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特別的,仔細一看下麵的注釋,穆嶽才知道原來是一則新聞,據說是日本發明了一種可以感知情緒的貓耳頭飾,會隨著人的情緒改變貓耳的角度——高興時高高豎起,沮喪時就一下子耷拉了下來。kenyuedu


    圖是陳曉柔發的,她發了那張圖,一遍還圈了葉容、興致勃勃地攛掇著:“不知道這玩意兒哪裏有賣沒有?容容要是戴起來一定萌哭了!”


    葉容本來就長了一雙貓眼、平時就活脫脫跟一隻愛撒嬌又警覺的小奶貓似的,要是真的戴了這個……不知不覺間,男人已經順著女朋友室友的話不由自主地腦補了起來,喉頭微動、忽然就覺得越來越口渴了起來。


    就這麽一失神的功夫,葉容終於是瞅準了機會把自己的手機給奪了迴來、當即就按了待機鍵,見屏幕徹底暗了下去、這才算是勉強鬆了口氣。結果她這一抬頭,立時就對上了男人直勾勾看過來的視線。


    穆嶽似乎是對手機被搶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懷裏的小姑娘,眼裏像是跳動著兩團蠢蠢欲動的火焰:“阿容,要不……我們買一個?”


    “說什麽呢!”葉容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湊過來的臉推開,紅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重重咳嗽了一聲,“和你說正經的呢!不許再去和爸爸抬杠了,你聽到沒有!”


    她少見地拔高了一些聲音、眉眼間帶著幾分羞惱,看起來越發有些傲嬌和任性,卻是像足了一隻發著脾氣的小奶貓。


    男人的眼神一瞬間又暗了暗、有些難耐地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頰——葉容瞪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拒絕。


    他於是越發得寸進尺了起來,吻的落點很快就移到了小姑娘的嘴角。


    葉容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說話,答應不答應?”


    “好。”穆嶽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吻了吻她的眼睛,在小姑娘滿意的神色裏,慢吞吞地啞著嗓子補了一句,“不過,你也要答應——”


    他一邊說,視線一邊落到了已然黑了屏幕的手機上,低聲道:“看起來不錯,買一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赤-裸-裸的興奮和興致高昂。


    葉容被他看得簡直有些發毛,登時就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猛搖腦袋。


    “嶽父對我有成見。”穆嶽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陳述著。


    “可是你都已經得了便宜了!”小姑娘陷入了最近難得的緊張裏、抱緊了懷裏的小公貓、滿臉戒備地看著穆嶽,立場堅定地警告著他,“你別得寸進尺啊,我、我不會答應你的!”


    她說的“得了便宜”指的是什麽,穆嶽自然不會不清楚。思緒一時間又被拉迴了昨天那個真真切切得了便宜的晚上,唿吸不自覺地有些紊亂了起來,忍不住又湊得離她近了一些,嗓音越發沙啞、唿吸幾乎有些灼熱:


    “我去和嶽父再解釋一下?”


    他說話的時候眉毛和語調都是微微上揚,說是解釋,葉容完全有理由相信其實根本就是想去炫耀……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臉的人,葉容一時間都有些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迴過神來,指著穆嶽“你”了半天,最後終於還是氣唿唿地“哼”了一聲,別過了腦袋根本不想再理他。


    ……


    幾天後是穆嶺的四十九歲生日——按照當地的習俗,逢九是大壽,穆家雖然無意鋪張、但也總不能太過鋪張,到底還是一早就在酒店訂了包廂,但賓客卻不多,一共也就隻有穆家和葉家兩家“自己人”罷了。


    這是葉容和穆嶽的事攤牌後,兩家人頭一次到得這麽齊。


    這天葉容下午有課,下了課以後穆嶽接了她去酒店吃晚飯。


    兩人進門的時候,包房裏原本還一片融洽的交談聲像是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幾乎是一瞬間都集中在了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穆嶽第一時間就低頭去看身側的小姑娘。


    葉容像是微有些緊張,然而卻並沒有鬆開和穆嶽牽著的手、反而像是握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像平時一樣乖巧地笑了笑、禮貌地一一喊人。


    等她喊完了人,穆嶽神色如常地也和所有人一一打了招唿。葉容這時候已經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爸爸媽媽,立時就乖巧地在父母身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穆嶽隻隨意看了眼各人的神色,隨即滿臉坦然地就在葉容的另一側坐了下來、臉上自然得半點不見尷尬,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一樣。


    然後他頓了頓,眼見著葉宸杯子裏的茶已經見了底,當即就伸手拎了茶壺、極有眼色地給未來的嶽母以及嶽父杯子裏都斟滿了茶,然後特地又給葉容倒了一杯熱的白開水——葉容喝了茶格外提神、晚上一定會睡不著,穆嶽怕她晚上失眠休息不好、幾乎從來不給她喝茶,然後又柔聲叮囑著葉容小心燙到。


    等到這些都做完了,他這才不慌不忙地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還不忘對服務員交代著再去添一些茶水。


    這一係列動作簡直是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然,周到得活脫脫就是一個向女朋友得父母獻殷勤的準女婿,看得穆家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有些懵了。


    穆嶽這人,從小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處處優秀。但也隻有家裏人知道,其實他和熊孩子也差不了多少,雖然不鬧事不闖禍,卻沒少讓家裏父母——尤其是母親,操碎了心。什麽時候見過他這樣殷勤“乖巧”的模樣?


    ☆、第64章 塵埃落定


    第六十七章


    塵埃落定


    穆家一家當場就都有些懵了,相比之下,倒是早就已經見過他這殷勤模樣的葉家看起來鎮定得多了——葉宸皺了皺眉、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在被妻子不動聲色地在桌底下輕輕戳了戳腰後,當即就麵無表情地收迴了視線、低了頭一聲不吭地喝著茶。


    葉媽媽雖然阻止了丈夫給準女婿難看,然而卻也僅止於此了——見丈夫沒有開口發難,她也很快就收迴了視線、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隻是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頂、替她理了理微有些亂的鬢發,卻對女兒投來的略帶求助的視線視而不見。


    氣氛一下子就有些凝固和尷尬了起來。


    葉容微有些緊張、又覺得有些心疼,略有些不安地看了眼穆嶽。


    穆嶽握住了她的手。他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甚至還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笑——相比起最開始的一口否決,現在這樣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實在已經是一個大大的進步了。


    “大家都到了,那就吃飯吧。”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今晚的壽星公穆嶺——他大概可以算是最早知道穆嶽心思的人,該震驚的、該擔憂的都早已經曆過,這時候反倒成了最鎮定和自然的一個。正值四十九歲生日的男人起身來,笑了笑,而後舉起了酒杯向大家示意,“謝謝大家給我慶祝生日,都是自己人,就隨意一點、不要客氣了。”


    壽星最大,既然穆嶺都已經開了口、眾人哪裏還有不賞臉的,當即就也同樣舉了酒杯一一碰杯致意——一時間推杯換盞、氣氛倒也很快就熱鬧自然了起來。


    穆嶽吃得不多、話就更少,倒有大半時間是在給葉容夾菜、柔聲哄她多吃一點,再不然就是殷勤周到地給一旁的未來嶽父嶽母端茶添水。


    穆家一時間都有些恍惚了,好像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平時看起來冷淡禁欲的人,一旦真的溫柔體貼起來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簡直都能把人給肉麻死。可偏偏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神色自然從容,看起來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看了一頓飯下來,居然讓人莫名就生出了一種“本來就該如此”的錯覺。


    眾目睽睽之下,穆嶽沒敢在飯後把小姑娘帶迴自己的公寓,倒是老老實實地看著她上了葉宸的車、被父親送迴了學校的宿舍。


    穆嶺結了賬從酒店裏出來,就見兒子正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小姑娘正在上車的背影。一直到葉家的車終於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他這才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我沒事。”少年搖了搖頭——他剛才也喝了不少酒,臉上微微泛著幾分薄醉的酒意,眼神卻是一派清明。見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睛裏難得帶著幾分外露的擔憂,少年深深吸了口氣,嘴角微微扯開了幾分弧度、低聲道,“她看起來比以前活潑多了,那就好。”


    頓了頓,他才垂下了眼簾、聲音輕得微不可聞:“我不如小叔,我做不到這樣。”


    他隻會嫌葉容太過乖巧安靜、不夠活潑,卻好像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其實她本來就該是一個活潑嬌俏的女孩子。他不是做不到穆嶽這樣的體貼溫柔,而是做不到讓葉容活潑自在起來。在今天以前,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她也許隻是不能活潑,又或者是——他還不夠讓她安心地放下一切包袱,任性活潑起來。從十年前到現在,一直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和遷就著自己。


    “她高興就好。”少年近乎囈語的聲音在春夜的微風中飛快地消散開來、再也沒有了半點痕跡。然而他曾經眉眼間曾經的青澀和冒失卻像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忽然就褪去了,在這夜色裏居然也顯出了幾分沉穩與可靠來。


    “迴去吧。”穆嶺再一次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有些心疼,卻又忍不住有些欣慰。


    穆瀟點點頭應了一聲,再一次往葉家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跟著父親一起上了車。


    ……


    穆葉兩家的長輩對兩個人的交往保持了沉默,既不支持,卻也再不出言反對。穆嶽最近的臉皮越來越厚,很快就順杆子往上爬、得寸進尺地把這當成了兩家的默許,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直接就把小姑娘打包從宿舍搬到了自己的公寓裏住。


    葉容對著他的時候向來心軟,到底是沒能拒絕——穆嶺生日後沒幾天,就在室友們揶揄的目光裏收拾了東西搬了出去。隻是她們宿舍的感情一向極好,葉容倒也沒有徹底搬出去,一周五天上課,至少總有那麽一兩天是住在寢室和室友們臥床夜談、交流感情的。


    ——當然,她也沒好意思說,不肯每天都和穆嶽住在一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實在有些吃不消那人沒完沒了的“糾纏”。


    這樣的日子平平靜靜卻又溫馨舒心地過了幾天,葉容收到了一份快遞——穆嶽正在做晚飯,葉容難得聽到了有人敲門,開了門才知道是送快遞的,收件人一欄裏寫著穆嶽的名字。


    葉容一時間也有些摸不準這是什麽東西,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迴了廚房問穆嶽。穆嶽也不說是什麽、隻說確實是自己的。葉容也不多問,簽了名字抱著盒子折迴來、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和往常一樣吃了飯散了步,葉容洗了澡迴到臥室,就見穆嶽早就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床邊抱著傍晚時收到的那個快遞盒子、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


    葉容並不是非要刨根究底的人,隻是心裏到底多少都是有些好奇的。見他似乎並沒有什麽要遮掩的意思,終於還是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然而隻看了一眼,她立時就忙不迭地轉身想跑。


    “去哪?”穆嶽伸手,輕而易舉地就把想要逃跑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把人抱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確認了她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白淨卻又泛著粉色的耳朵,低聲笑了起來,“跑什麽?”


    “我、我去……”小姑娘一雙大大的貓眼滴溜溜地轉了轉,似乎是在努力尋找著什麽合適的理由。然而一抬頭就見男人定定地看著自己、臉上仿佛寫著“你再找什麽借口都沒有用”,小姑娘一下子就有些蔫兒了,卻又不甘心就這麽白白認命,漲紅了一張精致的小臉氣唿唿地哼了一聲,“你怎麽買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穆嶽順著她的話看了看盒子,伸手拿起了裏麵那個貓耳的頭箍、往小姑娘腦袋上比劃了一下:“上次你答應了的。”


    葉容想起那天他非要拿“向嶽父再解釋一下”來威脅自己、以至於自己不得不簽下這割地賠款條約的情景,忍不住咬了咬唇,紅著臉指了盒子裏剩下的另一件東西:


    “那這個呢?我沒答應過的!”


    “這個?”穆嶽把發箍戴到了小姑娘的頭上,見她一頭烏黑的長發間豎著一對貓耳、烏溜溜的貓眼睜得渾圓、紅著臉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活脫脫就是隻炸了毛的小奶貓,隻覺得體溫一下子就升了上去、異常口幹舌燥。喉頭上下微動,男人拿起了盒子裏剩下的那件東西,啞聲解釋著,“項圈——鈴鐺。買發箍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套的,覺得不錯。”


    那玩意兒做得和貓項圈沒什麽不同,然而尺寸卻大了一些、明顯不是給貓戴的,分明就是個情趣用品。葉容臉色更紅,想要掙紮卻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轉眼就被男人壓在了床上。


    葉容其實倒也不是真的那麽排斥、隻不過是害羞更多一些,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見他半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也就認命了。小姑娘紅著臉看著男人把項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微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晃動的鈴鐺立時就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葉容有些緊張地抬起頭,一下子就撞進了男人直勾勾的眼神裏——漆黑如墨的眸色裏,像是跳動著兩簇滾燙的火焰。


    葉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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