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話炸雷一般的傳到了耳朵裏,許越的身體猶如彈簧一般猛的跳了起來,緊緊的抓著電話,失聲叫道:“你說什麽?明月不見了?她去了哪裏,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沒有早點通知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也許是焦急,也許是傷心,也許是無助,又也許是因為被許越傷了心,小丫頭那裏隻是傳來了低聲哭泣的聲音。、qb五。c0m\\一時間許越頭大無比,丟了一個還要趕緊安慰剩下的一個,“小星,小星,說話呀,不要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不要哭啊。我……我……唉!”


    “對不起,許大哥,我不是氣你,我隻是想哭嘛!”小丫頭原本壓抑的哭泣聲突然變成了號啕大哭,隻讓電話這邊的許越心焦不已,無論怎麽安慰都無法製止。


    一邊握著電話,一邊手忙腳亂的披上了衣服,許越衝出了房間,“小星,你不要亂走,我馬上去找你,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許越開著車子在路上瘋狂的奔馳著,渾然不知已經連續闖過了多少紅燈,明月的突然失蹤,還有小丫頭的哭泣都讓許越完全失去了冷靜。陳茹的死雖然許越很悲傷,但是陳茹畢竟和他隻接觸過幾次,而現在明月和小丫頭卻完全不同。


    許越根本就聽不到後麵唿嘯的警鈴聲,腦海中不停的思考著,為什麽明月會突然之間失蹤,她會到什麽地方去?茫然間,許越突然想到了許天的那個電話,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心間。


    許越猛的一刹車,還沒有來得及思考,車後就一陣劇烈的撞擊。因為匆忙上車,許越並沒有係上安全帶,巨大的衝擊讓許越直接撞到了前麵的擋風板上,一陣天旋地轉,許越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然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許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幸福的倚靠在一起,母親還在不停的向自己招手。朦朧中,許越又看到了久久不見的爺爺,還有陳茹,他們都在向自己招手,在他們的後麵,一片無限美麗的風光。


    許越艱難的挪動著腳步,親人的召喚對他來說有著無比的誘惑。許越怔怔的望著前方的親人,渾然沒有發現腳下不遠處的深淵,仍舊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馬上,他就要迴到親人的身邊了,孤獨了這麽多年,許越無比渴望親人的擁抱。


    病房裏,值班護士在專心致誌的關注著儀器上的變化,病人的心跳一直非常慢,幾乎一分鍾才跳動兩三次,簡直就像是一條直線。腦細胞幾乎也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唿吸也極為微弱,從某種方麵來說,病床上的,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丫頭伏在病床上,烏黑的秀發散亂的披散在頭後,接連的噩耗讓這活潑好動的小丫頭失去了所有的精力,沉沉的疲憊讓她沒有了絲毫精神。如果不是她的堅持的話,醫院裏早已確定許越的死亡了。但是在加護病房中,許越那微弱的心跳竟然一直沒有停止,就這樣維持著身體的血液循環。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醫院的院長驚喜不已,這簡直就是人類的冬眠狀態。院長也從一開始的堅決反對,到後來的堅決同意。現在如果還有人要將許越轉到太平間的話,恐怕第一個發狂的就是這位瘋狂的院長了。


    病房外,司徒宏陪同著院長站在門外,許越已經昏迷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原來就已經老邁的司徒宏如今更像是七老八十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垂垂的死亡氣息。


    “怎麽樣,還沒有什麽變化嗎?”失蹤了一個女兒,現在女婿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司徒宏心中的焦急恐怕比小丫頭更甚。


    院長搖了搖頭,老臉上滿是不解的表情,“真是奇怪啊,實在是太奇怪了。司徒先生,你知道嗎?在病人剛剛來到醫院的時候,肋骨斷了七根,右手臂粉碎性骨折,左腿骨兩處斷裂。胸腔內,肺部大出血,腦部受到了重擊,兩處淤血。這些都是主要的傷勢,還有無數數不清的外傷,如果換成了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已死亡!所以我當時才判斷病人死亡。”


    說到這裏,老院長滿是驚訝的搖了搖頭,“說來簡直就是奇跡,隻經過了二十四小時,所有的外傷竟然全部自動愈合,四十八小時後,骨折現象也全部消失。兩個小時前我們的檢查結果是,病人已經完全康複,找不到任何受傷的地方,就連最難治愈的腦部淤血也完全消失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話,我絕對不肯相信這樣病例。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對於老院長的驚異司徒宏完全不感興趣,他最關心的還是許越的狀況,“我不管你說的那麽多,既然你說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那麽為什麽他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呃!”對於司徒宏提出的問題,老院長一陣尷尬,苦笑道:“他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識,我們無法解釋病人的情況,隻是經過正常的檢查判斷他的情況。按照我幾十年的臨床經驗來說,他可能是內心裏不願醒來!”


    司徒宏愣了一下,對於老院長的話他也有些了解,“你的意思說,如果他一直不願意醒來的話,很可能就這樣永遠睡過去?”


    “就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老院長老臉一紅,“畢竟他的情況與我們的認知完全不同,所以我也不敢做什麽肯定,一個能夠在四十八小時愈合骨折的人,或許什麽情況都會出現!”


    司徒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解答跟沒有說是一樣的,才想再詢問一下,卻被病房裏刺耳的鈴聲打斷,“怎麽迴事?”


    望著儀器上混亂的心跳,老院長猛的一驚,“不好,病人的心跳開始紊亂,可能生命有危險!”說完,不顧司徒宏震驚的表情,老院長以與年紀絕對不相吻合的速度衝進了病房。


    朦朧中,許越似乎看到了許天痛哭的身影,病床上已經失去了生機的陳茹。但是畫麵一轉之後,病床上的人卻變成了明月,而痛哭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無法忍受,想要大聲吼叫,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遠方的爺爺還有父母仍然在召喚著自己,隱約間,許越似乎看到了明月的身影。一刹那,許越終於放下了左右的負擔,向前邁進的腳步也堅定起來,既然外麵的世界已經沒有了留戀,那麽就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吧。


    距離下麵的深淵越來越接近,許越渾若未見,腳步不斷的加快。但是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了嗎?心底深處突然迸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許越抬起頭來,茫然自問,“有嗎?還有值得我留戀的事情嗎?”


    一張亦喜亦嗔的俏臉突然出現在麵前,皺著小巧的鼻子,無比可愛的神情讓許越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是啊,難道真的不值得留戀嗎?還有小丫頭啊!


    一種莫名的衝動在胸膛湧動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錚靈和胖子麵前,對著他們的質問,苦笑著迴答,“你們了解我嗎?你們知道多少?如果失去了她,我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哈哈!”


    那個許越是敢於追求的自己,而不是現在這個怯懦的家夥,竟然連生的追求都沒有了。迴憶似乎在飛快的搜尋著,婚禮上,那個火熱的許越,“不,我不同意,我絕不答應!”


    小丫頭的身影什麽時候淡漠了?她一直是自己的最愛啊,怎麽能夠說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留戀了?司徒宏已經老了,如果有一天他離去了,又有誰來照顧小丫頭呢?深沉的痛楚,真摯的思念讓許越無法忘懷,曾經讓自己連生命都不顧的小丫頭,怎麽能夠說不是留戀呢?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麽,許越仿佛聽到了耳邊小丫頭的哭喊聲,那麽悲痛,那麽淒涼,怎麽忍心?怎麽忍心丟下她一個人?濃濃的不舍讓許越無法放棄,既然已經追求了這麽多,那麽這一次又怎麽能夠例外?


    神誌突然又迴到了身體裏,許越感覺不到疼痛,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車禍,腦海中那一幕幕都不過是做夢而已。沉重的感覺讓他睜不開眼睛,許越隻能聽到身邊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小丫頭低沉的哭泣。


    心疼的感覺讓他輕輕的動了一下,但是慌亂中卻沒有人發現。許越艱難的挪動著手,摸索著找到了小丫頭長長的秀發,“不要哭了,死不了的!”


    因為突發情況而慌亂的病房刹那間平靜了,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著那個幾乎確定死亡的病人。小丫頭更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放在自己頭上的那隻手,真的是許越的。


    “許大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


    努力的翕合著沉重的眼皮,許越心中一陣不耐,為什麽張不開眼睛?“是我,不是在做夢,為什麽我的眼睛睜不開?好象有什麽東西壓住了!”


    摸索了半天,許越才發現,原來自己臉上被什麽東西蓋住了,費力撥開眼睛上的東西之後,許越終於看到了小丫頭的嬌容。原本清麗秀雅的麵容因為傷心和擔憂已經顯得蒼白憔悴,一雙又大又圓的美麗眼眸也哭的通紅,腫成了兩個核桃一般。


    感受到了小丫頭真切的關懷,許越心中不由的一陣激動,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讓自己留戀的人啊。輕輕的握著小丫頭柔軟的小手,“讓你擔心了!”


    小丫頭死死的盯著許越,似乎惟恐後者突然消失一般,過了好久才突然放聲大哭,“許大哥,你壞死了,姐姐走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你壞死了,我不要你離開我!”


    努力的轉動了一下視線,許越衝著病房裏的其他人尷尬的一笑,示意這些電燈泡趕緊離開。但是也不知道是許越示意的不對,又或者是這些家夥的領悟能力實在太差,半天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


    如此三次之後,許越終於忍不住了,輕輕的咳嗽一聲,衝著司徒宏笑道:“嶽父,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出去一下?這裏的情況,好像……好像不大適合你們呢!”


    “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啊!”司徒宏搖搖頭,“你是我的女婿,小星是我的女兒,我在這裏有什麽不對的?為什麽要離開?我覺得滿合適的!”


    翻了一下白眼,許越在心底暗罵一聲老狐狸,對司徒宏沒有辦法,許越又將目光轉到身邊的老院長身上。後者嘿嘿一笑,聳了聳肩膀,“你知道的嘛,你剛剛才醒來,做為你的主治醫師,我不可能不為你再做一次仔細的觀察,必須確認你現在的狀態才可以!”


    老院長身邊的小護士還沒有等許越詢問,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院長要為你檢查,我要在這裏幫忙的,記錄一些數據,還有打針等等都是我的工作耶!”


    聽到了三個人的低笑聲,許越深深的吸了口氣,驀然將目光狠狠的投到司徒宏的身上,陰森的目光讓司徒宏吃了一驚。也許是感覺到了許越的底線,也許是已經玩夠了,司徒宏哈哈一笑,“不用這樣啦,我出去還不行麽?”


    好不容易才將外界因素都解除了,但是麵對著仍然悲傷的小丫頭,許越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才好。休息了這麽長的時間之後,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的力氣,輕輕的拍了拍小丫頭的香肩,許越才想說些什麽,卻聽到了肚子裏傳來的抗議聲。


    一瞬間,一抹暈紅湧上了臉頰,許越不敢去望小丫頭破涕為笑的俏臉,尷尬的將目光投向了窗外。但是隨即一陣濃鬱的香味卻讓許越的肚子抗議的更加厲害,剛剛消散的紅暈再次爬上了臉。


    小丫頭噗嗤一聲嬌笑,“許大哥,院長說你現在隻能吃一些流質的食物,這是今天早上我做的稀飯,來嚐嚐看!”


    接過小丫頭稀來的碗筷,許越心頭一陣激蕩,距離上一次吃小丫頭親手做的飯菜已經好久了。那還是剛剛大鬧了婚禮之後的事情,身邊還有明月,三個人在一起,那段時光真的好美妙。茫然間,許越不知不覺的就喝光了碗裏的稀飯。


    確認保溫壺裏再沒有絲毫剩餘之後,許越才有些不甘的放下了湯匙,“我睡了多久?”


    利落的將保溫壺收拾好,小丫頭低聲道:“已經三天三夜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醒來了!”說到這裏,小丫頭一雙俏目又變的通紅。


    許越心頭一亂,再哭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趕緊轉變了話題,“那……明月是不是和許天一起離開的?”


    猛的睜大眼睛,小丫頭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奇怪,許大哥,你怎麽知道的?我也是看到姐姐給你留下的信才知道呢!”


    “信?明月給我的信?”許越苦笑一聲,“那信上有沒有說她要去哪裏呢?”


    默默的注視了許越片刻,小丫頭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紙來,“許大哥,你自己看吧!”


    將信遞給許越之後,小丫頭就走到了窗口前,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沉默下來。許越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將信紙打開,滿滿的娟秀字體出現在麵前。


    許大哥: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已經登上了飛機,甚至已經到了異國他鄉。許大哥,真的好抱歉,要離開,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下定了這個決心。


    一直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許大哥,盡管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你好在哪裏,但是卻偏偏就愛上了你。說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自己,我真的好愛許大哥你,真的好愛!


    我知道,雖然許大哥一直告訴我,你最愛的是我,但是明月沒有那麽傻,其實你最喜歡的,一直就是小星,一直都是。但是能夠得到許大哥這段日子的寵愛,明月心願足以。


    對不起,許大哥,不是故意要逃脫我們的婚禮,雖然我心中一萬個希望成為你的新娘,但是我卻不敢。許大哥,你知道嗎?我看到茹姐走的時候,許二哥那麽悲傷的樣子,我不敢想象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和茹姐一樣的話……


    許大哥,婚禮的那天,就讓小星代替我吧,你們才是真正合適的一對,小星才是那個能夠陪伴你一生一世的愛人。現在才知道,原來孿生姐妹還有這樣的好處。許大哥,就讓小星代替我照顧你,我與許二哥在一起,勿念!


    祝:許大哥萬事如意~~~~~~~~~~愛你的明月望著沾滿了淚水的信箋,信裏的內容很混亂,顯然明月當時心情非常激動,許越可以感覺到明月的不舍。緊緊的捏著信,許越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又想哭,又想笑,有失落,有輕鬆。


    驀然間,許越看到了信箋背麵的一句話如果人生最悲慘的是死亡,那麽還有什麽困難是不能麵對的!(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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