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迢?”


    數不盡的感激,以頜天的一句話,直接表達。


    是少女的體香,無處不在地覆蓋著。


    但那濃烈的香氣,來源於--


    她難道會飛?


    頜天被嚇得眼睛發直了。


    來者何人,她還真的不知道。


    “嘩啦--”


    一聲尖銳的鳴叫,伴隨一片綠色,直接傳遞在頜天眼前的空氣中,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從天空中出現。


    一朵已經很大的荷葉,現在讓頜天突然發現了這一點。


    那荷葉顯然是團團落下來的,身體柔軟,趨勢是砸到自己的身上。


    它的身體,切割出了一道圓滿的弧。


    弧形的一道幻影,電光石火的時候,頜天自然地順著它的下墜看去。


    這是一片莫名其妙隨風飄散的荷葉,上麵有一個人。


    她抓住了荷葉的柄,是纖長的,彎曲而不萎縮的身體,比少女這一個人還要高。


    這也是誇張吧。


    但頜天早已不忍直視。


    “蕭迢,你難道是要作死?你是怎麽飛下來的?”


    頜天的心,早已亂作一團,“轟隆隆”的聲音。


    她要跳崖!


    最後弄了一片荷葉而來,果然為作死之事,她還熱情洋溢地對自己囈語--


    她怎麽說出來的?


    天哪。


    頜天已經估測,傻兮兮的蕭迢,會在何地落下,而最後直接將自己所震撼的屍體,是不是一坨肉?


    血肉模糊的她啊……


    她不想看下去,也不敢去看。


    自己的心,一時間也被嚇到,她飛起來的意思,身體變態地禦風而行。


    這讓頜天很佩服,但也不可想象。


    這兒有禦醫司一座樓。


    她是不是從五樓飄台上,就跳下來了。


    她都沒有看到,否則--


    “泠逸疏,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她唿喚自己的名字。


    聲音依舊動人,她的腰肢盈盈一握。


    此刻,蕭迢是打心眼地感覺到了一種成就感?


    這是什麽一個人,讓頜天無奈。


    蕭迢的小腿微微晃蕩著。


    她那一個明麗的微笑,簡直可以讓頜天的心也溫暖。


    “小心。”


    那荷葉的身體,在天空中直線下降。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一種打破常規的削減烤漆門摩擦力的辦法,難道是荷葉的邊緣?


    蕭迢毫無阻攔地直接對著頜天而來。


    頜天的神色,因為她抬頭的時候,為時已晚,而米已成炊。


    她就隻能期盼,蕭迢能反常規地長出翅膀!


    她已經怕了這個瘋狂而厲害的少女。


    現在,她會給自己帶來怎麽樣的驚喜?


    “咻--”


    “啪。”


    輕描淡寫的聲音。


    頜天已經想著默哀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反抗眼前的世界,蕭迢不會顱腦損傷,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尖銳的聲音,直擊眼前。


    她“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那“啪”一聲後,就直接出現。


    倉促而急迫地繼續奔著,蕭迢這是在化解作用力吧?


    頜天已經不敢形容她了。


    那荷葉也在夜色內,呈現了自己獨一無二的高度。


    它的葉柄很長,幾乎有排水管那麽粗,但中通外直,香遠益清。


    它的身上,是一抹勾魂的香氣。


    頜天第一次發現,荷葉上居然也有著香氣。


    她一句閑話都沒有,果斷地直接對蕭迢輕歎。


    “這兒有個瀕死之人--”


    “莫急,我來。”


    “他已迴天乏術,我的天地之氣,無法支撐那麽久……”


    蕭鳶殤的聲音裏,是愧疚的感覺,還有坦然麵對之後詰問的決心,頗為清晰地衍生。


    “閃開。”


    蕭鳶殤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他挑了挑眉,而身體也晃晃悠悠地擺渡到了一邊,自己的身體,兀自成了一個剪影。


    黑色的剪影,漸行漸遠--


    “你行嗎?”


    頜天站在一旁,而蕭迢早已全身上下充斥了幹勁。


    她的怒氣衝天時候,就會發泄。


    而現在,蕭迢的眼底,卻產生一抹似笑非笑的感情,極為鮮明地昭示。


    “有我蕭迢做不出來的事情?”


    她的身體,自頜天這兒穿過,自己漫不經心地握住老者的手腕。


    頜天的身上,也對蕭迢,產生了向往的感覺。


    蕭迢已經丟下荷葉,殊不知它已經飛到何方。


    但是現在,她早已是毫發無損的樣子,還可以給老人治病,這簡直是一個埋沒的天才!


    真是驚才絕豔。


    她的手,這次產生清瘦纖秀的感覺,穩健地捏著他的血管,這次該是頜天瘋狂了--


    白色!


    那次,她將自己相當於是導火索天地之氣,逐漸注入蕭迢的身體。


    她覺醒了。


    自己也因禍得福了。


    護身符也是這樣來的。


    否則,頜天早已是死得很是慘烈。


    蕭迢未必會用天地之氣去解決問題,她的修為已經變異--


    “泠逸疏,你就別擔心啦。”


    這個聲音輕柔。


    而白色,是數不盡的生機,很正經。


    它隨蕭迢纖細的手,順順利利地排入老人身上。


    白色,宛如磷粉,而現在,在此地十分醒目。


    黑夜已經到達,最後的一綹紫霞,還在天邊遙望。


    頜天心隨意動,她也發現,蕭迢是多麽厲害的一個人了……


    她將老者的身體,內部感覺到“磷粉”的地方的隱患鬼氣,全部清除了。


    這是一次讓一個瀕死的人,複蘇得如此之快的事情。


    剛剛的老者,臉上已經布滿了淒淒慘慘的紫紅色,看起來是必死無疑了,他的唿吸同樣被苦澀的空氣所震撼,那苦澀,卻成為他身上鬼氣的味道。


    但是現在,早已不一樣。


    事情被巨大化,老者的唿吸,因為那一道熾烈的白色,而被一個激靈,激發了。


    這就是她--


    一個舍己救人的蕭迢。


    “蕭迢,你怎麽來了?”


    蕭鳶殤全身虛汗,他的眼底,也統統是淒楚的顏色。


    他的身體,在一側待了一會兒,這樣才讓他感覺到一抹實在,他的天地之氣,僅存了一小撮。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蕭鳶殤突然想釋然一笑。


    白色既來,老者被救活,難道他不可以走?


    “泠逸疏,我將他帶迴去,其他的事情,讓蕭鳶殤管去,我可不管。”


    蕭迢的聲音,已經讓頜天如雷貫耳。


    她的臉上,產生了一種讓頜天也捉摸不透的信號。


    自己顧盼,對準的是頜天。


    蕭迢的身影,時而晦澀,時而產生和上一秒所格格不入的甜美。


    這就是她啊。


    那熟悉的荷葉,沒有菡萏。


    但是蕭迢已經像模像樣地將那老者,提在手上。


    她先是“哧溜”一聲,自己笑靨如花,拉著荷葉,停在天空中。


    她的神色如常,荷葉柄卻有如燈繩--啥?她必須要拉它下來?


    而隻有這樣,蕭迢才可以順順利利地飛起來,將老者扔到他自己的家中。


    這多麽怪誕不經。


    頜天不會相信的事情,居然發生,一如她真正的臆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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