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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都城西北一隅,雪白大帳。


    琳玫坐在駝絨軟墊上,側著身子看著端木苧正站在端木寂月身後,為寂北部公主梳理著頭發。


    興許是被盯得惱了,端木苧不客氣得瞪了一眼琳玫:“傻丫頭看什麽?!沒見過美女是嘛?”


    琳玫笑笑,毫不示弱:“看美女,我照照銅鏡便是。我看你,是因為你手太笨,服侍寂月公主這麽些年,竟然連簡單的梳頭都不會。”


    “你!”端木苧氣急,“真是吃了豹子膽,敢這麽說我。好啊,你行你來啊!”


    “好啊,我行我來啊。”琳玫倒也不推脫,走到端木寂月身後,從端木苧手中接過牛角梳,“以前小姐跟我說過,女人的氣血輸養與梳發有著莫大的聯係,梳發者手巧靈動,則氣血通達,驅寒暖體。”琳玫十指緩動,輕柔得在端木寂月的長發間擠壓,“梳發是一門藝術,十指與發梢間的摩擦,是一種何其美妙的舞動,學著點。”


    “你!”端木苧氣焰更盛,指著琳玫卻說不出一個字。


    端木寂月笑笑,開口道:“我這個丫鬟性子急,脾氣大,一點也沒有寂北女子或是清冷或是媚惑的性格,也不知牤觖將軍看上她哪一點了。”


    “公主!你怎麽胳膊肘向外拐啊!”端木苧氣得眼淚都要出來。


    “苧,以前寵著你,是因為即使滅族,你我二人相互依靠,倒也相安無事。”端木寂月看著眼前的丫鬟,“隻是這一年來你與牤觖將軍情愫漸生,此次赤陽踏上耶陸,揮軍屠城,天下即將大亂。我隻希望你能斂起性子,方能自保。”


    端木苧低下頭,囁嚅得哼哼兩聲:“人家知道了嘛……”


    “琳玫,繼續梳發,以前一直由著這個暴躁的丫鬟胡來,竟不知異陸貴族小姐的打扮,竟有這麽多講究。”端木寂月淺淺微笑,在琳玫十指的舞動中舒服得閉上雙眼。


    “是,公主。”琳玫輕巧得舞動著手中的牛角梳,“蠻陸也很好啊,這裏生產牛羊,像這把牛角梳,放到耶陸,定是價值不菲的閨中物件。”


    “這裏雖好,我已經待得有些倦了……”


    琳玫知道端木寂月心中的苦,不再做聲,她侍奉楊影斯潔多年,此次侍弄著端木寂月這美豔女子的金色長發,心中湧動著一絲奇異的感覺。很快,她為端木寂月梳好了一尾漂亮的魚骨辮,端木寂月發量豐盈,質感十足,琳玫利用魚骨的紋理與盤發結合,打造出這樣一尾優雅的發型。


    這下連端木苧都驚訝得說不出話,她隻會為寂月公主做幾個簡單的發型,放眼整個寂北部,卻從沒有見過如此奇妙而美麗的發型,她從帳中拿過兩麵銅鏡,和琳玫舉在寂月公主的前後,寂月公主看著自己身後優雅的發型,綻開迷人的微笑:“真是好看。有什麽講究嗎?”


    “這是魚骨辮,在耶陸,魚是吉祥的象征,而魚骨則代表著好運。借魚骨的紋理而梳成的這發型,優雅十分,最能體現年輕女孩的美貌。”琳玫笑著迴道。


    端木苧二話不說,右手拔下發簪,披散下同樣豐盈的金色長發:“好!我認輸!我錯了!對不起!快快快!我也要!”


    端木寂月和琳玫看著可愛的端木苧,都不禁笑出聲來。寂月起身,也不避尊卑,將端木苧讓到自己的座椅上,看著琳玫淺聲道:“便有勞你了。”


    “舉手之勞。”琳玫十指間嫵媚得劃過端木苧的發間。


    端木寂月站在一旁,看著琳玫擺弄著自己丫鬟的金色長發,突然問道:“琳玫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


    琳玫身子抖了一下,有些驚訝得看著寂月,點點頭:“嗯,不是了。公主的眼力竟能看清一個女孩子如此私密的閨事?”


    端木寂月溫柔得笑笑:“隻是看你言行舉止一顰一動之間少了些處子的局促拘謹,多了些女人的柔媚,所以好奇得問問,當初,你這身子是給了蒼翼之鷹的主人?”


    琳玫搖搖頭,眼圈微紅,想了想,將自己遭受過的暴行悉數講給了端木寂月,家鄉的焚敗,惡賊的暴行,楊影斯潔的自刎,一件一件悉數道來,語氣平靜如水,猶如前生之事。


    “這樣啊……”端木寂月幽幽得說道,“隆葛布韋,我也聽說過這個惡人。當年他在蠻陸迴鶻部落做出的勾當,甚至傳到了寂北部這裏。你說得對,女孩子活在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依靠,真得如同飄零的浮萍……啊,端木苧你哭什麽?”端木寂月一臉詫異的看著坐在座椅上的端木苧問道。


    “我,我知道我錯了嘛……”端木苧眼圈通紅,哽咽得說道,想必是獲悉琳玫的身世後,想到自己對待這個女孩不友好的態度,忍不住哭開。


    琳玫放下牛角梳,雙手摟住端木苧的肩頭,淺淺笑道:“真是個單純的傻孩子啊……”


    端木寂月看著琳玫,眼中充滿了柔和的神情:“琳玫,你想隨我學匿術麽?”


    “匿術?”琳玫抬頭看著寂月,一臉詫異,“我以為寂北部的匿術不會外傳。”


    “是,但是牤觖將軍將你托付給我,我便不把你當做外人。更何況,”端木寂月柔和得看著琳玫,“我想你不會僅僅是我的丫鬟,而是與端木苧一般,成為我的閨友。”


    “閨友麽……”琳玫看著寂月,眼中閃爍著光芒。


    “這個世界,很複雜。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沒有依靠,便隻能靠自己。”端木寂月後退兩步,站到內帳的正中央,雙臂輕揚,她身著紫藍花紋的長袍,此時如同一隻炫目媚惑的蝴蝶,隨著一聲古老的咒語,端木寂月連這紫藍長袍,竟緩緩在空中消失不見!


    琳玫看著眼前的奇景,驚愕得難以置信。


    “你曾遭遇不測,我對此表示遺憾。然而你的春媚豔骨,卻正合了寂北‘匿術’中‘隱豔’的要求,我端木寂月所能做的,便是授你匿術,願這普天之下,再無任何人能傷害到你!”端木寂月的聲音從帳中無形得傳來,雖依然輕柔,此時卻帶著無上的威懾,猶如最冷冽不過的寒風從耳邊擦過。風停身現,隻轉瞬間,端木寂月重新現出身形。


    琳玫神色激動,渾身微顫得走到端木寂月麵前,低頭欠身,恭敬道:“謝寂北部端木寂月公主的賞識,此番恩情,琳玫永生難忘。”


    ……………………


    夕陽西下,齊塵與彌穆爾剛剛走進赤陽戰士的營帳中,不遠處便傳來坎步圖興奮的吼叫聲:


    “奶奶個腿的!齊塵!彌穆爾!你們兩個家夥怎麽來得這麽晚?我氈房裏的奶茶都熬了兩遍了!”


    齊塵順著聲音看去,赤條著上半身的坎步圖正一臉興奮得朝著他揮舞著雙手。


    迎著周圍赤陽戰士冷冰冰的目光,齊塵和顫顫巍巍的彌穆爾走進氈房。這是一頂極其普通的帳篷,三丈見方,牛皮篷頂,帳中點著一盞煤油燈。幾個女眷正在忙碌準備著晚宴,齊塵的目光在幾個女奴身上遊走著,想要找出哪一個才是古莫族的女奴。


    “我說我的小兄弟!難不成是在耶陸玩膩了滑嫩如水的小娘們兒,跑到蠻陸看上我們草原上的婆娘了?!”坎步圖哈哈大笑著,一巴掌拍在身邊一個女奴肥美的屁股上,“這就是我跟你們提起過的古莫族娘們兒,是不是很豐滿?想要的話拿去,不貴,十個金銖就成,哈哈哈!”


    女奴被坎步圖一拍,渾身抖了一下,卻不敢做聲,依然彎腰低頭忙碌著。齊塵暗中記住了這豐滿女奴的模樣,表麵上卻打著哈哈,從懷中掏出兩對兒金色耳環,遞給坎步圖:“初次拜訪,我和天巡魔法師大人沒準備什麽好禮物,這兩對兒耳戒,是我從華陸買來的上乘金質飾品,尖貨!上好的尖貨!”


    一旁的彌穆爾瞪大了雙眼,齊塵手中的耳環分明是今天那個弄虛作假以次充好的奸商背包裏的貨色!他剛想說什麽,卻被齊塵一把拉過在耳邊悄聲嘀咕了一句:“兩個金銖,也就隻夠買這些次品了,別吭聲,蠻子分辨不出來!”


    這邊坎步圖一臉驚喜得捧著耳環,轉身遞給旁邊墊子上一個虎背熊腰的牧民女子。那女子五官粗獷,一身叮當作響的飾物,接過耳環哼了一聲,算是聊表謝意。


    “來來來,坐!”坎步圖早已習慣了自己相好的冷漠,大手一揮,招唿著齊塵和彌穆爾坐到火爐的周圍。


    旁邊的幾個女奴恭敬得端上熱騰騰的奶茶,走到齊塵身邊的正是古莫族的女人,齊塵悄悄端詳了一下,這女子忙碌著手中的活計,眉眼間一片漠然。


    帳中火爐下牛糞冒出的青煙並不嗆人,沿著木櫞扶搖直上從帳篷的頂洞排了出去。坎步圖熱情得招唿著齊塵和彌穆爾兩個貴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彌穆爾本是匠人,生性憨厚,在齊塵巧舌如簧的勸酒下連敬了坎步圖五大碗嗆喉嚨的辛辣釀酒,一瞬間隻覺眼前重影恍惚,酒意上湧,竟頭一歪,倒在氈墊上昏睡過去。


    齊塵和坎步圖一並笑話起天巡的魔法師。此時坎步圖也有些醉暈,但麵對豪爽的異陸遊商,自是酒興大發,在齊塵的勸說下又喝下三碗佳釀,一時間眼前光影橫飛,摸不清南北,摟著齊塵一通天南地北得海吹。


    齊塵麵前的白酒隻下了半碗,小口得啃著一條牛肉幹,坎步圖醉意十足,在齊塵一次次的勸酒中終於不勝酒力仰躺在氈墊上打起鼾。齊塵揪住機會,向帳房內的女主人說道:“我,我出去方便一下!”


    女主人也不說話,指了指帳門。


    齊塵走出帳篷,看到那名古莫族女奴正在一旁忙活著手中的羊奶桶。向四周看了看,齊塵悄悄溜到女奴身邊小聲問道:“你是古莫族的?”


    那女奴警惕得看了齊塵一眼,沒有做聲,往旁邊挪了幾步。


    齊塵有點急:“別怕,我是好人,是你們古莫族苶軒的朋友!他給我講了很多你們的事情,郭日雅勒!郭日雅勒!”


    那女奴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齊塵皺皺眉:“郭日雅勒?”


    “對!郭日雅勒!”齊塵剛要往下說,突然背後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去解手嗎?”


    齊塵心裏一驚,急忙迴頭,坎步圖帳中的女主人正站在帳門口,目光冷冽得盯著自己。


    齊塵感到一陣後脊發涼,腦中急速旋轉思忖著對策。身材臃腫的女主人看著齊塵局促的神情,心生疑義,扭頭衝帳內喊道:“坎步圖,坎步圖!”


    壞了。齊塵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古莫族女奴,心裏一片灰暗。


    女奴突然衝女主人嚷了一句蠻語,湊到齊塵身邊將自己的衣袍扯開,露出胸前的雪峰,手在胸前搓揉,向女主人極力解釋著什麽。


    女主人聽到女奴的辯解,停住聲,依然猶疑得看著齊塵。


    齊塵腦海中一道光閃過,響起坎步圖之前對於自家女奴的態度,醒悟過來是女奴在為自己解圍,當即做出一副醉酒亂色的樣子,伸手摟過女奴,衝女主人哈哈大笑:“你家男人不是說十個金珠就要把這豐滿的古莫族女人賣給我嗎?怎麽著我不得試試成色?哈哈哈,你男人說得果然沒錯,身子真是柔軟熱乎,哈哈哈!”


    聽到齊塵這番話,女主人盯了半晌,終於鄙夷得別過身子,走進了帳房。


    齊塵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看著女奴感激得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我時間不多,我想問你,你知道郭日雅勒在哪個帳房嗎?是不是也跟你一樣被赤陽的人做為女奴?”


    女奴點點頭,小聲得說道:“突顏。”


    “她在突顏的帳房中?你能帶我去嗎?”


    女奴擺擺手:“突顏,是將軍。帳房周圍,很多戰士。”


    齊塵有些懊惱,想了想問道:“那你能見到郭日雅勒嗎?”


    “可以,打水的時候。”


    “太好了。”齊塵攥緊了拳頭,裝作親熱的樣子湊到女奴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相信我,相信苶軒。麻煩你跟郭日雅勒說一聲,兩天之後,我在市集上賣羊膠的白劷族帳房中等她。我叫齊塵,你跟她說,苶軒很想念治療血裂子的青草膏藥,她就明白了。”


    “齊塵,白劷?”女奴看著齊塵,生硬得重複了一下。


    齊塵點點頭:“對,兩天之後,市集上,賣羊膠的白劷族帳房之中,勒勒車和帳房都披著雪白的羊毛,很好找。”


    女奴看著齊塵,一直漠然的眼神中突然有了一絲光亮,她悄悄點點頭,端著奶茶桶從齊塵身旁走過。


    齊塵看著古莫族的女奴走進帳房,心下輕鬆不少,想到帳房內那極烈的白酒和坎步圖勾肩搭背時身上難聞的體味,聳聳肩,轉身向古莫族的營房走去。


    然而沒走兩步,斜刺裏閃出一個人影,借著月光,齊塵愕然得發現不知何時,牤觖已經站到自己麵前。


    這些時日,齊塵一直在苦苦思忖著,他竭力想理清自己為何來到古莫族的奴隸大營,為何兩天過去卻依然沒有赤陽的戰士找自己的麻煩。所有的問題最後都歸結於關鍵的一點,而此時此刻,這關鍵的人物已經站到麵前。齊塵看著牤觖,心中有很多話想問,話到嘴邊卻隻低聲問了五個字:“你是敵是友?”


    牤觖黑衣長劍,看著齊塵,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朗聲道:“光耀千裏,塵點微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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