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我剛才已經給你了,仿品沒有收藏的價值,你還要什麽說法?”王瑋在說話的時候,手上也一直沒有停下,他說完一句話,地上又多出一些瓷片,貨架上的瓷器已經有一小半被砸了。


    阮耀鬆很擔心,照這麽繼續下去,恐怕就算不是全部被砸,也肯定剩不下幾件完好的了。


    而他是負責和王瑋交接的,出現這麽大的紕漏,他是一定要擔責的。


    問題是他無力阻止王瑋,他的武力和王瑋的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就算他叫上所有人,也沒有用,生長在隱世家族,對武者間的實力差距他非常清楚,所以他們別看人多勢眾,衝上去,用不了半分鍾,王瑋就能把他們全部擺平,甚至能要他們的小命。


    “停,交接暫停,我的古董不熟悉,也不能聽你一麵之詞,我要找人來鑒定!”阮耀鬆很快想出一個主意。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一方麵是找人來鑒定,一方麵是請求家族的幫助。


    隻要家族派來強大的武者,就不怕王瑋再鬧了,他唯一擔心的是王瑋不答應,他就沒辦法了。


    “好,不過你要盡快,我不可能等太長時間!”王瑋點點頭,到看看阮家還會搞什麽幺蛾子?


    “你怎麽真砸?”王瑋停下來了,雷宗明湊過去說話。


    “一些假貨贗品,不砸掉,留著騙人嗎?”王瑋很隨意的迴答。


    確實讓他砸掉的贗品,有一些工藝也十分精湛,稱得上是贗品中的精品,也會賣出高價的。


    然而贗品就是贗品,不管工藝有多精湛,在王瑋看來都沒有價值。


    所以他隻要看到贗品,不管能不能賣出高價,就一個字,砸,現在弄得倉庫裏滿地都是碎瓷片。


    “可你這樣弄會有很大麻煩,不管最終鑒定是不是贗品,你和阮家之間的關係都會受很大影響。”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主張!”


    聽到雷宗明提及他和阮家之間的關係,王瑋在心裏冷笑,恐怕已經到和阮家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他也明白,針對他的不是整個阮家,而是阮家的一部分人。


    問題是身為阮家的家主,不會一點也不知情,卻沒有提前采取措施,分明是把他當作犧牲品了。


    無論出於什麽考慮,王瑋都不願意接受這一點,所以他考慮和阮家分道揚鑣。


    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外麵才開了一輛車子,下來了一群人。


    其中一個人往往還比較熟悉,正是一起去尋寶的阮耀東。


    隻是這時候阮耀東的臉色也不好看,陰沉,矛盾,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臉上同時出現多種表情。


    “王瑋,我要給你介紹,這是我們阮家的阮紹先,曾經受邀去故宮整理古董,是我省博物館特聘顧問,尤其是瓷器方麵的專家……”一群人進來的時候,阮耀鬆得意洋洋的看著王瑋。


    他介紹的阮紹先,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男子,看起來倒是一副正派、有本事的樣子。


    “是誰,是誰幹的?”阮耀鬆介紹的時候,阮紹先的目光卻沒在王瑋身上,而是在地麵上。


    準確點說,是在地麵的無數


    碎瓷片上。


    剛才停止交接之後,被王瑋砸碎的碎瓷片,依然還全部散落在地上,根本就沒有人去收拾。


    所以阮家眾人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滿地各色瓷片。


    其他人的反應都不大,最多就是有些惱火罷了,阮紹先卻不一樣了,花白胡子都氣得翹起來了。


    “當然是他幹的……”阮耀鬆一指王瑋。


    兩個小時之前,在王瑋的強勢壓迫下他很憋屈,現在終於有出口氣的機會了,絕不能放過。


    看看阮耀東,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挑起阮耀東和王瑋之間的戰鬥。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他根本就沒敢付諸實施,他擔心會引火燒身。


    “年輕人,你的老師是誰,他是怎麽教導你的,竟然敢隨隨便便雜碎這麽多瓷器,他是個老糊塗嗎?”看得出來阮紹先急壞了,根本沒仔細去看地上的瓷片,就開始大聲的嗬斥王瑋了。


    看樣子,如果再給他自由發揮一會兒,說不定他自己的高血壓都會冒出來了。


    “住口,我的老師用不著你來評論,請你來是讓你鑒定瓷器的,不是讓你對我品頭論足的。”王瑋一聲冷喝。


    從小,他就是跟著老跟二叔學藝的,老根叔對他很好,他不允許別人對老根叔不敬。


    如果不是看阮紹先年紀一大把了,而且隻是一個沒練武的普通人,他現在可能會一巴掌扇過去。


    阮紹先姓阮,也是阮家人。


    可阮家人也不都一定要練武,因為練武要取得一定成就,一需要資質,二需要資源。


    所以就算是在武林家族中,練武的人數,和家族總人數比較起來,也是一個相對較小的數字。


    這點從王瑋開始接觸武林之後,很快就了解到了。


    “你,你真以為有點錢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阮紹先被王瑋的話氣到了。


    他身為曾經被故宮聘請的專家,又是博物館的顧問,平時都很受人尊敬,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在他看來,王瑋就是一個暴發戶的樣子,久貧乍富,才會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隨便毀壞活動。


    “阮耀鬆,管好你請來的人,要麽馬上開始鑒定,要麽就給我滾蛋!”王瑋也有點不耐煩了。


    而一同走進來的阮耀東,走進來之後根本就沒說話,也沒靠近王瑋。


    其實他是很不願意來的,問題是他剛接到命令,讓他協助阮耀鬆處理,他不能違抗家族的命令。


    不能違抗,卻可以消極執行。


    所以他跟誰一起趕來之後,心情很不好的情況下,就當一個純粹的看客,關注卻不會表態。


    “老爺子,老爺子消消火,咱們鑒定,用事實打他的臉!”阮耀鬆連忙安撫發怒的阮紹先。


    阮紹先的氣性也夠大的,氣得唿唿直喘。


    在阮耀鬆的安慰下,阮紹先臉色才平緩下來了,可始終帶著一股怒意,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片。


    他開始鑒定了,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他身上。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除王瑋之外,他是唯一一個懂古董的,剩下的都是外行人。


    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所以在場的人,看熱鬧都行,能鑒


    定的卻隻有王瑋和阮紹先。


    阮紹先看來看去,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十分鍾之後,他才把第一片瓷片放下,眾人正等著他說出結果的時候,他又拿起第二片瓷片。


    又過去十分鍾,第二片瓷片放下,結果又拿起第三片瓷片。


    看著阮紹先選擇的瓷片,王瑋笑了!


    從阮紹先選擇瓷片的速度來看,鑒定能力的確非常不一般,難怪他能在故宮工作一段時間。


    他選擇瓷片很有技巧,然而也正是這種技巧,讓王瑋的眼神越發冰冷了。


    有些人,隨著年紀的增長,會把自己壞的一麵隱藏起來,用偽善的外表美化。


    然而不管如何美化,骨子裏都壞掉的本質不會變,隻是把真實的自己隱藏得更深,更會迷惑人。


    往往這種人,會帶來更大的損失和傷害,也是最令人痛恨的。


    阮紹先根本不知道王瑋在想什麽,隻是專注的選擇磁片,聚精會神的鑒定。


    他現在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於身後阮家子弟的嘀嘀咕咕,他就像是根本就沒聽見。


    一直鑒定五片之後,阮紹先才不繼續了,而是抬起頭看著王瑋,就好像在想該怎麽處理他。


    “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我們都等著你的鑒定結果!”看到阮紹先不說話,阮耀鬆就急了。


    他的壓力山大,因為交接是他負責的。


    瓷器被砸掉這麽多,肯定要有一個說法,如果全都是假的,麻煩就大了。


    反正如果全都是真品,倒黴的就是王瑋了,他就可以以此為借口,把一部分寶藏給扣下來了。


    “年輕人,到現在你也不肯認錯嗎?”阮紹先看著王瑋,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玩味神色。


    “我有錯嗎?”王瑋冷笑。


    聽到兩人對話,雷宗明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


    從阮紹先的表情來看,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有可能他的鑒定結果,和王瑋的鑒定結果不一樣。


    雷宗明知道,王瑋的古董鑒定能力很強。


    問題是他都是從資料中看到的,對於王瑋的實際鑒定能力有多強,他根本就不清楚。


    阮紹先就不一樣了,曾經在故宮工作過,還是博物館的特聘顧問,見證能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單從這些資料上比較,多數人都能得出一個結論,阮紹先的鑒定能力比較強。


    所以現在看到阮紹先有信心的樣子,就說明王瑋可能出錯了,是一個可以被阮家抓住的把柄。


    像雷宗明一樣的想法的,還有阮耀鬆等阮家人。


    “看來你是要一條路跑到黑了?”阮紹先發出一絲冷笑。


    “我隻是對我的鑒定結果有信心!”


    “好,就讓我來告訴你,通過我的鑒定,這五片瓷片都是正品,都是正宗的唐朝邢窯瓷碎片。”看到王瑋仍然不肯認錯,阮紹先再也忍不住了,他不允許別人對他不敬,直接就指責王瑋。


    他很清楚,隻要鑒定出是真的,接下來的事兒就不用他操心了,阮家一定會給王瑋一個教訓。


    而且不是一個普通的教訓,會是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甚至能毀掉王瑋的一輩子。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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