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駕!”山上,一群騎馬的人在飛速地駕馬狂奔,激烈的一陣馬蹄踏地使得他們的身後揚起滾滾煙塵。


    在馬隊的最前方,一個身穿睡衣的淡紅色眉毛的年輕人心有餘悸地望了望山下,此時那裏原本的蔥鬱青色已是被一片黑色火海所覆蓋,黑火燃燒的十分旺盛,其勢頭之盛大有一種往山峰上上蔓延的感覺。


    往在那裏多看上一眼,竟都能生出一種生命將會被吞噬的感覺。


    “還好我們撤退的快,不然全都葬身火海了,”紅眉的年輕人有些感歎地說道,“這多虧了魏老將軍啊,早知道就聽老將軍的勸言了,也就不有這種事情發生。”


    “是啊,是啊。”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就響起一片附和聲。


    那是和年輕人一樣逃出火海的騎士們。


    自然,之前講話的就是在整個帝國裏擁有最高權力的劍皇4。


    “陛下不必自責,這種事情是非金屬軍隊經常幹的,他們軍隊的法師比例眾多,機動性又沒有我軍優秀,要想戰勝我軍,就這能用這種下流的偷襲。”在一旁騎馬的魏子路沉聲說道,“從這火焰顏色上看,這火焰應該是s族的魔法,看來這次的對手應該是非金屬的常勝將軍——北堂朔冬。”


    “我對不住老將軍,而且我的軍事能力也很匱乏,”劍皇4說,“現在這往後行動一切聽老將軍指揮。”


    魏子路點了點頭,也沒有作過多的推讓,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很不利,在危難中拿到的這個主帥責任並不容易扛。


    先前他遣退了極其困倦的負責上半夜的衛兵,一個人來守著大營,結果就在他巡守了很久覺得有些口渴的時候,突然發現大營前方的一片草地那邊有些異樣。


    他懷疑那是非金屬的法術,但如果真是這樣,那敵軍的法師一定離這裏不遠,那麽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做太多表現出自己已經發現這個異樣,以免引起敵人的注意。


    他立即站了起來,並若有若無地往那裏仔細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大跳!


    那片草地上正潛伏著近百的黑色火苗呢!


    可這些火苗似是在等待著什麽命令,通通都保持著火苗的形狀,不蔓延也不擴大,就這麽一種蓄勢待發的模樣。


    有什麽自然火是這樣的?這一定是非金屬的法術!


    為了不引起注意,防止對方提前發動進攻,他故意裝作不知道不在意的樣子,慢慢地去往了劍皇4的大帳,然後又囑咐了幾個還醒著的衛兵,叫他們去往各個營寨。


    等敵人發覺並發動火焰攻擊的時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經跑了。


    “敵人來進攻我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挑軟柿子捏,所以我才要求軍隊要麽撤迴al城,要麽前進與南宮波匯合。”魏子路分析道,“那麽之前探子搜集到的敵軍數量大概在五萬左右的情報是相對準確的了。”


    “五萬軍隊對於我這次總體出征的軍隊而言簡直就是小蝦小魚,但對於咱們的這支部隊而言就相當的難以對付了。”劍皇4問魏子路,“老將軍可有妙計來破解敵軍?”


    “暫時沒有,我們這支部隊的單兵水平不高,正麵作戰都不如非金屬的士兵,所以,”魏子路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的上上之策是撤退,往al城的實際控製區撤退,能撤到al城裏固守最好。”


    此言一出,不但劍皇4很吃驚,就連前排的幾個其實聽見了,都是十分的不滿,有一個還嚷嚷出聲:“憑什麽要我們做縮頭烏龜!”


    魏子路低估了這些高階貴族那高傲的心氣,這些平時裏公認的堅強代表,他們之所以在這個動亂的年代選擇參軍,一是證明自己的能力,二是維持自己的威信。


    若是此一戰他們與非金屬交戰都不交就立刻撤退,不僅算是向敵人示弱,更要他們命的是若是傳言傳入了金屬帝國,以後他們這些多年辛苦積攢的名譽就毀了!


    “都到這種連命都保不住的時候了,還想著反擊?”魏子路反問這些出言反對的人,“你們是把戰爭當成過家家了嗎?敵人會這樣做嗎?”


    “正相反!他們會大聲嘲笑你們的無知!並在他們的都城的大廣場上當眾審判你們身上那些被強加的莫須有罪名!”魏子路憤怒地說道。


    包括在場的劍皇4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論起資曆與軍事學識,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劍皇4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自己與魏子路還差得遠。


    在這位老將軍過去為帝國征戰的年月裏,他失去了多少曾經親密無間的戰友?又有多少次因為出征而被迫失去與女子的戀情?


    這位老將軍為了戰爭,已經失去太多的東西了!所以他當然不想看著後輩們也步入他的後塵......


    “報!陛下,將軍!大事不好了!”一名急匆匆的士兵跑了過來,向著這兩位在前麵領頭的人匯報道,“在我軍的南北兩個方向出現了大批的非金屬軍隊!從膚色上看應該是s族人和f族人!”


    “......”劍皇4看向了魏子路,麵露難色,“老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啊?”


    魏子路沒有立刻迴答,他先是命令軍隊停下行動,然後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


    在眾人焦急地等待中,魏子路睜開了眼睛。


    “可有結果?”劍皇4問道。


    “嗯,陛下,我們可以率部隊向東南的一個方向衝去,那裏有一個山穀,叫死亡穀,”魏子路說。


    眾人皆是一怔,這個山穀的名字......可不怎麽好,而且地處東南,要知道金屬帝國位於西方啊,往東走那不就到了非金屬的地去了?


    “大家別緊張,它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地形。”魏子路解釋說,“那裏的地形複雜多樣,但又沒有太過崎嶇的地勢,既便於躲藏,又便於我們這些騎士行軍,但這些都是對非金屬軍不利的,因此他們便對著這山穀叫這個名字。”


    眾人皆是點點頭,既然是這樣的易守難攻的好地方,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而且隻要能保命就好,管它叫什麽。


    事不宜遲,於是眾人隨魏子路騎馬奔向了那個地方。


    “你怎麽知道這地方的?”路上,劍皇4問魏子路。


    “因為多年前我與隊友被敵人包圍的時候,我們就是來的這裏,在這堅持了一個月,且是在所有的物資欠缺的情況下,一直等到援軍來臨。”


    “當年帶兵的人是?”


    “是劍皇3陛下,援軍是fe族現任族長趙鎧岩的父親。”魏子路迴答道,“所以我說來這裏還有一個目的......”


    劍皇4凝重地看他了一眼,點了點頭。


    ......


    既然決定了行軍的方向,眾騎士便也不再做什麽遲疑了。


    他們這些人平日裏確實是嬌生慣養的貴族,但能成為騎士,不可能光是靠走後門和拉關係,為了成為騎士,他們也是接受了不少的訓練,雖然他們這些人所經曆的訓練連正常騎士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可還是有些成效的,就比如現在他們對老將軍的命令的執行力。


    在老將軍魏子路的率領下,所有人一起向著東南方向的死亡穀挺進。


    與另外三路的通訊狀況早就已經斷絕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那三路的戰鬥情況,希望能有成效吧。


    時至如今,劍皇4也已經不再想複仇的事了,現在他連性命都難以保全,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那戰爭還打個什麽勁,又是為什麽而打,這些都會因為失去性命而失去意義。


    更可怕的是,作為當今的皇室最年輕的繼承人,劍皇4剛上任沒多久就出征非金屬聯盟了,他還沒有迎娶妻妾妃嬪來為自己生育子嗣,如果今日他與眾人都折在這裏,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很是懊悔為何自己當初沒有聽魏子路的勸言,要不是自己當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不會做出這種提前發兵,大損國力,還費力不討好的蠢事。


    可現在這一切已經發生了,再怎麽說多少“早知道”,也是沒有用的。


    趕路在眾人的沉默下進行著。


    他們隻挑好走有相對隱蔽的寬闊山路走,因為要保證馬匹安全通行的前提下,還不能被前來偷襲包圍的非金屬敵軍發現。


    約莫向東南前進了兩個時辰後,就有一片連綿的山脈在前方的雲霧夾雜中若隱若現了。


    “這死亡穀位於s城與ge城的交界偏向s城的地方,現在看著這地形,應該是快到了。”魏子路說道。


    聽到這話,劍皇4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陛下,將軍!”一名前往前方探路的快馬探子迴來報告說,“前方有一片連綿的山脈,其中極深處有著一處地勢很低的道路直通地下,應該就是老將軍所說之地了。”


    劍皇4看看魏子路:“可是此地?”


    魏子路笑道:“正是此地,我們快些前進吧!”


    劍皇4也笑著說:“看來是天不亡我帝國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次迴去也要好好的反思一下。”


    說著,他就要與眾軍靠近山脈了,可這是一聲炮響卻使他生生地停住了戰馬的前進。


    魏子路也急忙指揮軍隊急停。


    頓時整個隊伍中響起一片接一片的馬嘶聲。


    “怎麽迴事?”劍皇4緊皺著眉頭望著前方剛剛炮響過的地方,這一聲音的出現算是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直接就把他剛剛建立前來的喜悅給衝擊得粉碎。


    所有的騎士也是有些驚疑不定,隊伍中響起陣陣議論的聲音。


    “這種炮響一種非金屬部族的法術,平日裏用來作為衝鋒的訊號......”魏子路說著,突然就對著後方的士兵大吼道,“全軍戒備!”


    所有的騎士都是一驚,然後趕緊拔出各自逃出來時還帶著的武器,如劍皇4一樣,不少的騎士逃出來時根本就沒來得及披掛戰甲,僅僅是穿著睡衣拿著防身的短劍或匕首,但事已至此,大敵當前,他們即便是這樣,也還得去硬著頭皮去戰鬥!


    隻要戰馬還在,就代表著他們還是騎士,他們還能戰鬥!


    “我軍在防禦方麵並不擅長,陛下,我懇請您批準全軍衝鋒!”魏子路向劍皇4大吼道。


    他不得不向劍皇4吼著說話了,因為在眾騎士拔出武器戒備的那一刻,兇悍無比的法術轟擊就以成噸的姿態激烈地轟炸了過來!爆炸的巨響以及掀起的風浪把他身後的披風都震了起來,並以極其激烈的衝力,將其撕成成了兩半!


    下一個瞬間,幾個在隊伍邊緣,沒身著戰甲的騎士,和魏子路的披風落入了同一個下場。


    親身處於戰場,劍皇4終於是明白了戰爭的殘酷,他望著那幾個剛才還好端端的幾個手握長劍正戒備年輕騎士在一瞬間就被非金屬的法術轟擊給打爛成一堆令人作嘔的血肉時,終於明白了為何在之前他堅決主戰時,護衛自己父親多年,現在又護衛自己的老將軍魏子路會那麽激烈地反對自己,當時老將軍那種痛苦的眼神令他至今難以忘懷,雖然之前準確的說是今晚之前,他一直對其是一種不屑一顧的姿態,以為這不過是區區的一場戰爭。他還曾認為這些以戰爭為工作的武夫們不想主戰是因為其安逸太久了,產生了一種“不想工作”的想法導致的。


    所以,他才憤怒地下令殺掉一些主和的將軍及大臣。


    但現在他明白了,戰爭,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當然是,衝啦,衝啊!給我衝!”他大吼著,歇斯底裏地吼著,吼得那麽瘋狂,那麽肆意,卻讓人聽出了一種後悔一種悲憤,一種激情!


    “嗚——”司號員吹起了進攻的號角,令所有騎士熟悉的沉重而悠揚的號聲傳遍了整個戰場!


    那是屬於金屬帝國的聲音!無數次的訓練中,這代表著他們揮灑熱血的時刻即將來到的聲音,再在眾騎士的耳中傳起,這是在戰場上讓騎士勇敢,讓敵人膽寒的號聲!


    這號聲的響起,代表著騎士們的戰馬即將踏碎敵人的身軀!


    “殺!”萬馬齊喑,眾騎士在最前方魏子路的帶領下發瘋一般的向著山脈的方向衝去,劍皇4披著魏子路借給他的戰甲的外甲,混在騎士的隊伍中,也如所有人一般向前衝!


    他的身旁不斷有著飛石被爆炸帶來的狂風卷起,身旁不斷有人倒下,但和他一樣,所有人的一直都是緊緊的向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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