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跑著進站,上去後,肖柏才發現法國的火車和中國還真是有些不一樣的,“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邊的火車呢”。


    紀婉笙坐在他旁邊,她的臉因為奔跑還紅彤彤的,眼睛異常明亮。


    “我們好像是要去私奔一樣”,肖柏突然說恧。


    “私奔”?紀婉笙看向外麵的窗外,火車開始啟動,景色開始離兩人逐漸遠去,“是啊”。


    “休息會兒吧,不用多久應該可以到的”,肖柏和她聊起上個月自己開車去法國附近轉了一圈,很多地方風景都很美麗溲。


    兩人都很興奮,連睡意也沒有,聊了一陣,肖柏從包裏掏出許多零食,“做火車沒有吃的能有什麽意思呢”?


    他撕開一包零食餅幹給她,然後紀婉笙發現他比自己吃的還多。


    ……。


    中午到達阿爾勒,一個四十多歲的法國中年男子在外麵接他們兩人。


    “他是…”?紀婉笙莫名。


    “我們住的別墅的主人,他接我們過去”,肖柏牽著他上了別墅主人的車子,三人聊了一陣才知道這個男人叫阿爾曼,住在阿爾勒郊區的小鎮上,他們自己家還種了不少薰衣草。


    大約五十分鍾的路程後,車子停在一棟淺紅色的兩層樓老房子前,房子的陽台上、院落牆壁上蜿蜒起伏的攀爬著各種各樣、五顏六色不知名的鮮花。


    “這裏就是我給你們安排的別墅”,阿爾曼微笑的用鑰匙打開木門進去,裏麵是一個很小的院子,院裏有秋千和餐椅,屋裏的家居都是田園風的,很新很幹淨也精致。


    “這裏真漂亮”,紀婉笙推開窗戶,這棟別墅在半山腰上,往下麵看就能看到許多薰衣草、河流,附近住的人也不多,“而且很安靜”。


    “那就定了”,肖柏和房東拿了鑰匙,還租了他的車子,數了錢,房東離開後還微笑的祝福他們蜜月愉快。


    “蜜月啊,好像哦”,肖柏眯笑著雙眼瞄了眼旁邊的紀婉笙,她微紅著雙臉四處轉動眼睛打量這間房子,半響輕聲的說:“我餓了”。


    “剛才房東說,小鎮上有餐廳,我們可以去轉轉,然後晚上自己買菜做,今天晚上跟明天一整天都隻有我們兩個人噢”,肖柏像個壞男孩一樣突然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故意延長的曖昧聲音弄得她心裏七上八下的亂跳。


    “走啦,真的好餓了”,她假裝沒聽懂拽著他往房子外走。


    ……。


    走了大約七八分鍾的路程,兩人就找到了一家餐廳,不比巴黎餐廳的奢華,很簡陋,連餐食也是,端上來的時候,肖柏緊皺起眉頭,“會不會離你平常的就餐水準差很多,吃的還習慣嗎”?


    “沒有啊,還好吧,原汁原味”,紀婉笙眨了下眼睛,“是你吃不習慣吧,牛肉還有這麽多”。


    “太生了”,肖柏可憐兮兮的說:“裏麵都是血絲,切都不好切,早知道我應該說全熟的”。


    “那就再來過份吧”,紀婉笙叫來了服務員,用法語和他們說要過一份全部煎熟的牛肉。


    最後肖柏還是不怎麽愛吃,不過為了避免肚子餓,還是多吃了幾塊麵包,吃了七分飽後,他說:“晚上我要做大餐給你吃,不然來這裏就沒有意義了”。


    紀婉笙好奇的笑問:“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做大餐”?


    “不是啊,讓你多了解我啊,我們可以像連體嬰一樣從早到晚都在一起,我晚上可以不用送你迴去,隨時隨地都能見到你,而且…”,肖柏突然止住了嘴巴。


    “而且什麽”?紀婉笙問。


    “沒什麽啦,走,時間還早,我們去鎮上逛逛”,肖柏快速的去買單。


    ……。


    鎮上不大,兩人逛了一陣,肖柏買了兩個意大利冰激淩,咬了口,望著也在吃冰激淩的紀婉笙滿眼笑意的說:“像不像我上次吻你的味道”。


    紀婉笙心怦怦亂跳,假裝沒聽到,不理他。


    肖柏隻好再問一次,她幹脆瞪了他眼,兩隻耳朵通紅通紅。


    肖柏臉皮厚,得意的突然把她拉到馬路邊上,靠著牆,親吻她,她嚇了跳,推搡,“別鬧,這是街上,有人在啦”。


    “什麽街啊,就幾個人,而且沒人認識我們的,我就想在大街上吻


    你”,肖柏拽住她一隻手,另一隻手兩人都拿著冰激淩,不好動。


    紀婉笙無力反抗,被他吻到臉紅脖子粗,直到冰激淩融化落到手背上,兩人才分開,肖柏遞了餐巾紙給她,然後又狠狠咬了口冰激淩,吐著氣笑眯眯,“真是一模一樣的味道呢”。


    紀婉笙隻覺得血液在心髒裏逆流似得,她素來是比較保守的,從來沒在這樣的地方接過吻,上迴是埃菲爾鐵塔下,不過確實讓她體會到了不同尋常的悸動,很刺激,也有點甜。


    之後,肖柏又給她買了些小禮物,有精油、有發箍,都是些女孩子會喜歡的小玩意。


    傍晚迴別墅,正好趕上金黃的日落,肖柏看了看那日落,又看了看身邊安靜的女人,一股陌生的、柔軟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突然有種想拋棄一切帶著她來這裏住一輩子的衝動,什麽事業、什麽男人的夢想都不如這一刻重要。


    不過他也知道,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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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別墅後,他做意大利麵、炸薯條,她做點心、做壽司。


    晚上,兩人在庭院的餐桌上用餐,有湯、有主菜、還有甜點。


    不大不小的餐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頭頂有月光傾斜下來,紀婉笙想到了她跟李路煬每一次在一起時,都是在一張又大或者又長的餐桌上,傭人會端著精心烹飪的珍饈上來,然後他們會像兩個工作上的人一樣進行晚餐,連彼此交流都會比較少,那樣的生活真的很寡淡。


    “想什麽呢,吃吧”,肖柏把椅子朝她挪近點,先吃她做的壽司,一臉滿足,“好好吃啊…”。


    他話還沒說完,鼻息忽然滯住,她柔軟的唇輕輕的貼在他唇上。


    他瞪大眼睛,直到那兩片唇離開,紀婉笙不大自然的把一縷秀發別到耳後,露出白皙的肌膚,他看到她剛才親過自己的唇動了動,“第一次體會這樣的生活,會很難忘的”。


    “我也會很難忘啊”,肖柏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


    晚飯後,肖柏搶著去洗碗,紀婉笙抹桌子,完了後兩人坐在二樓的陽台沙發上看星星、聽音樂、喝紅酒。


    “聽說你在英國開了一家自己的餐廳”?紀婉笙忽然問。


    “是啊”,肖柏心情很好的說:“我想好了,以後做好了,我要開連鎖店,下半年我會決定要在巴黎開一家,我要在五年之內開二十家連鎖餐廳,到時候募資、上市,我覺得我可以成功的”。


    “你是個有夢想的人”,紀婉笙看到他眼睛裏一瞬間好像會發光的眼色,微微羨慕的輕歎,“…以後誰成為你的太太一定會很幸福”。


    肖柏怔住,幹淨的臉沉了沉,他眼簾往下輕垂。


    紀婉笙也覺得不是滋味的喝了口紅酒,肖柏聲音低低的問:“你也可以很幸福啊,成為我的太太”。


    紀婉笙沉默了一會兒,感傷的說:“我們不會有結果的,跟我在一起會害了你”。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害怕過任何事”,肖柏拉住她手,認認真真的望著她眼睛。


    “我們還是…別聊這個話題了,太沉重了,我們這兩天是該幸福的”,紀婉笙轉移了話題,也懊惱自己不該提起沉重話題的開頭的,“上次你們公司那個同事是不是喜歡你呢,上次酒會上她還邀請你跳舞,我看她…好像一直在挑逗你”。


    “挑逗”?肖柏喝酒喝得臉部通紅,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真的呢”,紀婉笙也笑了。


    “我不知道呢,不過與其說是喜歡我,倒不如說我對她會有利用價值一點,我們一直都是死對頭”,肖柏聳肩,“可能她覺得沒辦法把我踢走,就想用美人計吧,不過她比我大四歲,我真不喜歡年紀比自己大的人”。


    紀婉笙揚了揚眉。


    他側過身來,放下高腳杯,低頭慢慢把臉靠進她脖子裏,像個大男孩一樣沙啞的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紀婉笙整個人都僵了,臉也變得很燙很燙,她低頭,看到他襯衣下寬闊的肩膀,自己的脖子上被他唿吸弄得也好像有蟲子小蠕動,癢癢的,一直癢到了心裏麵。


    “坐好,行嗎”?


    “不行,想抱著你,你好香”,肖柏還孩子氣的晃了


    晃腦袋,聲音也悶悶的。


    她徹底拿他沒辦法,隻能隨他了。


    可是過了一陣,脖子上的唿吸好像漸漸變成了親吻,一股顫栗傳過她心髒,肖柏抬起頭來傾身吻住她。


    這是一個讓人意亂情迷的吻,跟往常不一樣。


    紀婉笙想起在來之前,宋傾月就提醒過她要做好心理準備,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一起出去旅遊,有時候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她還是始料未及。


    “肖柏…”,她喘息的撇了下頭。


    肖柏波濤洶湧的雙眼看了她幾秒,抱著她往屋裏走。


    他把她放到床上,有點激動的將臉再次埋進她頸窩裏,她身上肌膚變得滾燙,白色的襯衣紐扣解開了大半。


    她慌亂無措的看著天花板,揪住他襯衣,啞聲道:“我是第一次…”。


    肖柏呆住,不可思議的抬起腦袋,一張幹淨的臉緋紅的跟往日不大一樣,他用力噎了噎口水,感覺沒緩過神。


    “我沒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真的”,紀婉笙輕輕別開暈紅的臉,拉攏襯衣,“我有點害怕”。


    “噢…”,肖柏撓了撓腦袋,喉嚨幹澀。


    他真的沒想到,她跟李路煬訂婚那麽多年,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他除了狂喜還有一絲絲剛才急躁的愧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願意,我不逼你,你放心吧,我絕對會尊重你的”。


    他老老實實的背過身去,還是覺得剛才的事可能兩個人都要好好消化一下,“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嗯”?紀婉笙迴頭,正好看到他飛快的走出了房間,還關上看門,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微微難堪。


    她也知道有些男的並不想招惹那些有第一次的女的,怕麻煩,他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


    院落裏,肖柏“啪”的用打火機點燃嘴裏的煙。


    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下,一來是冷靜升騰起來男女之間的那些灼熱,二來是冷靜紀婉笙的話。


    他很羞愧的抽了兩根煙,情緒逐漸冷靜下樓後,在樓下洗了個澡,才上樓敲了敲上麵主臥的門。


    門鎖“哢噠”了聲,紀婉笙輕輕開門,她穿著一身春季的翻領真絲睡衣,頭發盤在腦後,臉蛋白皙幹淨,四目相視,從彼此雙眼裏都發現了窘迫。


    “我…”,肖柏深吸了口氣,“…對不起”。


    “你之前說過了”,紀婉笙水漉漉的眼睛裏掠過絲失望,“你現在是不是後悔招惹我了”。


    “為什麽”?肖柏怔然。


    “…因為我第一次還在”,紀婉笙冷冷的說。


    “怎麽會”,肖柏睜大眼睛,認真的說:“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高興還來不及,我隻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也為我的唐突感到抱歉,我並不會後悔招惹你,你值得我更珍惜的來對待”。


    紀婉笙細致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但也隻有片刻,便又皺眉了,“那要我不是第一次呢,你就不會想珍惜我了”?


    “沒有啊”,肖柏很無辜,“我一直以為你…,哎,反正我根本就不介意啦,不管你有還是沒有,我都想跟你在一起,也一直想跟你…那個”。


    他欲言又止的撓撓鼻尖。


    紀婉笙大約猜到他下麵的意思,臉頰發燙。


    “但我會尊重你的意思,直到你願意的那天,不過晚上我想跟你一塊睡”,肖柏突然露齒一笑,“我發誓哦,我不會打鼾的,而且睡相很好,真的,我用男人的尊嚴跟你保證絕對會老老實實的睡覺”。


    紀婉笙呆了呆,迴過神來,心都亂了,“為什麽呀,各睡各的不行嗎”?


    “可是我一想一早起來就看到你啊,這才是我來這裏最大的意義啊”,肖柏眼神可憐兮兮的,“在巴黎的話,你又不能在外麵過夜,我們好不容易才一起有機會出來一次,我不管啦,我一定要跟你一起睡”。


    他幹脆大步走了進去,直接鑽到她鋪好的床上,“我澡都已經洗了,幹幹淨淨的”。


    紀婉笙沒轍,不過對他的信任她還是有的,如果他要對自己怎麽樣的話早就可以行動了,而且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兩人在巴黎確實沒這樣的機會。


    “那你先睡吧,我想看會兒書”,她拿起床頭櫃邊上的書坐到床上。


    “行,那我先困了”,肖柏把被子提上點,蓋住她露在外麵的小腳,然後鑽進去,側身朝著她這邊閉上了雙眼。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閉著眼睛睡覺的模樣,烏黑的眉頭,秀氣的嘴巴,很溫柔的樣子,讓人很容易想到“美好”兩個字。---題外話---


    明日繼續。。。我覺得還是蠻純的,蠻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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