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賈寶玉也下車了,正好看到木琳琅的笑臉,頓時忘了自己為什麽要下車了。他本就是個隻看臉的人,凡是相貌出眾的人,不管是男子還是姑娘,都能夠得到這位寶二爺的另眼相看。


    木琳琅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騙性,賈寶玉早就看呆了。塗暘卻氣壞了,剛幫著琅哥兒打了一隻色狼,這是又來了一隻?身子一動,站到木琳琅的身前,利用自己的身高,把木琳琅護得嚴嚴實實起來。


    看不到木琳琅,賈寶玉終於迴過神了,隻見他一臉感歎的說道:“我原以為家裏的姐姐妹妹們,還有秦鍾和琪官的相貌已經是極致了,如今才知道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今兒我算是見識到了!”


    這句話一出,塗暘的臉色就變了!這個賈寶玉是怎麽迴事!居然拿琅哥兒跟一個戲子相比。一氣之下,就想故技重施,把人打一頓。


    誰知道還沒等他動手呢,手就被人抓住了。一臉兇惡的迴頭一看,卻是木琳琅。


    “不用四哥髒了手,這人得給我留著,你別忘了,我跟他還有前賬未算呢。瞧他這個樣子,也是個作死的貨,加上那府裏那麽多拖後腿的,作死自己是早晚的。咱們走吧,這兒離著北靜王府也不遠了,趕緊的,別一會水溶行冠禮的吉時都過了。”木琳琅說道。


    “可是這個家夥居然拿你跟一個戲子比!”塗暘氣壞了。


    “瞧這人一臉懵懂的樣子,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會清楚你為啥生氣。沒得還氣壞了自己,不值當。”木琳琅率先走了。


    塗暘恨恨的瞪了賈寶玉一眼,追著木琳琅走了,徒留賈寶玉還在想著怎麽去好好的認識兩人。


    “哎,你們等等!”賈寶玉急了,他還沒從這兩個好看的人居然也是要去北靜王府的消息中迴過神來,卻見這兩人自己先走了,正要追上前去,卻被薛蟠的小廝攔住了。


    “寶二爺,我們家大爺怎麽辦啊!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呢。還有,剛才那人給大爺喂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麽的藥丸,可如何是好?”那小廝都快哭了,薛姨媽雖說看著慈和,在榮國府裏,對待那府裏的姑娘小爺們也都是一臉大度的樣子,博了個“慈姨媽”的好名兒。可是他們這些薛家的家生子們都知道,這位薛太太可不是好相與的!丫鬟下人什麽的,怎麽能同自己的子女們相比!就是薛家的大姑娘跟這位大爺相比,也要差上一層。


    他們這些今天跟著薛蟠出門的人,居然讓薛家大爺當街被人打了,而且還被喂進去了一顆不藥丸子,小廝覺得自己和同伴們的前路暗淡,如今要是再不能給個說當出來,隻怕他們這些人的小命不保了。


    賈寶玉被攔下來,倒也沒生氣,他的性子在這些紈絝子弟當中還算好的,不會隨意的打罵下人。隻是跟著他的人也是經常要挨賈母和王夫人的訓,畢竟賈寶玉一直以來都是她們捧在手裏的鳳凰蛋,輕易傷不得,隻能拿小廝們出氣了。


    “你們先行把薛大哥哥帶迴府裏去,請個太醫幫他看看,方才那兩位公子也是去北靜王那裏赴宴的,既然是同北靜王相識,想來也是個好的,你們迴去讓姨媽別著急。”說完,也不等薛蟠的小廝們說話,帶著茗煙,鋤藥等人就往北靜王府跑去。


    薛蟠的小廝們一聽賈寶玉的說法,頓時愣住了。問題不是這個好不好?這位寶二爺的想法可真不是他們那些小人物能夠理解的。


    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方才那個小廝說話了,“走吧,現在迴去還能算是護主不力,要是再遲一點,大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幾個也別想活了。”


    幾個人無奈之下,隻得抬起薛蟠,往榮國府裏去了。想來他們的下場不會怎麽美妙。


    賈寶玉對北靜王府很是熟悉,自從當年秦可卿的葬禮之時,賈寶玉第一次見到北靜王,之後北靜王時不時的會在自己舉辦的一些宴會上給賈寶玉下帖子,也經常在眾人麵前抬舉賈寶玉。


    北靜王雖說有“賢王”之名,往來北靜王府的人也有一些寒門學子,但是真正能與北靜王相交莫逆的人家,基本都是出身自四王八公一脈的,這些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賈寶玉被北靜王帶進了這個圈子裏,倒也混得開,畢竟榮國府在木琳琅等人麵前不怎麽滴,可是在這些人眼裏,卻還是擁有不小的勢力的。


    再說了,憑著含玉而生的名頭也讓他名聲大噪。等到賈寶玉進了北靜王府,來不及跟幾個相熟的人問聲好,迎麵就見到北靜王水溶笑咪咪的向他走了過來。


    “寶玉可算來了,大家就等著你一個了呢。來來來,今日本王給你介紹兩位貴客,其中一位跟你們榮國府還有點姻親關係呢。”水溶一邊跟賈寶玉說著話,一邊帶著他往大廳正中走去。


    賈寶玉本想先找找方才的兩名少年,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隻得按捺下心裏的急切,想著等一會兒再去尋找,他還想將那兩人介紹給北靜王水溶認識呢。


    “方才我在外頭遇到了兩個妙人呢,似乎也是往你的府裏來,不知道到了沒有。”


    “哦?這倒不錯,還是寶玉好,知道本王最是喜歡結交這些人物,到時候寶玉若是見到了人,別忘了給本王介紹介紹。”


    “當然!”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北靜王府的大廳走去,嗯,看著著實其樂融融。


    隻是,親愛的騷年,說不定人家早就認識北靜王了呢!


    沒多久,兩個就進了大廳,一抬頭,就見到剛才那兩個少年,一個正端坐在主位上喝著茶,另一個則是笑容滿麵的坐在下首陪著。


    而往日北靜王府的座上客們,紛紛恭敬的站在大廳之中,零星幾個坐著的,比如南安王世子,也隻是輕輕靠在椅子上,並不敢整個人坐下去。


    賈寶玉好奇了,這兩個少年是什麽人?在這北靜王府裏居然能有如此的身份?


    “來來來,寶玉,上麵坐著的兩位,便是本王今日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上首的那位是四皇子殿下,四殿下文采風流,武藝高強,乃是我輩之楷模啊。下首坐的那位,則是尊姑父林海林大人的嫡子,木國師的後人——木琳琅,木公子是四皇子的伴讀,一手醫術無人能及(……)。方才本王說的,與你們榮國府有姻親的,說的便是他了。”


    北靜王誠意的給賈寶玉介紹著自己的貴客,一轉頭,卻發現賈寶玉一臉激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會不費功夫啊。


    “原來你便是林妹妹的兄弟啊!近日林妹妹迴了咱們府上,時常和姐妹們說起林表弟呢!”


    聽了他的話,木琳琅連眼皮都沒抬,自顧自的端起旁邊的茶碗喝了起來。


    倒是塗暘似笑非笑的看了賈寶玉一眼,然後迴過頭去對木琳琅笑道:“這就是你爹看上的人?這人都是什麽眼神哪,就這麽個玩意兒也能當成是寶!看來,本殿有必要迴去跟我爹好好的聊一聊了,就這種看人的眼光,吏部堪憂哪!”


    “隨你!”木琳琅沒有意見。


    旁邊那些支著耳朵偷聽四皇子談話的人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聽了這一段話,不少人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決定。


    賈寶玉似乎沒聽明白兩人話裏的意思,倒不是說他笨,相反,賈寶玉相當的聰明,隻是他自幼就不喜歡仕途經濟,對這些官場上的事情不清楚罷了。


    北靜王也有點懵,他還真沒想到一直很受他喜歡的賈寶玉居然不受四皇子的待見,他似乎失算了……


    眼看著賈寶玉還想說點什麽,水溶哪裏有可能讓他說出來?趕緊搶在賈寶玉之前說道:“吉時快到了,咱們過去吧。”


    塗暘點點頭,今天是北靜王行冠禮的日子,可不能喧賓奪主了。於是塗暘率先站起身來,其他人慌忙起身。


    冠禮,是嘉禮的一種,與女子的及笄禮是女子的成年禮一樣,是男子的成年禮。冠禮表示男子至一定年齡,可以婚嫁,並從此作為氏族的一個成年人,參加各項活動。冠禮一般由氏族長輩依據傳統為青年人舉行一定的儀式,才能獲得承認。


    水溶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冠禮將會辦得十分隆重。別的不說,這一次他請來了同是四王八公當中的老東平郡王來為他行冠禮,這位老人家可以說是四王八公現存的老人當中,輩份最高的了。


    能夠請到這位來為自己的冠禮做主賓,可見水溶是下了足夠的血本了。


    北靜王府的宗祠就在王府一處較為偏遠的地方,從大廳處走到那裏還是挺遠的。一路上水溶親自為塗暘介紹著自家的府邸。


    水溶不愧有賢王之稱,君子如竹,溫潤如玉,同時,水溶又是極以聰明的人。就這一路上的介紹,既使是塗暘和木琳琅這兩個從來不曾進過北靜王府的人,對北靜王府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對於王府中一些不能為外人報知的東西卻又滴水不漏。


    沒多久,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宗祠所在的院子外頭,同時他們又遇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看到來人,塗暘頓了頓,這才說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呢,想不到在北靜王府裏居然也能夠遇到二皇兄。不過想一想,二皇兄的外家同四王八公的關係匪淺,本殿也就不必大驚小怪了,你說是不,琅哥兒?”


    木琳琅咧了咧嘴,笑道:“你們家的事兒,拖著我一個外人做什麽?”


    伸手揉了揉木琳琅的頭,塗暘說教道:“記住了,算起來你可不是外人,而是我的‘內人呢’!”


    木琳琅衝天上翻了翻白眼,“什麽外人內人的,這兒有這麽多人圍觀呢,你就不怕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呀!你沒看到你的二皇兄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你呢!”


    “咳!”被人在眾人麵前說出小算盤,二皇塗旬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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