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掩飾,之前或許有,但在得到天眼的那一刻也拋開了,她需要他,所以哪怕她不情願,也得被迫跟這個人打好關係,除非有第二顆【不死果】出現。


    “不說實話?”顧礪寒覺得她在敷衍他,“那我也不介意把你送給帝都實驗室裏的那群老頭,想必他們會很愉快的跟我分享你究竟是什麽。”


    赤果果的威脅啊,小夥子!這很好。


    君佑瑤挑眉笑了,瞥他一眼順手拿起了茶幾上放著的一把裁紙刀把玩,“你說比起解剖我一個普通人,他們會不會更喜歡研究一個不死不滅的怪物呢?要知道追尋長生不老的秘訣可是人類幾千年永恆不變的話題。”


    “顧先生,要不要打賭看看我們倆誰會先躺在解剖台上?”


    不就是威脅嘛?她也會。


    顧礪寒聞言俊雅的眉狠狠皺了起來,“你是說我不死不滅?這怎麽可能?”


    君佑瑤黑眸一亮,晃了一下手裏的裁紙刀,“要不要試試?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劃一刀那傷口立馬就能好了。”正好她也很想知道,順便還能弄點血試試天眼的能力。


    幾乎沒見他有任何猶豫,一隻修長的手就伸到了她眼前,“行,那就試試。”


    這人還真是……怎麽說呢……意外的單純!


    她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固定,一手拿著裁紙刀十分麻利地在他手指上割了一刀,頓時血液流了出來,像甜美誘人的汁液……


    君佑瑤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神智被天眼給控製了。


    顧礪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正用她溫熱的舌尖一遍遍舔過他流血的那隻手指,神情……狀似癡漢!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人給嚇到了,幾乎是像彈簧一樣猛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快速用力地抽迴了手,以一種純潔少女被流氓惡棍侮辱的表情驚恐羞怒的說道:“你幹什麽?”


    磁性完美的低音炮都高了八度,顯見內心的極度震撼。


    君佑瑤有點懵逼,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真舔上去了。


    看著一臉戒備卻掩不住麵紅耳赤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君佑瑤又想打自己兩巴掌了,這都特麽叫什麽事兒啊?


    “……呃……我外公說用口水舔一舔傷口會好得比較快……哈哈……”簡直尷尬到死啊。


    “……”他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因為君佑瑤的神來一筆,顧礪寒和她的第一次交鋒就這樣十分草率的結束了。


    顧礪寒冷傲著一張大紅臉高貴冷豔地躲進了廚房,說是去準備晚飯,君佑瑤就被獨自留在了客廳。


    男人一消失在她眼前,君佑瑤果斷鬆了口氣,怎麽說顧礪寒也算是陌生人,而她還對陌生人做了不太好的事,她心再大都有點吃不消。


    確認廚房裏的男人暫時不會出來之後,她走向了那隻德國牧羊犬,在狗狗警惕又好奇的眼神注目下,朝它伸出了魔爪……


    夜火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友善,並沒有抗拒她的接近。


    君佑瑤開啟天眼凝視夜火受傷的腿,它的指骨斷了三根,包裹在上麵的黑霧凝成塊狀,相比在陸曉雲身上看到的要淺一點。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天眼吸收邪祟病氣,一開始毫無章法,後來發現隻要她意念牽引,那些黑霧就會自然而然被吸收到她手指上,然後順著手指進入她的眼睛裏。


    隨著黑霧被不斷吸收,夜火的指骨在她眼前一點點愈合,期間夜火感覺到了異常,“嗷嗚”叫了兩聲。


    黑霧很快就被吸收殆盡,夜火那段清晰的白骨也隨之消失在了她眼前,痊愈了她就看不到了嗎?


    天眼的屬性裏寫著能進化,不知道以後會進化成什麽樣了?


    等顧礪寒調試好心情,端著一盤盤賣相完美如藝術品的菜出現在客廳時,就看到平常不愛理人(隻有他)的夜火像最衷心的護衛般跟在了君佑瑤身邊,寸步不離,原本那隻受傷的腳已經完好如初。


    顧礪寒眼神一凜,盯著它的左前肢問已經自覺上桌的君佑瑤,“你說你是普通人?那它的腿又是怎麽迴事?”


    確認了天眼的神效,君佑瑤之前因為對顧礪寒出了手的尷尬心情早已被興奮所占據,笑容甜美的對上顧礪寒射來的探究眼神:“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就當我的醫術比較厲害。”


    她本來是想把夜火腳上的繃帶重新纏迴去偽裝一下的,但想想又沒有這麽做,反正早晚顧礪寒都會發現,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我還真沒見過有什麽醫術能在瞬間把傷口治療得沒有一點痕跡的。”顧礪寒說著又晃了晃自己剛才被割傷的手指,“是不是夜火以後也會和我一樣?”


    那手指上的傷口果然已經消失了。


    君佑瑤盯著那手指半晌,暗歎:顧礪寒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全世界,所以這輩老天爺才會對他那麽好,人美條順出身好,重點是……運氣還該死的好,居然真讓他得到了不死之身。


    知道他以為夜火和他受到的是同一個待遇,她搖了搖頭:“它和你不同。”


    “哪裏不同?”


    “……大概是你是人,而它是狗吧。”


    “……”顧礪寒拒絕和她說話,並朝她扔了一個媚眼。


    “……顧礪寒?”


    “幹什麽?”


    “你知道什麽叫滅頂之災嗎?”


    “滅頂,水漫過頭頂,指被水淹死,比喻毀滅性的災難。”


    “說的太好了,毀滅性的災難。”她皺著眉,滿臉痛苦的放下手裏的筷子,指著桌上賣相十分美好的菜肴:“它們就是。”


    毀滅她的災難。


    顧礪寒:“……”


    又失敗了?明明這一次的火候和調味料都分毫未差的照著步驟來的啊?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好不容易逮到的白老鼠,唉!


    高貴冷豔的失落中.jpg


    在經曆過翻天覆地的味蕾打擊後,君佑瑤自己下了廚,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雖然賣相跟顧礪寒做的沒法比,但至少吃她做的不會死人。


    吃完飯兩人又坐到沙發上聊了起來,氣氛還行,沒有陌生人的疏離感,但也算不得親近,彼此之間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相互試探。


    短時間相處下來,君佑瑤發現顧礪寒這個人有些表裏不一,表麵是個絕對的酷哥,不苟言笑、麵無表情是標配,且個性很有些問題。


    用餐期間有電話找他,她聽到了如下一段對話:


    “……講。”


    “……”


    “……連ansys熱分析的三環減速器行星軸承剛度這種簡單問題你都要專門來問我?你還留在我們部門做什麽?消耗新鮮氧氣製造惡臭嗎?”


    “……”


    “我管你測算過多少次得到過什麽數據,我隻需要最終結果,最終你知道什麽意思嗎?不懂就去查字典。”


    “……”


    “我不想聽你說明你們平庸人類的腦容量大小這個我不感興趣的領域,我現在正在度假中,沒空幫愚民收拾善後,有多遠滾多遠。”


    然後就掛了。


    基於以上內容,君佑瑤有理由斷定這個人在工作中是一個極端獨裁專製、傲慢自大,且十分無禮的人,像皇座上傲視群雄的君主。


    但在生活中,他……有些可愛。


    比如此時此刻他正一臉羨慕嫉妒的看著她,因為夜火正乖順地趴在她腿上打滾賣萌,而他每次想靠近夜火就會被夜火躲開,無論怎麽討好它都對他不屑一顧,這種時候他的表情會有些困擾和受傷。


    君佑瑤揉了揉夜火的腦袋,然後就看到男人再次露出那種又羨慕又糾結的眼神,突然就覺得把【不死果】給了這麽個人也挺不錯的。


    也許他們再相處幾天,她就可以申請抽他幾罐血了?


    “啊!”君佑瑤輕叫了一聲。


    顧礪寒朝她投來疑惑的眼神。


    “外公!”遇到顧礪寒害她把外公的事給忘了,她這個不孝孫。


    趕忙摸出她的新手機往老家打電話,“嘟嘟嘟……”


    無人接聽。


    連續撥了幾次依舊無人接聽,君佑瑤黑著臉輸入另一個號碼播了過去,這次電話沒多久就被人接起了。


    “喂喂,哪位啊?”


    “桂花嬸嬸,我是佑佑,對不起這麽晚打擾你,我打不通我外公家裏的電話,您能幫我去家裏看看嗎?”桂花嬸嬸是外公鄰居,和外公關係還不錯,為了以防萬一她也記下了他們家的電話號碼。


    “太好了,佑佑你打來的正是時候,嬸嬸正好有事跟你說啊,你外公兩個小時前被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給帶走了,我家那口子去攔人還被打了,你看這事怎麽辦呢?要不要通知你舅舅他們啊?”


    君佑瑤聞言心口一抽,安瑾瑜還是對外公動手了,咬了咬唇克製著自己別把事情往外處想。


    “桂花嬸嬸,這事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就迴清波老家,謝謝你和大壯叔,大壯叔沒事兒吧?迴頭我給大壯叔打好酒喝。至於舅舅家裏……還是等我迴去再說吧。”她不覺得她那舅舅是能指望上的,到時別給她添亂已經算不錯了。


    “唉,你這孩子,這時候還惦記你大壯叔做什麽?你趕緊來看看吧,你外公這麽大年紀了,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唉……”


    又和桂花嬸說了兩句,君佑瑤就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還放在客廳的行李,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帶上錢包和手機就準備出門,顧礪寒不發一語地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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