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狂歌,早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早就覺得兩大聖地有了問題。”


    “隻不過,他背負的太多,不能也無法再留在戰荒。”


    “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你給了戰狂歌一條生路,放走他的吧?”


    葉無缺的這一連串反問頓時讓六眼臉龐微愣,而後忍不住發出了冷笑。


    “你在幫戰狂歌說話?”


    葉無缺卻是直接道:“戰狂歌,在神秘大陸上給我留下了預警提示。”


    “告訴我天靈尚在,但更讓我小心兩大聖地。”


    “可是,他當時的傳訊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看似傳遞過來了一些關鍵訊息,其實還是少了最關鍵的部分。”


    “戰狂歌真正要告訴我的‘天靈……尚在’應該是說‘天靈一族的屍體尚在’。”


    “而讓我小心的也根本不是兩大聖地,而是隱匿在兩大聖地背後的真正幕後黑手。”


    “也就是你的存在!”


    “隻可惜,當時線索有限,再加上傳訊缺失,我並未明白。”


    “在確定了五十四前輩有問題後,我才明悟了戰狂歌真正的用意。”


    “第二次煉製失敗,煉製出四方金盒後,戰狂歌就隱隱明白,他並不是天靈一族要等的那個正確因果的生靈。”


    “隻是因為蒼天霸戟的原因以外的結緣了。”


    “同時,戰狂歌更是察覺到了你存在的一絲痕跡,察覺到了兩大聖地不過隻是兩條養的狗罷了。”


    “所以,戰狂歌殺出了兩大聖地,留下了後手布置。”


    “至於他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飄然離去,徹底離開戰荒?”


    “你說是你放了戰狂歌一條生路?”


    “蠢貨!”


    “那是戰狂歌必須要走!”


    “他不走的話,整個戰荒都要……毀滅!”


    說道這裏,葉無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欽佩之意。


    對於戰狂歌的敬意。


    虛空之上的六眼臉龐此時第一次出現了……皺眉!


    “什麽意思?”


    葉無缺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同樣飄在虛空之中仿佛無人問津的“震古爍今爐”,繼續道:“煉製盒子,不止是天靈一族需要付出代價,與天靈一族合作的因果生靈,更要承擔……反噬代價!”


    “第一次煉製,天靈一族失敗,天靈一族力量耗盡,戰荒發生了進化,但失敗的反噬代價正是排除的雜質,最後受到影響的乃是葬荒,所以整個葬荒發生了詭變,那葬荒意誌‘天尊’徹底瘋魔,把自己玩死了!”


    “第二次煉製,有了戰狂歌的加入,但還是失敗了,天靈一族力量徹底耗盡,被你抓住了機會,隻有三十三前輩逃了出去,而五十四前輩徹底隕落。”


    “可反噬的代價,也就是第二次煉製所帶來的‘雜質’則是被戰狂歌給獨自承擔了!”


    “當時殺出兩大聖地的他,已經身負重創,那‘雜質’可怕無比。”


    “更因為戰荒進化過的關係,‘雜質”再一次留下,再度出現,就會以戰狂歌為源,開始汙染整個戰荒,造成不可逆的可怕後果,使得戰荒也會和葬荒一樣,發生詭變。”


    “因為戰狂歌本就是戰荒生靈,與戰荒的氣運相連。”


    “這是注定的結果!”


    “所以,戰狂歌……必須要走!”


    “帶著‘雜質’,第一時間離開戰荒,才能讓戰荒避免走上葬荒的厄運。”


    “而戰狂歌,甚至不惜留下了自己的遺蛻,一方麵是為了戰家後人,一方麵也是察覺到你的存在,留下四方金盒提示後來人,還有最重要的一方麵就是為了能徹徹底底的帶走‘雜質’,不給戰荒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隱患!”


    “他悄無聲息離去,莫名其妙,誰也不知道為什麽。”


    “在你眼中,是你認為的放了他一條生路。”


    “但你信不信,當時的戰狂歌早就做好了準備!”


    “如果你找上了他,他就會以‘雜質’為最後的武器,與你……同歸於盡!”


    “幕後看戲的你,不會不知道那‘雜質’的威力吧?”


    葉無缺的聲音越發的宏大,越發的感慨起來。


    而六眼臉龐的臉色,也終於第一次出現了改變,變得有些……難看!


    葉無缺卻是在繼續訴說道:“但你很走運,沒有去追。”


    “因此,戰狂歌走的順利。”


    “中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就是他路過了葬荒,碰到了那已經發生了詭變的天尊,與之戰了一場。”


    “但戰狂歌卻繞了天尊一命。”


    “一是當時帶著‘雜質’的戰狂歌,已經不堪重負,不願意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


    “二是因為在那天尊身上,戰狂歌感受到了一絲同病相憐之意。”


    “身為葬荒意誌的天尊,與他一樣,受到了‘雜質’的影響,如出一轍。”


    “所以,戰狂歌沒有下殺手,而是最終徹底的飄然遠去了……”


    終於,葉無缺聲音微微一頓。


    他眼中的敬佩之意已經十分濃烈,更有一種深深的感慨。


    “戰狂歌,為了戰荒,獨自背負起了一切,默然離去,不曾解釋一句,亦不曾抱怨一句。”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不理解困惑之下,再也……不見。”


    “卻在離去前,盡其所能,在倉促的時間下,留下了足夠多的提示和預警。”


    “這樣的戰狂歌,在你眼中卻被形容成蠢貨?”


    葉無缺的聲音變得冷冽下來。


    “誰才是蠢貨,還用多說麽?”


    六眼臉龐的臉色,又難看了三分!


    但葉無缺這裏,冷冽的聲音卻是重新變得宏大,變得不容置疑,繼續道。


    “如果說,戰狂歌是獨自背負起一切,做出巨大犧牲,卻不需要,也不屑於向任何人解釋的孤膽英雄……”


    “那麽你……就隻是一個躲藏在陰暗之中,自認為了不起,自以為掌控一切,實則白癡到極點真正蠢貨的九幽臭老鼠一隻!”


    言及於此,葉無缺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氣勢衝天,眸光如電,字字如刀,直指虛空之上神情已經難看到極致六眼臉龐,後半句話宛若驚雷炸響十方虛空!


    “你這樣的貨色……”


    “也配置喙戰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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