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利徹遠來了巴黎。


    肖柏親自過去接他,這次利徹遠隻帶了一個助理和秘書,“嫂子沒來”。


    “孩子要喂奶,脫不開身”,利徹遠上車後第一時間給簡汀匯報情況,“到巴黎了…等會兒迴酒店換身衣服就開會…想要什麽好好想想,我給你帶”。


    肖柏坐在他旁邊,雖然沒開擴音,但還是隱隱約約聽得簡汀在那邊說:“我隻要你快點把自己帶迴來就行了…”。


    利徹遠嚴謹的臉上甜蜜的笑了,本來想說點好聽的話,但見身邊還有人,忍住了,“我一定會盡快迴來的,我不在,你按時吃按時睡…”溲。


    見他掛了,肖柏才打趣:“老板,你不會心都已經飛迴去了吧”。


    “沒結婚的人懂什麽”,利徹遠敲著腕表,“我答應簡汀五天後就迴去,行程你給我安排緊點”。


    “五天”?肖柏臉色發黑,四天也把整個歐洲給視察一遍,七八個國家,這得有多趕啊恧。


    ……。


    再趕也還是被利徹遠逼得趕鴨子上架,一天飛兩個城市,晚上睡覺在飛機上睡,最後一天迴到巴黎,他隻想迴公寓睡會兒,利徹遠卻丟給他一句話,“晚上六點約了李路煬吃飯,你跟我一塊去”。


    肖柏渾身一個激靈,整張俊臉都差點垮下來,“老板啊,我兩天沒沾過床了”。


    “你沒沾我就沾了嗎”?利徹遠黑眼圈重的要命。


    “這樣不行啊,你不能為了迴去見嫂子,覺都不睡,尤其是老板你奔四的人了,這不好好休息容易什麽腎功能肝功能不好,要是熬個什麽病出來嫂子還不擔心死去,迴頭我得跟嫂子好好說說,讓他勸勸你”,肖柏剛說完就接到利徹遠遞來的一個陰測測的眼神。


    “你敢說,我把你永遠丟在歐洲你信不信”?


    赤果果的威脅,仗勢欺人。


    肖柏眼神憤憤。


    利徹遠才不管,低頭發郵件,“你嫂子和你姨媽、表姐、表妹她們要帶的東西發你郵箱裏了,我明天要飛迴國,趁還有點時間,現在你幫我去買了吧”。


    “為什麽你不早點說啊,大哥”,肖柏用腦袋磕前麵的皮座椅。


    “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裏那些三姑六姨總愛變卦,商量了幾天,今天才把這單子列齊”,利徹遠忍著眼底的笑意。


    肖柏一看郵件裏的列單,有二三十種,而且各種各樣的品牌,從一線到三四線,一個什麽化妝品就有青春煥膚的、密集煥白的,還有各種各樣的香水,大至鍋子,小至手霜,他雖然經常幹這種事,但還是有點暈。


    “我要告嫂子你總欺負我”,他痛苦的長歎,時間很趕,他隻得先去買了,一個人怕是買不齊全,隻好等會兒也給下麵的人發點,讓她們幫忙去買。


    “別忘了晚上六點的晚飯”,利徹遠最後提醒。


    宋悅笑道:“肖總經理實在太慘了”。


    “沒辦法,這些東西還是他最在行了”,利徹遠唇角抽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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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的餐廳位於埃菲爾鐵塔附近,利徹遠步入,餐廳內部裝飾宛如凡爾賽宮般奢華,服務員領著他上三樓右邊區域,整個皇室般精致的區域,隻擺了一桌。


    李路煬和紀婉笙就坐在那張桌上,見他來了,李路煬率先微笑的起身,“徹遠,別來無恙啊”。


    “快一年沒見了吧”,利徹遠微笑的一一跟他和紀婉笙握手,“紀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裏”,紀婉笙淡淡微笑,“利總,坐”。


    “怎麽就你一人”,李路煬問道:“你不是說肖助理…不,現在應該叫肖總經理了,他不是也會來嗎”。


    “去買點東西了,應該快到了”,利徹遠笑著對紀婉笙道:“難得紀小姐這次也會賞臉過來”。


    “我也是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李路煬笑意盎然的輕輕攬了攬她肩膀,“我最近這些日子都在意大利那邊忙,她一個人在法國,這次正好聽說你過來了,我一是想請你吃飯,二也是看看她”。


    紀婉笙微笑的抿著如花的唇瓣,就像一座精致的雕塑。


    “對了,你不是結婚了嗎,太太怎麽沒來”,李路煬問。


    “她要帶孩子”。


    “孩子”?李路煬吃了一驚,笑:“這麽快就有孩子啦”?


    “生了對雙胞胎”,利徹遠臉上掩飾不住的真切笑容。


    “你可真是太幸運了”,李路煬大笑的靠近後麵椅子裏,餘光正好看到服務員引著肖柏進來,風塵仆仆的,唇邊長了一圈胡渣,模樣少了幾分清秀,多了幾分硬朗。


    紀婉笙掀眸,多看了他兩眼,肖柏也沒想到她會在,詫異的視線在她臉上頓了下,四目相視,她飛快的移開,他步子凝固了一下,直到耳邊傳來李路煬開著玩笑的聲音,“肖柏,你這是從哪打完仗過來啊”。


    “這幾天一直跟老板到處飛,好幾天都沒迴家也沒怎麽睡覺”,肖柏坐到利徹遠旁邊,正巧,他對麵是紀婉笙,穿著一條黑色的針織長裙,凹凸有致的包裹著身材,脖子上掛著條黑色白點的絲巾,李路煬坐她身邊,椅子上黑色毛衣,兩人並肩坐著,手還親昵的搭在她後麵椅子上,兩人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他默默的喝了口茶,也不知是什麽茶,澀的很。


    “東西買齊了嗎”?利徹遠低聲詢問。


    “有幾樣沒買到”,肖柏說:“我讓秘書去買了,買不到就算了”。


    “買什麽東西”?李路煬問。


    “家人讓我帶的一些東西,你也知道,這是購物天堂”。


    “利總,你可是個居家好男人啊”,李路煬眉飛色舞的握著紀婉笙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倒是希望也有你那個福氣一次能生個雙胞胎”。


    “說不定啊”,利徹遠微微一笑。


    肖柏實在看不下去,道:“點菜了嗎,要不要叫服務員上來”。


    李路煬按了下桌上的鈴,不到一分鍾,服務員就走了進來,這裏菜的價格絕對對得起這裏的裝修。


    不過肖柏沒什麽胃口和心情,隻隨意的點了幾道,對麵,李路煬正在溫聲問紀婉笙:“想好了嗎,要吃點什麽”。


    “鬆露牛扒、蘆筍配魚子醬吧…”,紀婉笙輕起嗓音。


    肖柏立即問道:“紀小姐感冒了嗎,嗓子有些沙啞”。


    紀婉笙翻開一頁菜單,邊看邊迴答:“是啊,這幾天巴黎天氣越來越冷,著了點涼”。


    “你要不要跟我迴意大利住一陣子”,李路煬說。


    “不用”,紀婉笙輕輕搖頭。


    肖柏靜靜的看著他們倆,腳突然被撞了下,他迴神,對向旁邊利徹遠略帶警告的眼神。


    他隻得收迴視線,服務員走後,利徹遠和李路煬聊起了商場上的一些事,肖柏沒什麽心情,隻隨意的插了兩句,倒是餘光偶爾掠過紀婉笙,她大多時候都在望著窗外,他順著也望過去,外麵是一處漂亮的花園,再遠處是夜色中的埃菲爾鐵塔…,夜色闌珊,很美。


    要是利徹遠和李路煬都不在,會更美。


    他悄悄歎息,菜一份一份的上來,買一個精致的餐盤裏隻裝了一點點,但是味道猶如珍饈,縱然吃過不少山珍海味的利徹遠也讚不絕口。


    晚飯後,李路煬又邀請兩人去他的私人酒莊去走會兒,盛情難卻,利徹遠也隻好答應。


    坐他的加長轎車過去,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到酒莊時,放眼望去,仿若一座小型的花園城堡,雖然是晚上,但也風景宜人。


    ……。


    下車,肖柏一路跟著走進主宅,忽然感覺到一股小小的自卑,能成為李路煬的未婚妻,或許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尊貴。


    原先他心裏還妄想能比得過李路煬,可隻是看著他財富中小小的一處酒莊,就自愧不如了,或許到死的那天也未必能比得上吧,可能有些人真的不是他能高攀的起的。


    他眸色微微黯淡,連前麵利徹遠在叫他也沒注意到。


    “肖柏,愣那幹什麽呢,我們現在去釀酒的地方參觀”,利徹遠再次提醒。


    他猛然清醒過來,發現李路煬和紀婉笙都在看著他,紀婉笙的眸光還有絲其它的味道,他想,他也許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吧。


    他疾步跟上去,一路轉彎、下樓梯,猶如穿梭在十八世紀的古堡裏,下了一處平地,眼前一亮,一眼望過去全是一排排的木桶。


    再穿過去,是一處酒窖,李路煬取了一瓶紅酒下來,紀婉笙忽然開口道:“路煬,下麵呆著有點不舒服,我先上去了”。


    “好,你在上麵等我”,李路煬點頭。


    她轉身往原路返迴。


    李路煬親自打開酒瓶,醒酒,然後為兩人倒上,肖柏嚐了口,澀的要命。


    “挺好喝的”,利徹遠卻說。


    “酒莊才買下來沒多久,也是我自己創的品牌,其實我這次邀請你過來是希望能把我的酒銷往國外”,李路煬笑眯眯的雙眼裏流露出商人的精明,“我以最低的成本給你”。


    “原來醉翁之意是不在酒”,利徹遠笑了笑,“行是行,不過我得先了解了解你這裏的規模”,他說完朝肖柏使了個眼色,“代我去好好的看看酒莊,拍點照片”。


    “你啊,就是精明”,李路煬笑著為他滿上,對肖柏說:“你慢慢看,樓下還有兩層”。


    肖柏點頭走了出去,他邊走邊拿手機拍,轉了一圈又從另一個樓梯繞道了後花園,放眼望去,後麵一大片都是葡萄園。


    他在夜色中站了會兒繞迴前屋,氤氳的落地窗前,紀婉笙端著茶杯站在玻璃的那一邊靜靜的凝視著他,瑩暈的光影籠罩在她身上,美好而又朦朧。


    就在幾分鍾以前,他還決心要狠下心不再有那些荒唐的想法了,可這一刻,那種抑製不住血液又開始沸騰。


    他唿吸微滯,不知道紀婉笙哪裏的氣質會這樣吸引著他,美女他見多了,為什麽就獨獨覺得她特別呢。


    他挪動著步子艱難的走過去,紀婉笙側過迷人的眸來,“你怎麽沒在酒窖裏出來了”。


    “拍點東西,李總說想把這款酒銷給利遠超市,老板讓我出來了解下這裏的規模”,肖柏翻閱著手機裏的圖片,低頭說。


    “怪不得…”,紀婉笙麵露一絲了然,怪不得李路煬這次會特意盛情邀請利徹遠吃飯。


    “你之前不知道嗎”?肖柏問。


    紀婉笙輕輕搖頭。


    肖柏皺眉,不再說話。


    “你怎麽了,怪怪的,突然話這麽少”,紀婉笙略顯慵懶的笑了笑,“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


    肖柏心裏自嘲的歎了口氣,“也沒什麽…也許你之前說得對”。


    “什麽說得對”,她揚起細長的眉,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你怎麽還會感冒啊,有吃我上次給你準備的枸杞那些東西嗎”?肖柏聽得不是滋味,忍不住說:“那個可以提高免疫力的,還有你出來怎麽不帶手套啊,還穿那麽少”。


    他嘴裏都是埋怨,但也許是屋裏大,怕傭人聽到,壓得低,倒透出悶悶的關心,紀婉笙心坎裏就像有一掬溫軟的春水細細的流淌而過,她記得以前很反感肖柏這個人的,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的態度竟慢慢有了改變。


    “吃藥了嗎”?肖柏繼續問。


    “還沒有…”,早上感冒的,沒來得及去藥店,下午李路煬從意大利過來,知道他感冒了,見是小感冒,也沒有要陪她去看看的意思,隻是讓她吃藥。


    “要吃點藥才能好啊,不行的話也可以迴家熬點薑水,驅寒的”,肖柏很想說要不他給她去買算了,不過這大晚上的外麵又沒藥店,買迴來李路煬怕也是會猜疑自己,“你是哪裏不舒服啊”?


    紀婉笙猶豫了下,還是迴答了他,“隻是喉嚨有點不舒服…”。


    她剛說完,後麵傳來腳步聲,李路煬和利徹遠一道走了過來。


    “原來你們兩在這聊天”,李路煬笑著問:“肖柏,參觀的怎麽樣了”。


    “挺好的”,肖柏看向利徹遠,“老板,我們迴去吧,時間不早了”。


    “我讓人派車送你們迴去”,李路煬說。


    “你們不迴去了”?肖柏心裏沉了沉。


    “不迴了,倒是今天晚上辛苦你們了,肖柏,以後有時間常聯係,找我玩”,李路煬拍著他胳膊。


    “行啊…”,肖柏艱難的應著,“李總打算在法國玩幾天啊”?


    “明天就走,意大利那邊還有事”。


    “好,下次再聚”,肖柏沒看紀婉笙,轉身的時候,腳底板莫名被刺疼了似得,雖然他知道他們倆是未婚妻,也許一起睡過覺是很正常的事,可他怎麽會覺得這麽的不舒服呢。


    簡直有點想砸東西的衝動。


    紀婉笙站在門口目送轎車遠去,李路煬迴頭,見她一動不動的望著昏暗的道路,像是在想事情,又像在失神。


    “怎麽了,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李路煬扶住她肩頭。


    紀婉笙迴頭看著這張五官深刻的臉,莫名一陣悲哀和痛苦,他完全忘了,自己下午才跟他說過人不舒服的。


    ---題外話---明日繼續。。。親們不要著急,細水長流啊,感情戲很快就要開始的。。但也不能太突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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