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通航看到門外是一個長相比較普通的年輕人,他以前並不認識,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你找誰?”


    “我找張通航,有人讓我給他送一封信!”門外的年輕人從懷裏拿出一封信。


    “找我?送一封信?”張通航頓時就迷茫了,知道他目前在東海市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而現在給他送信的人,不僅知道他在東海市,更知道他準確的住所,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而且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如今早已經被淘汰了。


    現在的信件,多數用來發放一些邀請函,以及一些實體卡片,已經很少用來人與人間溝通了。


    “究竟有沒有一個叫張通航的?”門外的年輕人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就是,你把信件給我就行了……”張通航把門打開了,因為根據他的觀察,年輕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對他深懷惡意,也不可能對他有什麽威脅,確定這一點之後他才開門。


    給你!


    年輕人把信件遞過來了。


    張通航雖然還有一些警惕,卻已經放下大半了,伸手就去接遞過來的信件。


    嘭!


    就在這時候,年輕人持信件的手,突然間把信件往旁邊一甩,然後閃電一般抓向張通航的脖子。


    陷阱!


    姓張的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被嚇得汗毛直立,一邊伸手去格擋年輕人的手,一邊向後躲避。


    然而一切都晚了,年輕人出手實在太快了。


    張通航格擋的手還沒到位,年輕人的手就抓到他脖子上,隨後輕輕一甩,癱瘓他所有能力。


    年輕人當然是王瑋,他通過易形術改變容貌,否則姓張的早把他認出來了。


    提著姓張的,進門。


    “你是什麽人?”張通航幹脆放棄掙紮,因為他現在一身武力被封住了,就算行動不受限製,可是他現在能發出的力道實在太弱了,就算是準確擊中年輕人的要害,也造不成任何傷害。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明智的選擇老老實實的。


    他很清楚,萬一真惹怒王瑋了,在這種情況下,吃苦頭的隻可能是他,他又何必自討苦吃?


    進入房間之後,王瑋就把姓張的放開了,封住武力之後,姓張的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找你有什麽事!”王瑋並沒有恢複本來麵目。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張通航看著王瑋。


    “我來問你,這次來東海要做什麽?”王瑋很隨意的坐下來,也沒限製張通航的行動。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我來東海當然是銷售藥材,順便收購藥材。”張通航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雖然被王瑋抓住了,可是從王瑋身上,他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敵意,更不要說殺機了。


    據他判斷,眼前的年輕男子找他可能有事,有可能是一些麻煩事,和他的性命至少暫時安全。


    判斷出不會有生命危險,他的腦子立刻飛快運轉起來了。


    能掌握他的行蹤,具體到他的落腳點,顯然眼前的年輕男子不是一般人,有可能是一個地頭蛇。


    就算不是一個地頭蛇,也肯定和當地的地頭蛇有關係,才能鎖定他的行蹤。


    “看來你不老實啊?”王瑋冷笑。


    “你能不能提個醒啊?”王瑋突然爆發出來的殺機,讓張通航渾身一顫,額頭都隱隱出汗了。


    他立刻把剛才的推論推翻了,眼前出現的年輕人,不是對他們有殺機,隻是剛才沒有表露出來。


    恐怕今天沒有別的選擇,年輕人說什麽,他就必須要做什麽,否則就很難走出東海了。


    “竊聽器,難道你忘了嗎?”


    “竊聽器,我怎麽聽不明白你說什麽?”盡管心中十分震撼,張通航還是馬上就裝作不知道!


    他不知道王瑋究竟掌握多少信息,有可能知道全部,也有可能是道聽途說,在確定真相之前,他是絕對不能輕易承認的,因為這種事一旦承認了,他就會徹底落於下風,就很難翻身了。


    “少廢話,你買通周家的鵬程,讓他在四合院裏安放三個竊聽器,這件事我已經知道清清楚楚,你就不用來這一套了,說,你在四合院裏安裝竊聽器,究竟想幹什麽?”王瑋冷聲問。


    他沒興趣和張通航玩燒腦遊戲,所以他幹脆直接開門見山,把事情給點明了。


    壞了!


    聽到王瑋的話,張通航就知道麻煩大了。


    竊聽器的數目,他雇用的人,這一切王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想讓他繼續隱瞞下去也沒用。


    隻是他很疑惑,行動計劃是怎麽暴露的?


    鵬程雖然隻是二長老的一個保鏢,可他畢竟是周家的嫡係子弟,一般情況下是絕不會有事的。


    從鵬程處泄密的可能性很低,難道是竊聽器被王瑋發現了?


    不對!


    他立刻否定這個猜測,除非當場抓住,否則就算是竊聽器被發現了,也很難牽扯到他身上。


    閃電般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鎖定在鵬程身上了。


    就從鵬程處泄密,才能把他給暴露出來,難道眼前不起眼的年輕男子,是來自於周家的人?


    張通航立刻就有一個推測,可能是他雇用鵬程的行為,讓周家對他不滿意,才來找他算賬。


    “這位大哥,你是周家的人?”兩人僅從外表來看,張通航就比王瑋大十歲以上,實力大的就更多了。


    從年齡上來看,張通航至少是王瑋叔叔輩兒的,說是爺爺輩的也有可能。


    而現在他卻管王瑋叫大哥,因為他現在處於絕對的劣勢,一個弄不好小命不保,必須要拍馬。


    溜須拍馬無處不見,事實上不僅是下級和上級之間,就是朋友之間也充滿又去拍馬的現象。


    兩個人互相見麵的時候,你說我更年輕了,我說你身體更壯了,也都是類似於溜須拍馬。


    當然溜須拍馬隻是貶義詞,用褒義詞來說是讚揚。


    人受到讚揚的時候,大多數人會產生愉悅的感覺,感覺一好了,很多事兒自然也就好辦了。


    即使是朋友之間,也能借此增進感情。


    深諳此道的張通航,根本不顧年齡差距,張嘴就管王瑋叫大哥,臉上帶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你說呢?”王瑋馬上就明白了,他的舉動讓姓張的誤會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正好我這裏有一株百年人參,還有一株近百年的靈芝,就當我的一點小小心意,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貴手?”張通航轉過身去,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箱子來。


    外表毫不起眼的箱子,內部卻是特殊製造的,采用特殊材料,能夠給藥材提供非常好的保護。


    “高抬貴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問你,你究竟想幹什麽?”王瑋看看兩株藥材,露出一絲笑意。


    “也沒什麽,想必你們周家也有資料,這個王瑋是一個很高級的煉藥師,據傳聞他的煉藥技術,在當代就算不是最厲害的,也是屬於金字塔頂尖那一批人,而我是一個經營藥材商人,單純賣藥材,賺的利潤太低了,我就打算和他合作。”


    “合作用得著裝竊聽設備嗎?”


    “我這不是小心謹慎嗎?”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沒和我說實話,既然如此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跟我走一趟吧!”王瑋一下就站起來了,一手抓住張通航的肩膀,一邁步就向外走去,把姓張的拽的差點倒下。


    壞了!


    張通航冷汗都流下來了,盡管王瑋沒明說,可他認為王瑋想帶他迴周家。


    一想到要被帶到周家,他們嚇得腿都軟了,像周家這種大家族,冒犯周家的人一旦進去了,就算最後能出來,也一定是橫著出來的,一想到受盡無數折磨之後橫著出來,他就渾身發軟。


    “等等,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張通航哭喪著臉,哀求著。


    “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聽到的不是我想知道的,後果你應該清楚。”王瑋冷聲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是賣藥材的……”


    “說正題!”王瑋警告。


    “別急,正題馬上就來,作為一個賣藥材的,和很多家族都有關係,甚至是一些修煉者家族,就像你們周家,也會從我手裏買藥材,朱家,也是我的一個重要大客戶,前不久他們聯係我,讓我調查王瑋……”張通航吞吞吐吐的說了。


    原來安裝竊聽器,是朱家在幕後指使,並且給他許諾種種的好處。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張通航隻是猶豫一下,就痛快的答應下來了,並且找到鵬程具體實施。


    根據他和鵬程的約定,竊聽器會被放在四合院的三個不同位置,監聽四合院裏的動靜。


    三個竊聽器,都是采用最先進技術製造的,能夠識別出說話人的聲音,隻針對王瑋的話錄音。


    這兩天,他正等著好消息,等的很心急。


    卻沒想到好消息沒等來,卻等來周家的人,他的行動計劃泄露了,周家人要把他抓迴去審問。


    “隻有這些嗎?”王瑋問。


    “隻有這些,我真的全都說了,一個字都沒有隱瞞。”看到王瑋還是懷疑,張通航急得直流汗。


    他說這麽多,把能說的都說了,就是不想被抓到周家,沒想到王瑋還不信他,他怎麽能不急?


    “姓張的,你再看看我是誰?”王瑋把頭扭過去,轉眼之間又把頭扭迴來了。


    啊!


    張通航定睛一看,咕咚一聲坐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指著王瑋,胸口起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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