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大臣聽了,滿意的點點頭,對木琳琅的這個決定十分的滿意。不過還有不少人卻依然是麵無表情。


    對於這些人,木琳琅才不理會他們呢!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的,他才不會慣著他們呢。招唿了一旁的侍衛全都下場幫著處理這些獵物,人多力量大,沒多久,獵物全都處理好了。木琳琅親自操刀,為大家分配烤肉。


    畢竟做這個事情,他是親手,剛開始他分的肉大的大,小的小,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恨恨的盯著烤肉看著,靈機一動,放出靈識,將精神力鎖定在肉上,然後腦子高速運轉,計算出每一塊肉怎麽下刀,在哪裏下刀肉才會一樣的大小,幾次下來,終於做到了分毫不差。精神力居然還能這麽用……


    這件事要是被塗暘知道了,絕對會跳腳,想到他求都求不來的精神力,木琳琅居然用來分肉,太暴殄天物了!


    有了靈神的幫忙,木琳琅的速度極快,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該分的人也都分到了。唯獨惠郡王和他手下的侍衛跟班們沒有分到。這一下,讓惠郡王塗旬差點氣炸了。白天的時候,金雕隻是傷了他一點的油皮,他卻大唿小叫的在眾人麵前丟了臉,此時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此時木琳琅正好撞在了他的手上,以塗旬的心性,怎麽可能放過。


    “中昌郡王,本王的呢?”一聽這話,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卻見惠郡王塗旬一臉怒容的站在木琳琅的身後瞪著他。


    木琳琅正拿著一份烤羊肉吃得歡實,聽見有人在問,抬頭看時,卻發現是塗旬,擦擦油唿唿的嘴,說道:“惠郡王,您應該知道,本王的這些獵物全都是本王的寵物們獵來的,尤其是老虎大花,今天抓了好幾隻呢。隻是據本王所知,今天一整天,惠郡王自己不打獵,卻帶著屬下和侍衛們追著本王家的大花跑了一整個圍場,最後甚至還想放冷箭,獵殺大花。要不是我家金雕速度快,隻怕今天晚上這個篝火會上還得再加一道烤虎肉了吧!”


    塗旬被問得一愣,還真別說,若是今天他真的獵到了老虎,肯定會讓人把老虎給當場給烤了,絕對不會放到第二天。可是他這不是沒有獵到嗎?


    木琳琅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頭叉起了一塊烤肉咬了一口,口齒不清的說道:“既然惠郡王都準備獵殺它們了,身為它們主人的我,怎麽可能會將它們的獵物分給你呢?這可是它們辛辛苦苦打來的!”


    塗旬氣得臉色鐵青,抖著手指,不敢相信這個中昌郡王居然敢這麽同他說話,“你!”


    “我?我怎麽了?!”木琳琅哼了一聲,繼續吃著自己的烤肉,等一下還有紅燒熊掌呢,他才沒功夫和他磨嘰!別人怕他是惠郡王,他可不怕!


    當今很看不上自家二兒子的樣子,像塗旬這個樣子的,別說老四塗暘了,就連木琳琅家的寵物都比不上!“行了,多大的人了,做事情還是如此的沒有章法!下去吧,跟著你的人難道沒有獵到獵物嗎?朕看你那些侍衛也該換換了。”


    塗旬臉一白,這些侍衛全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可以說都是他的左右手,都是他比較信任的,如果真的被換了,往後他拿什麽留住人心?


    胡風急壞了,有些想幫一下塗旬,卻礙於身份,不好插手天家父子之間的事情,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好在塗旬很快就迴過神,趕緊跪下請罪,“兒臣不敢!今天兒臣也獵到了一隻火狐和一隻鹿,正想等烤好了獻給父皇嚐一嚐呢。”


    當今點點頭,不管私底下如何,麵上的情還是要做的,“如此甚好,小李子,惠郡王純孝,朕心甚慰,賞!”


    “是!”


    當今神情溫和的看著塗旬,“行了,下去吧!”


    塗旬趕緊謝恩。恭敬的磕了個頭,帶著人迴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他的臉上一臉欣喜,心裏卻是恨極了。木琳琅通過靈識,感受到了來自塗旬的深深惡意,皺皺眉,本來按照他和木青的意思,並不想讓塗暘史弟相殘,那樣太傷天和,也有違功德。可是現在,如今他的小命被人威脅了,他是不是該先下手為強呢?


    這一場篝火會,跟來的幾位妃嬪也全都出席了,此時全都坐在當今的右手邊。周貴人是眾妃當中年紀最輕的一位,此時的她正半掩朱唇,似乎很是開懷的樣子,嬌聲說道:“皇上,今兒二殿下獵的怕是最少的,應該算是墊底了吧?臣妾常聽人說,軍中講究賞罰分明,咱們這一迴出來秋狩,很該有賞有罰方是好的,您看呢?”


    塗旬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周貴人這意思,是想要罰他了?想不到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周貴人,居然敢踩著他的臉上位,很好,他記住了!


    當今看了一眼正一臉得意的周貴人,隻這一眼,就讓周貴人的笑容凝住了,“此次秋狩不過是讓朕與眾臣同樂一迴,再者說,場中的文臣甚多,他們也不曾下場參與狩獵,難道愛妃也想罰這幾位大人?”環視了一眼在坐的眾人,轉身對坐在他左側的一位滿臉風霜的高大中年男子說道,“倒是讓可汗看笑話了。”


    當今與之說話的正是塔塔爾部的可汗阿日斯蘭。此時他正拿著一塊烤羊腿啃得正香,聽見當今提到他,便停下了手中的烤羊腿,衝著周貴人笑了笑,“皇上的這位郡王爺本事極好,本汗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在一日之內獵到如此之多的獵物呢。正好,本汗家的小女兒今日也來了,不如讓她來給大家獻上一段舞,如何?”


    阿日斯蘭在塔塔爾部裏是雄獅的意思,他們身為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對於中原的事情不是太了解。本來阿日斯蘭可汗對於中原的招安也是無可無不可的。


    可是自從去年大周的大軍將來自莫斯部落的瓦西裏王給抓了之後,他們這幾個靠近中原的草原部落安份了不少。他都打聽清楚了,那位中昌郡王十分的兇殘,不僅越過邊境,將莫斯部落王庭上的財寶全都給劫走了,迴程的時候,還將一些蠢蠢欲動的部落給打了,順便將錢財收走,這些部落沒有五十年,都不可能再次發展到如今的水平了。


    今天他之所以來見當今,也是有求和的意思在,來了之後才發現,兇名遠揚的中昌郡王居然是個十來歲的小毛孩子……


    “如此甚好!”當今並沒有拒絕,這位塔塔爾部的可汗帶著女兒過來的目的不言自明,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是不知道他們會看上誰。


    當今一點頭,阿日斯蘭可汗抬手拍了拍,一時間,馬頭琴優揚的聲音響起,一位盛裝的塔塔爾部落的少女踏著琴聲翩翩而來。


    伴著歌舞,當今同阿日斯蘭可汗聊了起來,“可汗的這個姑娘不錯呢。”


    阿日斯蘭可汗笑得很是得意:“哪裏哪裏,本汗這個女兒名叫紮娜,今年都十四歲了,被本汗寵壞了,愣是看不上草原上的勇士們,倒是對中原十分的向往,不得已,本汗隻能厚顏將她帶過來了。”


    紮娜的舞姿十分優美,她跳的是塔塔爾族的民族舞蹈,不同的風情讓來自京城的這些文武官員們大開眼界。


    未已,場中的樂聲停了,當今和阿日斯蘭可汗齊齊的望了過去,但見美麗的塔塔爾少女手捧著一個金杯,杯中的馬奶酒輕晃,腳步輕盈的往木琳琅所在的位置行去。


    一道有些生硬的中原官話響了起來:“中昌郡王,請喝一杯酒。”隨後唱起了祝酒歌。


    木琳琅雙手接過紮娜手中的馬奶酒,用右手無名指蘸酒向上彈了三下,這是塔塔爾族飲酒的一種禮儀,一彈“願藍天太平”,二彈“願大地太平”,三彈“願人間太平”,彈完了,木琳琅將酒杯在唇間抿了抿,然後拿著這杯馬奶酒走向阿日斯蘭可汗,雙手敬上,“可汗,今日本王借花獻佛,請!”


    木琳琅的這一舉動使得從京城來的土包子們目瞪口呆,正想著中昌郡王這個不禮貌的舉動會把這位塔塔爾可汗激怒呢,卻發現那位可汗卻站起身,雙手接過酒杯,十分幹脆的一仰脖子,喝得一幹二淨。


    眾人“……”


    喝完了酒,阿日斯蘭可汗很高興,伸出蒲扇大手,拍了拍木琳琅的小肩膀,哈哈笑道:“好好好,想不到名揚草原的中昌郡王居然如此年輕,後生可畏呀!”轉身問當今,“皇上,不知道這位中昌郡王可有成親了?”


    當今笑了,“不瞞可汗,木家這個小子早些年就被人給訂了,實在是……嗬嗬!”當今這話說得含糊,所有人卻都懂了,皇上的安寧公主可不正是婚配的時候了嗎?懂了,懂了。


    當今看了一眼眾人,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不過他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別讓老四的心尖子被人給拱了,要不然等迴了京城,老四絕對跟他急。


    阿日斯蘭可汗一臉惋惜,“那太可惜了。”


    紮娜微笑著,也不惱,她之所以會最先選擇木琳琅,不過是聽到如今草原上到處都有這位大周史上最年少的異姓王的傳奇故事,現在有機會見到偶像了,心裏激動罷了。


    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木琳琅旁邊的一個青年。這個青年未及弱冠,生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好一個翩翩少年郎!英俊的外表極其吸引人,紮娜上前,將手中的金杯遞了過去。


    這位被紮娜看上的青年正是衛若蘭。


    衛若蘭出身衛家,先祖也是當初跟隨元帝建立大周的開國之臣,隻是他們家的建樹不及四王八公罷了。不過如今,衛家的家主,神武將軍衛康卻是勳貴之中為數不多的能夠被當今看在眼裏的人之一。


    衛若蘭正是衛康的嫡幼子,年少便有才名,為人仗義輕財,在京城中的名聲雖不及木琳琅和塗暘這一類人,卻也不是無名之徒,京城百姓送了一個“若蘭公子”的名號給他。此次秋狩之前,史家正有意同衛家聯姻,想著將史湘雲嫁入衛家,目標就是衛若蘭,如今看來,這件事情怕是要生變。


    木青看到這個情況,頓時愣了愣,這下可好,無意間把史湘雲的官配給拆了。塔塔爾族是大周北方最為重要的一個民族,阿日斯蘭可汗所在的部族又是草原上最大的一個部落。自秦漢以來,北方的少數民族一直是中原統丨治者們的心頭之患,從秦漢時期的匈奴,到前朝時北方民族入主中原,都沒少讓中原的權貴們傷腦筋。


    這一迴塔塔爾族的可汗主動讓女兒嫁入中原,也是一種示好,當今是不會拒絕的。


    果然,當今鬆了一口氣,笑問:“這個年輕人是誰呢?可有婚配?”


    李公公上前一步恭敬的迴答:“迴皇上,這位是衛康衛將軍家的嫡幼子,若蘭公子衛若蘭。”


    此時的衛康也從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狀態中迴過了神,聽了李公公的話,趕緊上前迴話:“正是下官的不孝子衛若蘭,小兒如今正在同忠靖侯史家議親。”


    “哦?”當今看了一眼隨行的忠靖侯史鼐,問道,“議成了不曾?”


    衛康額頭早已經見了汗了,卻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這……還不曾!”


    忠靖侯史鼐也上前低頭行禮,“正是,史衛兩家如今隻是有此意向罷了,還未曾正式議親。”


    當今點點頭,“既是不曾定下婚約,這便好了。朕觀衛將軍的愛子俊美無匹,與紮娜公主十分相配,郎才女貌不外如此,這親事就此定下吧。小李子。”


    “在!”


    “傳朕旨意,神武將軍衛康之子衛若蘭,英雄年少,深得朕心,今封其為三品侍衛。塔塔爾阿日斯蘭可汗之掌上明珠紮娜公主美麗端莊,與衛若蘭堪為良配,著兩家結為姻親,迴京後由欽天監擇吉日完婚。”當今當著眾臣的麵,給衛若蘭和紮娜賜婚,這樣得臉的事情,於勳貴之家來說,已經好些年沒有人享受到了,隻是這人選有些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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