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取得了大王的好感,楊括等眾人心中當然是十分高興,公子斐亦是如此。/。qВ5\


    然而從方才就一直對文定他們充滿敵意的司馬,似乎不怎麽樂意讓文定出風頭,起身向台上的君主稟告道:“大王,這算什麽,下麵該我們虎賁營的勇士為大王獻技了,這才是我國男兒的驕傲。”


    “準卿所奏。”


    司馬躊躇滿誌的朝末座上的樊鵬樊將軍,吩咐道:“樊鵬,把你手下的那些兒郎喚進來吧!”


    “是。”雖然心中對司馬這種沒來由的爭鬥之心不敢苟同,可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樊鵬直起身走到大殿的門邊,對門外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虎賁勇士們喊道:“進來吧!大王命你等上場了。”


    “領命。”一群赤膊著上身的虎賁勇士們昂首挺胸,龍驤虎步邁進大殿,文定細細數來整整有三十六人,下身著黑褲,上身係著一條黑色的布條,由右邊肩膀斜拉下來,臉上全都戴著五顏六色的木質麵具。


    不但是他們的穿著讓文定他們覺得古怪,就連他們手上拿的東西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有拿鼓的,有拿鑼,更多的是拿著長矛、劍、弩的,這麽一行人到底是準備來做什麽的呀!文定心中充滿了疑問。


    “吾王萬福”三十六人進來之後,首先給高台之上的大王下跪請安。


    “罷了罷了,起來吧!今日寡人宴請山外來的貴客,爾等須盡心而舞,舞的好了自有打賞,若是舞砸了你們知道本王的脾氣。”就這麽一會工夫,文定等人便由客人升格為貴客了,看來大王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臣等謹遵王命。”說完這三十六人便起身跳動起來。


    般了半天是來跳舞的,起先看著那些個明晃晃的長矛、劍、弩,文定心中還一陣抽搐,隱隱一絲不祥的擔心,以為自己等人這般不走運,到了赤穴村沒幾日,整座村莊就焚於大火;來這大殿赴宴,剛看過一個節目,就碰上逼宮的,心中還在懊悔是不是自己將厄運帶到此地的,現在終於是鬆了口氣。


    說實話,在文定看來,這三十六人跳的實在不怎麽樣,一下擊鼓,一下唿嘯,跳來跳去的也不知是在幹嘛,特別是在見過前麵那一隊妙齡女子,演奏時的翩翩身姿、優雅的舞步給文定的心裏留下深深漣漪,相比之下,這也未免有些難登大雅之堂了吧!


    然而這些話文定也隻能留在心裏,他可不想掃了大王的興致,目前的情況下那可就是關係到自己這七人的性命,絲毫大意不得。


    不知別人都是怎麽著了,文定強迫自己將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這群赤膊的漢子,思緒卻早已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匡啷啷啷。”一聲震耳欲聾的鑼響,差點將文定的魂都給嚇跑了。


    場中為首之人開始高聲唱起來,而其餘的三十五人則跟著和,不僅是他們,就連坐在宴席上的那些大臣們,也隨著那鏗鏘有力的鑼鼓聲合唱起來,一人唱來眾人和,整個大殿充滿著嘹亮的歌聲。


    唱詞中帶著濃厚的方言,具體唱的是些什麽,文定倒是未曾聽清楚,不過他們口中的唱詞,與手足間的動作卻是極其合拍,一個翻身,一個跳躍似乎都是跟著唱詞的節奏、間隙來的。


    漸漸地,文定覺得他們這些執矛跳躍、踴躍唿號,並不是胡亂所為,而是分合有序,有著一套自己的章法。退若激,進若飛。五聲協,八音諧。


    舞蹈將近到了**部分,為首的漢子聲音是越發的洪亮,而文定方才感覺刺耳的鑼聲、鼓聲,也不再那麽令人感到不適,恰倒好處的壓著點子,正好助長了男兒們的陽剛之氣。


    場中的三十六人此時也是漸入佳境,動作顯得越發的粗野、豪放,充滿了陽剛健美,那熱情激烈的動作,讓人感覺到眼前不僅僅是三十六人而已,彷彿有著千人萬人。千人和、萬人唱、洞心駭耳,文定的目光也不覺得被他們所吸引。


    不僅僅是文定,楊括、陸仲簡等人也是這般,大殿上的那些將軍大臣們,以至於大王與公子斐都是早早的就融合其中,唱著,笑著,唿喊著,這歌舞的魅力真是不可抵擋。惟有靜憶師太,不知在何時閉上了眼睛,嘴裏默默的念著經文,手中的念珠也在不停的撥動著。


    擊大鑼、鳴大鼓,這舞蹈雖有些原始粗獷,然而卻不失淳美古樸,洋溢著男兒威猛的本色,再加上是三十六人共同舞動,顯得大氣磅礴,與方才的一幹女子陰柔的表演是兩個極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感。


    “好。”


    在他們表演完畢之後,大王頭一個起身叫好,大殿裏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他們的精彩演出而喝彩,那一個個虎賁營勇士們的後背之上,無不是掛滿了稠密的汗水,滴答滴答不住的往下流淌,可臉上卻不見絲毫疲憊,反而是一張張欣慰的笑臉。


    真正的舞者便是這般,辛勤的學功,反覆的練習,所為的不是大把的金錢,不是超人一等的身分,而是得到世人的認同。那些辛酸與汗水,就在世人情不自禁的讚美中得到了迴報。


    得到大王的賞賜後,舞者們依次退下。連續的兩場精彩表演讓文定是心潮澎湃,若是一直待在鋪子裏,或許這一生也不會有機會目睹此景。


    司馬感到就憑這場表演,在大王麵前為這上上下下的臣子們掙迴了麵子,洋洋得意的向文定他們說道:“怎麽樣?在外麵的天地裏,你們絕不會看到這般威武的舞姿吧?”


    “大人說的是,在下確實不曾見過。”文定據實以告,感覺占了上風的司馬麵露得色,含笑不語。


    鮑子斐介紹道:“柳兄,這套舞蹈可是本國的靈魂,你觀看之後可曾有什麽想法?”


    大王也湊趣道:“是呀,光是看看還不行,還要說上兩句。”


    這可難倒了文定,兒時在夫子處學的聲樂不過是應景之舉,並未有深研,對於歌舞之類更是門外漢。若是雨煙在就好了,憑著她對聲樂的瞭解一定答的相當精彩,眼下可如何是好呀?


    正在文定著急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輕柔而典雅,道:“舞姿中帶有義無反顧的意味,大約與戰場有關。”


    戰場!文定心中偶然憶起一則古老的史說,頓時喜上眉梢,轉而才奇怪的想起這是誰提醒了自己,扭過頭朝四處張望,隻望見燕小姐剛剛將頭轉向一旁與師太交談。


    身旁的楊括見他忽而喜笑眉開,忽而又緊緊皺起眉頭,不禁擔心的小聲問道:“文定,怎麽了,大王與公子還在等著你的迴話呢!”得罪了大王,可沒自己等人的好果子吃。


    文定迴過神來,也不知道對與不對,惟有硬著頭皮將自己所想到的那些說出來充充門麵,娓娓而道:“柳某方才見到那三十六位壯士的舞蹈之中,似乎有衝鋒陷陣的意味,不由得想起一則非常久遠的史說。”


    “哦,說來聽聽。”文定的話似乎讓大王越發來了精神。


    到此時,文定心中對這個國度的來曆有了一絲懷疑,種種跡像似乎都在向文定所懷疑的事情靠攏,嘴上則先要迴答大王的問話,道:“許多史書都曾有過記載,周武王伐紂之時,曾有一支驍勇善戰的前鋒之師,此軍的來曆乃是倍受殷商欺淩的巴人所組成。戰場上他們無視刀光劍影的兇險,載歌載舞,毫無怯懦,前麵衝鋒者一邊殺敵一邊唱歌,後麵等待之人還在跳著舞,就像是等不及似的,將上陣殺敵看作是赴宴一般,牧野之戰正是他們歌舞以淩殷人的威武之勢,殺的商紂之師心驚膽寒,才有了商師倒戈的一幕,他們當時跳的戰舞與大王的勇士所跳之舞有不少相同之處。”


    文定講完之後,偷偷望向在座的大王與諸位大臣們,似乎人人都陷入了沉思,就連一慣嬉皮笑臉的公子斐也不例外,臉上那深深的凝重取代了往常的歡笑。文定心中那絲懷疑,再次得到了證明。


    大殿之中陡然變的異常靜謐,所有人彷彿都被施了定身的法術。楊括自然也覺察出這裏不尋常的氣氛,可又不知這究竟是為了什麽,惟有盡量屏住唿吸,免得惹禍上身。


    “咕嚕咕嚕”一連串的響聲由陸仲簡的桌子上傳來,若是在之前,這點聲音不注意聽的話,壓根就不會讓人發覺,可這個時候就彷彿是雷鳴般的響聲,連大殿的梁頂上都傳來了迴聲。


    驚恐之下,楊括擔心的魂都快要嚇出來了,可陸大爹還在那悠閑自若的暢飲,不時還拾起筷子夾上幾塊魚肉,嘴裏還很有滋味的嚼上一嚼,接著又是咕嚕咕嚕飲上一大口。


    這老頭真是片刻不讓人消停,楊括偷偷瞄了瞄大王的眼色,還好還不曾怒形於色,這心下的憂慮好歹釋去了少許。


    雖然在追思的中途被人打斷,讓大王的心中不是很痛快,可好在大王今日的心情是有生以來少有的幾次心花怒放,也就沒有去計較那點小意外。頗為感慨的道:“想不到這麽許多年過去了,還會有人記得牧野之戰上,那些祖先的壯舉。”


    司馬歎道:“祖先們的英勇與壯舉,是不會輕易被世上之人所遺忘的。”司馬對文定的敵意,在此刻也消失無蹤。


    大王與司馬的話不啻於是承認了自己的國度,乃是巴人一脈相傳下來的子孫,文定的猜想也總算是得到了最終的證實,對此文定也是欣喜不已,興奮的道:“看來在下所料不差,大王乃是巴人的後裔,那這赤穴城也就是巴子國咯。”


    巴子國,這是幾時有過的國度,楊括等人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就連一直在吃喝的陸老頭也放下了酒筷,全神貫注的傾聽他們的言談。


    大王沮喪的道:“這世上哪裏還有什麽巴子國,赤穴城也不過是我們苟且偷安的一方淨土罷了。”


    “世上的巴人並未就此銷聲匿跡呀!漢高祖劉邦起兵反西楚霸王項羽之時,巴人範目曾率領七姓巴人為漢高祖平定三秦立下了赫赫戰功,範目也被高祖三次封侯。”


    這暗渡陳倉的故事,隻怕比起那前歌後舞之事更為讓人熟悉。牧野之戰雖亦是兇險,畢竟商師之主力尚遠在東南之地平涎亂,當時所謂的商紂之師,不過隻是臨時拚湊起來的奴隸與戰俘罷了。這些人比西周的武王來更為痛恨紂王,哪裏會有抵抗之心,是以牧野之戰隻能說是順勢而戰,勝利是理所當然的。


    可暗渡陳倉則不同,韓信異軍奇襲以少勝多,擊敗了以雍王章邯為首的三位舊秦將領,史稱“平定三秦。”三秦為何人,其餘二人尚可不表,章邯者乃是秦朝最後一位名將,率數十萬驪山刑徒與私家奴隸,硬是從關中一路轉戰中原,相繼擊敗周文、吳廣諸部,鎮壓了第一位起義軍首領陳勝。


    緊接著又引兵北進,將反秦舊貴族魏王咎圍於臨濟,大敗齊、楚援軍,攻克臨濟。後來再敗楚軍主力於定陶,殺楚將項梁。繼又北攻舊趙地,大敗趙軍,圍趙王歇於巨鹿城,撲滅了當時大半的反秦之師,若不是項羽力挽狂瀾,說不定岌岌可危的大秦王朝,還不會那麽早就隕落。不管怎得說那幾十萬刑徒與奴隸在章邯的手中,打出了大秦數百年的虎虎軍威,此人的治軍與韜略是讓人信服的,然而他人生中的第二場敗仗就是暗渡陳倉,讓這一代名將自刎而死的敗仗。


    這些後話,在座的大王與諸位並不知情,大王略顯傷感的道:“巴子國早已敗亡,百姓猶可易主,君王則不然,與其在外羞辱的活在他人統治之下,不如偷生在這大山之中,這世上的巴人與我們早已不是同路之人。”


    巴子國最後的一位君王,乃是自引士卒勇戰秦師,落得殺身殉國,而公子則在大臣的保護之下先一步逃出。巴子國為秦所滅之後,一些貴族遺民就收拾起舊部擁著公子,躲入這大山之中,經過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建造,這赤穴城才有此番規模,算起來足有一千六七百年之久了。


    史書上對巴子國的記載皆是隻言片語,知曉了此城的來曆後,文定對它的一切也變的興趣盎然。怎奈此刻夜色已深,大王聊興已足,又飲過幾盞酒後便告退去,一場完滿的酒宴終還是逃不過曲終人散的收場。


    這場宴會不論是編鍾、戰舞,還是後來道出的赤穴城來曆,都給文定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散宴之後,文定的心還是久久不曾平靜,迴去時坐在轎子上都在迴想今日的見聞,而前方陸仲簡所乘坐的轎子已傳來了濃濃的酒鼾聲。


    走出王宮之後,陸大爹便成了這副模樣,白天還教訓了文定不該貪杯,這話說出口後還不曾過夜,自己便犯了一個相同的過錯,真是讓文定哭笑不得。


    靜憶師太已先行施展輕功迴去了,這乃是為了顧全文定他們,免得他們又像白天那般因為要顧及她,而勉強陪著步行,何況陸仲簡已是不省人事,這無疑又給他們增添了不小的麻煩。


    雖然這些話師太不曾說出口,可她的用心,文定與楊括都能體諒的到,在心裏都對這位方外之人的善良由衷感佩。


    師太運起輕功而去,燕小姐自然也不會停留,一陣風過後,王府前隻剩下三個男人。


    深夜,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黑色,這赤穴城與外麵世界的花天酒地比起來,總是顯得單調了許多。不要說漢口、重慶的夜生活,就是那一隅之地的江夏鎮也比它熱鬧幾分,楚妝樓的迎來送往可不就是熱鬧非凡嗎?


    然而,在這赤穴城裏沒有這些奇光異彩的夜生活,一到了半晚,人們就早早的進入被窩,整座城市裏除了有幾處重要的所在,還點著零星的***外,其餘的地方真是比黑夜還要黑,在外麵的世界裏,人們還有月光相伴、星光相隨,而他們則是連這點光明也不曾有。


    相傳巴人的先祖們,在國家未建成以前就是居住在洞穴之內,當時有二洞,一為赤穴,一為黑穴。巴姓族人便居住在赤穴,樊氏、曋氏、相氏、鄭氏四姓族人則住在黑穴,為了生存,相互間經常發生爭鬥,死傷不計。


    後來為了平息這無休止的廝殺,五個氏族分別派出族內最勇猛的戰士進行比試,獲勝者即為五族人公推的首領,比試的項目簡明直接,擲劍於石穴誰擊中了,誰便獲勝。其他四姓人都不曾擊中,獨獨巴姓的務相擊中。後又相約乘坐土製的小船,能浮起者即為首領,餘人皆沉,獨巴務相泰然自若,是以餘人皆臣服於巴務相之下,公推他為廩君。


    廩在春秋之時即為虎,廩君即虎君,乃是稱讚巴務相兇悍勇武,有伏虎之能。後來傳說在廩君歸天之後,魂魄化為白虎,日夜保護著巴人,所以白虎神就成為了巴人的保護神,巴人每年還要以人血來喂白虎。


    巴人乃是神秘的族群,就像他們信仰的大神白虎,主宰著人間的兵戈和戰爭,是充滿殺伐之氣的戰神一樣,驍勇善戰的巴人,一直便是充滿著血性的民族。數百年間,遷徙連同著戰爭,巴人的足跡總是陪伴著巴祖勇士的鮮血,一直到滅亡之即,他們也不曾放下手中的刀劍。


    祖先們起源於洞穴,想不到千年之後,幾經輪迴,他們的子孫也平靜的生活在這大山的腹地,還延續著這麽個無人知曉的巴人王朝,這個延續了千年的王朝,本身也成了一種傳說。


    在那幾處微弱的燈光之中,就有一處來自後宮之內。


    燈光之下坐著位濃妝豔裹的粉黛佳人,烏黑亮麗的秀發被高高盤起,上麵還插著一枝金光閃亮的發釵。整座宮殿悄然無聲,佳人隻是靜靜的坐在梳妝台之前,台子上放滿了木梳≈鐲、各種簪子、銅鏡等等,銅鏡裏是一張黯然神傷的臉龐。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佳人欣喜的起身相迎,誰知來的竟隻是一位宮娥,短暫的光彩很快就由佳人的臉上消失無蹤。


    “冬梅,大王還不曾來嗎?”當看到冬梅隻身而迴時,這答案便已在佳人的心中清楚明白的得出了,隻是下意識裏她還期待著不同的結果。


    “奴婢在宮外眺望了好半天,可就是沒瞧見大王身影。”宮娥踏著小碎步來到近前,勸道:“娘娘,夜深了,還是早些入睡吧!大王興許不會來了。”


    “哎。”娘娘輕輕歎了口氣,道:“再等等吧!不是說今夜要宴請那幾位外來的客人嗎?許是散的晚了點,晚些時候不定大王就會來的。到時候若是睡下了,不及補妝,本宮豈不是有怠慢的罪過。”


    冬梅還想勸說些什麽,可張開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又將小嘴緩緩的緊閉上。


    “大王到!”殿外傳來了侍從的唿喚。


    之前還愁眉不展的娘娘頓時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道:“如何,冬梅,本宮所言不虛吧!”


    大王好些日子不曾來娘娘宮裏了,害的娘娘受了不少相思之苦,這些別人或許不知,冬梅作為娘娘的貼身侍婢可是全看在眼裏,今日大王駕臨於此,她當然是最替娘娘高興的。


    “冬梅,快,快幫本宮瞧瞧,這頭飾、衣裳可否整齊,本宮臉上的妝是不是淡了。”倉促之間,娘娘是手忙腳亂的。


    冬梅一邊幫娘娘整理,一邊寬慰她道:“娘娘,您一切都是挺好的,再說您也不必擔心呀!不管您怎樣,大王還不是照樣寵愛您。”


    “死丫頭,竟敢調笑本宮。”嘴上雖是怪責,可娘娘的嘴角卻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稍做修飾後,娘娘率著冬梅來到門口迎接大王。


    大王方才由前殿散宴歸來,渾身布滿了酒氣,剛一推門進來娘娘便聞到了,跪著請安道:“大王萬福”


    “唉,這地上多涼呀!愛妃快請起,快請起。”大王說著便將伸出手將娘娘給扶了起來。


    如此溫心的話語,這般親匿的舉動可是往常鮮少有過的,娘娘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之色,道:“臣妾多謝大王關心。”


    “嗬嗬,愛妃這晚還不曾安睡,倒讓寡人著實是心痛呀!”


    娘娘在心裏猜測,今夜大王定是有什麽開心之事,入宮以來這還是她頭次聽他說這些溫馨的話。心裏也是特別的激動,差點就要落下兩滴淚水,可這不能讓人看見,別過臉對冬梅吩咐道:“冬梅,下去要他們熬些醒酒湯呈上來。”


    轉過身,幽怨的說道:“大王,您怎得喝的這般多呀!”


    “哦,嗬嗬,今日寡人特別的高興,所以就多飲了幾杯,倒讓愛妃替寡人擔心了。”


    娘娘也感染了大王愉悅的心情,笑著問道:“是何事竟讓大王如次開心,大王能告訴妾身嗎?”


    “嗬嗬,就是那幾位外來的客人。”赤穴城終究是不大,幾日下來文定他們到來的消息,也傳遍了這城裏的大街小巷,這可是數百年不曾有過的事了,宮裏大大小小的宮女與侍從就是各宮的傳話筒,這等大事冬梅自然也早就稟告給娘娘知曉了。


    大王為人向來不苟言笑,那幾個外來之人為何能使得大王如此開懷,娘娘對他們也充滿了好奇,道:“妾身來日定要打聽打聽,他們有何種能耐,竟討的大王這般開心,日後也好效法一二。”


    “用不著打聽,寡人現在就可以告訴愛妃,隻是這等事他人效法不來,隻有從他們幾個的嘴裏說出來,才能讓寡人高興。”自家人吹捧,當然沒有得到別人肯定那麽讓人開心咯。


    “您越說,臣妾越發的好奇了,求大王就別再逗臣妾了。”娘娘醉人的聲音足足比的上一壇子巴鄉清,巴王的骨頭都給酥了半邊,在半推半就之下娓娓將今晚宴會上發生之事,一一敘說出來。


    聽著聽著,娘娘也對這幾個外來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並不是說她也很在意王國昔日的輝煌,隻是因為巴王喜歡,作為女人想拴住男人的心,那就得什麽都會一點。


    美貌並不能永遠存在,哪怕就在此時,娘娘額頭之上稍微隱蔽的地方,也已經有了幾道不太明顯的皺紋,女人美好的青春隻有短暫的一、二十年間。


    可智慧卻會保留很長的時間,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要投其所好。而相對特別的是,這是一位剛毅勇猛的大王,多多知道點王國往日的功績,時不時的點撥一下就能獲得額外的恩寵。


    女人的智慧其實並不比男人差,隻是二者所用的地方不同罷了,這意思就像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乘著巴王高興,娘娘纏著他講了好些先人偉大的功績,一直聊到二更天,巴王感到有些困乏,便輕輕的摟著娘娘柔若無骨的身子,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道:“愛妃,寡人今夜著實有些乏了,我們早些歇息了吧!還有什麽話我們明日再接著談。”


    這種夫妻間的暗示,娘娘當然是深有體會,一下子那張白玉無瑕的麵容,便漲紅的如同桃花般。大王好幾日不曾來過這宮殿了,讓娘娘暗下落了好幾次相思之淚,可當此時巴王要與她行周公之禮時,她反倒是不著急了。


    輕輕掙脫巴王的懷抱,端起桌上那醒酒湯,在大王疑惑的目光之下將湯水呈上,道:“大王,下榻之前您且先將此湯飲下,明早起來頭就不會那般疼痛了。”接著又道:“大王放心,臣妾已經擱了有一會兒了,應該不燙了。”


    “還是愛妃最體貼孤王。”巴王的心中泛起一絲甜蜜,接過湯水順帶撫摩愛妃那雙柔弱的小手,是多麽溫暖呀!巴王恨不得將自己的一腔鐵骨掏出一半溶進愛妃的身子裏。湯水被他一飲而盡,一把將眼前的女子橫抱而起,大步的走向那屬於他們二人的世界。


    輕柔的將愛妃從自己的臂膀間滑向臥榻,騰出來的兩隻手急切的將兩旁的帳子放下,這宮殿之內簾升起了滿室的春色與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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