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紛紛表態“還需要仰仗蕭總關照”“我們還指望著lk給我們注入新的活力”“唐總年輕有為,多多指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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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雖入行沒幾年,可在行業內的業績有目共睹,加上他們家在國產化妝品業內地位舉足輕重,具有很強的號召力,代理商們對他恭敬有加,欽佩有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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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我,多半是看在蕭毅塵的麵子,鬼知道全色的唐總是什麽鬼!那一刻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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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席的時候,我酒杯裏的酒被蕭毅塵找服務員換了。此刻我端著一杯橙汁徐徐而飲,左右迎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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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附和的人中出現了一個聲音:“還請蕭總多多關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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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本無不妥,隻是蕭毅塵偏頭睨了一眼,微微一笑:“你們家啊,我還要再考察考察。”蕭毅塵就是這樣,不管喜怒哀樂,在公共場合,向來都是神態平和,氣定神閑,旁人摸不準他背後暗藏的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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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那種天崩地裂的憤怒,沒幾人像我這般倒黴領教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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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轉身抬起酒杯和另一個老總碰了碰,蔣德寶被徹底晾在了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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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訕訕,舉著的酒杯收也不是,退也不是,鬢角竟然滲出了綿綿密密的汗。他用哀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終是不死心,又迎上來對蕭毅塵道:“我們十字悅願意用最顯眼的位置來支持,另外,也會全力支持微商運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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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條件還挺不錯,畢竟主要位置就那麽幾個,一般情況下早被比較強勢的品牌霸了去。為什麽lk遲遲沒有進駐十字悅我不得而知,但蔣德寶開出的條件的確給力。還支持微商?那可是蕭太太的項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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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一直沉默不語,仿佛又置若罔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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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德寶一咬牙,又說了一句:“我願意從唐總那裏**最高檔的套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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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一怔。最高檔的套餐相當於一年的售賣量,對於加盟店而言,不啻於增加了自己的銷售壓力。畢竟新進駐的品牌在一個成熟的門店需要一定的適應期。很多加盟店一開始隻**幾個月的量,讓自己有個合理的緩衝期,也不至於臨到末了賣不出去造成壓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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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了蕭毅塵這棵大樹,竟然咬牙接下這麽大的攤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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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也終於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盯著他。半晌之後,他居然勾起莫名的笑容:“好啊,好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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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像是漏掉了一個洞,什麽東西一直往下沉,往下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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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擺明了要給我出頭啊。身邊的幾個老總看著我神色頗有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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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蕭毅塵去了洗手間,蔣德寶瞅著機會貼了上來,“唐老板啊,聽說你前些日子大病一場,我想去探望來著,苦於找不到門路。你看,你這一複出沒多久,生意就更興隆了,真是好運連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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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底鄙夷了他一番。這年頭的人慣會了拜高踩低,去年年底瞅著我和蕭毅塵鬧翻了,上趕著落井下石。如今我和蕭毅塵出雙入對,倒猴急著來巴結了。能屈能伸的本領,真是如火純情,老練到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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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戲我也開始上手,對著他淡淡一笑:“你說好就好啊,總之不會吃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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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有蕭總在,怎麽會吃虧呢。”他賠笑著巴結,又恢複了剛砸店那會夾著尾巴做人的慫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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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為什麽我就非得蕭毅塵來給我收拾爛攤子,為什麽每次落敗都得蕭毅塵拉我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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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即便是自己的事業有了轉機,卻需要狐假虎威才能贏得更多的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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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早點逃離,結果他迴來了,和旁人聊天也要拽著我,三兩句便扯到我身上,愣是把我賴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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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點多的時候他拉著我走出酒店,絲絲熱風襲來,我渾身冷熱交替。室內外的巨大溫差讓我有半刻的不適應。而我腦子卻異常的清醒,我不耐煩的走去路邊要自己打車,他一直不放手,聲音裏泛著些許醉意:“我喝多了,你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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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理他,他要麽是耍酒瘋要麽就是耍無賴,總之沒安什麽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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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手!我要迴去喂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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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掙開,卻甩不掉他的手,就聽他嘻嘻的笑道:“現在是下午,寶寶肯定睡過去了,中午我明明聽到你囑咐何姐喂奶了。你不用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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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火氣蹭了上來:“騙你又怎麽了,我要走,你沒資格攔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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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喝了酒的人是沒法講道理的,何況是清醒的時候也不管不顧的男人。他緊緊拽著我的小臂,不管我怎麽喊叫也不曾鬆一點力氣,徑直拉著我到了停車場,再次把我塞進了副駕駛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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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內心再次翻出無數個要按倒他的小人,“你有病啊!有病吃藥啊!你到底想怎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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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開鎖開車門進了駕駛室,看向我眼神迷離,“好不容易沒有其他人絆著,你說我想怎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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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利索的啟動,踩油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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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抓狂的被他困在了車上,眼見他唿唿的上了環城快速路,心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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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知曉無路可逃,後來靠著座椅居然睡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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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往車外一望,他居然把我帶到了行人稀少的江邊。外頭熱浪隆隆,車內卻涼意習習。他沒開鎖,我根本無法下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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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比心累的說:“蕭毅塵,我無法理解你現在的做法。麻煩你在發神經病之前好歹也透露些消息,好歹讓別人知道你為什麽發病。這樣神經兮兮的有意思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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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轉過頭來,一手搭在了副駕駛位的靠背上,唿出的每一寸氣息都泛著酒意,他到底喝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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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犯惡心,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毫無防備的欺身而上,緊接著,嘴唇猝不及防的覆蓋了下來。他急切的探索著侵襲著我的柔唇,滾燙的氣息在我身上輾轉蜿蜒。我身子再次像電流湧過一樣,隨後劇烈的顫抖著。熟悉的男人,熟悉的氣息,他的身影和記憶裏憎恨的模樣並無二致。我恨他,恨他,可是我曾那麽深的愛過他。這樣的記憶深切交織,讓我思緒混亂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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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一股濃重的酒意一下子竄進了我的鼻腔。我悶悶的被嗆住了,卻怎麽也咳不出來,惡心感被堵在喉嚨,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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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意和惡心感居然劇烈交織在我體內,我逃不開,躲不掉,就這麽深深的被他的強勢霸占著,整個人被他緊箍在了懷裏,他不知何時,整個重量全都壓到了我身上,發了瘋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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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曾經有過那麽多次,卻從未有這麽一刻覺得他如千斤重,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這種無力感讓我心生悲戚。我一狠心,重重的咬上的唇,絲絲血腥滲了出來。可是他無動於衷,變本加厲的在我的唇上甚至輾轉到其他地方肆虐。不止是我,他整個身子也在深深顫抖,劇烈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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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頓了一秒,我找準空隙推他。結果他顫抖著垂涎:“我一刻也不想停下來。”隻是手機又持續響了幾聲,由不得他不鬆開,把電話拿起一看,眉頭皺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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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瞥見手機屏幕上幾個大字:“父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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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都清醒了,卻隻能憤恨的望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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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唿了一口氣,被迫接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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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腦子開始嚶嚶嗡嗡,聽不清電話裏講了什麽,隻聞見唇上那一星半點的血腥味,是他殘留的血絲,再悄悄瞥了一眼他的側臉。果然唇上依稀帶著幾顆猩紅的牙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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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尷尬了幾分,又氣憤了幾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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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掛了電話,他再度撫上我的肩。我一把掙脫開,“蕭毅塵,我孩子還沒斷奶,別拿酒來嗆我。”熱氣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都走到了這一步,這樣算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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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聞言忙坐直了身子,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萬分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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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悲憤說著:“蕭毅塵,如果這是你求和的方式,那我告訴你,我並不打算原諒你,從你把謝媛可帶上的那一刻起,我就說過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不會,絕對不會。你可以對我用強,可是這樣有意思嗎!你占了我便宜又怎麽樣!你以為還會像從前那樣,一……我就會妥協嗎?你不要癡心妄想我會心軟,我不會再可憐你!我很不喜歡這樣的狀態!如果你想要我的身體,盡管來。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沒錯,可不會是唯一!我不會為誰守身如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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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毅塵明顯怔了一下,癡癡的望著我。痛楚、掙紮、猶疑……數不清的情緒,太多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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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不知何時湧進了我的眼眶,我閉上眼睛,任憑每一滴淚珠在我臉上奔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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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了四年的男人,像一團謎一樣的存在,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我猜不透,猜不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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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算什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的悔悟,還是見不得別人搶走的狹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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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沉聲說著:“你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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