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氣熏天的房間裏,蒼老的莫遠見一身都是屎尿。自從公司被奪,佟露就將照顧他的那幾個護工一一辭退了,除了三餐扔點流質的食物進來,其他時間可以說都是莫遠見一個人在這裏等死。


    看到拿著槍突然出現的兒子,莫遠見激動地嘴裏一直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麽,可是又沒人能聽得清。深陷的眼窩,投注在唐子皓身上的眼神,有著濃濃的愧疚和依賴,幹枯的手一直往唐子皓那邊伸著。


    這個時候,才想起還有他這個兒子嗎?當年把他送進監獄的時候,莫遠見又是怎麽說,他莫遠見怎麽會有幹出那種事的兒子?


    近在咫尺的孩子,眼神冰冷,猶如看著將死之人,眼裏一丁點憐憫的感覺都沒有。莫遠見拚盡全力,最後也沒能拉到兒子的手。


    唐子皓隻是冷冷地看著,一不小心又想起母親離世的時候,一個人該多麽的淒涼。


    把手放在莫遠見伸手可及,可又差一點才能抓到的距離,唐子皓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會有報應的,你看,這報應不是已經來了嗎?”說完,唐子皓不帶一絲留戀,直接從莫家出來。


    現在的他,最想要知道的,是他的小丫頭是否安全。


    *


    從半山別墅出來,天大地大的,童畫並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紅裳的身邊肯定迴不去的,一旦叔叔知道她在媽媽那裏,還不是會直接將她抓迴去。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童畫六神無主,手裏緊緊捏著自己前段時間打工賺來的三千塊錢存的那張卡,選擇了最近一趟公交車上去。


    兜兜轉轉,不知道轉了多少趟車之後,童畫在鄰市的高鐵站,買了通往南方的車票。


    a市經濟發達不是沒有高鐵站,而是那裏是叔叔的地盤,隻要他打個電話,就會有很多人爭相給他送上自己的行蹤,所以童畫不能冒險,既然真要離開他就要走得幹脆。


    迷迷糊糊下了高鐵,連個手機都沒有的童畫,徹底迷茫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高鐵站,唿吸著南方特有的濕潤空氣,a市這個時候已經入秋了,而這裏太陽依舊毒辣地高掛在天上,將打的烤得滾燙。


    第一次來南方的童畫毫無經驗,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就那麽一直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發呆。


    不遠處,一臉勞斯萊斯停在那裏,車裏俊秀的男人,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個被曬得小臉通紅的小丫頭。


    其實他和童畫一揚,搭乘同一趟高鐵迴到這個城市。從沒坐過高鐵的男人,神奇地遇上這麽個古怪的丫頭。一路心事重重,一路呆呆愣愣,眼眶一直紅著,可倔強地連一滴淚都不肯流。他就這麽好奇了一路,乃至現在還讓司機把車停在這裏,就為了惡趣味地看這個小丫頭下一步要怎麽辦?


    “主子,您是在等什麽人嗎?老夫人在家等了很久。”副駕駛座上的助理很少看到這精貴的男人露出出現這麽古怪的情況,不由得小聲提醒。


    男人還沒迴答,漂亮好看的眸子忽然一眯,快速地打開車門跑了出去。就在剛剛,一直跟在童畫身邊的扒手突然動手了,直接拽走了童畫背著的紅色小背包。


    “你還給我,還給我,那是我叔叔送花我的。”童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死死地拽住包包毫不鬆懈。


    女孩的哭聲引來了很多人圍觀,然而真正上前幫忙的卻沒有。在他們眼裏,車站每天發生這種事情不要太多了,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最後那個搶匪還是得逞了,用力地踹了童畫的肚子之後,拿著價值不菲的小背包飛快地跑了。


    被踹到的小女孩,趴在地上大聲地哭著,“那是我叔叔給我的,你還給我。”


    圍觀的人那麽多,童畫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會伸出援助之手。正當童畫感歎這個無情的世界時,一雙白色的皮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和皮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塊很素雅的手帕,“擦擦吧。”


    不甘心的童畫,哭著拿過那個人遞來的手帕,突然站起來,看也沒看那人一眼,抄手刀快速地向劫匪跑去的方向跑去,隻給男人留下謝謝兩個字。


    清秀俊雅的男人,眾星拱月般地被包圍在人群裏,這麽好看的男人,那丫頭是瞎了眼了,居然跑去追劫匪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男人無奈地笑著,欣長的身軀帶著冷厲的風,快速地往自己的車走去。


    圍觀群眾這才看到,停在路邊的是一輛價值六百多萬的豪車。難道這個人和其他人看起來總有些距離感。


    男人一迴到車裏快速地撥通手機,“劉局,是我。”


    *


    追了幾條街,童畫還是沒能將自己的小紅包找迴來,渾身都是汗,嗓子也啞了,不適應南方黏糊糊的空氣,又因為暴曬過度,童畫光榮地暈倒在街上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童畫聞到很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她應該是在醫院裏。


    “你醒來?”南方人特有的音調,一個嬌小的護士正站在童畫的床邊。


    童畫感覺腦袋好像有一百斤重,讓她無論如何也坐不起來,口渴得要死,沙啞著小嗓子對那個護士說:“姐姐,我想喝水。”


    護士給她倒了杯水,童畫一飲而盡,又和護士再要了一杯喝下之後才問:“姐姐,是誰把我送來的?”


    “哦,是交警,據說被他們發現到時候,你在街上不知道暈倒了多久。”


    世態炎涼啊,這個時代,就連扶個摔倒的老人,有時候都要負法律責任的,更何況是一個暈倒的人呢?


    童畫不怪任何人,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太背了。


    “小姑娘你中暑了,液輸完記得去交費。”小護士還算好心,給童畫又倒了杯水之後,囑咐兩句才離開。


    都是倒黴催的,還沒開始新生活呢,倒是進了醫院。從a市逃出來的這段時間裏,童畫連覺都沒能好好睡,這會兒醫院裏開著空調,竟讓她迷迷糊糊有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手剛動了動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童畫這才發現,自己睡著的時候,藥已經輸完了,現在正迴血呢,手上隆起一個巨大的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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