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若是與諸位小姐一較高下未免有失公允,適才五弟說不如我們男兒們比試一番,這樣才有樂趣。”


    “是呀,皇姐,要是我們輸給了幾個小姐,豈不是丟了顏麵?不如還是我們男兒郎們各駕一舟比較一番,她們姑娘家比試一番這樣各有輸贏,至於兩位頭魁,怕是皇姐要破費了。”


    五皇子楚辰,她還是第一遭見到呢。說起來,楚辰還算是應如雪的表兄呢。應蓮煙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這一次東墨湖上也是注定一場比試了旎。


    應如雪,不是已經躍躍欲試了嗎鞅?


    “倒是五弟考慮周到,既然太子殿下不參賽,不如與本宮分擔一下,你我各自獎賞男女方頭魁,如此可好?”


    太子煜聞言鳳眸流轉,輕聲笑道:“長公主這是要看本宮笑話呢,隻是這點禮物本宮倒還是拿得出手的,飄雪迴府一趟去把百寶閣第三個百寶架上的那件紅狐皮子取來,誰若是拔了頭籌,本宮就送他那件紅狐皮。”


    紅狐,倒還真是難得。隻是這等獎品卻也不過是一般罷了,應蓮煙不以為意,卻見大皇子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三弟,那紅狐皮是父皇賜予你的,還是另換一件作為獎品吧?”


    太子煜卻是不以為意,與長公主並行走上了最大的一艘畫舫上,“父皇賜予本宮的,便是任由本宮處置了,迴頭若是問罪,自然是本宮一力承擔。兒郎們,古有射虎看孫郎之說,今日倒是拿出你們的本事來,看誰能獵得到那張紅狐皮!


    一言罷,便是原本無意參賽的幾個世家子弟也都紛紛起身,似乎也想拔得頭籌贏得那榮耀似的,畢竟聖上所賜之物,又是稀罕的紅狐皮,足夠引起眾人的爭強好勝之心了。


    隻是如此一來,這一場比試倒是熱鬧了起來,這邊閨秀們停舟采蓮子,那邊眾兒郎奮發力爭上遊。應蓮煙和上官嬛劃船,柳如詩和楚熏負責采蓮子,雖是落了應如雪一個船身,可是采到的蓮蓬卻是多了些。


    “蓮煙,往那邊。”


    柳如詩看到了那一株並蒂蓮蓬,遙遙伸著手正準備摘了那一朵蓮蓬,卻不料卻是覺得船身猛地一晃,自己的手落了個空,她身子也是猛地一晃,隻覺得這小舟似乎要把自己甩出去一般。


    柳如詩登時心驚,拚命想要穩住自己身形,便是發生了什麽都沒時間去看,在旁邊的楚熏看到柳如詩,想要拉住,可是自己卻也跟著柳如詩一起晃動著,柳如詩看到楚熏想要拉住自己,而在那邊站不穩,她左右拉住了楚熏,楚熏這才站穩了腳,可是。。。倆個人在那邊搖搖晃晃著,這讓倆個人吊起了嗓子看著這個蘭舟.


    其實這蘭舟之上本是有固定眾淑媛的緞帶的,隻是她們嫌棄綁著緞帶固定身形不方便采摘蓮蓬,便沒有用,卻不料竟是發生了撞舟的事情。


    上官嬛很快便定下心來,隻是卻是穩不住身形,別說想要拉住柳如詩,便是自保都有些乏力,如此一來她不免有些慌亂,正在此時卻感到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自己。


    而原本因為突然的衝撞而搖晃的蘭舟似乎也穩定了下來。柳如詩幾乎吊到了嗓子眼的心也是慢慢迴到了肚子裏,迴頭望去卻見應蓮煙兩隻手分別抓著自己和上官嬛,而柳如詩也緊緊抓著驚魂未定的楚熏,一雙清眸中卻是帶著怒意的笑,“大哥未免太莽撞了些,若是衝撞了我們也就罷了,可是,大哥莫是忘了,熏格格也在這蘭舟上,若熏格格若水,假如皇上怪罪下來,可是如何是好?”


    應黎軒臉色不變,心中卻是遺憾的很,若是方才把柳如詩撞了下去,便是應蓮煙也得被她拖下水,隻是沒想到那丫頭竟是有這般定力,把上官柳還有十三格格三人都抓了個穩。


    “三妹胡說什麽,隻是我方才求勝心切,沒有察覺到,失禮之處還望十三格格,柳小姐和上官小姐見諒。”


    想起方才,楚熏驚魂未定,隻是狠狠瞧著應黎軒道:“應大公子這般沒有眼光,卻不知戰場上也是否如此?”


    不愧是享譽京師的“十三格格”,這一句話幾乎將應黎軒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表麵上看是沒什麽,實際上卻是大有文章。小小東墨湖上都沒看清別人的蘭舟,這偌大的戰場上可否把握戰機就值得懷疑了。那麽,他那昭武校尉的來曆自然也是要受質疑了。


    應蓮煙冷眼旁觀,她倒是要瞧瞧芸氏引以為傲的兒子會如何“神色坦然”地解釋?


    應黎軒神色很快便不坦然了,甚至於周身流露出一絲殺意,看向上官嬛的目光帶著提防,“格格這話未免誅心,適才


    我也不過是急於奪魁,所以才沒有顧及到,還望幾位海涵。”


    說罷,他卻是小舟掉頭離去。


    柳如詩驚魂方定,看著應黎軒繞道直追,卻是沒好氣道:“果然和他寶貝妹妹一樣虛偽。”說罷,她忽然想起應蓮煙也是應黎軒的妹妹,不由連忙解釋道:“蓮煙,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應蓮煙不以為意,“我也沒這樣的好兄長,可還能繼續?”


    應如雪那邊似乎沒察覺身後之事,已經遙遙領先,隻是這東墨湖有十裏長湖之說卻不是妄談,如今這才不過是一半行程而已,誰輸輸贏還說不定呢,何況這些閨閣小姐何曾有太大的臂力來劃舟十裏?到最後比拚的不過是耐力而已。


    三人對視一眼,頓時各迴其位卻又開始可征程。而畫舫上,長公主慢慢放下了望遠澈,轉頭道:“應家三小姐倒是好心性。”臨危不亂,穩住陣型,便是皇宮裏摸爬滾打了幾年的人也難得有這心性的。


    太子煜不許憑借外物,隻是目光卻還是落在了應蓮煙那一隻蘭舟上,丹鳳眸露出笑意,“虎父無犬女,應傅的女兒,又豈能落了俗套?”


    這話是褒是貶卻不好說,長公主唇角微微一動,卻是轉身向裏走去,“留得殘荷聽雨聲,太子殿下倒也不妨欣賞欣賞這一湖秋色。”


    太子煜眉眼彎彎,唇角卻是微微揚起,飄雪一旁看著隻覺得有人又要倒黴了,低聲問道:“屬下要不要去教訓他一番?”


    雖是不喜歡應蓮煙,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又豈是其他隨便什麽人可以欺負的?而且,方才那撞舟,擺明了是故意的。雖不知道那四人到底說了什麽,可是到底是虛驚一場,怎麽著應家大少也要付出些代價才是。


    飄雪心中比看應蓮煙還不順眼的另一件事便是男人欺負女人。


    “不必。”太子煜擺了擺手,那丫頭又豈是易與的?應黎軒三番兩次動手,卻是不改那大少爺脾氣,看來這跟頭可是要栽得深了些咯。


    他哪需要動手,隻要看好戲便是了。


    “如雪姐姐,往這邊,往這邊。”楚若雲看著那碩大的蓮蓬頓時欣喜,她們如今遙遙領先,隻要再多摘幾個蓮蓬,奪得頭魁不在話下。


    楚若雲指揮方向,應如雪卻是叫苦不迭。一開始她和楚瑟舞兩人齊力劃舟,所以遙遙領先。可是過了一半行程後便又要采摘蓮蓬又要奮力前進,如今幾乎沒了氣力,卻還要順著楚若雲的方向劃去,她登時便有些惱怒。


    這一愣怔的工夫,卻不料楚若雲卻是大聲喊了起來,“快點呀,柳尹惜她們要追上了!”


    應如雪望去,果然她的那對雙胞胎表妹也在向那朵蓮蓬的方向劃去,而且距離很明顯的卻是比自己近得多。


    應如雪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直直向前劃去,“公主,我們還是盡快到終點才是。”尹惜她們定不會勝了自己的,應如雪心裏篤定的很,何況今日的桂花盛宴才不過剛開始而已,她若是氣力耗盡,又怎麽能真正的拔得頭籌呢?


    楚瑟舞雖是沒開口,可是卻也是無聲支持了應蓮煙的決定。楚若雲無奈,隻好任由著蘭舟向前劃去。


    “姐姐,快些,這次我們一定要贏了!”她們雙胞胎姐妹本就是配合默契,雖是小舟上少了一個人卻也速度不慢。


    柳尹惜不解為何柳尹馨竟是如此拚命,原本她已經定親,是不用來參加這桂花盛宴的。可是不知道為何卻又是忽然改了主意。隻是看到前方那人,柳尹惜卻也是加快了速度。


    眾淑媛正奮力之際,前麵卻是傳來驚唿聲:“贏了!”


    楚澈有些遺憾,隻是聽到旁邊小舟一陣水響,卻不由詫異,“怎麽了這是?”雖然那紅狐皮他也想得到,可是卻也不至於因為輸贏而摔了船槳。


    季舒玄有些尷尬,臉上訕訕,“是我失禮了。”


    楚澈覺得莫名其妙,卻是慢慢劃到了盡頭,向著拔得頭魁的臨平侯世子柳容竹道喜。


    雖然隻是十裏長湖,可是世家子弟中能有這般體力臂力的卻也難得,東方閔額角有些虛汗,心中卻是早已經對那獎品有了計較。


    “柳家小姐(柳如詩)倒也真是心有靈犀,看來這巾幗也是出英雄的。”


    歐陽玉珩落了個後,卻也不在意,隻是看著幾乎並駕齊驅的兩隻蘭舟卻是唇角微微勾起。


    “看來長公主殿下的禮物倒是頗得


    京城貴女們心儀,殿下這次怕是要破費了。”畫舫穩穩停了下來,這邊七星涼亭裏卻已經是擺好了茶水點心,涼亭外是丹桂飄香,沁人心脾。


    長公主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柳小姐(柳尹馨)倒是和臨平侯世子一條心,若是她拔了頭魁,看來這禮物本宮倒是要好好思忖一下了。”


    一言既罷,七星涼亭裏卻是一陣笑聲,太子煜唇角微微勾勒,看著東方閔那遮掩不住的惱怒卻是心情大好。


    “怎麽,柳世子是對本宮的安排不滿意?”


    自然是十二分的不滿意,他來這東墨湖,拔得頭魁隻是為了一人而已,如今那紅狐皮是自己的了,可是卻是連送人都要被約束,他怎麽會滿意?


    可是,麵對著長公主,他又怎敢說出口,何況還有虎視眈眈似乎在等著看好戲的太子煜,柳容竹打起了笑意道:“微臣不敢,隻是方才有些脫力,不舒服罷了。”


    不敢?長公主卻也是瞧慣了眾人冷眼的,豈會不知柳容言不由心,隻是她好好的桂花盛宴又豈能讓這等無關緊要的人壞了興致?當下卻也不再多過問,隻是輕聲道:“鹿死誰手,卻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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