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家夥,竟是這般不中用,看來煙兒妹妹對本宮的這個哥哥不滿意呢。”他是太子,論說倒也算是楚澈的弟弟。


    應蓮煙不置一詞,看著裏麵畫室沒有半點動靜,不由心想長公主畫室裏也不知道設置了什麽機關沒有,是不是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她轉身想要離開,卻是被太子煜攔住了,“煙兒妹妹看不上本宮的哥哥,不知看不看得上本宮這個弟弟呢?”


    太子煜是在調戲自己呢,還是調侃自己呢旎?


    “來瞧瞧本宮作的這幅畫,如何?”


    應蓮煙任由著長公主拉進了畫室裏,第一眼便是瞧到了懸在正牆上的畫作,眼中登時流露出一絲驚豔鞅。


    “這是……”


    “這是桂花盛宴時眾姝遊湖的場景,本宮可是把你畫醜了?”


    怎麽會呢?巨大的畫軸上,幾乎每個人都絲毫畢現,一嗔一笑莫不是生動形象,便是她見過的最好的宮廷畫師卻也沒這本領,能將數十位仕女都生靈活現的畫出來,甚至便是連衣物配飾都絲毫不差。


    “長公主才情,蓮煙拜服。”這話真心實意,應蓮煙蓮楚得很。


    長公主聞言唇角微微一扯,“既然喜歡,便送與你了。”似乎送出去的不過是隨隨便便一件玩物罷了,可是長公主府上的玩物,又豈會是隨隨便便的?以往送與自己的,哪個不是珍罕的?


    應蓮煙微微驚詫,抬眸不解地看著長公主,“長公主,這……”


    似乎看出了應蓮煙的心思,長公主微微一笑,“送你的,拿著便是了,莫非是嫌棄本宮這丹青之技?”


    應蓮煙不再推辭,碧瑤已帶著宮人進來取了這畫軸,“還是去金玉齋,讓金姑娘裝裱好了,直接送到丞相府便是了。”


    碧瑤聞言手中一滯,然後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長公主挽著應蓮煙的胳膊向外走去,“本宮聽說,當初你給府裏老夫人繡製的抹額可是費了極大的心思的,走,看看本宮府裏的菊花能否也如法炮製一番?”


    應蓮煙聞言輕輕一笑,“長公主芳華正茂,蓮煙覺得倒是用些菊花晨脂為佳,今日天氣不錯,入夜的時候蓮煙采了晨脂,明日便是能送到長公主麵前。”


    “本宮知道荷花蓮葉上的晨脂是不錯的,倒是還真不知曉這菊花竟也是有晨脂一說。”


    應蓮煙聞言抿唇一笑,輕聲解釋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晨脂自然是極佳的,菊花倒是略遜了一籌,不過菊花明目益氣倒是比荷花更有三分養生的用途,這樣說來也是不相上下的。”


    “哦?原來如此,倒是本宮少見多怪了。”長公主興趣盎然,興致勃勃地看了眼應蓮煙,“一個人未免無聊,不如本宮今晚和你一起采了晨脂,如何?”


    應蓮煙聞言一怔,卻是微微猶豫,“長公主,隻是采集晨脂卻是極為消耗精神的,長公主到時候可不要嫌煩悶,把蓮煙獨自一人丟在那裏才是。”


    長公主何等樣人,應蓮煙自然不會反駁,而且既然長公主開口,怕是自己反駁也是無用的,何不順水推舟呢?應蓮煙明白得很,果然長公主聞言無奈搖頭笑道:“怎麽,還怕本宮言而無信不成?”


    “怎會?”應蓮煙輕聲一笑,隨著長公主去菊花圃中賞菊,長公主不曾過問大皇子之事,似乎了然那結果,又似乎並不在意,應蓮煙微微放下心來,與之相談甚歡,卻不知此時蘭宮殿卻是另一番場景。


    “你說什麽?這幾日黎兒病了?”


    芸夫人一臉鬱色,張媽媽卻是不慌不忙,慢慢道來,“夫人不必擔心,大少爺隻是偶感風寒而已,並不嚴重。”


    “她一個年老的,哪有那精氣神兒?既然她樂意,那我就隨了她的意好了,我倒是看看,她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芸夫人一臉不屑,自從她主持府中中饋,如今已經十四年有餘,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早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到時候,我等著她來求我。”


    張媽媽聞言臉色不變,似乎沒什麽能驚了她的心情似的,“夫人,如今老夫人也不多管,很多事情是交代大小姐來處置的。”


    “大小姐那賤人,她竟然也敢和我作對!”


    隨即便是一聲脆響,是芸夫人失手把一個汝窯出的描金的富貴花開茶盞帶到了地上,頓時一地的碎片。


    張媽媽也不勸阻,反倒是


    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這幾日三老爺那邊來了信,說是過兩日三夫人便會帶著三少爺、七少爺、和八少爺迴來。”


    “什麽!”芸夫人臉色頓時變了,站起身來渾身顫抖,“他不是明年才能迴京述職嗎?如今玉荷月帶著她那寶貝兒子迴來,莫非是來跟我搶權的?”


    張媽媽一旁靜默不語,隻是看芸夫人走來走去,半晌才道:“夫人,三老爺到底不在京中,三夫人此番歸來大概是為了將來三老爺的迴京述職打點一下而已。”


    芸夫人聞言冷哼一聲,“打點?你可別忘了,應墨隱,應穆離、應穆炎可是老夫人的親孫子,三老爺雖然是庶子,可是凡事莫不是以老夫人為重的,有那麽一個傀儡,你以為為何三老爺成家立業多年,可是卻都不曾分出去?況且,今年應墨隱可是高榜狀元,自然比我這個夫人好很多。”


    張媽媽眼觀鼻鼻觀心道:“是老夫人說家和萬事興,應家家業不可分。”


    “我呸!”芸夫人冷笑,“家業不可分?那老太爺當年為何和兄弟分家?還不是老夫人留下玉荷月來掣肘我?如今,看情形混亂,便是想借機扶持他們一把。”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形出現!芸夫人忽然感覺到深深的危機感,不止是來自二老爺一家子的,更是有應蓮煙那個脫離了她控製的的,甚至於還有……


    “夢玲現在如何了?”


    蘇媽媽聞言神色微微一怔,旋即道:“這些日子一直在書房伺候,安生的很。”


    “安生?”芸夫人聞言細細咀嚼了這兩個字,忽然間一個巴掌扇了出去,堪堪落在張媽媽臉上,“我讓你留在府中是幫我監視府中大小之事的,那賤蹄子若是安生了,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張媽媽捂著臉退後一步,感覺到臉上迅速腫脹卻也不發一詞,良久才聽到芸夫人道:“迴去收拾一下,今天我迴府,記得讓人想辦法傳到宮裏的柳姨娘,讓她早點迴來,看來把她扶平妻要盡快了。”


    張媽媽聞言愣了一下,竟是連一晚上都等不得了?而剛得知消息的柳溪此刻正在惠妃的宮中她正想著該怎麽找個借口出宮。


    “娘娘這是怎麽了?懷孕期間哭對皇嗣可是不好,綠兒,你是怎麽照看娘娘的,怎麽也不知道勸上一勸?”


    綠兒聞言臉上一片憂愁,輕聲道:“姨娘,方才府裏傳來消息,說是老太太病重,娘娘和奴婢都在宮中,想要端湯送藥卻都是做不到,還望姨娘能幫忙一二呀!”


    柳姨娘聞言眼中一亮,她剛才還在想找個什麽借口好出宮迴府,如今惠妃的母親劉老夫人卻是忽然病重,這可真是絕佳的時機。


    隻是看到惠妃那神傷模樣,柳姨娘又豈敢暴露自己的心思,連忙勸慰道:“娘娘別擔心,叔母她自然會吉人自有天佑的。”


    惠妃聞言忽然抓住了柳姨娘的手,道:“姐姐,我被困在深宮之中,便是母親有病也不能侍疾,隻求姐姐能看在血脈之親的份上,幫妹妹去看望母親一番,就說她的不孝女在宮中很好,她不用勞心牽掛。”


    說著,又是一行蓮淚流出。


    柳姨娘連忙應道:“臣妾這就去看望老太太,你我姐妹之親,何必這麽見外?綠兒,快去端來熱水,看娘娘眼睛都腫了。”


    柳姨娘很快離開,綠兒細心地將軟軟的棉巾敷在惠妃眼上,輕聲道:“娘娘,何必拿老太太來說辭?隻不過是找個理由讓她迴去罷了,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感覺到臉頰眼上都是一片溫熱,惠妃輕聲一笑,“不入木三分,她怎麽會相信我的話呢?還有,母親倒真的是病了,日日念叨我這個女兒不孝也是真的。”


    綠兒聞言不由心頭一陣難過,娘娘生父早逝,老太太劉氏獨身一人將女兒拉扯大不容易,本來娘娘原本是要談婚論嫁了的,而且娘娘也有了意中人,可是老太太聽信了安平侯的話,竟是不顧娘娘心思硬生生要把娘娘送進宮來。


    從最初的秀女到如今的惠妃,這其中的艱難險阻究竟多少,沒人比綠兒瞧得更明白。可恨,老太太卻是說娘娘是白眼狼,不念母女之情。


    娘娘雖得陛下聖寵,但那都是看在她的賢良淑德換來的嗎?倘若哪日娘娘恃寵而驕,這一切都會化作烏有。。


    “娘娘,您……”


    惠妃卻是輕輕揭開了那棉巾,“去把五皇子請來,本宮有話要對他交代。”


    綠兒聞言愣了一下,旋即


    卻是明白了過來,“奴婢這就去。”


    柳姨娘出宮的消息傳到長公主府上時,應蓮煙正在書房裏與長公主下棋,長公主落下一子,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過兩日倒是省了麻煩了,到時候本宮送你迴家便是了。”


    應蓮煙伸手去拿棋子,隻是聽到“迴家”這兩個字的時候卻是小棋壇中一片脆響,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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