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十四章所以又迴來吃我這顆迴頭草?


    那一刻,肖柏的眼睛是真酸了,要不是包廂裏燈光暗,旁邊的人都會看到他發紅的眼圈。


    等她的短信,他真的已經是等的沒抱希望了。


    他看著短信好一會兒,才遲疑的迴複:這句話該問你自己不是嗎?


    是她從來沒有想挽迴這對感情似得,他走了,沒有留,他打過去,也不接,一個月不聞不問,連迴電也沒有一個,現在又來問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可笑嗎。


    短信等了兩分鍾也沒迴複,正好公司最會弄氣氛的經理喊他過去唱歌,公司的人最喜歡看上司唱歌,都期待的起哄、鼓掌。


    肖柏唱完一首後,最會拍馬屁的張主管笑:“咱們公司怕沒有人比肖總唱的更好了”。


    他勉強笑笑,迴座位立即掏手機,裏麵又進來了一條短信:你什麽意思,那天晚上是個誤會,他是我大學時候一個學長,那天他說想看我收藏的畫才會來我公寓,我們確實沒有什麽。


    肖柏捏捏眉心,拿出手機再看剛才短信許多遍?


    大學同學?


    他嗤笑,以前是聽說她媽媽盯她盯的很嚴,沒什麽朋友,這會兒又冒出一個大學學長,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學長會把人家在平安夜這樣的時間帶迴公寓嗎,瞧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哪是普通學長那麽簡單,再說紀婉笙是個有病的人,平時出去交朋友都不願意,偏偏這個人…。


    肖柏並不相信隻是學長那麽簡單,而且雖然他事後也迴了電話給她,卻掛斷了,如果是忙,事後為什麽不迴電話,偏偏到小年夜才想起來重新聯係他,一個月的時間裏難道忙的打通電話都沒時間嗎,還是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包廂裏的音樂突然變得低沉,旁邊傳來公司技術總監的笑聲,“這小娘們又發我短信了”。


    “誰啊”?公司的汪律師興致勃勃的問。


    “還不是上迴在酒吧我帶來的那個女人”?技術總監說道。


    “她哦,長得還不錯,不是聽說家裏條件也挺好嗎,看著挺良家婦女的嗎,你啊,別禍害人家了”,汪律師調侃。


    “良家婦女個屁”,技術總監笑罵:“還不清楚,我就是她備胎,上迴我讓她做我女朋友,她還不願意,不過我每次找她她還是出來跟我玩,我一段時間不聯係她,她有時候又會聯係我吃夜宵什麽的,短信裏也曖昧不清的,我一朋友上迴還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玩,有些女人越看著正經越不正經,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就隻有在沒有男人陪的時候才想得起我,這叫什麽,就是備胎”。


    “那確實”,汪律師嘖嘖的說,“現在我打的離婚官司,以前大都是男人出軌,現在也有很多女人出軌的,你說這些女人,怎麽那麽不安份呢”。


    ……。


    肖柏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聽不下去,起身走出了包廂,他在走廊上點了根煙,發短信給紀婉笙:是嗎,是不是這一個月裏發現你跟你那個大學學長不合適,所以又迴過頭來吃我這顆迴頭草。


    他直接點發送,發送完之後又有些後悔了。


    這種話真的是把兩個人的關係往死路上推,他能明白紀婉笙這樣問他還是有和好的想法,隻要他順著她話說下去還是能和好的。


    可是他真的噎不下心裏的那團苦。


    這段感情肖柏是累的,有哪段感情吵架後要一個月才會聯係對方的,除非這一個月裏對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他繼續,又或者是剛才技術總監說的那些,他也是個備胎…。


    隻有備胎才會不去在乎一個備胎的感受。


    他用手掌覆住酸澀的眼睛。


    心已經裂開了大抵就是這種感受。


    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為這段感情痛苦的心情真的好累,如果說他對紀婉笙的感情有十分,那麽他隻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四分。


    “肖總,怎麽站門口啊,快進去進去”,上完廁所的任副總攬著他再次走進包廂。


    肖柏被敬了不少酒,盡管如此,還是會偶爾看看手機,沒迴複。


    他想完了,真的要完了。


    也不知道是誰拿著話筒在深情的唱:“街上的人,雙數的人心裏多甜,單數的淚多鹹,我都了解,兩個人的下雪天,下在心中的雪,誰也看不見…”。


    肖柏心想,他媽的,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心裏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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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肖柏喝的醉醺醺的,也睡在會所安排的房間裏,醒來,衝進浴室裏把昨天喝的酒“嘩啦啦”的全嘔吐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下巴上又是亂七八糟的胡渣,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了,男人喜歡的女人沒了真的很容易墮落下去…。


    他歎了口氣,擠了須後水,把幾個星期沒刮的胡子給刮掉,洗了把臉從床上拿起手機,昨夜十二點收到了紀婉笙最後一條信息:你是要跟我分手了嗎?


    肖柏隻覺得胃裏翻攪的他更加難受,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的幹幹淨淨,後背也泛起一股無休止的涼意。


    他不知道要如何迴複。


    這時,電話突兀的響了,利徹遠聲音嚴厲的說:“現在都幾點鍾了,打你電話一直不接,我要你做的報告弄好了沒有,明天就要開年會總結了,明天早上九點你不要遲到,還有酒店那邊的事宜也不要出披露,明年開春我就把公司位置交給你,這個年關的表現特別重要,年會的陳詞也要秘書提前準備”。


    “好了,我知道了”,肖柏頭皮發麻,想起下午兩點中還有公司大會要召開,完了,他還沒想好大會上要說些什麽。


    肖柏再也沒時間去想感情上麵的事趕緊給林纖打電話,打到一半,手機沒電了,他氣得想吐血。


    好在林纖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他下午總算順順利利把酒店年度大會順利召開完,會議足足開到六點鍾,晚上又舉辦利遠酒店的年會,該發獎金的發獎金,該表揚的表演。


    ……。


    夜裏十一點,肖柏坐飛機匆匆趕迴康城,淩晨兩點才在康城歇下,他人都累的不大好了,第二天睡過頭火急火燎的往利遠集團趕,剛進大門,就撞上正把身上皮大衣脫下來遞給助理的薑碧雯。


    “肖總,真是年初到年尾才能見上您一麵啊”,薑碧雯臉上堆滿笑意,不過幾分真心她和肖柏都清楚。


    “那是,利總把那麽大的連鎖交給我全部管理,確實挺忙的”,肖柏全公司最看薑碧雯不順眼,不過表麵上還是沒撕破臉,再者說薑碧雯迴國後確實也混的不咋滴,他心裏還是出了口惡氣,“說起這個,我倒挺羨慕薑總的,北京那種大城市的辦公室做的還舒服吧”?


    薑碧雯嘴角懊惱的抽了抽,她被公司調去擔任北京地區的副總經理,說是中國首都,利潤是少不了,可哪能和在歐洲與相比,再者北京地區的總經理厲害的很,在那邊幾年真是沒占到什麽便宜,“我聽說…肖總又和gy的紀婉笙在一起,真是可喜可賀啊,肖總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夠讓李路煬和紀婉笙離婚,聽說gy現在全由紀婉笙做主了,上迴公司幾個高層聚餐,大家都還在說肖總您如今是輝煌騰達,也難怪公司最近都在傳利遠集團總裁的位置也打算交給你,也是,有紀婉笙這樣的人在背後撐著,誰敢得罪您啊,怕是利總也要看您麵子了,果然努力的工作還不如找一個有權有勢的女人啊”。


    肖柏臉色微微難看,簡直是句句在往自己心窩裏戳,這個該死的死女人。


    “肖柏,薑碧雯,你們怎麽還不上去”,身後,利徹遠筆挺著西裝走了過來,“會議快開始了”。


    “我知道,在等電梯”,肖柏強自一笑。


    “坐我電梯吧”,利徹遠按開自己私人電梯。


    肖柏和薑碧雯走進去,利徹遠和兩人聊了幾句,薑碧雯也不敢造次,這才平靜的抵達會議室。


    ……。


    上午召開高層會議,一直到十二點半才出來,肖柏、利徹遠和公司重要的高管在食堂裏吃飯,期間肖柏才想起一直沒開機。


    他打開,五六通電話震了進來,有三通是歐洲的電話號碼,其中有一個是紀婉笙的司機伯頓的。


    肖柏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起身借口去洗手間然後給伯頓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看時間那邊還沒天亮,看樣子在睡覺。


    肖柏隻好再會飯桌吃飯,吃完飯又是兩點的公司員工大會,按規定每個人都要調靜音,肖柏坐在前排更是不敢怠慢。


    下午會議後,肖柏又看到伯頓未接來電,還有喬治的,宋緋月的,他真的挺疑惑的,隻好先打給喬治:“叔叔,您好”。


    “謝天謝地,肖先生,你總算接了”,喬治急切的說,“拜托您一定要來歐洲,婉笙出事了,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從塞納河上跳了下去,高燒不退一直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和她媽媽都快急瘋了…”。


    肖柏腦子嗡了嗡,幾乎不敢相信,腦子短路,想說什麽似乎都不大理得清楚,隻結結巴巴的說:“我馬…馬上過來”。


    他大約也能明白伯頓和宋緋月為什麽打他電話了。


    “肖柏,愣那幹什麽,快走吧”,前麵利徹遠朝他招手。


    肖柏疾步走過去,把利徹遠拉到邊上,“我不去了,我…我要馬上去巴黎”。


    “你去巴黎做什麽”?利徹遠立即沉下臉,“晚上就是年會,這個節骨眼你要給我去巴黎,肖柏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紀婉笙出事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一直以來精神就有病,昨天晚上從塞納河上跳下去,高燒不退,我必須得過去”,肖柏急的像火燒的螞蟻,恨不得立刻就插翅膀過去。


    利徹遠也愣了愣,抓住他說:“我已經打算在年會上宣布明年把總裁位置交給你,一切都已經部署好了,年會也沒幾個小時,你過了十二點之後去一樣,肖柏,四年前你為她毀了自己事業,如今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你別又毀一次”。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你在年會上宣布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高興,表哥,你大學時候也不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初戀嗎,你遺憾了多少年,還是那句話,事業可以努力再挽迴,人不能”,肖柏斬釘截鐵的說完大步奔出了公司。


    他查了機票,全國最早飛巴黎的飛機還是今晚八點的,他立即趕去機場,路上,迴了宋緋月一個電話,“宋小姐,婉笙為什麽會跳到河裏去,到底怎麽搞得,她病情不是好多了嗎”?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宋緋月生氣的說:“qu說聖誕節過後婉笙情緒就開始變了,變得和從前差不多,脾氣暴躁,經常砸東西,還總是把自己關在家裏,還不準別人提起你的名字,小年夜過後婉笙一個人去了巴黎,目擊者說她喝多了在塞納河上跳下去,幸好有人救得及時,不過那麽冷的天,她救上來的時候心跳唿吸一度停止”。


    肖柏使勁抓扯自己頭發,小年夜是不是他說了那些話才會刺激到她。


    她真的沒想過她的病會複發,他想著她的病情差不多好了,而且就算她不在,似乎也有人可以再讓她開心,那天晚上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笑的彎彎的眉目,一直揮灑不去。


    他更沒有想過自己有能刺激到讓她自殺的能力,他以為她對自己的喜歡是遠遠比不上自己的。


    “婉笙的心理醫生跟我說過,她前陣子之所以病情會好轉全是因為你,她每次去複查的時候大部分裏的快樂都是因為你,早知道你的出現會使她加重病情,我當初…就不會來深圳找你”,宋緋月生氣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肖柏哽咽,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裏那麽重要。


    “你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應該跟婉笙去說,最好她醒來的時候不會成為傻子”,宋緋月氣唿唿的把電話撩斷了。


    肖柏用手把眼裏的淚抹掉,他現在一個巴掌抽死自己的想法都有了。


    他為什麽要斤斤計較呢。


    她不就是帶了個男人迴家看畫嗎,不就是跟人家一塊吃了個蘋果嗎?


    他幹嘛這麽小心眼,要是紀婉笙燒傻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不過他依然會照顧她一輩子。


    ……。


    飛機從上海到巴黎,肖柏一分鍾都沒睡過。


    到巴黎後,馬不停蹄的趕往喬治說的醫院,路上,他眼睛幹澀的要命,連錢都數錯了。


    晚上的醫院比較安靜,他直奔vip病房,這樣類似的病房,就在前麵幾個月,紀婉笙還陪他住了十多天。


    有時候人真自私,隻是一轉眼他就忘了當初在病房裏她每天晚上陪著自己的感動。


    他敲響病房的門,qu看到他一愣,趕緊讓他進來,“肖先生,我可總算把你盼過來了”。


    “她退燒了嗎,身體好些了沒有”,肖柏急切的往裏麵走,穿過一扇門,總算看到了正躺病床上的紀婉笙,她的臉和唇呈現出一股病態的紅,眼睛緊閉,眼眶也凹陷了下去,憔悴了極了。


    肖柏摸了摸她臉,還是很燙,“這都燒了多久了”。


    “兩天了,不過剛才醫生說她的燒已經降下去點了,昨天燒的更厲害”,qu難受的說:“肖先生,您可千萬別再跟我們紀董吵架了,這一個月裏我看她時時刻刻都捧著手機,她沒說,可我看得出她一直在等你電話,一天一天的等,她情緒就一天比一天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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