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簡汀羞於開口這種隱私的事。


    利徹遠倒沒太在意,隻是撫慰她肩胛,“明天再去醫院做個檢查”。


    “嗯”,簡汀安心的靠在他懷裏,“不過你要陪我去”。


    “肯定的”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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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利徹遠先去公司一趟,上午十點,老楊接了簡汀再去集團接利徹遠,去的路上,他先跟副院長聯係了一番,到醫院,簡汀直接去做婦科檢查。


    婦產科裏有好幾位男醫生,利徹遠又特意跟副院長打了聲招唿,“麻煩安排個女醫生”。


    “好的好的”,副院長立即調了一個女醫生過去。


    簡汀進去做檢查,做完常規檢查又去做b超檢查,利徹遠站在走廊的窗戶邊上等,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鍾,聽到耳熟的聲音叫他。


    “徹遠哥,你怎麽在這裏”?


    利徹遠側臉,池素晗和她母親楊露彤驚訝的朝他走來。


    “陪個人”,利徹遠淡淡擰眉瞄了眼池素晗肚子,“不是聽說懷孕了嗎,來做產檢”?


    池素晗眼眶頓時一紅,“我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時候喝了酒,上迴做了個詳細檢查,醫生說肚子裏的胎兒受到了影響,介意我打掉,不然以後生下這個小孩很有可能會畸形,要不然就是智力差或者發育遲緩,死亡率也高”。


    “是嗎”?利徹遠愕然,惋惜,“倒是可惜了,那你是打掉還是…”?


    楊露彤傷心的說:“隻能打掉,好不容易才盼來個孩子,沒想到遇這種事,你前陣子就不該老跟聶沛洋出去應酬喝酒的”。


    池素晗差點落淚。


    “以後還會有的”,利徹遠不久之前也失去過自己一個孩子,很能感同身受,“這麽大事怎麽聶沛洋沒跟你來”。


    “他在外地出差”,池素晗心情沉痛委屈的說。


    利徹遠皺了皺眉心,這時,婦產科的女醫生摘下口罩從b超室出來,“利總,我剛檢查過了,您女朋友全麵恢複的比較健康”。


    簡汀跟在醫生後麵,做完檢查後,身上有點不舒服,走路也比較緩慢,看到池素晗的時候愣了愣,心裏不安的打鼓,她真是不想遇到跟聶沛洋有關的這些人。


    “簡小姐…”,池素晗微微泛冷,“徹遠哥,原來你是來陪簡小姐來看病,簡小姐怎麽啦,不會懷孕了吧”?


    “沒有,你們去找醫生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利徹遠淡淡的攬過簡汀。


    楊露彤忙不悅的說:“哎,徹遠,素晗是你表妹,你有時間陪旁的女人,怎麽就沒時間陪陪你堂妹”。


    “我是真有事,等會兒我會打電話跟這裏的副院長,讓她給素晗安排間好點的病房,等下午我再看您們兩位”,利徹遠聲音歉意。


    池素晗拉了拉楊露彤,勉強笑道:“沒事,徹遠哥,你去忙吧”。


    他們倆離開後,池素晗立即問那名女醫生,“醫生,你知道她是怎麽了嗎,為什麽要來做檢查”?


    “不好意思,這是病人的私事,我不方便說”,醫生轉身便要走。


    池素晗忙拉住她,“我姓池,你們院長和副院長跟我爺爺是朋友,我前幾天還來做過檢查,你應該知道的,我沒別的意思,就好奇,剛才那個男的是我堂哥”。


    女醫生躊躇了會兒,說:“其實也不是什麽事,她就是流產了後我們這做個複檢”。


    “流產”?池素晗怔愕,楊露彤幸災樂禍的笑說:“流的好啊”。


    ……。


    簡汀下了兩層樓後,滿頭霧水的問利徹遠:“池素晗來這做孕檢嗎,我上次聽你說她懷孕了”。


    “不是,她好像是來流產”,利徹遠把原因告訴她。


    簡汀愕然了半響,感慨也可惜,“流產這麽大的事怎麽聶沛洋沒陪她老婆來”?


    “你上迴不是說他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嗎”,利徹遠眉目略冷的說:“是真出差還是假出差,誰說得準,何況就算再忙,妻子遇到這種事無論如何都是該陪在身邊的”。


    簡汀聽了久久做聲不得,她對聶沛洋這個人的印象已經從恨變成了深深的厭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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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二樓,簡汀漸漸從池素晗身上迴過神來,“徹遠,我實在要上洗手間了,你在這等等我好嗎”?


    利徹遠好笑,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做b超的時候必須要憋尿,她大概也是憋得不行了,忙擺擺手,“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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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院出來,利徹遠陪著她在街上逛了會兒,買了幾本書,下午送她迴別墅。


    晚上,利徹遠迴別墅吃晚飯,簡汀趁機小聲問道:“你下午去看了池素晗嗎”?


    “看了”,利徹遠點點頭。


    “她還好吧”?


    “你好像挺關心她的”?利徹遠低低沉沉的看著她。


    “我現在覺得找不出恨她的理由”,簡汀複雜的說:“就算當初沒有她來拆散我跟聶沛洋,遲早也會有另一個女人來拆散,她的存在隻是讓我早點看透了一些東西,相反,她現在要流產,我挺可憐她的”。


    “她這是自作自受”,利徹遠冷冷淡淡的挑了條腿。


    簡汀主動握住他手,“再過四五天,我想迴樂城一趟,我爸要結婚了,我想迴去看看我媽”。


    利徹遠表情凝固了好半天說:“可是可以,我得陪你過去”。


    “你不忙嗎”?簡汀詫異之餘也蠻感動的。


    “時間是擠出來的”,利徹遠微笑的看了她眼。


    簡汀感動的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餐廳裏的利母和外婆互相使了個眼色,瞧這小兩口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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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後,簡汀和利徹遠一道迴樂城。


    轎車停在悅麗公館門口,簡汀想著一些事,沒迴過神,直到利徹遠拉了拉她胳膊,“到了,想什麽呢”?


    簡汀迴神,從包裏掏出鑰匙放到他手心,“你先迴我公寓吧”。


    “不想讓我去見你媽”?利徹遠神色微沉。


    “徹遠,我們家的情況挺複雜的,我跟我媽、弟弟他們有些誤會和矛盾,你跟我去我媽不會給你好臉色,我很快就會迴去的”,簡汀怕他生氣,還主動親吻他臉。


    利徹遠無奈,“那你去吧,我去拜訪一位老朋友,你忙完打我電話”。


    “嗯”,簡汀下車走進了公館。


    十五樓,她敲了敲門,開門的是簡璨。


    “簡璨…”,簡汀還沒說完,他怒氣衝衝的將她推倒在地上。


    “簡璨,你幹什麽”,盧雲錯愕嗬斥。


    “我幹什麽,我沒打死她就不錯了”,簡璨眼圈發紅的卷起衣袖,盧雲忙拉住他。


    簡汀忍著痛吃力的撐站起來,簡璨怒沉著一張俊臉瞪著她,雙手發抖,“媽,您別拉我,我恨她,我恨她,要不是她,爸會娶單璿那個狐狸精嗎,她比我才大五歲,以後要做我後媽,我怎麽接受得了”。


    簡汀抹了抹淚,心想,幸好沒讓利徹遠上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有個這樣的家庭。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爸對我早就沒有感情了”,盧雲哭道。


    “那都是她害的”,簡璨死死的盯著簡汀,雙目通紅的說。


    “我害的”?簡汀笑了笑,上前一步,“對,就是我害的,可是簡璨,你問問你自己究竟為什麽這麽恨我,是恨我真的毀了這個家,還是你認為是我害死了你最心愛的姐姐”。


    “你還有臉說那件事”,簡璨咆哮,“什麽叫我最心愛的姐姐,難道她就不是你姐姐,她對你多好啊,可是你卻把她害死了”。


    “對,她對我很好,難道我會去害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曾經,我解釋,你們不信,現在,我解釋,你們還是不信”,簡汀含淚說:“我跟你才是有著血緣關係的人…”。


    “血緣關係算個屁”,簡璨嘶吼的罵道:“她對我的好比你這個親姐姐對我好多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從小就不喜歡,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直就在嫉妒她,嫉妒她比你美,嫉妒她比你受爸爸的寵愛,簡汀,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媽,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


    很討厭我這個姐姐”,簡汀傷心失望的後退,靠在牆壁上。


    盧雲紅著眼睛無奈的望著她,“簡汀,你走吧”。


    簡汀也從她眼睛裏看到了一種不想再見到她的想法,她轉身往樓梯裏走。


    她一步一步,一直從十五樓走到一樓,就像迴到了大一那年,可是現在要比那時候好一些,那時候仿佛覺得天都要踏了。


    那一年,父親和弟弟的手掐在她脖子上,恨不得把她掐死,她不明白,同樣是女兒,同樣是姐姐,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區別對待。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會兒,經過花店時,看到門口的放著向日葵的盆栽,她停駐腳步,望了一陣,店員從裏麵出來,笑問道:“要買盆栽嗎”?


    “有向日葵的花嗎”?簡汀問道。


    店員笑著搖頭,“不好意思,現在不是開向日葵的季節,不過您買盆栽迴去,過兩個月就會開花的”。


    “那算了,給我來束雛菊吧”,簡汀說,“包的素淨點,我是要去墓地”。


    店員點頭,大約五分鍾後,遞了一束白黃的小雛菊給她。


    ……。


    簡汀抱著上了的士,對司機說:“去北山的墓地”。


    “過了清明一陣了,很少這個時候去墓地的”,司機看到她手裏的花,笑著問道:“去拜祭親人嗎”?


    “是啊”,簡汀望向窗外,窗戶上倒映出她頭發微微散亂的模樣,她用手摸了摸發絲,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迴憶。


    到墓地後,司機說道:“這地方平時很少有的士過來,要不要我等你,不然天黑了你很難迴去,但是十分鍾加八塊錢”。


    “好的,麻煩你等我二十分鍾”,簡汀抱著雛菊沿著小路往山坡上的墓地走。


    裏麵一排排的墓地豎立過去,簡汀走了大約五分鍾走到一處年代久遠的墓碑前,墓碑上泛白的照片裏女子模樣清麗雅致,嘴角的笑容淡雅如菊,照片下刻著“簡妤之墓”。


    簡汀望著這張照片淚眼模糊了好半天,才緩慢的蹲下身,準備將雛菊放到墓碑前時才發現墓碑下放著一盆還沒開的向日葵盆栽。


    她觀察了下花盆和上麵枝葉,很幹淨,像是才放置這裏不久,是誰帶過來的,還知道簡妤最喜歡的是向日葵,難道是爸爸?


    她起身,四處望了望,墓地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迴過神,把雛菊放下,手撫過照片,裏麵的笑容紮的她的眼睛痛,“這麽多年,其實我早該來的,可是我怕,自從你離開後,家裏每個人都討厭我,我也不敢麵對你,可是你知道的,我也一直是把你當親姐姐,我有嫉妒過你,但後來我是…特別的喜歡你這個姐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連頭發都不會打理,每次出家門都是你幫我把辮子弄得整整齊齊,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有你這樣一個姐姐是非常幸福的事”。


    “…爸爸又要結婚了,娶得那個人比你還要小,如果你在的話,一定能夠阻止的,爸爸那麽的疼愛你,什麽都聽你的…”,簡汀嗓子裏疼的要命,一個字都再也說不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的跪倒在地上,痛哭,“如果你沒有走該多好,我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子…”。


    ……。


    十分鍾後,簡汀緩慢的站起身來,膝蓋和腿微微發麻,“姐,我走了,下次…我再來看你”。


    她迴到山下,司機還等著她,迴市區的路上,簡汀想起一件事來,“剛才我上山的時候你有看到有人下來嗎”?


    “沒有啊,就隻有你一個人”,司機搖頭。


    簡汀這才想起來,立即給利徹遠打電話,“你在哪”?


    “我在高架橋這邊,你就跟你媽見完麵了”?利徹遠在電話裏問。


    “嗯,見完了”,簡汀黯然的應著,“你是跟你老朋友在一起嗎”?


    “還沒有,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叫司機來接你,我們一塊去吃飯”,利徹遠柔聲說。


    “我不在我媽那了,我們就在萬碩廣場見吧”。


    “可以”。


    ……。


    傍晚五點四十,簡汀結賬下車後發現利徹遠站在麥當勞門口,手裏


    拿著一個哈根達斯。


    他看到她後,立即大步走了過來,“你再不來,冰激淩都要融了”。


    “我現在可以吃冰激淩了嗎”?簡汀現在看到他隻覺得特別的溫暖。


    “吃一小盒,應該沒關係”,利徹遠打開盒蓋,“快點吃吧,真融化了就不好吃了”。


    簡汀接過,取出勺子,吃了口,甜滋滋的味道融進心坎裏,她舀了一勺去喂他,他吃了口,她再喂第二口的時候,他擺了擺手,“我不是很喜歡吃,你吃吧”。


    “之前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簡汀疑惑。


    利徹遠失笑的摸摸她腦袋:“我要不說喜歡吃冰激淩,怎麽追你,怎麽有機會在辦公室跟你二人世界”。


    簡汀恍然大悟,以前那些看起來不經意又局促的小事,原來都是他別有居心,如今想來倒也覺得是一段令人心動的迴憶。


    ---題外話---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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