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雨水濺落在窗戶上,紀婉笙點開電腦上的博客,幾十分鍾前,裏麵又更新了微博,照片裏肖柏正在會所裏唱歌,照片朦朦朧朧的。


    她看下發布時間,北京時間十二點鍾。


    這麽晚還在外麵玩。


    她把博客關了,雙手交叉,有一股淺淺的傷感在流動溲。


    “紀總,新來的總經理已經過來了”,qu敲響辦公室的門,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英國男人。


    “紀小姐,您好,是紀董事長過來讓我接替您在巴黎的工作的”,oprah無奈的走進來。


    紀婉笙低頭皺眉,“這個季度巴黎的新品營銷方案一直由我在負責,現在還沒有做完…”恧。


    “可是也已經差不多了”,oprah苦笑,“紀小姐,您別讓我為難好嗎,調任令已經下來了一個多月,您從上個月一直拖到這個月,您這樣子,我沒辦法向紀董交代”。


    紀婉笙沉默的抱胸,自從那天晚上李路煬離開後,歐陽英就下達了把她調離巴黎的決定,隻是她不願意,再加上新品上市的工作由她負責,也以此為借口拖了一陣子,但顯然歐陽英不打算就此罷休。


    “紀總…”,qu也很為難,“總公司那邊的位置一直在等著您,您將來畢竟是gy的繼承人,反正無論如何遲早是要迴總公司的”。


    紀婉笙什麽都沒說,隻是起身默默收拾東西,收好後,她捧著紙箱離開,經過oprah身邊時說:“這間辦公室現在是你的了”。


    “紀小姐,交接手續…”。


    “讓qu跟你交接吧”,紀婉笙淡冷的隻說了一句話。


    上車後,歐陽英電話打了過來,“什麽時候來米蘭”?


    “我暫時不想過去”,紀婉笙望著車窗上的自己,表情淡漠又疲倦。


    “什麽”?歐陽英語氣深深的不悅。


    “你讓我不做巴黎的總經理,我也已經沒做了,可我沒說我要迴米蘭”,紀婉笙掩藏不住心中的厭倦,“我會繼續住在巴黎,我想休息一陣子”。


    “休息”?歐陽英憤怒的冷笑,“我已經大半年都沒有休息過了,你作為未來的繼承人卻還有閑情逸致在跟我說休息,你不小了,別又跟我來十七八歲的那套叛逆,你應該明白,如果你足夠能幹、精明,你分分鍾想踢開李家那我也沒辦法左右,可你不是,你做事優柔寡斷,沒有魄力,心思也不夠狡詐,如果將來沒有李路煬這個夫婿,以你一個人的能力也撐不起來”。


    紀婉笙指尖澀痛的掐進肉裏。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我想我的女兒應該也不是”,歐陽英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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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六點,畢夏普假日酒店。


    薑碧雯剛從停車場電梯裏出來,就看到紀婉笙和宋傾月一道進了旁邊的私人電梯。


    “薑副總,好一陣子沒來了,包廂我讓人預約好了”,酒店的總經理kendrick親自過來迎接。


    “謝謝你啊”,薑碧雯笑著指指上去的電梯,“剛從那個好像是gy的紀婉笙紀小姐吧,她身邊那位是…”。


    “她是我們酒店的老板宋小姐,其實我也不過是為宋家打工而已”,kendrick解釋。


    薑碧雯恍然,怪不得她在酒店見過宋傾月幾次,原來是宋家的人,怪不得她對肖柏幾次暗示他都假裝不知,也是,宋傾月比他們薑家有錢多了,這個肖柏平時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背地裏倒挺會找女人的,若是找了宋傾月,還不得一步登天了,她可不能讓肖柏再添羽翼,“kendrick,晚上幾點下班,有沒有時間喝一杯”。


    “可能會很晚”,kendrick非常高興,畢竟薑碧雯長得確實有味道在,嘴巴略大,他就喜歡這種嘴型的女人。


    “沒關係,我等你”,薑碧雯曖昧的朝他眨了眨眼。


    ……。


    酒吧裏,晚上十二點多,夜生活似乎才剛剛拉開帷幕。


    kendrick喝的七八分醉的摟著薑碧雯,眯著醺醺的眼哄道:“迴我家去好不好,我那地方大,保準你喜歡”。


    “再喝一會兒嗎,我還沒喝夠呢”,薑碧雯嬌嗔的朝調酒師又開了瓶伏特加,假裝不經意的說:“看樣子你是一直在宋傾月手下做事啊,不過我沒想到宋小姐會和我們肖總經理認識啊,她們交往多久了”?


    “交往”?kendrick打了個酒嗝,迷糊的臉頰通紅,“他們什麽時候交往了”?


    “少騙我了,我可都知道”,薑碧雯咯咯嬌笑的勾勾他下巴,“肖柏跟你們宋小姐交往的事,他可是常來找你們宋小姐呢”。


    kendrick被她手指逗得喉嚨裏一片火熱,雙手不停使喚的把她抱進懷裏,邊親邊笑:“他可不是來找我們宋小姐的,他是來找紀小姐的”。


    “紀小姐”?薑碧雯心裏咯噔,“紀婉笙”?


    “是啊,你可別說出去,宋小姐叮囑不讓我說的”,kendrick埋頭親她嘴唇。


    薑碧雯徹底震驚了,她原本是想從kendrick嘴裏套套宋傾月和肖柏的一些事,完全沒料到會打聽出一個驚天秘密出來。


    紀婉笙可是李路煬的未婚妻啊,完全沒想到私下裏會和肖柏在一塊,李路煬知道了還不得氣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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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底,肖柏從國內迴來,第一時間是奔赴公司開會,冗長的會議內容無非也是把他這次在國內開會的內容和歐洲這邊的高層再次總結一遍,結束後,薑碧雯突然叫住他,“肖總經理,你這趟在國內可呆的真久啊”。


    “這次除了季度大會外,還是年中會議,薑副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來你也要跟我過去的,隻是歐洲這邊沒人坐鎮,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很多事,你把那份計劃書星期三之前做好給我”,肖柏喝了口茶水後轉身準備離開,後麵再次傳來薑碧雯的聲音。


    “對了,你聽說了沒,gy的法國地區總經理換人了”。


    肖柏踏出辦公室的腳步硬生生的收住,“換人”?


    “是啊,換oprah了,紀小姐好像調迴米蘭了吧”,薑碧雯說完後立即觀察到他努力佯裝鎮定的臉上一閃即逝的緊繃。


    看來是真的,kendrick果然沒說謊。


    薑碧雯繼續說:“前幾天我都在利遠商場裏看到新視察的oprah了,特別榮幸我還邀請到他一塊吃飯,他說紀小姐會迴米蘭擔任總公司的行政總裁,不愧是gy的繼承人呢,可惜她在巴黎的時候咱們沒有那麽多機會跟她打好交道”。


    “那下次見到紀小姐我該說聲恭喜了”,肖柏抽動著嘴角大步離開。


    他腳步飛快的迴辦公室,關上門後第一件事是給紀婉笙打電話,電話通了後,他壓低嗓音憤然的問道:“你調迴米蘭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有跟我說過,你把我當什麽了”?


    “你這麽快就知道了”?紀婉笙聲音喃喃。


    “不然呢,是不是關係親近的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肖柏心口悶得慌,繼續發著脾氣:“你說暫時不見麵就不見麵,我問你說下次見麵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結婚了,你也說不是的,紀婉笙,我一直在等你啊”。


    “我沒有迴米蘭啊,我現在一直是在巴黎,隻是沒有工作而已啊”,紀婉笙被他最後一句話弄得鼻頭酸脹,“如果我迴去了我會跟你說的,你那麽兇幹嘛呢”。


    “對…對不起”,肖柏聽到她壓低又委屈的聲音,腸子都快悔青了,“我太激動了,我以為你迴米蘭做行政總裁了,我不想跟你異地分開”。


    紀婉笙沉默,他的話讓她不知該如何迴答才好,其實米蘭她遲早是要迴去的,隻是早晚的問題。


    “我們見一麵吧,我很久沒見你了”,肖柏悶悶的說。


    “這陣子…好像有人在跟蹤我”,紀婉笙很無奈。


    “那要到什麽時候去了”?肖柏煩躁,“沒有別的辦法嗎,就假裝偶遇嗎,聊聊天也行”。


    “那在畢夏普酒店吧,畢竟是我們熟悉的地方,傍晚五點多鍾我去找宋傾月吃飯,我們在那餐廳裏偶遇”,紀婉笙深思熟慮了一番說。


    “那就這麽定了”。


    ……。


    黃昏時候,肖柏最後做完手裏的事準備離開,薑碧雯突然敲門進來心情不錯的說:“晚上一起吃飯吧,我知道有家不錯的中國菜館”。


    “不好意思,我今天約了人”,肖柏歉意的把資料收進皮包裏,“改天吧”。


    “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啊,這麽趕嗎”,薑碧雯眼波盈盈的上前,雙手抵在他辦公桌上,嫵媚的唇微勾,“跟紀小姐啊”?


    肖柏手上動作僵了一秒,隨即淡笑:“哪個紀小姐啊,你再說什麽呢”。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啊”,薑碧雯拿起他桌上的煙盒,抽了跟出來,纖細的手夾香煙,點上,“gy的紀婉笙”。


    “我怎麽會跟紀婉笙一塊吃飯”,肖柏低頭把包扣上。


    薑碧雯似笑非笑,“如果李路煬知道了你們的關係一定會非常的生氣吧,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在外麵有別的男人”。


    肖柏臉色終於沉了沉,“你別再胡說了”。


    “也難怪啊,紀婉笙那麽漂亮,跟我們這些女人不一樣,你們這些男人會看上也不奇怪”,薑碧雯眼底閃爍出令人感到危險的光芒,她傾身上前,輕輕拉了拉他胸前領帶:“你們已經上過床了吧,滋味如何呢”。


    “閉嘴”,肖柏忍無可忍揮開她手,清俊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


    “不過我還真是佩服你啊,竟然敢撬李路煬的牆角,真是為了美色昏了頭,連自己的前途也不顧了,如果利總知道了大概會非常失望吧”,薑碧雯難得看到他這副不鎮定的模樣,得意的抽了口煙。


    肖柏看著她篤定的臉色,看樣子是有確鑿的證據了,雖然很疑惑她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的,不過更讓他不安的是她知道後究竟想幹嘛,如果是別人就算了,可這個人是狡猾的像隻狐狸一樣的薑碧雯。


    他索性把包一扔,臉色難看的問:“你到底想幹嘛”?


    “你猜呢”?薑碧雯手撫過他白皙的臉頰。


    他厭煩的甩開她手,“有話就直說,別動手動腳”。


    “就這麽不喜歡我碰你嗎,其實我對你還是挺有興趣的,如果是紀婉笙你一定很樂意吧”,薑碧雯難受的歎氣,“不過我總比紀婉笙強吧,至少我沒有腳踏兩隻船,莫非一個李路煬滿足不了她大小姐的***”?


    “你閉嘴,不許你侮辱她一個字”,肖柏陰鷙的抓住她手腕。


    “這麽緊張啊,看來你對她是真的動心了啊”,薑碧雯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的更愉悅了,“可惜啊,你永遠都不可能娶她,你也隻能是她調劑生活的玩具”。


    “我懶得理你”,肖柏氣得青筋暴跳,決定不再搭理她。


    “準備去哪呢,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去吃飯比較好,如果你不去,我一個人無聊說不定會打電話告訴酒莊的總經理,然後他又告訴李路煬,後果不堪設想啊,你覺得以李路煬那性格會受得了這樣的恥辱嗎,你啊,連歐洲都會混不下去”,薑碧雯一副好心的口吻,“至於紀婉笙,她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傳出去,會被人說水性楊花,至少李家不會那麽算了吧,你也是男人,應該能理解被人戴綠帽子的滋味”。


    肖柏背脊滲出一股寒意,恨得牙癢,連步子也沒辦法再挪動一步。


    “還要不要跟我去吃飯啊”?薑碧雯挑釁的再次上前挽住他手臂。


    “你究竟想怎麽樣”?肖柏麵無表情,“想要歐洲總經理的位置”?


    “我還沒有想好,我真的餓了,還是去吃飯吧”,薑碧雯挑挑眉,拉著僵硬的他走出了辦公室。


    ……。


    去的路上,他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薑碧雯笑道:“是紀婉笙打來的吧,你可以接啊,我不介意的”。


    肖柏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不過他擔心紀婉笙會等太久,還是壓低聲音接了,“喂”。


    “你過來了嗎,我已經在傾月辦公室裏了”,紀婉笙問。


    “額…我這臨時有點事,可能…沒辦法過來了”,肖柏歉意的說。


    “這樣啊”,她聲音失落,“那…下次吧,下次再想辦法見”。


    “嗯”。


    ……。


    紀婉笙放下手機,宋傾月從電腦裏抬起頭來,“他不過來了”?


    “是啊,有事”,紀婉笙歎息。


    “很少見他會放你鴿子呢”,宋傾月顯得詫異。


    “他本來平時也是比較忙的,算了,看來今晚又要你陪我去吃飯了”,紀婉笙憂傷說。


    “能陪你多吃一頓就吃一頓吧,以後你去米蘭了也不是很方便”,宋傾月開始關電腦。


    紀婉笙心煩的望向窗外,外麵的夕陽像血盆大口要把她吞噬了一樣。


    ……。


    肖柏一頓晚飯吃的食不知味,偏偏吃完飯後又被薑碧雯拉去看電影,迴到公寓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題外話---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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