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不是那麽嚇人。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但卻是一個幹脆利落的平頭。


    反正,這一張臉很正,有種無處安歇的威懾力,摧枯拉朽。


    但是,他是一個嚴謹認真的人?


    “這是誰呀--”


    心中是一個聲音響起。


    他還沒有想到什麽,但是,心已經迎麵撲來一陣香風。


    他沒有睜開眼睛。


    但是,他卻已經憑自己的感知,將頜天的身體看到了。


    這是誰?


    她的身上,已經多出了一層讓人覺得癢癢的感覺。


    她的身體很柔軟,也是讓自己覺得很是脆弱和青澀的。


    身上穿著一件白裙,眼神中都是一種擔憂。


    是可以滴出水來的感情。


    “我沒什麽,就是你。你為什麽看著我呢。”


    他知道這是一個少女,但是他也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因為他的心很羞赧。


    這是幽香的氣息。


    他沒有再說什麽,但隻是閉上眼睛。


    徜徉在如今的一片溫柔的愛撫之中。


    他雖然知道,他是被人救了,但是真的不知道,她……她是一個少女誒!


    這種恍惚,就像一場夢一樣。她不懂他,他也不懂她啊。


    --


    “怎麽?”


    這河岸離河水很遠。


    但是,讓頜天始料未及的事情,也發生了。


    “你怎麽可能……”


    搖曳的感情。


    他的手,突然間就脫離了自己的手。


    還沾染了一些水,但是,讓頜天覺得,這可真是一隻鬼手啊。


    無非就是他鬧鬼!


    “在這裏鬧鬼,難度還挺大的呀。”


    他是一個水鬼嗎?為什麽會麵色多出粉紅。


    頜天知道啊,這人的身體不太正常,是一道內傷,讓他無法醒來。


    怎麽辦?


    卻像是沒有任何征兆就發生的事情一樣。


    “嚓嚓--”


    頜天聽到這一聲聲聲音,也不禁變了眼色。


    “你別跑啊!”


    情急之下,她的心是一種混亂的交雜。


    是想他不要死?


    “不,不!”


    頜天的身體前傾,她的臉上都是汗珠。


    抓住他的鬼手,奈何她的心,是一片混亂。


    仿佛是有一種巨大的斥力,在將她的手排斥。


    頜天還以為自己是被黏糊糊的水藻觸碰,但是,她還是握著他的手不放。


    “別走,別走。”


    驚慌失措地叫著,頜天的手也發軟了。


    這人像是千鈞巨石,自己拉著,也沒有什麽用處!


    就是一塊石頭,他掉了下去。


    就像是積水成淵,本來他的角度,已經偏離這河岸。


    所以,他直接滑下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手上是徹骨冰冷的感覺,頜天被嚇得有些打哆嗦了。


    手上是一層腐皮,已經不知道被泡了多少天。


    但是他已經變得很腐朽了。


    人皮被水泡的感覺,滑膩膩而難受。


    有點……有點不舒服吧。


    在這個時候,頜天心中一蒙。


    已經無法再去考慮思量。


    他的身體一點點地向下,但頜天不想這樣。


    她隻要救一個人,就是一條命啊。


    所以,頜天必須要珍視自己每一次機會救人。


    恰恰相反,她的手突然間一鬆。


    腦子裏,已經響起“砰”的一聲,她無所畏懼的心也被打殘了。


    天哪!


    就像是被什麽迴避一樣。


    在這一條生命線被扯斷的時候,頜天還被嚇得心中痙攣一片。


    他的身體,在她這走神的時候,就直接滾下去。


    滾下去!


    “啊--”


    助人為樂,但是她救下的一個人,不是他走了,是自己被滑下去消失了。


    “撲通--”


    這是一個重物,落在河裏的聲音。


    頜天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逆天而行的。


    有什麽力量,讓他掉下去?


    但是,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頜天知道已經救人無望。


    “落水了,既然這樣……”


    想想也是奇怪啊,難道這裏,有什麽力量,可以將他弄死?


    頜天失魂落魄。


    “為什麽,為什麽,我救一個人,都不成功。”


    她隻能這樣抱怨命運多舛。


    但是,頜天卻真的無法去追蹤他的痕跡。


    那個人已經在岸上擱淺得很慘了。


    他最後,還被水衝下去,是不是會恨死她呢。


    “他已經走了。”


    這是一片如水的波紋。


    頜天體會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也發現了那一個痕跡,所以,都沒有再說什麽。


    她知道,這樣子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對於這一個必然溺亡的人,她覺得很是惋惜。


    “但願他還記得我,但是他沒有看到我--”


    她苦笑一聲。


    又是一天要過去了。


    也不知道這一片長堤,有誰能當做自己的知己?


    --


    這樣的生活,又過去了很多天。


    “恰好,可以讓我行動。”


    這個夜晚,銀河已經出現在天空之上,一個人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在這裏現身了。


    像是一隻夜梟。


    她卻可以展開翅膀,滑翔在天空之上,領略城隍的風光。


    是她,卻不顧一切,穿上自己的夜行衣,並且在這兒,行走如風。


    “我看你怎麽活下去。”


    她的手上,還帶了一些東西。


    看上去,它們像是一張張紙一樣,在風中輕輕搖曳著,發生微弱的光芒。


    光芒是血紅色的,逐漸融入了夜裏。


    像一個影子一樣,少女在這裏飛快滑移。


    她像蜻蜓點水一樣,拂過了一片又一片的地方。


    這裏的一切,都在她的腦中呈現。


    但是,她也隻知道其中之一,不知道真正的精髓在哪裏。


    “讓你對我顧清辭好,對我就不好,還得碾軋我,屢次三番說我……”


    她的眼中,都是一種嫉妒的神色。


    這種事情,她也做慣了,所以就不用害怕了。


    身體伴隨腳步,心中飛著一些想法。


    “讓她死得死不見屍。”


    “讓她被摧殘到容顏俱失。”


    “讓她慘得萬劫不複!”


    最終,楚醉言懷著恨意,已經睜開眼睛。


    並且朝著她眼前,視線所在而去。


    她好不容易想到的事情,她不顧一切遵循的希望。


    “就是這裏,我可以去報複她了。”


    她歹毒一笑,視線卻直指那一座小居。


    它那麽柔和,在夜幕降臨下,還多說一種溫馨。


    “真是便宜她了。”


    雖然她覺得很心塞,但是她還是選擇了果斷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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