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看了一眼緊閉的急診手術室的大門,眼底閃過一抹深深地悲痛:“急診室裏正在搶救的,是常兆軍的女兒。她被砍了三刀,都不是致命傷,但是失血過多,情況很危險。”


    說到這兒,秦臻歎了一口氣,道:“小女孩看起來也就五六歲,跟你兒子差不多大。”


    “當時遭難的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可能是接小女孩放學的保姆,她手裏還拿著女孩的書包,估計是迴家的時候,剛好撞見了殺完人正準備離開的兇手,才被滅了口。她傷勢比較重,我撥打120急救電話的時候還活著,但是沒撐到救護車來就去了。”


    秦臻的眉頭緊皺著,他抬手狠狠地揉了一下額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煙盒來。


    他從煙盒裏抖出一支香煙,噙在了嘴裏。


    扭頭問秦錚:“錚哥,要不跟我去外麵抽一根?”


    秦錚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秦臻被他銳利的目光掃過,身體僵硬了一下。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低低的笑了一聲,訕訕的將已經取出來的香煙,又塞進了煙盒裏。


    兩人皆是無話。


    靜默了半晌,秦錚率先開口,聲音冷靜的不夾帶絲毫的情緒:“貔貅(讀pixiu,上古神獸的一種),你失態了。”


    貔貅是秦臻給自己起的代號。


    他早就跟秦錚說好了,他如果能進入‘血獅’的話,就用這個代號!


    秦臻的身體陡然僵硬了。


    秦錚繼續道:“如果你到明年春天還是這個狀態的話,那你永遠進不了‘血獅’!永遠成為不了貔貅!”


    秦臻一震,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秦錚冰冷的目光掃過他的臉,輕哼了一聲,道:“‘血獅’是什麽性質的隊伍,我想你很清楚。如果你連生死都看不開的話,那麽進‘血獅’的念頭,我勸你趁早放棄。”


    “我不會放棄。”秦臻猛地站起身,神情肅穆,表情嚴肅的像是在發誓一樣。


    秦錚盯著他半晌,直到盯的他頭皮發麻,突然扯唇冷笑:“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傷春悲秋?一樁命案,就把你打擊的心情抑鬱?警覺性變得這麽差!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個兇手就尾隨你來了醫院,你現在已經躺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了?”


    秦臻語塞,他張了張嘴,半天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我不是……心情抑鬱,我隻是,隻是有些難過!那個小女孩還那麽小,如果搶救不過來的話,該有多遺憾!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個精彩的世界,就意外的離開這個世界,她……”


    秦錚沒聽完他的傷感辯白,就一口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你警覺性變差的理由嗎?”


    秦臻無力的辯解:“這裏是平城,不是部隊!我們都在休假!周圍沒有危險到,必須隨時緊繃著神經吧?”他頓了頓,賭氣的道:“錚哥,我沒你那麽冷血,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人在我麵前死去,還無動於衷。”


    秦錚如鷹隼般的黑眸,銳利冷涔,他冷笑:“你說的對,我冷血。所以秦臻,我建議你把腦子裝上之後再跟我說話。在這之前,不要再提進‘血獅’的事了。”


    秦臻煞白了臉:“錚哥……”


    秦錚沒搭理他,扭頭就走。


    他不想有朝一日給秦臻收屍,所以該無情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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