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聽到瑪納德夫人的話,又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一步。


    他咧嘴笑道:“大概我長的大眾臉吧。”


    “不可能,我一向過目不忘。”瑪納德雖然覺著自己不可能認識這麽年輕的人,但是對方長的實在眼熟。


    寧奕殊看著兩人的表現,怔了怔,神情變的古怪。


    米粒瞧見,小聲問:“寧姐,你有什麽發現?”


    “米粒,你覺不覺著,咱們現在正在看一場狗血劇?”寧奕殊心裏有個初步的想法。


    瑪納德夫人子宮根本沒有畸形,還生產過一個孩子。


    然而頌帕善卻說人家畸形,不能生孩子。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瑪納德夫人當時心裏恍惚,頌帕善還推薦她去國外自己同學那裏看。


    最後結論都是一樣。


    那就是瑪納德夫人,確實子嗣困難。


    然而頌帕善在皇家醫院,不過短短十幾年。


    之前的醫生,就沒有發現,沒有告訴過瑪納德夫人真相嗎?


    皇家醫院的婦科大夫,難道都被收買?


    寧奕殊想起檢查科同事對頌帕善的不屑,覺著全體被收買的可能性不大。


    她想起poy給自己八卦,頌帕善如何上位的事情。


    寧奕殊忍了忍,沒忍住,對陳杉說:


    “小哥,你家裏有人從事醫學嗎?”


    陳杉臉色一變。


    寧奕殊心裏“咣當”一聲,有一隻靴子落地。


    老天爺,還真特麽夠狗血。


    “該不是你的至親,以前也在皇家醫院上班,然後被辭退?”


    “小哥,你姓什麽,叫什麽?”


    寧奕殊問的迫切,陳杉臉變黑。


    他哆嗦著嘴唇,不停的後退,最後奪門而逃。


    寧奕殊:“……”


    孩子該不會被嚇破膽了?


    她懊惱,自己是不是太魯莽?


    主要是文青纏人,寧奕殊想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


    她轉向瑪納德,目光爍爍。


    瑪納德在寧奕殊問出那些問題後,好像也想起了什麽。


    她沉聲問保安頭子:“那個孩子,姓什麽,叫什麽?”


    “夫人,那孩子就是個賣煎餅的。”保安頭子強忍鎮定:


    “我們都叫他阿三,至於真實姓名,還真不知道。”


    瑪納德夫人聽後,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她點點頭,就扶著寧奕殊的手說:


    “寧,你一定受驚嚇了,我帶你迴去。”


    “這幾個宵小交給警察,我會叮囑警察局,審出他們的目的。”


    寧奕殊微微一笑,還沒跟對方客套呢,就聽見短毛膽戰心驚的說:


    “夫人,我們全招,能別送給警察嗎?”


    他隻是個打手,並沒有犯罪記錄。


    一驚警察局,他不就不是一個清白的打手了嗎?


    短毛一想到自己人生有汙點,就不開心。


    然而瑪納德夫人充耳不聞,領著寧奕殊就往外走。


    短毛一咬牙,不要臉了。


    他朝瑪納德夫人撲過去。


    保安頭子嚇壞了,趕緊攔住:“你想對夫人行兇!”


    “……”短毛都要哭了。


    他眼看瑪納德將要走遠,急吼吼的喊:


    “夫人,是文爵士讓我們來的!”


    “他說要把這兩個姑娘賣給山裏的組織,用來威脅華國一個人。”


    寧奕殊猛的迴頭。


    文青太惡心了!


    短毛被寧奕殊駭人的目光唬住,縮一縮脖子,聲音小了幾倍:


    “我知道的全說了,你別將我送到警察局。”


    寧奕殊漠然的轉迴頭。


    她本來也不怕,就是生氣。


    文青怎麽跟他爹一樣,這麽討人厭呢?


    瑪納德夫人見她生氣,也停下腳步。


    她安慰寧奕殊:“放心,有我在,定保你安然無恙。”


    “短毛,你有話給警察說,別在這裏嚇唬人。”


    “夫人,放了他吧。”寧奕殊眼睛裏,有說不出的惆悵:


    “送到警察局,文青就會善罷甘休嗎?”


    “您不是想查當年的真相,想甩掉貪心愚蠢的養子?”


    “或許,咱們可以利用一下短毛。”


    …………


    保安頭子等瑪納德一走,立刻找到陳杉:“你們家是不是得罪過夫人?”


    “他們問你情況,我沒敢說實話。”


    陳杉沒說話,默默收拾攤子,然後衝保安頭子鞠躬:“謝謝大哥照顧,我不給您添麻煩。”


    以後他不賣煎餅了。


    保安頭子退後一步,瞪大眼睛:“你們家還真得罪過……罷了罷了,你趕緊離開,別讓那些貴人找到報複你。”


    …………


    文家大宅。


    文青出去散步,都感覺下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對。


    他被瑪納德夫人攆出集團,都上了新聞,家裏仆人不可能不知道。


    尤其他的屬下,大包小包將辦公室裏的私人物件,幫他送迴來。


    文青覺著很難堪。


    他索性不出,就悶在屋裏寫打字。


    從前文廷說他貪玩,心不靜,摁住他坐下寫大字。


    但是文青不喜歡,就愛在外麵跟夥伴們拍磚頭。


    後來不知道文廷找了哪方高人,給文青算了一卦。


    說文青少年忤逆,後半生卻是大富大貴的命。


    果然沒過兩年,自己就過繼給了遠方富甲一方的堂叔,離開了之前那個略顯壓抑的家。


    文青以為自己屬於躺贏的人,更不會練什麽大字。


    現在,他出不去,重拾毛筆。


    當一個大大的文字,歪歪斜斜呈現在宣紙上的事情,文青心情更不好了。


    他將毛筆一扔,濃烈的墨汁將宣紙浸染了一大塊的黑色,看上去像無限的黑洞,要吞噬一切。


    文青氣不順,心不寧。


    他在屋裏來迴踱步,一扭頭看到屬下在立著。


    文青怒問:“你站著幹嘛!”


    努力將自己縮成團,不想讓文青看見的屬下,打了個寒顫,愁眉苦臉:


    “我,我……”


    文青就煩對方那個蠢樣,之前怎麽會眼拙,覺著手底下這幾個人不錯,挺會給他找樂。


    他怒問:“你去看看,短毛那幾個迴來沒有!”


    都去半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就是綁個人,這麽磨嘰!


    文青屬下大氣不敢喘,轉身就往外走。


    出去幹什麽,去哪裏找短毛,這些他都不想。


    先出去,讓文青悄悄氣,別拿他當出氣筒就行。


    剛走出去兩步,他就看到短毛一路小跑而來。


    文青屬下眼睛都亮了:“短毛,事辦利索沒有!”


    短發看見文青屬下,臉上囧色一閃而過。


    他的臉,也不知道是跑步急的,還是因為要撒謊羞的,紅成一團火。


    文青屬下急著拉他去頂文青怒火,沒有細瞧,扯著短毛就往迴跑。


    等進了屋,短毛才喘口氣。


    一抬頭,看到文青那張陰沉的要滴出水的臉,短毛擦一把冷汗,哆嗦著嘴唇開口:


    “文少,事兒,事兒,辦妥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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