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天自顧自地乖乖飲水,啜飲的聲音淡淡,玄中世抱臂在一旁瞧著。


    他的神色淩厲,但是因為少女,反而融化了無數。


    看起來,少年因為她,那眉眼微微帶著笑意,以至於他的笑意,別有深意。


    水,自然無毒。


    不過,少女才喝下去一口,她的心,立刻狂跳了起來--


    “這是什麽味道?”


    奢靡感覺,眼前的,是樸實無華的一碗水,按理說,下什麽藥,都沒有可能性啊--這有誰知道?


    那水,一碧千裏。


    透明的水麵上,出現了一團漣漪,淡淡的清波籠罩了純淨的青花瓷。


    頜天有了玉佩,整個人神清氣爽,她漫不經心的表情,越發不以為然,那冷冰冰的水,在落入她的咽喉內的時候,也是一片刺激。


    刺激了她。


    自然,少女見玄中世也沒有想喝的意思,她輕輕一笑,但還是心中產生了力不從心。


    “嗯,謝謝你啊。”


    玄中世依舊坐著,他的容顏,儒雅風流,好似那逆天而行的美玉,眉宇間產生的,是若有所思,是淡然自若。


    “好好休息。”


    頜天正在納悶,他此話怎講,有些奇怪的感覺,依舊。


    “沒什麽啊。”


    她的聲音細細,很快轉化成為了心底低語。


    不過,自己的口中,也品不出什麽味道,一次又一次的冰冷,源自於她的狂喝。


    她是渴了,水流注入了身體,讓她越發地感覺,身體因為那些水,而產生了新的活力。


    不知不覺也,眼前的光線,已經發黑了。


    她靠著牆壁坐著,聲音隱隱,身體倦怠。


    幾乎沒有經過多長的時間,她已然入睡。


    “少女?”


    玄中世在一旁打坐,他偶然一迴頭,發現了頜天的樣子。


    她喝完的碗,已經擺在了一邊,清流消失不見,玄中世眉眼帶笑,也是成就感。


    他沒有喝到水,少女被他再度救下。


    這次,是更為直接的,不過隻是玄乎罷了。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而那白裏透紅的臉色,越發襯得少女精致小巧。


    玄中世直勾勾地對準頜天。


    他和她,一個睡去,一個打坐。


    “咦?為什麽,沒有什麽聲音。”


    在一旁,刀王已經和那兩個意興闌珊的兄弟倆,側耳傾聽。


    他沒有聽到聲音,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也被按下去了。


    那兄弟倆的目光炯炯,對準盡頭的牢獄,他們齊刷刷地搖了搖頭,聲音內,都是不信。


    “沒有,他們隻不過是在熟睡而已,你的藥,怎麽是這樣的爛?”


    “我怎麽會搞錯?”


    刀王抱著頭。


    他在暗暗地哀歎著,看起來是在懺悔,身體也好似被雷擊中,震悚了起來。


    他的眼眶,逐漸放大,而那聲色俱厲。


    但是,他仔細地循著大家的視線而去,眼前的,是一片寂寂的夜,無數種貨色的犯人,在牢獄內,成為了千姿百態。


    但是唯獨沒有聲音,這兒一切都是空寂的,好似世界在想找樂子的刀王眼前,是透明的,什麽都沒有。


    迴頭,他這才悔恨交加。


    “我,我怎麽會配錯藥?這可是我的大作,采集了藥草,磨成粉--”


    其實,他的身上,還帶著很多的草藥,有毒不少,而可以充饑的,自然種類繁多。


    “別說了。”


    而刀王,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懸心吊膽地等著聲音,那一聲碗落下的清響,已經過去很久,但是牢獄內,很快也安靜下去,再無讓他聽到曖昧聲音的機會。


    時間在不急不慢地走著,黑夜結束,白日潮生,不屬於眼前的牢獄。


    如此時刻,玄中世已經進入了打坐的狀態,他不知道自己的玉,帶給了頜天很重要的幫助。


    她喝的水內,是完全沒有毒素的。


    而那一塊玉,才是導致少女,沒有中計的原因所在--它淨化了少女所喝的水!


    “我,我睡了幾天?”


    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色,一點點零星的火色,在眼前的黑色內,越發珍貴了。


    細切的摸索聲,耳畔可以聽到其他牢籠內,發出的聲音。


    這兒很安靜,淡淡的鼾聲在耳畔縈繞。


    除此之外,頜天呆在夜裏,她被黑色完全浸泡,心底越發無奈。


    “在牢獄。”


    自問自答,她眨巴眨巴眼睛,天地之氣運起,感知也籠罩下來,輕輕柔柔地包裹了眼前暗夜。


    不過暗夜內的場麵,足夠直接。


    源自於少年青鬆的身影,他挺拔而堅勁,順其自然,欣欣向榮地生長。


    頜天眼神閃爍,她在夜裏醒來,天知道,他被抓入獄內,幾天了?她睡了幾天?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住產生。


    頜天微微頷首,汗滴凝聚成為了冰。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


    身上溫度穩定著,燃燒體力的她,一時蜷縮著,想到身上已經沒有了食物可吃,心也惆悵下去,鬱鬱寡歡地坐在牆邊。


    “餓--真的好餓。”


    她還不知道,一個人餓到了極致,會覺得腹部絞痛。


    她睡了幾天,這一點,少女完全不知。


    不過她覺得,這樣也是好事。


    她咽下口水,聲音虛弱,自言自語。


    “我才睡了一個時辰,沒事。”


    她的聲音,波瀾不驚,頜天聽著聽著,心情好了些。


    對,她可以這樣欺騙自己。


    無據可依的結論,誰知道這是好是壞?


    喊完了,頜天覺得好似沒有用處,鬱鬱寡歡地輕輕歎息,她想起玄中世,耳畔顫聲,是自己的,大概他是打坐認真,沒有迴答她。


    寒氣侵入腦海,但是在這個時候,頜天的腦子,也分外地清晰。


    她緊張兮兮地保持警戒。


    不過,少年應該不是道貌岸然的一個人,他的心,是檀香的氣息,清淡,更加倔強。


    想著初吻事情,頜天俏臉微紅,她懶懶地打個哈欠,想起這兒的少年。


    他產生了自己夢中人的特質,頎長的身影輕捷灑脫,墨發清冷地披散在他的身後,愈發顯出他的與眾不同。


    但是他用來逗自己的方式,越發的不一般了。


    頜天想爬起來的時候,耳畔的一聲,闖入。


    “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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