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手機溜進來一條短信:別亂想,她什麽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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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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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戰術上,她算是你的棋子嗎?能兩度被你用作往上爬的棋子,是不是說明她在你心目中位置非同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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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你把她當成了棋子,也是你睡過的女人吧。這麽一想,他方才的信誓旦旦瞬間可笑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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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來,我心頭閃過對他的憐憫,對他的疼惜,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一年來,在他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卻未能和他並肩作戰,為他排憂解難而心生愧疚。可是,當我想起這個兩度“介入”我們感情的女人,想到他兩度對我的涼薄,我的心又漸漸冷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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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一有事情,我就是被踢走的那一個?她是他作戰時的最佳拍檔,跟史密斯夫婦似的。而我就是他需要溫存時的港灣,是他生活的最佳伴侶。人常說的白玫瑰與紅玫瑰,我和這個女人算不算?人說男人需要妻子和情人,我們這樣算不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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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真是把人家當成了棋子,這算不算為了達到目的犧牲色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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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頭冷笑一聲,把手機直接扔到了沙發上,張大身子仰躺到了沙發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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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手機鈴聲居然妖嬈的響了起來。我煩躁的按掉,以為可以消停,結果它卻鍥而不舍的繼續響動。我煩躁的抓起,剛要按開,卻瞥見一個陌生的號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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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董事長的電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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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到,他居然再次邀請我去家中做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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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做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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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蕭毅塵還在一起的時候,他來警告我不要癡心妄想;我甩手放棄了,隻是偶然出現那麽一次,他還是要來找我。再次警告不要得寸進尺做白日夢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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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唐霆芯多牛逼的人啊,在你們眼裏我左右都不是。是不是我從這座城市徹底的消失,你們才能高枕無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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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內心陰暗,而是,我實在找不出董事長要突然向我示好的理由。這一趟,絕對仍是明刀暗槍的鴻門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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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安排的是郊外度假村一日遊。我找了個由頭不去,先把行李寄存在酒店,打了個車直奔董事長的別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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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的做客情形我曆曆在目,被人羞辱的不悅如鯁在喉,此刻再次踏入這座令人窒息的別墅,我忽然坦蕩起來。這種坦蕩,讓我心裏有些慌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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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因為少了期盼,所以有恃無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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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開門的依然是劉姐,她照例掃了我一眼,雙眸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才引我進屋。我不確定她的訝色是因為我身材的發福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我也感受不到太多的暖意。大戶人家的傭人態度,多少也代表著主人的立場,看來我於這個家,果真還是不受歡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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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她把我引到一間會客室,給我倒了杯茶,讓我坐著等一會兒。等就等唄。等不等,結果都一樣,隻不過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長輩,我也不好抹了別人的麵子甩手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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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一次,收獲了不同凡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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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客室的人虛掩著,我坐了小會兒,突然就從門外不遠的地方傳來激烈的爭執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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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個家還有什麽地位,還不如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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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得差點被茶水燙著。這不是蕭太太嘛。她真的被保釋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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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她要鬧離家出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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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不是我要居心叵測聽壁角,而是兩個房間的門都沒關好,聲音就自然而然的從這頭傳到了這頭了。他們顯然是在隔壁的隔壁房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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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地位我為什麽要娶你進門?沒地位我為什麽讓你自己開公司?”董事長急著解釋,儼然護妻狂魔附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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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看,你兒子都騎到我頭上來了,這次直接給了我下馬威,我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裏混?”蕭太太說著,竟然開始抽泣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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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舉止優雅的女人,撒起嬌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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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看在這個家,你說一,誰敢說二?這次被人家爆出來,我看就是mb的人搞的鬼,阿塵再不喜歡你,也不可能拿自己家族的名譽開刀啊。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他不會傻到這麽做。婷婷,你別氣啦。當年那麽費勁的才把你娶進門,風風雨雨也過了那麽多年,都老夫老妻了,你就不能信一迴你的丈夫,信一迴你兒子的父親嗎?乖,不要聽別人瞎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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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四年夫妻情分的男女,還真是老夫老妻了,吵起架來比年輕人還帶感。這董事長別看一大把年紀,滿腦子的甜言蜜語,是個女人都被他哄懵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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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長不相信是蕭毅塵在背後捅的刀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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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當年那麽費勁的娶她進門,那麽當年肯定是阻力重重。小三上位的阻力……無非就是來自正室。那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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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之前有所猜想,此刻還是驚出了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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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聽董事長繼續道:“誰幹的,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不會讓你白跑公安局一趟。至於高端麵膜,查了就查了,就由阿塵去善後吧。你要是心煩,就出去散散心,迴來啊,你要是有興趣我再找別的項目給你做,不會埋沒了你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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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太太這時嚶嚶耶耶的抽泣起來,末了又深明大義的道:“本來就是我負責,本該由我去處理,但你這樣的安排,我就聽你的。但這個點上,我怎麽能走開呢?我要留下來,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最主要的,我也放心不下老爺子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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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一輪的雞皮疙瘩爬身。董事長,您把我千裏迢迢的喊過來,就是為了向我秀恩愛發糖虐狗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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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我腦子不由得又轉了一圈。這麽說來,董事長是把麵膜的爛攤子丟給蕭毅塵了。那麽麵膜所屬的公司,是不是由蕭毅塵接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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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以這兩口子目前的恩愛來看,蕭太太在蕭家,至少在董事長的心中地位穩固,蕭毅塵要想一下子扳倒,非一朝一夕能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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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再度沉了下來,開始坐立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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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沒心思再聽著兩個老男女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二對這樣的董事長,我不確定此刻的心情是否能心平氣和的聽他訓完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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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悄悄的從另一頭樓梯走下來。看著迎麵走來的劉姐,我輕聲說:“我來的可能不是時候,麻煩轉告董事長,隨時可以再約時間。我真的不想打擾他們。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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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姐一臉了然的點頭,把我送出了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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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的廣城之行,讓我大開眼界。足以確定,在酒店和座位上刁難我的,八成是對會務有一定話語權的蕭太太和張又佳。而蕭太太的公司又被查封,雖然集團受到了負麵影響,大權似乎又要迴到蕭毅塵的手中了。對蕭毅塵而言,這算不算一種勝利,一種傷筋動骨的勝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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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的電話打了進來,說想見我,問我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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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說已經在迴佛城的路上,三言兩語掛了電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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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剛迴酒店要拿行李,卻見謝媛可妖嬈多姿的走了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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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怎麽這幾天心頭空落落,像是少了什麽似的。原來是這個女人太過於安靜了。昨天一天隻是說了幾句陰陽怪氣的話,想著是不是以為勝券在握對我的靠近不屑一顧。原來是張著口袋在這兒等著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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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吸了一口氣,啟動一些力量出來迎戰,就聽她婉轉一笑:“聊聊吧,都老朋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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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敵人了吧,開場都那麽簡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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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旁邊的咖啡廳找了個座位,麵對麵的坐了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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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塵哥怎麽也不送送你。”她品了一口咖啡,拉開話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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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有你來送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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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靜的容顏微微一怔,隨即綻開一個笑容:“也對。其實我不知道他沒來送你,就想著我該盡點地主之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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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得很溫婉,“也想送你一份禮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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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提起了神經。我跟你什麽交情,收得起你的禮物?隻怕這份禮物非同小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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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定的看著她,等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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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她從包包裏掏出一些紙片一樣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手指一壓,推了過來:“這是我們在一起時候的照片,我本不想要,他硬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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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她老臉一紅,腦子嗡的響了一下,忍不住一垂眸,一下子呆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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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紙片……分明就是一疊照片。上麵,一男一女**著上身。男的揮汗如雨,壓在上麵,女的仰躺著神色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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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嚨一陣惡心,一股混濁物伴著某種澀意湧了上來。我捂住嘴巴剛要起身去洗手間,那種浪潮忽的緩緩沉了下去。隻是,我眸底熱了一圈,放在桌子的雙手開始有些打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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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很清晰,從側臉看,正是蕭毅塵。而女的麵容稍顯模糊,和眼前這個女人有八分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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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身寒涼的坐在那裏。放大招了,總算放大招了。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發。顯然,經過了昨天的相安無事之後,她終於,用一個大招,要捍衛她的位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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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臉色忽然猙獰起來:“他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可是,你是過去式,現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代理商大會,我可以暫時讓出他身邊的位置,可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寸進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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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著內心的澀意,冷笑一聲:“照片可以合成,你沒必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說明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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