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忽然覺得不對,不是來監視我們的吧?他手裏拿著一把菜刀,會不會是來宰我們的?我又仔細瞅了瞅他手裏的刀,準確來說,那是一把厚重的砍肉刀。這種刀我們經常在買肉時會看見,剁排骨十分的鋒利!


    我才要退迴房門,蕭影在後麵迅速發出三枚銀針,全釘在廚師的胸脯子上。這家夥因為喝過酒,血液裏的酒精成分對於銀針上的麻藥激發更快速,瞬間軟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我急忙將他拖入房間,蕭影從包裏掏出了繩子,將這家夥綁了個結實,聶敏用匕首從他身上割下一片衣服塞住嘴巴。


    然後將這家夥丟在鋪上,把被子一蒙,我催她們倆趕緊過去弄醒老曹和小滾刀,自己出門跑向廚房。哥們最害怕的結果是,大嘴榮早被殺死,搞不好我們今晚吃的神仙肉,就是來自他的身上。想到這種可怕的後果,哥們整顆心都扭成了麻花。


    廚房就在大堂之後,地方並不大,但很狹長。靠對麵牆壁有三個灶火台,此刻隻有一個灶上燃著幾根柴火,架著一口大鐵鍋冒出騰騰熱氣,並且傳出咕嘟咕嘟冒泡聲,飄著一股誘人的香味。是神仙肉的味道,隻是聞聞,口水就流下來了,讓哥們忍不住想過去吃上幾口。


    我走過去揭開鍋蓋,看著滾沸的肉湯和基本上燉熟的肉塊,咂巴咂巴嘴。死小妞皺眉罵道:“豬,還想吃人肉啊?”


    聽到人肉這倆字,心裏的渴望頓時煙消雲散,把鍋蓋放下了。轉頭看了看其他地方,到處積滿了厚厚的黑油泥,鍋碗瓢盆隨處亂放,大多髒兮兮的,看樣子從來沒洗過。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沒看到有冰櫃,也沒用生肉。我不由奇怪了,大熱天的,如果沒有冰櫃來儲藏肉食,一天過不了就變質了。


    不過想起吐出的那些腥臭的汙穢物,肯定都是腐爛變質的肉,我勒個去,胃裏又開始翻湧。


    廚房裏找半天,沒發現大嘴榮或是其他線索,於是跑出來。大堂西側走廊還有對門兩間屋子,應該是老板娘和廚師的住處。先推開左側這扇門,嗬,充滿了煙味和酒味,並且夾雜著說不上來的臭氣。屋子裏又髒又亂,一看就是廚師的狗窩。屋子裏也沒啥擺設,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小床頭,剩餘就是滿地的酒瓶子和煙頭。


    我捂著鼻子退出來把門關好,又推開右側這扇門,頓時飄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讓哥們感到一陣舒爽。


    這肯定是老板娘的閨房了,哥們聞著香味就走了進去。屋子裏收拾的相當潔淨,與對門的狗窩形成巨大的反差。這屋子多了個梳妝台,上麵擺放了各種化妝品和香水。哥們走到床前,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看了看,都是些日常用品。再翻翻枕頭和被褥,下麵也沒東西。來到梳妝台跟前,在眼花繚亂的化妝品中,發現了一個沒有商標的紫色小玻璃瓶。


    拿起來對著走廊的燈光查看一下,裏麵的液體很粘稠,不像是化妝品,看著倒像是膠水。才要打開瓶蓋,死小妞警惕的說:“不要打開,這種液體瞧著十分詭異,以防萬一,先放下吧。”


    哥們心裏卻在嘀咕,會不會是那啥,聽人說,那啥有養顏奇效,這娘們不會變態的收容了這個吧?不管是啥,既然死小妞有所顧忌,還是聽她的為妙。於是把小瓶子放下,又拉開一個小抽屜,看到裏麵放著一隻紅木小刷子,刷子白毛上還濕濕的,看著很像是紫色小瓶裏的粘液。


    我可能猜對了,這娘們拿小刷子蘸了那啥,在臉上塗啊抹的。他大爺的,想想都覺得很惡心。


    此外再也沒找到什麽可疑的物品了,為了趕時間,急忙出了屋子。整座木屋基本上搜遍了,除了那倆司機的房間,那兩人房間應該沒什麽,還是出去瞧瞧吧。我又走出門外,在菜地裏轉了一圈。茄子、黃瓜、番茄等蔬菜果實累累,也沒什麽特異的地方,哥們很鬱悶的兜個圈子到了屋後。


    誒,這裏有個很大的水池,池子上用竹排封住,右下角留個小門扇,卻上了鎖。


    池子裏有什麽,幹嗎要上鎖?是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害怕有人往裏亂投垃圾,弄髒了水源?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後,跑迴屋子裏,在廚師身上一搜,果然找到一串鑰匙。跑迴池邊,對了幾下,其中一枚鑰匙把這把鎖打開了。登時一股撲鼻的臭氣湧出來,差點沒把我熏死。我慌忙往後挪出兩步,捂住了鼻子。


    死小妞驚詫地叫道:“我的天哪,全是泡爛的屍體,有的都剔淨了肉……”


    不會吧?我聽了這話險些沒哭出來。剛才死小妞說我們吐出的東西像人肉,那隻是猜測,現在證實了這地方確實藏著死屍,並且屍體上的肉被剔淨,那我們吃的神仙肉,百分百是人肉了!


    第988章 鬼村再現


    哥們忍著強烈的恐懼和惡心,拿手電從這個口子往下照射。池子很深,水麵距離上麵竹排大概有一米多高,水麵上漂浮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屍體,大多都被扒光了衣服,有男有女,但三分之一被剔淨了肉,腦袋也被砍掉,便看不出性別。這些屍體不知泡了多久,幾乎全部都腐爛了,蛆蟲在屍身上爬來爬去,散發著濃烈的腐臭氣息。


    “嗚哇……”我實在忍不住了,把手電一關,趴在一邊開始幹嘔。肚子裏的東西早吐淨了,此刻連膽汁都吐不出來。


    死小妞滿是惡心的說:“關上門扇吧,裏麵沒有大嘴榮和陳寒煙。”


    也不敢再開手電,閉住唿吸在黑暗中摸索著,把這扇小門扣上鎖好。竹排之間似乎用了密封膠,密封性能非常良好,關閉了這扇小門,氣味馬上就斷絕了。我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但胃裏還是不住的翻滾。


    死小妞說:“裏麵沒有新鮮的屍體,看來這裏的客人可能不太多,泡了很久還沒用完。”


    “妞兒,咱先別提這個好不好,等我穩穩神再說。”我帶著哭腔求饒。


    “這有什麽,論恐怖不如僵屍,論惡心不如葵屍……”


    死小妞這是誠心在惡心我,讓哥們立馬又“嗚哇”幹嘔起來,她卻捂著嘴吃吃笑個不停。嘔了半晌,才算是緩過勁來,起身迴了木屋。進了聶敏的客房,我勒個去,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撲麵而來,老曹和小滾刀趴在床上正在吐。


    我捂著鼻子又逃出去,等了一會兒,蕭影和聶敏走出來,愁眉苦臉的跟我搖頭。我忙問什麽結果,蕭影歎口氣說,兩個人都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幹淨了,但老曹依舊不醒,小滾刀還是癡癡呆呆的瞧著牆壁。我心頭一沉,可能中毒時間太長,東西雖然沒消化,可毒性已經侵入血脈,要想化解就很難了。


    捏著鼻子走進去,隻見老曹滿臉通紅的躺在鋪上,唿吸唿哧唿哧有聲,像是在發高燒。聶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嗷一聲叫道:“好燙!吐東西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發起燒來了?”


    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吐出這些汙穢物後爆發了後遺症。我再轉頭看小滾刀,這小子跟個癡呆兒似的,雙眼沒半點光采的盯著牆壁,嘴角往下哩哩啦啦的滴著口水,不過臉色焦黃,倒沒有發燒的症狀。


    聶敏登時哭起來,在老曹沒事的時候,總是以小欺大,現在卻收起那份胡鬧,出於內心的擔憂起來。


    死小妞滿腹愁慮的說:“咱們現在不能走,等著老板娘迴來吧,隻有她才有解藥!”


    我點下頭,跟聶敏說:“不用擔心,老曹身子骨壯實,一定會沒事的。你和蕭影先睡會兒養養精神,待會兒等著老板娘迴來,我們可能有一場惡戰。”


    蕭影有些疑慮的說:“我們還摸清她的底細動手會不會太冒失了?”


    我搖搖頭:“底細基本上摸清,她靠的就是神仙肉,不然這個廚師不可能這麽容易被搞定。待會兒我們做埋伏,不信擒不住這個狐狸精!”


    她們倆哪有心思睡覺,聶敏坐在老曹一側愁眉苦臉的發呆,蕭影把地上的汙穢物打掃幹淨。神仙肉的來源,我沒敢告訴她們,否則這倆妞兒指不定要吐出什麽樣子。蕭影打掃幹淨後,坐在我身邊問,找到大嘴榮線索了嗎?


    我歎口氣沒出聲,心說這次出門是罕有的遭遇,從來還沒遇到過這種困境。之前最多是蕭影和死小妞消失,再不然是長春那次集體被擒。但無論怎麽樣,都沒這次詭異。老板娘到底何許人也,為什麽要在這裏開客棧買人肉?對過往的司機卻又沒什麽惡意,而對我們要下毒手呢?老曹和小滾刀中的毒明顯不同,可是他們吃的是同一個盤子裏的肉,難道真是同一種毒煙卻出現因人而異的後果麽?


    蕭影見我不說話,就知道了答案。也是歎息一聲,不再多問了。死小妞很久沒聲音,顯然是睡了,這死丫頭沒心沒肺的,就算天塌下來,她都能睡得著。


    可是這次我猜錯了,死小妞沒睡,過沒多久突然說道:“外麵陰氣森森,快看看來了什麽東西?”


    我心頭一凜,翻身上鋪,隔著窗扇縫隙往外窺探。漆黑的夜色裏,隱約看到一團團黑影,顯得特別詭異。我一愣,外麵是空曠的荒野,往前是大路,公路對麵的山坡距此還有很遠的距離,這些黑影是什麽玩意?


    死小妞立馬就看清了,吃驚地說:“鬼村!”


    我心說不會吧,跟死小妞說:“你是不是看花了眼?鬼村還在西邊幾裏之外,你以為那是移動廁所啊?”


    “移動你個大頭鬼,鬼村我還能看錯嗎?”死小妞沒好氣罵道。


    我這就納悶了,按照老七和老張說的路段,與我們發現的鬼村是同一地點,再加上龐大的麵積,不應該是移動型的。這會不會是個幻覺?


    蕭影和聶敏見我趴在窗口上看,也急忙湊了過來。聶敏打開手電往外照射,看到木柵欄之外,是一座座充滿了曆史滄桑的茅草屋。那些茅草經曆風雨侵蝕,都已發黑,看上去沒半點假造的痕跡。


    “鬼村!”聶敏喝蕭影同時驚唿。


    死小妞鬱悶的說:“鬼村肯定和老板娘有關係,但是不是移動的,還很難說。”


    “我覺得是個幻覺。”哥們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會看錯,它不是幻覺,的的確確是真實的村子。裏麵有生人之氣,我們這次抓住機會進去看看,說不定能夠找到大嘴榮和陳寒煙。”死小妞依舊堅定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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