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


    寧可欣不用上學。


    她一夜沒睡好,就怕寧衛國和寧奕殊打起來。


    好在兩個人最後終於沒啥動靜。


    寧可欣這一擔心,早上就起的有些晚。


    她下樓時,寧衛國和寧老太太都已經吃過早飯了。


    寧衛國公司有事,必須親自去一趟,不在家。


    寧老太太院子裏曬太陽,李秀梅坐在沙發上織毛衣。


    “王姨,我餓。”寧可欣不找李秀梅,找王曉琴。


    王曉琴忙從廚房端出給她留的早餐:“趕緊吃吧。”


    “呀,大包子,啥餡的?”寧可欣高興的拿起一個就啃。


    李秀梅抬起頭,往餐桌一瞄。


    餐桌上隻有一碟包子,和一碗小米稀飯。


    李秀梅不高興:“王姐,我怎麽聞到鮑魚粥的味了?”


    早上根本沒喝鮑魚粥,那是昨天晚上半夜,給寧奕殊熬的。


    李秀梅這是借題發揮呢。


    王曉琴笑了笑:“夫人,早上咱們也是小米稀飯,沒有鮑魚粥。”


    “怎麽就沒有呢?我昨天買的四頭鮑魚,就剩兩個了。”李秀梅生氣。


    憑什麽寧奕殊犯錯,有鮑魚粥喝。


    她閨女辛苦學習,隻給小米粥。


    “不還有兩頭鮑魚嗎?給可欣吃了,補補腦子。”都該高考了。


    寧可欣啃著大包子,嘴裏鼓囊囊的:“媽,你是不是看我爸不在家,就猴子稱霸王了!”


    “你說誰猴子!”李秀梅真的要被氣死。


    她扔了手裏的毛衣:“給你織什麽毛衣,冬天凍死你我就省心了!”


    “你就該補補腦子,一點都不清醒!”


    寧可欣不樂意了,她咽下嘴裏的包子,說:“我看是你不清醒!”


    “媽,看你是我媽,我才好心警告你。”


    “最近家裏多事之秋,你別以為沒自己什麽事兒!”


    “都不是傻子,你那些小動作,當誰不知道呢。”


    挑撥離間,爭這個爭那個。


    有完沒完?


    “我不稀罕那些東西,隻要給我繳學費就行!你別打著我的名號,讓人厭煩!”


    姐姐已經不喜歡她了。


    寧可欣說完,就氣鼓鼓的喝小米稀飯,故意喝的很大聲。


    李秀梅氣的渾身發抖。


    她衝過去,揚手就要打寧可欣。


    王曉琴趕緊把她攔住:“夫人,二小姐也是寧總心頭肉呢。”


    你打了,誰知道寧可欣怎麽告狀。


    李秀梅也聽出威脅,手揚在半空,打下去心裏也舍不得,收迴去又沒麵子。


    寧可欣這個沒心沒肺的,依舊吃的香,故意氣她。


    “哎呦,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李秀梅還是收迴手,揉著胸口歎氣。


    王曉琴忍著笑,默默去收拾寧老太太的臥室。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陳永清打開門,來的人他認識。


    是小七。


    小七抱著個大紙箱子,笑的特別燦爛:“寧大夫在家嗎?”


    “誰找她?”寧老太太睜開眼睛。


    小七跨進院子,舉著懷裏的紙箱子,說:“我是寧大夫的患者,寧大夫醫術高明、妙手迴春,我來送禮物感謝他!”


    這是秦朗教給小七說的。


    寧家人知道他是當兵的,肯定不讓進門。


    寧老太太可不知道當兵的事兒。


    她聽後,並沒有懷疑,而是將目光放在小七手裏的紙箱子上:“你送的什麽?”


    “禮物,請問寧大夫在家嗎?”小七問。


    陳永清說:“在,我去幫你喊一聲。”


    寧老太太一瞪眼:“誰敢喊?她病著呢,傳染病,你把東西放這走吧。”


    小七抱緊紙箱:“那不行,我要親手交給寧大夫!”


    給你們,萬一扔了怎麽辦?


    “我去幫你喊。”陳永清直接進屋。


    寧老太太:“……”


    這天,真的變了。


    一個保鏢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沒一會兒,寧奕殊就走出來。


    天氣轉涼,寧奕殊穿了一身長袖長褲運動服,抄著兜走進院子:“小七?”


    “寧大夫,花花給你送來了。”秦朗怕寧衛國在家,就在胡同口等著,沒敢往院子裏來。


    寧奕殊接過紙箱子,挺沉的。


    她好奇:“這裏麵都是啥?”


    肯定不止一隻貓。


    “罐頭,連……從j城買了好多罐頭,裏麵裝了幾罐,外麵還有兩箱子罐頭和貓糧,寧大夫,您跟我去搬嗎?”小七衝寧奕殊擠眼睛。


    寧奕殊想了想,搖頭:“陳永清,你去幫我搬迴來吧。”


    早上剛分開,現在也不是熱戀的時機。


    她還是不見了。


    小七有點失望。


    見寧大夫堅持,他也隻能聽話,領著陳永清去搬東西。


    …………


    秦朗坐在車上,忐忑不安。


    怎麽還不出來。


    小七身影從胡同裏走出來,秦朗高興,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她……”


    他將後半截話咽迴去。


    因為跟小七出來的,是那個叫陳永清的保鏢。


    秦朗忙坐正,繃住了臉。


    “連長,他們不讓寧大夫出門。”小七不說是寧奕殊不出來,那樣連長該多難過。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


    寧奕殊抱著箱子,往屋裏走。


    寧老太太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箱子上是洋文,她不認識。


    但是那個大大的罐頭標記,她認得。


    患者給寧奕殊送的什麽東西?


    洋罐頭?


    寧奕殊想獨吞?


    別吃撐了!


    轉念之間,寧老太太問:“你抱的什麽?”


    寧奕殊頓住腳步,似笑非笑看向她:“你想知道?”


    寧老太太臉上飄過尷尬。


    可是東西,堅決不能讓寧奕殊一個人獨吞!


    她說:“我不該知道嗎?家裏供你上學,你才能當上醫生!”


    “患者感謝你,就是感謝家裏人,你準備把紙箱子抱哪兒……啊!”


    寧老太太尖叫一聲。


    原來寧奕殊不等她說完話,就直接在寧老太太鼻子底下打開紙箱。


    花花鋒利的爪子,立刻衝了出來。


    寧老太太嚇的麵如土灰,差點從搖椅上摔下去。


    “死丫頭,你就是故意想嚇死我!”


    “瞄!”哪來的老巫婆,好可怕。


    花花縮迴紙箱子。


    寧奕殊冷笑:“不是您自己想看的嗎?我給你看,還怪我嘍?”


    寧老太太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寧奕殊。


    但是寧奕殊有貓,她不敢妄動。


    對方肯定知道紙箱子裏是什麽。


    她就是故意嚇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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