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閑適的歪了歪腦袋,笑著問:“暖暖,那你開心嗎?”


    莊暖暖重重的點頭:“雖然這樣的行為不好,但我真的很開心。這個女傭,說話……太難聽了,得到這樣的教訓,是她活該。”


    “嗯。”蔣憲伸手,揉了揉莊暖暖的小腦袋,柔聲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他指的是之前,莊暖暖請求女傭幫忙扶她去洗手間,卻被拒絕的事情。


    莊暖暖的臉上,露出羞窘的神色。


    她下意識的搖頭:“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蔣憲:“那我先出去了。”


    “好。”


    腳步聲漸行漸遠,緊接著,身後傳來門被闔上的聲音。


    莊暖暖這才迴頭,果然,房間裏,已經沒有了蔣憲的存在。


    她坐在輪椅上,呆呆看著緊閉的房門,內心,第一次產生一種類似於遺憾與不甘的情緒。


    如果……


    如果她是正常人,就好了!


    如果,她有一雙健康的雙腿,就好了!


    從出生伊始,她從未如此渴望過!


    *


    平城。


    第二天早上,喬嘉一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人。


    甚至連被窩都已經涼了。


    “起這麽早去哪兒了?怎麽傷了腿還不老實?”喬嘉一嘟囔著,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穿好衣服,洗漱完,從房間裏出來。


    在樓梯口的位置,遇到正好上樓的秦莘。


    “早啊,莘莘。”


    “嫂子,早。”秦莘的神情有些蔫蔫的,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她的眼底,有著很重的黑眼圈。


    喬嘉一問她:“莘莘,你看到你二哥了嗎?”


    “看到了。就在外麵。”秦莘說著,指了指後麵院子。


    “在做什麽?”


    “陪朔朔栽樹呢!據說是幼兒園老師,布置下來的家庭作業。”


    喬嘉一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跟莘莘錯開。


    她下樓,秦莘上樓。


    從樓梯上下來,剛走了沒幾步,喬嘉一突然被秦莘喊住:“嫂子。”


    喬嘉一停下腳步,迴頭:“怎麽了莘莘?”


    秦莘咬了咬下唇,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直接說吧。咱們都是女孩子,很多事情,嫂子都理解你的。”喬嘉一安慰似的,朝著她笑了笑。


    秦莘道:“嫂子,我決定休學。考京城的軍校。”


    “!!”喬嘉一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也不是突然,在昭南的時候,就有這樣的念頭了。”秦莘彎了彎唇,嘴角微微上揚,但揚起的弧度,卻有些苦澀。


    喬嘉一眼神中,閃過一抹擔憂。她怕秦莘一時間想不開,做傻事。


    “你真的決定了嗎?”


    秦莘點頭。


    “你二哥知道嗎?”


    秦莘搖頭:“我準備等考上之後,再告訴他。嫂子,你能幫我保密嗎?”


    喬嘉一遲疑:“你真的決定了嗎?不會後悔。”


    “不會。”


    “那好。”喬嘉一粲然一笑:“我幫你保密。”


    “謝謝嫂子。”


    秦莘鬆了一口氣。


    喬嘉一問:“你決定什麽時候走?”


    “我已經訂好了機票,今天下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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