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天,玄中世的舊愛可能是你,但新歡一定不是你!”


    她心神穩定,聲音尖銳。


    “這藥熬好,就送到玄中世的小築去吧。還有,馬上記得給我一味藥,和你加的毒藥,相衝。這樣可以解毒。”


    旋即,恢複了往日鎮靜的聲音,早已產生了。


    “你……你拿一味紫薇花蜜吧,這東西克我選擇的藥,在最後那藥櫃第二層有。”


    不愧是蛇蠍美人晏熹歆,她的眼好似最毒辣的螣蛇,轉瞬之間就可以斟酌主意。


    她的身體閃爍搖曳,很快也施施然地走入了浩如煙海的藥櫃群內,在心哀歎的時候,想到紫薇花蜜的坐標,頓時莞爾一笑。


    她走到櫃子旁,並且“哐當”一聲擰開鑰匙,往裏麵翻找了一瞬,“哢嚓”一聲破掉匣子的瘋封皮,緊接著拿出什麽,再“咯噔”一聲,合上匣子,旋即將東西塞入口袋裏,鎖好櫃子。


    至於其他--就不管了吧。


    她退到後麵,假裝自己已經離去。


    但是,微妙的光圈,已在她的指尖呈現。


    是魔氣。


    魔氣完全成為了黑色,晦澀的力道,讓晏熹歆更覺得自己不一般,她想著,而心更是產生了“榮幸之至”。


    她的魔氣,已經在剛才遭受了重挫。


    但,現在還是欣欣向榮地振作起來,雖然她的身體有著傷痛,但晏熹歆習以為常。


    她在這兒,探測頜天。


    茶杯上的一層毒,現在已經剝落,但還是有的。


    頜天喝下劇毒茶水後,三日內就足以死去。


    而晏熹歆更是得到了解藥,她自然不管其他,心底的想法發酵而出,她的心,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一些雜質。


    “嗬,這樣有什麽好說的?”


    頜天無依無靠,她死了,倒好!


    不顧其他,魔氣在她的指尖閃爍,很是夢幻,而更為艱辛。


    黑絲在飛快地繚繞,而那些一點一點積攢的魔氣,卻再度讓晏熹歆使喚,雖然不是時候。


    但還是依舊。


    湛湛青天,而晏熹歆的魔氣,在指尖翻滾的時候,她的神色也變化了,仿佛又感覺到不對的地方。


    “哦?”


    她的魔氣,已經不再是一個指南針了?為什麽上上下下亂竄,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而且根本不見它們指明一個方向!


    它必須要確定頜天的方向,接著再發揮自己搜羅一切的才能。


    雖然繁瑣,但也精準。


    今日,這是魔氣已經失效,還是其他問題?


    “對,頜天是不是會將我的魔氣汲取?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頜天之可恨之處,可以說,是比比皆是!


    刁鑽古怪,喜歡賣弄,好高騖遠。


    但是晏熹歆越想越難受,仿佛這在形容自己。


    她攥著那一包解藥,想到自己的房,不知道這些絕密,是不是會被人發現?


    而現在,被重挫的晏熹歆,她自然是越發的憋屈,心有餘而裏--為什麽當初,不隱秘些?為什麽剛剛不立刻去觀察。


    這懺悔,這惱怒,已經毫無用處。


    她還是要修煉為佳。


    她的神色慘然,但是心湧現的,是殘忍。


    “夕照”,魔疆,帝都,玄府。


    小橋流水,青青子衿,還有小築亭台。


    此刻,翩然而來一個美婦,她的氣勢貫穿了天地。


    “拜見……”


    “不必,起。”


    此刻,風馳電掣。


    美婦已經飛身竄到門前,“篤篤”的敲門聲,早已產生在玄中世門外。


    “你母親來了。”


    “誰?”


    “吱呀”一聲,玄中世的了然昭然。


    他的臉,包含疲倦。


    他的身體,已現門後。


    而他那昏昏沉沉的樣子,早已沒有了。


    不過,少年捂著胸口,仿佛是真被毒藥荼毒了。


    晏熹歆的身上,魔氣也強大一分。


    她自然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年。


    是晏熹歆的兒子,但玄中世的狀態,不容樂觀。


    “他現在好了嗎?”


    “樊舜鑫,這不關你的事。”


    晏熹歆冷然地迴答一句,“哐當”一聲,她掩上門,拖著玄中世的手。


    感覺到那一隻手愣了愣,該是累了,一把借助這立竿見影的力道,將身體撐起來。


    他的氣息微微,但頭已經不被抱著。


    榻上一片齊整,一個凹陷產生,應該是他打坐坐出來的。


    碗放在一旁,有苦澀的氣息,還有比茶色更深的褐色之感,一滴幾乎枯涸的褐色東西,顯而易見凝聚在碗底。


    這是藥?


    晏熹歆有些吃驚--她的“走狗”,居然做了如此天衣無縫的好事。


    她並不是故意這樣,將玄中世整得瘦骨嶙峋。


    她下毒,是為了撮合金玉良緣。


    未婚妻嘛……她的溫柔,是對玄中世最好的金口玉言。


    “感覺好些了嗎?這藥,是按照頜天口述的法子配的,可不是,你好了吧。”


    玄中世的神色微惱,他努力支撐著,身體歪斜,麵部表情凹凸,成為巨大的溝壑,麵對著母親。


    他強撐著坐在椅子上,這才“唿”了一聲,並且如釋重負。


    汗水很快就滲出,一點一點地羅列在額角上,流光溢彩。


    他局促不安地對準晏熹歆。


    抗拒,畏怯,還會有什麽?


    仿佛內心的羈絆,也被晏熹歆看破。


    她晶亮的眼底,都是隱隱笑痕。


    慈愛,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有一種“溺愛”。


    “看著你,好像不太好。難不成頜天是心虛,方才不要你的報酬?”


    那麽貧困的少女,她自然清高吧?


    “嗟來之食,她不要。”


    他隻覺得晏熹歆有意無意地瞥他胸口鎖骨,很是怪異。


    再度望了望那白色的一件外衣,披在木椅上,他坐在前方,被一股宜神的氣息籠罩,兩者之間沒有聯係。


    “她的藥方有用嗎?”


    見玄中世有意轉話題,晏熹歆急忙衝口一句,聲音拔高了。


    她的身體前傾,並且熱切地望著玄中世,顯得神色尤為清晰,仿佛是在質問了。


    “有……亦或是沒有。”


    這是一個很適中的聲音,在心底衍生,柔柔的,軟弱好似夢中絮語。


    “此話怎講?”


    心期待,玄中世櫻唇雪白,他慘笑一聲。


    “不是頭疼,而是心疼。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我是從來沒有遇到這些。”


    他被心中莫名其妙的愧怍嚇了一跳,平心而論,一味想著打坐十四年之事,玄中世克製自己。


    他之前沒有遇到少女這個人--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忘記她,但是不然,記憶反而是越發的清晰!


    頭疼是沒有了,但是心中惴惴不安,已經不是什麽偶然。


    而是突然。浮光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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