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今成了應建航的平夫人,劉氏依舊住在石園,甚至屋子裏的擺設都不曾多幾件,看梅香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劉氏搖了搖頭,“這熱鬧,是看不成的。蠹”


    老夫人忽然間的舉動帶著幾分急功近利,這讓她也吃驚,隻是應蓮煙的忽然反抗卻是在她的預料之中,如今應蓮煙的爪牙足夠鋒利了,也是時候該亮出了。


    梅香不解,“為什麽,這次三小姐忤逆老夫人,二老爺定是會教訓三小姐的,不是嗎?”雖然和三小姐並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可是梅香總覺得三小姐迴頭會收拾她們的,這是她的直覺,不知道為何產生的直覺。


    劉氏笑了笑道:“老夫人糊塗二老爺可不糊塗,這婚事,別說是老夫人,就算是二老爺也做不得主的。你放心吧,這件事鬧不起來的,迴頭管好自己的嘴,別再說什麽,否則怕是禍從口出。”


    梅香並不相信劉氏的話,無奈劉氏道:“那你自己去看看好了,隻看別說話,這個時辰,二老爺應該是去了玉緣院的。”


    梅香點了點頭道:“嗯,要不要奴婢去秋宜苑喚著夢姨娘一起去?髹”


    說不定,還能趁亂弄掉夢姨娘的孩子,都說七活八不活的,如今夢姨娘懷孕八個月,要是不小心小產,不禁孩子保不住,便是大人也保不住的。


    這樣子,相府可就文珍少爺和七少爺兩個繼承人了,到時候二老爺百年後,這一切還不都是夫人的?


    劉氏聞言不由瞧了梅香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不用了,她是不會去的,別節外生枝了。”


    如今的白菱,倒是越發像是應蓮煙了,也不是,明哲保身,倒像是當年的自己。劉氏淡淡一笑,哄著繈褓內的幼子,臉上浮出了一絲慈愛。


    盡管劉氏如此吩咐,梅香卻依舊不死心,她去了秋宜苑,卻不料白菱並不在院子裏。


    “我們姨娘去了紅蓮閣看望紅蓮少姨娘和小小少爺。”


    雖然當初簡氏惱了紅蓮,可是自從紅蓮抱養了應黎軒的滄海遺珠後,簡氏對紅蓮卻也是客客氣氣的,聽到守門婆子這麽說,梅香決定還是不去找白菱了,否則招惹了簡氏,隻會給夫人惹麻煩。


    她比應建航快一步去了玉緣院,紅玉迎了上來道:“梅香姐姐來這裏,難道是平夫人有什麽吩咐不成?大夫人過來了,我們小姐正在裏麵陪著。”


    裏麵並沒有什麽吵鬧聲。梅香不由驚訝,大夫人和四小姐分明是來奚落三小姐的,怎麽還沒動靜了?


    “我是來尋碧兒要幾個鞋樣子的,既然碧兒姐在裏麵伺候,那我就等她一會兒好了。”


    紅玉何嚐不知道梅香是來看熱鬧的,隻是想起小姐的吩咐還是臉上帶笑道:“那我帶梅香姐姐去碧兒姐屋子裏等一會兒吧。”


    梅香求之不得,不然站在這裏豈不是太顯眼了,徒惹得二老爺嫌疑罷了。


    再說,現在二夫人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對三小姐也做不出什麽聲色俱厲的教訓,看不到什麽熱鬧,她還是靜待二老爺到來好了。


    客廳內,簡氏的聲音不緊不慢,“你四妹想著過兩日就要出嫁,怕是不能像現在這般姐妹間想見麵就見麵了,說的眼淚直流,硬是要我陪她來看看你才是。”


    應如雪的眼眶可是沒紅一點呢,應蓮煙皮笑肉不笑道:“是四妹疼我,我原本這兩日該去看看四妹的,隻是聽說四妹身體不舒服,就沒敢打擾,四妹可是好了?”


    不知為何,應蓮煙這話原本也是再尋常不過,可是觸及到應蓮煙的眼神,應如雪隻覺得她好像知道什麽似的,那眼中滿是嘲弄神色,似乎在嘲笑自己。


    “沒……沒大礙了,隻是我剛才來的路上怎麽聽說三姐你頂撞了老夫人,現在梨香院那邊正延請太醫為老夫人診脈呢。”


    應蓮煙一臉驚詫,“是嗎?那四妹和二娘怎麽來了我這裏,沒去梨香院看望老夫人呢?”


    應如雪當即目瞪口呆,她沒想到應蓮煙竟是反應這麽快,一下子就問住了自己。


    正目瞪口呆之際,卻是應建航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惱火,應如雪登時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剛要迎上去,卻是聽到應建航一聲厲聲嗬斥,“就快要成婚的人了,四處亂跑像什麽樣子,還不給我迴去?”


    二伯竟是嗬斥自己!


    應如雪登時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隻是看到應建航卻沒有半點要心軟的樣子,她登時跺腳離去,簡氏也沒想到應建航竟然會是不問青紅皂白竟是先嗬斥應如雪,她頓時一陣氣惱。


    好呀,應建航,你怕丟人現眼,就發作雪兒,我倒是看你這顏麵能維係到幾時!你眼前的這個女兒能給你帶來什麽!


    狠狠瞪了應建航一眼,簡氏憤憤離去。


    應蓮煙看著先後離開的兩人,唇角揚起了笑意,“二伯,二娘和四妹不過是想來看熱鬧而已,您何必這般動怒呢?”


    從簡氏和應如雪進來她就知道兩人目的,隻是想來看自己的熱鬧,這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簡氏你說老夫人老糊塗了,難道自己就不糊塗?


    縱使自己忤逆了老夫人,可到底是有理有據的,難道應建航還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自己不成?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一樣的急功近利被豬油蒙了眼。


    應建航很是清楚,今天梨香院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看著應蓮煙那淡然的甚至帶著幾分不在意的笑容,他不由道:“你祖母她年紀大了,到底也是關心你,別把那事放在心上。”


    應蓮煙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應建航,這讓後者忽然間有些害怕,“怎麽了?”


    這般目光,就好像十六年前,阿辰看著自己的目光,看穿了一切的嘲弄,她們還真是母女,就連目光都這般相似。


    “二伯可知,老夫人想要我嫁給誰?”


    應蓮煙驟然發問讓應建航迴過神來,他看梨香院內老夫人並沒有大礙,也就沒再問,卻不料自己竟是被女兒問住了,“是誰?”


    應蓮煙笑了笑,“二伯也知道,壽康伯世子,柳世傑,淑妃娘娘的娘家侄子。”


    “淑妃?”應建航神色頓時一變,他到底是執宰天下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關係,“你放心,這門婚事不可能成的!”


    自然是不會成的。


    莊淑妃閑雲野鶴似的在後宮多年屹立不倒,七皇子楚華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前世卻也是在楚赫登基之後借著“篡奪帝位”的口號起兵,雖然最後是一敗塗地,可是那三年的起兵卻也讓楚赫傷透了腦筋。


    就連當時困居甘泉宮的她都知道,如今老夫人竟然是想要自己嫁給壽康伯世子柳世傑,還真是想的深遠。


    看應蓮煙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承諾似的,應建航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麽,難道你還不相信二伯的話不成?”


    二伯?


    好陌生的詞呢,從應建航口中說出來,竟是這般的不真實。


    還真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就連為人處世都是一般的行徑。


    “不是不相信二伯,隻是我更相信父親,父親現在還沒有迴來,我想父親迴來必會為我尋一門好親。”


    聽應蓮煙提及應傅,應建航臉上閃過一絲訕訕的笑意,“對了,看二伯都糊塗了,你的婚事迴頭是由父親做主的。適才在老夫人那裏吵鬧,你是不滿自己沒有記入族譜?明天我帶著你和赫言,一同寫進族譜就是了。”


    想要用這個來拴住自己?應蓮煙搖頭道:“不用這麽麻煩了,隻怕我還沒走到祠堂,腿就被老族長打斷了的,何況長公主說我這不必載入族譜的。二伯不必這般費心,弟弟這輩子怕是不能成家立業的,我要照顧弟弟一輩子,載入族譜不過是給應氏一門丟人現眼罷了,二伯還有四弟和七弟兩個嫡子,眼下夢姨娘也即將臨盆,子孫多得是,我和弟弟兩個不成器的,二伯不用在意的。”


    應建航沒想到自己一句試探竟是惹來應蓮煙這麽一段長篇大論,隻是她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卻是神色堅決,顯然是勸不動的。


    應建航連口茶水也沒喝就離開了,應蓮煙看著那身影不由冷聲一笑,“現在才動作?晚了。”


    “小姐,那奴婢怎麽打發那梅香?”碧兒早就知道了梅香的到來,隻是聽小姐吩咐說按兵不動她就沒管,如今……


    “她不是要鞋樣子嗎,給她就是了。”沒想到劉婉言竟是派了這麽一個馬前卒了,到底還是比簡氏聰明了些的。


    青檀並不在屋子裏伺候,黎香看四下無人,不由低聲道:“小姐,當初收買應家老族長的其實是太子爺。”


    應蓮煙聞言一驚,“是他?”


    黎香點了點頭,“簡氏拿出的銀子老族長並沒有收,倒是太子爺投其所好,借著簡氏的名義給他送了兩個書房丫環,他才答應了的。”


    老族長喜歡美貌丫頭,這在應氏一族並不是什麽辛秘的事情,隻是楚煜當時就想到了那一步,看來是早就看穿了老夫人的心思的。


    如今黎香再這般說,無疑是要告訴自己,即使應建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和弟弟的名字載入族譜,也要問問錦衣衛同意不同意。


    這是要自己放下心來。


    “他倒是有先見之明。”


    黎香全將這話當做應蓮煙的誇獎,很是有楚煜風骨的笑納了這誇獎。


    看著笑眯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黎香,應蓮煙笑的粲然,“我倒是不知道有什麽事是你主子預料不到的。”


    黎香笑意盈然,“未雨綢繆方能防患於未然,不是嗎?”


    應蓮煙和黎香的對話若是傳到了應建航的耳中,也許他就不會再去應家主宅那一趟了,老族長的避而不見讓應建航一頭霧水,可是麵對和氣兮兮的族兄,他便是一肚子怒火卻也說不出什麽來了。


    送走了應建航,老族長才從裏間慢慢走了出來,其子應思安看到老族長無不擔憂,“爹,兒子隻怕他明日裏還會再來,到時候……”


    到時候自己該用什麽詞來搪塞自己這個為宰為相的族弟呢?


    老族長聞言卻是笑了起來,“要不是你屁股不幹淨沾了一腚的屎,我用這麽躲賊似的躲自己的親侄子?”


    應思安聞言不由神色一變,卻還是陪著好氣道:“是兒子不爭氣,爹您老人家別生氣,要不這兩日您去鄉下莊子裏躲一躲?把族譜也帶上,他總不能追到莊子裏吧?”


    老族長聞言龍頭拐杖猛的一敲地,“虧你能想出這主意!”


    這一吼頓時嚇得應思安原本就有幾分黑的臉色更加黯淡了幾分,隻是老族長卻也是拉虎皮扯大旗罷了,他才不會說自己小心看護的族譜不知怎麽的被他給弄丟了,那小賊也真是的,應氏一族的族譜有什麽好偷的。


    偏生這事情又不能大張旗鼓地說出去,不然自己還怎麽能當這個族長?


    沒了族長的身份,憑他一個白丁,能享受今天的榮華富貴?


    反正那邊應如雪那丫頭也要成親了,應建航那小子沒那麽多功夫整日裏來折騰自己把應蓮煙那賤丫頭載入族譜的。


    “不過,我不願看他作威作福的樣子,不過就是大楚的官罷了,跟我這個親叔父還擺這個臉子?反了他了!”


    看到自家老爹好歹算是聽取了自己的建議,應思安最後安下了心。


    自己生意這下能保住了吧?想起自己被算計以至於讓生意陷入困境,應思安就心頭惶惶。


    居安思危,他沒有做官的本事也沒讀書的天分,隻能走上最末等的商途,就算是孝敬相府大筆銀子,可是自己那個族弟也來看不起自己。


    應思安告訴自己無所謂。畢竟自己也不是仰仗別人看不起看得起活著的,隻要應建航收下自己的銀子,還是大周的丞相,自己就能生意亨通。


    可是這次卻不行了。


    好在如今自己按照那人吩咐行事,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不過是不讓一個死了娘的丫頭不入族譜,應該沒什麽大事吧?老族長父子兩人各懷心事,卻也是誰也沒再多說什麽。


    事情果然如老族長所料,應建航敗興而歸後並未能抽身再度前去,畢竟,應如雪大婚在即。


    盡管對簡氏早已經忍無可忍,可是對於應如雪,應建航還是抱有希望的,這個他一手栽培的侄女,他自然寄托了大部分希望,盡管他並不看好楚赫。


    “二老爺,四皇子迎親的隊伍寅正已經出發了,差不多是時候到了,小的是不是去後院說一聲,讓四小姐也準備一下?”


    楚赫的府邸距離相府並不近,應建航臉上閃過一絲不舍,最後卻是淡淡道:“還是我過去吧。”


    素來知道二老爺最是疼愛四小姐,幾個小廝也並不覺得奇怪,應如雪倒是意外二伯的到來似的,頓時眼淚又流了出來,唬得一旁全幅媽媽連忙勸慰,“四小姐可別哭花了妝。”


    應蓮煙冷眼旁觀,唇角卻是噙著笑意,今天的應如雪格外的美,好像並非是人間的俗人,倒是誤落紅塵的仙子下凡似的。


    “四妹快別哭了,迎親的就要到了,若是看到四妹哭哭啼啼的,還以為是對這婚事不滿,傳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好了。”


    應如雪頓時眉眼一凜,看向了應蓮煙,待看到應蓮煙似笑非笑神色時,她目光卻又是柔和了下來。


    “怎麽會呢,我隻是舍不得二伯二娘柳姨娘還有三姐你們罷了。”


    任誰看到應如雪這副傷心哀婉的神色都不由為之動容,能用自己的那張臉蛋獲得別人的寵愛和同情,是應如雪最手到擒來的事情。


    隻是……


    應蓮煙唇角一揚,要是這張臉蛋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令人看到就欲作嘔的臉,還不會不會有人寵愛,疼愛她,不顧一切的相信她呢?


    半柱香的工夫過去了,楚赫的迎親隊伍卻是遲遲未來,便是應建航臉色也不由沉了幾分,“去看看是怎麽迴事,難道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不成?”


    怎麽會呢?


    卯時是楚赫與應如雪拜堂的吉時,而辰正則是楚瑟舞出宮遠嫁突厥的時間,至於萬俟琳兒,她與皇甫煜的拜堂行禮的時辰則是定在了申時。


    這是欽天監根據幾人的生辰八字選定的時辰,又是皇家婚事,自然是片刻鍾都耽誤不得的。


    小廝正要去看,卻不想如雪苑外傳來一陣笑聲,“迎親的來了,咦,怎麽不見四皇子?”


    陪同迎親的賓客都到了,卻是獨獨不見新郎官,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將皇家和相府的顏麵都丟盡了?


    “怎麽迴事?”


    沒想到侯在門外的嬤嬤嘴快一下子就說了出來,以東方閔為首的幾人頓時愣了一下,卻不料應建航已經出來,開口問道。


    “是府上準備差錯了一些,四皇子不滿,所以才晚了兩步的。”柳閔抬起頭來,恭敬有禮地對上了應建航的目光,餘光卻是往如雪苑內掃了進去。


    他真希望四皇子真的被耽誤了,可是想到這樣可能導致應如雪淪為京城的笑柄,柳閔旋即卻又是有些著急,希望楚赫能盡快趕來。


    楚赫也很著急,再有一刻鍾就是吉時了,若是自己趕不到丞相府,隻怕自己會淪為京城的笑柄。


    “舞兒,這門婚事你我都毫無招架之力,隻能忍著,你現在不想嫁了,難道你忘了你父王的仇不成?”


    楚瑟舞渾身一顫,卻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楚赫,“四哥,父王的仇我不想報了,我們這些年忍辱負重換來了什麽?你要娶應如雪那個假模假樣的美人為妻,而我卻要嫁給你茹毛飲血的突厥人,我不想報仇了,太累了,我們不報仇了,好嗎?”


    她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淚水,看著楚赫的目光滿是期待。


    她原本也想嫁了就嫁了,既然不能嫁給四哥,嫁給誰又有何妨呢?可是現在,她後悔了,她若是依照計劃嫁給沈潛,過段時間讓沈潛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便是。


    自己依舊還在京城,可是時常與四哥幽會,可是嫁到突厥,那裏可是大周的敵國,這些年來小打小鬧何曾消停過?


    自己一旦嫁過去,猴年馬月才能再度見到四哥?她相信四哥對她的感情,可是應如雪可是個手段狠毒的人,難保不會趁著自己不在京城的空檔將四哥慢慢虜獲。


    何況,突厥王是草原上的英雄,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潛,自己又該用什麽手段才能除掉他呢?即使自己除掉了他,又有多大的機會能夠重返大周呢?


    楚瑟舞越想越害怕,最後緊緊抱住了楚赫的腰背,仰著頭道:“四哥,帶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管這些仇與怨好不好?他們誰愛當皇帝誰去當,咱們誰也不管,誰也不問行嗎?”


    楚瑟舞突然找來原本就讓楚赫大吃一驚,如今又是這般更讓他神色頓時一變,“你以為我們現在逃得出去?隻要我過會兒不出現在丞相府,我這府邸就會被翻個底朝天,京城原本就因為這三門婚事而戒嚴了幾分,你說我們有多大的機會能逃得出去?”


    楚瑟舞臉色一變,想要說什麽,可楚赫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個皇子,一個郡主,未來的突厥王後竟是突然消失,你說迴頭會鬧出什麽樣的傳聞?舞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現在是身不由己,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為這吃了多少的苦頭,難道就因為此時此刻的倦怠而功虧一簣嗎?”


    楚瑟舞想要反駁,卻是被楚赫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齒,“你別忘了,當年先帝駕崩,指定的皇位繼承人可是你父王,你本該是金枝玉葉的公主的,而不是一個徒有其表的郡主,明白嗎?”


    最後一聲厲喝讓楚瑟舞心神一凜,不自主地鬆開了手,她覺得自己這次鬆開了手,往後想要再抓住四哥就難了。


    所以,她又伸手去抓,可是卻抓了個空。


    楚赫快步離開,“舞兒,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這一切,都是為我們的未來考慮。”


    “我們的未來?”楚瑟舞無聲的倒在了地上,低聲呢喃,嚴厲卻是泛著晶瑩的淚光,而眼中楚赫的身影卻是漸行漸遠。


    楚赫幾乎是踏著點趕到丞相府的,應建航看他的神色不佳,可是到底看到應如雪被他接走了還是神色一變。


    無論怎麽說,他到底是寵愛這個侄女兒的。


    應蓮煙和應伊水並不能跟隨著一起前往楚赫的府邸,應伊水不由有些遺憾,楚家已經嫁了三個女兒,結果每個自己都是送出去門去的。


    “煙兒,你說我們……”


    應伊水驀然轉過頭來,隻是卻問了個空,應蓮煙並不站著這裏,好像走了很久似的。


    司棋見狀道:“小姐,三小姐適才被碧兒喊走了,好像有些急事似的,您有什麽事?”


    碧兒找煙兒能有什麽急事?應伊水心底裏念叨了一句,剛想要說去玉緣院看看,卻是被簡氏喊住了,“水兒,就算是跟你祖母鬧脾氣,這段時間也夠了,走,跟二娘去向老夫人問安。”


    應伊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自從煙兒和祖母爭吵以後,她借著養傷為借口,就一直留在玉緣院裏,這幾天都沒有去向老夫人問安的。


    如今被簡氏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麵皮,她多少有些尷尬。


    隻是簡氏卻視而不見似的,拉著應伊水就往梨香院去,以致於應伊水一下子就把去玉緣院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應蓮煙並不在玉緣院中,而是一身男裝出了相府的大門,帶著黎香一同去了楚赫的府邸。


    這座府邸與前世相差無三,隻是前世的楚武三十五年,自己並沒有嫁給楚澈,應如雪也沒有嫁給楚赫,一切似乎又都與前世截然不同,可是卻總帶著絲那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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