而博林的迴來,似乎也沒有驚動什麽人,又或是被人有心的遺忘,總之一切好像都在按著正常的軌跡進行著。


    終於這一天,街上傳來隆隆的喜炮聲,李家的大紅馬車從城門緩緩駛入,而伯爵府的大門也在這喜慶的聲音中緩緩打開。


    高陽城城東的一個大宅,這裏原本住的也是宋姓的一家大戶,但並非宋家直係,這大宅就很自然的被宋遠文霸占了。


    今天宋遠文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大紅喜服,頂著頭頂的烈日,站在大門口準備迎接新娘。看著周圍街坊們的指指點點,他陰沉著臉,心裏卻是有苦說不出,這李敏兒本該是他的兒媳,如今卻要成為他的妻房,這叫他以後如何去麵對自己的兒子。為了不墜李家的名聲,他已經將跟了自己多年的其他妻妾一一休光,這讓他以後又如何麵對這些陪了自己半生的舊愛。而且已經明知李敏兒失蹤,這馬車裏空無一人,但是這荒唐的婚禮卻任然要進行!辱人至深以是莫過如此了。然而事道如今他早已是線端的木偶,生死不由己,甚至連著高陽郡行政也早就是李家的人做主了。


    “唉,學林,學林!你可知道爹爹我有多難嗎?”


    他仰頭長歎,眼角卻突然看到了自己愛兒的身影。他不由一陣狂喜,可是待他凝神一看,那人竟然是與學林有八分相像的博林。


    博林此時也是第一次穿起他的爵服,此時的他正值青澀剛退,一身剛毅初露崢嶸,行走在人群裏,便如一顆璀璨星星緩緩行來。


    宋遠文一陣恍惚,博林剛入城那天,他就已經得到消息,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過了這幾日,如見真正見麵,卻正是他最羞愧的時刻。


    兩人見麵卻是不約而同的沉默,可是宋遠文心裏卻是慢了一拍,既然博林已經出現,今天的事怕是難以善終。他不由的轉頭望向路邊的一處小樓,李家的那個老者坐在那裏,兩人眼光剛一接觸,那老者的眼裏就閃過一絲利芒,宋遠文隻能低下頭,硬著頭皮將這婚事繼續下去。


    馬車緩緩靠近,人群的中的議論聲也慢慢高漲,突然那小樓裏一陣冷哼,一道鬥力波紋從小樓中飛快散去,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而在樓下的博林卻是眼角一跳。


    “鬥力化形,師級高手!”


    他再次認清了李家的實力,隨便一個分家裏出來的長老都已經師級修為,那要是中州本家又會是何等的實力?


    馬車終於駛到了宋遠文跟前,他此時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一咬牙掀開馬車的帷幔鑽了進去。


    寂靜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雞叫!人們善在錯愕之間,就見宋遠文赤紅著臉從馬車裏抱出一隻母雞,飛也似的就躥進了大門。


    場麵頓時一片嘩然,高陽城的相親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宋家的親族不是羞的蒙住臉麵,就是滿口痛罵!


    博林緊拽著雙拳,抬眼望向那個小樓。而那李姓老者也正朝他看來。兩人視線相對,仇恨與得意相對,無形中卻完成了一次較量,李姓老者還在驚訝博林的眼神,而博林卻已經轉身進入了宅內。


    這時一個中年人,來到了李老的身邊,他俯身說道:


    “啟稟三長老,那丫頭確實就躲在高陽伯府內,隻是,隻是她手裏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一顆傳送石。我們沒能主抓他,請三長老責罰。”


    “廢物!連個人沒有鬥力的廢物也抓不住。那顆傳送石定是宋博林那小子給她的,就是我們現在傳訊去南星,怕也已經為時已晚!算了就當她死了,我們繼續冥婚吧!”


    “是,三長老!”


    那中年人退下後,三長老一駐手裏的拐杖站了起來。


    “走,我們也進去,看看那博林小子還能有什麽招式!”


    相比外麵的熱鬧,府內的客廳卻並沒有多少人,宋遠文的抱著那隻母雞,有些孤單的站在客廳裏,他知道現在人少並不是他們宋沒人,而是宋家人大多都是羞於進來。


    博林慢慢踱入大廳,看著這個身形蕭條的大伯,心裏卻是醞釀著無盡的怒火,為何他與父親一母同胞,為何差距卻是如此的遙遠。宋家今日之辱,今後要如何才能洗盡!他身為宋氏族長,卻又偏偏要看這等事情發生,叫他如何不怒!


    |“叫外麵的宋家人都進來,就說是我說的!”


    博林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很冷,冷到讓周圍的人不敢抗拒,一個宋氏的分家的家主,匆匆出了門去。


    這會大家才都想起,原來宋氏現在還有個族長,他叫宋博林。


    人群熙熙攘攘的進來,最後連李家的人也都進了客廳。猶豫這個客廳不大,還有不少身份不夠的人隻能靜靜的呆在庭院裏。


    “各位!”


    博林一聲輕喚,在場的人立刻就把所有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正準備繼續說話,那李家的長老卻是一哼!


    “哼!今天是我李家嫁女的大日子,要是有人膽敢在此出言不遜,那可就別怪老夫手中的千年鐵木杖了!”


    麵對如此威脅,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可就在這時,外麵庭院裏突然傳來一聲怒罵。


    “那就別嫁了,我們宋家人不稀罕和雞拜堂!”


    “誰!”


    李家長老一聽頓時暴怒,手中權杖一揮,一道凝實鬥力化做權杖的形狀,立刻朝外麵的人群擊去。


    這時外麵暴起不少鬥力的光芒,卻不少人同時被擊飛了出去。眾人抬頭看去,竟是一群年輕的宋家子弟。他們有的已經都暈死過去,有的卻哢著血咬牙硬挺,他們的修為都不是很高,就是最高的一個快到中年的人,也都還沒到士級修為,但卻奇跡般的擋下了師級的一擊。


    那李姓老者見自己的一擊竟然被擋下正準備再來一級,頓時臉上一陣羞怒,剛他出手本是教訓之意,但是那些青年的眼神卻讓他想要做出斬草除根的行為!


    他再次舉起手杖,在場的宋家人都慌了起來,有不少分家的家主開始運起鬥氣,準備拚死救人,隻因為那些青年裏麵有他們的兒子!還有不少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宋遠文,卻發他隻是低頭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那隻母雞!


    “你敢!”


    突然一聲暴喝,在大廳裏麵炸開,博林的身上的爵服無風自動,雙眼卻是如劍芒一般直視宋家那個老者。


    “我為何不敢!”


    李家三長老,立刻從椅子上暴起,渾身鬥力外放,強大的氣勢直壓的廳裏的人喘不過起。


    博林身處三長老壓力的中心,雖然嘴角已經溢出點血絲,但身形卻依然挺拔。隻見他全身微微紅起,繼續開口說道:


    “你李家來聯姻,如今婚事未成,你憑什麽在此動手?別以為你一個師級就可以橫著走,今日你讓你放肆,明日我們高陽郡的四鄰豈不是都要過來放肆!”


    他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他明明上是在罵著李三長老,暗裏卻是在警告他。婚事未成他就妄自動手,以落下口實,他日高陽郡也可以以此為理由,向附近的鄰居求救,而神武大公一定會很樂意的幫著個忙。


    李三長老自然聽的出博林話中的意思,不由一陣猶豫,突然換了一張和藹的嘴臉道:


    “宋伯爵嚴重了,老夫怎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還是先進行婚事,待婚事完成,老夫自然有義務提醒提醒諸位親家!”


    他語氣和睦,但威脅之一意完全已經露與言表,可是做為當事人之一的宋遠文卻還是無動於衷的站著。婚事似乎已經無可避免。


    這時時,博林一拱手說道:


    “今天是我大伯的大喜日子,能和李家聯姻也是我們宋氏的大喜日子!”


    他才剛說完著兩句,下麵立刻一陣鬧哄哄。在他們的想法裏,博林不是應該堅決反對這聯姻的嗎?


    那李三長老聽完也是眉頭一皺,一臉疑惑的看向博林,一時也不知道他幹什麽。


    可是博林卻完全不理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今日的確是大喜之日,因為今日不但是我大伯的大喜之日,還是我們高陽郡永享和平的日子。為了更好的配合我郡血脈分會的發展,我在此以高陽伯的身份宣布,我們高陽郡從今日起,取消關卡,解散軍隊,從此中立,而高陽城從此也將成為,帝國東南地界的血脈藥劑交易之城!”


    “什麽!”


    博林話音未落,下麵卻是一陣哄響,甚至許多人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可是已經有不少的宋家人開始的憤怒抗議,他們有的吹胡子,有的瞪眼睛,有的更是直接對著博林伸指咒罵。


    博林冷冷的看著這些人,他看到的全是貪婪,全是恐慌,他的心裏不由的劃過一絲悲涼。


    “父親!這就是失去你的宋氏家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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