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開的頭自然不是太硬的,要是換個石頭或者就真的被砸成腦震蕩了。但如果隻是磚頭,那就不好意思了。雖然沒見過真人賣藝,但他也還是見過豬跑的人。所以在瞬間,鐵頭功便激活起來,然後飛來的磚頭就直接被碎掉了。


    “小心!”梅琳總算趕了過來,冷開也知道剛才的提醒是誰喊出來的了。


    雖然這實在沒有什麽大用。


    “他們是誰?”隨著梅琳的出場,周圍的人也不再掩蓋身份而直接走了出來。看樣子是一群彪形大漢,而擁有這麽強壯體格的基本上都可以確定是體修:“你怎麽惹到他們了?”


    “這不是……為了引來賭門的掌舵人,然後拿戒指嘛。”梅琳打個哈哈道:“誰知道他們這麽小氣。”


    “你幹什麽了?”冷開再次強調道。


    “不就是在他們的賭場上贏翻了,誰知道他們會這麽不服輸。”


    冷開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於是他便意識到了什麽:


    “出千?”


    “他們沒有發現!憑借著‘我不可能贏這麽厲害’來推斷‘我出千’,並且讓我進行無罪推定,讓我給出沒有出千的證據來,這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梅琳表示不服道。


    “原來是這樣嗎?果然是賭鬼,直接就賭你有出千而不去找證據。”冷開笑了聲,道:“不過,在場的人卻不隻有賭鬼。還有著別人,譬如想要暗殺我的人。”


    是殺氣,冷開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些賭鬼和遊走在陰暗處的人的差別。


    雖然說這群賭鬼未免沒有要將他們宰掉的想法,但是這畢竟隻是一種想法而已。在被梅琳拿走的大額金錢沒有拿迴來之前,他們是不會想要殺人的話,如果是想要這樣做的話,那麽將他們的錢就很可能拿不迴來了。


    想要殺掉冷開的人,一直存在著。


    但是為什麽,卻又是誰?


    冷開並不是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在那一天開始,他就殺了人的。並且在監獄之中大殺特殺,殺到監獄長也沒有辦法擊斃他,而是作為特殊個例而上交給國家後,成為名為“時空穿越”的試驗品,並且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雖然冷開平時都是大大咧咧而沒心沒肺的樣子,但難道說發生了這些事情就要時刻記掛在心上嗎?有這麽一件事情:有人被碾斷了雙腿,然而暴露在來取新聞的作者前麵時,他所做的並不是大聲哭喊來告訴所有人他有多淒涼或者多痛苦,而是吃力用衣服蓋著自己斷掉的雙腿,不願意被人看到。


    沒有人願意被人看到自己的傷處,他人的目光就像是在傷口上撒去的鹽分。


    冷開殺過人,但是他卻並不願意像個殺手那樣張揚。反而是大大咧咧,輕鬆的模樣,甚至讓自己一度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但是作為殺過人的人,冷開對於殺氣很敏感,這一點他騙不了自己,也不想要騙。


    因為並不是能夠肆無忌憚將殺人的欲望放出來的。不一定是壞人,但是卻一定不是好人。小時候知道好壞,長大了明白好壞沒有絕對,而到最後明白的是:


    對自己好的人,便是好人;對自己不好的人,便是壞人。


    以自我為基準的好壞判斷方法。


    那塊磚頭,的確是想要殺了自己。


    築基是修仙的起步,是還沒有擺脫凡人軀殼的階段。隻有到達金丹,明悟自身之後才能夠將一聲進化濃縮成為金丹,然後對外塑形出自己原來的樣貌。而這個時候一切的傷害都不是傷害,隻是對於金丹能量的損耗而已。無論是傷到了哪裏,也隻是需要損耗力量修補而已。


    這有點像是遊戲的虛擬角色,但卻又不完全一樣。


    而對於尚且築基的他,頭部絕對算得上是要害,而瞄準他要害的人,絕對是壞人。


    已經被冷開壓抑下去的殺氣再度升起,他曾經認為這些殺氣都被他這些天來的快樂生活而丟到外麵。但是殺氣就是殺氣,這是事情也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情。


    如果用術語來說,這便是業力。


    隻是這個時候的冷開,卻沒想要抗拒這殺氣帶來影響,反而是讓這影響充斥於自身腦海之中。在嗜血的衝動停留在腦海之間,冷開的手一動,一團紫氣便纏繞在冷開的手上,氣體在下一刻變作了流金,最後凝固成為紫色通透的琉璃劍。


    隻是和普通的琉璃相比,這劍刃卻是堅硬無比。


    劍。


    這是一把劍。


    一把殺人的劍。


    它的出現隻是為了殺人。


    所以冷開在握劍的瞬間,便毫不猶豫地殺了起來。


    咽喉,心髒,腰後,脊椎。招招殺人,招招奪命。這並不是什麽高深而華麗的劍法,極為樸實卻又變幻莫測,變幻莫測的是,沒有人能夠找得到劍劃過的軌跡。他們不能,而冷開也不能。而樸實的是,這劍最後的落點並不在於其他地方,而在於所有的要害。


    每一處要害,都可能是他的落點。


    十三劍,便是十三個人。而冷開,也僅僅是用出十三劍。


    第十四劍,劍出必殺。


    冷開的劍上沒有染上一點血,因為這並不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劍,名為小七的劍。它並不想讓冷開殺人,所以它便隱匿了劍的鋒芒,隻讓鈍劍砍在他們的身上。但饒是如此,這些皮糙肉厚的體修都倒了下來。口吐白沫,剛才的劍法雖然沒有造成死亡,但是卻也打得他們喪失戰鬥能力。


    至於第十四劍,隻要劍出,哪怕是鈍劍,哪怕是木棍,哪怕是枯枝,也是劍出必殺。


    到了第十五劍,整個人就成為了殺的化身。劍出殺人,殺人試劍。隻要出過第十五劍就會化身成為最恐怖的死神。而要麽就是將試劍人殺死,要麽就是被殺死。


    所以,燕十三當時才會自殺。並不是他不想要殺死謝三少爺,而是如果這樣的話,那麽殺死謝三少爺的就不是他燕十三,而是第十五劍驅使著他來殺人。他不願意這樣,他是一名劍客,而不是一名劍奴。


    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


    第十四劍,是給隱藏在陰影處,等著冷開打敗所有人之後從而平靜下來後,露出破綻,借此機會從而可以一擊必殺的那一名顯露出殺氣的殺手。


    所以殺手出手了。


    所以冷開也出手了。


    所以劍出必殺。


    死的人,不是冷開。


    ——……——


    奪命十三劍:由於激發條件在於心境和殺氣,所以行文風格換成古龍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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