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謝意,送你一隻我親手繡的香包,留作紀念吧。”白雪瑩微笑著遞過來。


    我拿在手上聞了聞,雖然被水浸過,但還是散發著一股濃鬱的幽香。我裝進包裏笑道:“謝謝了。”


    陳水瑤卻皺眉罵道:“呆子,白癡!”


    我一愣:“你這是又罵誰呢?”


    “誰接話我就是罵誰。”


    “我好像沒做什麽白癡事吧?”哥們如墜五裏雲霧,接個香包,難道就是白癡了?


    白雪瑩臉色紅紅的推了陳水瑤一把,嗔道:“出山後我們就要分手了,你難道不送衛大哥點禮物嗎?”


    我心說你臉紅什麽,不就送一隻香包嗎?難道,這在湘西代表一種愛意?想到這兒,哥們心裏一陣怦怦直跳,就算有這迴事,也要裝傻。不是說你比蕭影和死小妞長的更美,我就要喜歡你,愛情不是取決於容貌的。話雖這麽說,但如果像霸王女那樣的,哥們肯定不喜歡,打死都不!


    “我幹嘛要送他禮物?我們之間還有一筆恩怨沒有清算呢,哼,是吧,大流氓?”陳水瑤說著衝揚起下巴,撅了撅誘人的小嘴。


    哥們差點沒趴下,怎麽又提這迴事。哥們哪敢接招啊,把雙手往背後一負,大搖大擺的走出洞口,望著天上的明月,於是吟詩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雙峰……”叉,這句又出來了,那是整蕭影的。不過這又在心裏勾起了這丫頭,心裏一陣黯然,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還在洛陽嗎?


    我們三個翻過山頭,剛走到石像附近,忽然聽到前麵有聲音傳來。我急忙關了頭燈,跟她們倆一招手,迅速躲到大樹後麵。我怕遇到警察,他們可是有槍,黑天半夜的,萬一擦槍走火,哥們別稀裏糊塗的給槍殺了。


    “我真的沒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有個男人哀求聲在下麵不遠處響起,聽聲音很熟悉,是他?因為這家夥一口的山西腔很濃,我立馬猜到是龔四德,那個缺德的收藥材的奸商。我有點納悶,他不是迴山西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龔四德不知道在向誰哀求,他說完這句,良久沒人應聲。過了片刻,龔四德突然驚叫道:“別殺我,別殺我……”話聲中充滿了無比的驚懼,好像有人即將要對他下毒手。


    我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怎麽說這小子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並且還是老鄉,不能坐視不理。我當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出去,大聲喝道:“住手!”


    白雪瑩和陳水瑤見我出聲阻止,她們倆閃電般的從樹後竄出去,猶如兩道流星在夜空中劃過,太快了!


    但還是聽到龔四德一聲慘叫,跟著陳水瑤發出一聲悶哼,似乎中了敵人襲擊。我跟著往下就跑,繞過幾棵大樹,看到一條黑影吊在樹枝上,頭燈照到此人身上,看清他確實是龔四德。眼睛緊緊閉著,從嘴巴左角往下哩哩啦啦不住的流淌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子。


    陳水瑤滿臉痛楚的捂著小腹,靠在峭壁上,卻不見白雪瑩。我忙問她:“雪瑩呢?”


    “去追兇手了!”陳水瑤一邊說一邊拿開手看了看腹部,有個傷口正往外滲出大量的血液。


    我趕緊跑過去,伸手去掀她的外衣,叫道:“怎麽迴事?”


    “滾開,流氓!”陳水瑤一把將我手打開,轉過身自己撩開外衣,從包裏拿出白藥敷上。她喘著氣說:“這好像不是人,是隻妖邪,從來沒見過有這麽厲害,我剛到這兒,就被一件東西給刺中了。”說著又轉迴身,滿臉都是汗珠。


    “那雪瑩往什麽方向追去了?”我轉頭四望,心說這邪祟很厲害,她一個人別遭了毒手。


    “不知道。剛才我被刺翻在地,起來後就看不到雪瑩往什麽方向追去了。”


    “那你有沒看到邪祟的什麽模樣?”


    陳水瑤咬著牙盯著我,似乎一臉痛恨的表情。我一愣,又咋了,我就多問了兩句,沒招你惹你啊。哪知這妞兒沒好氣說:“我受了傷,你就不能問幾句關心我的話,怎麽囉裏囉嗦的盡問一些沒用的問題。”


    “我剛才不是問你怎麽迴事了嗎?”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妞兒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陳水瑤翻下白眼:“懶得跟你磨嘴皮……”


    她一提到嘴皮倆字,哥們不由自主目光盯上了她的兩片鮮紅嘴唇,這妞兒立馬就發現了,抬腿就是一腳,他大爺的,這腳踹中哥們小肚子,一個仰天跌倒順著山坡滾下去。還好白雪瑩從下麵跑迴來,將我一把提起來。


    “邪祟又迴來了?”白雪瑩吃驚地問,她還以為邪祟兜個圈子迴到了原地。


    哥們眨巴眨巴眼說:“不是迴來了,壓根就在這兒,是一隻很邪的邪祟!”


    白雪瑩啊的驚叫一聲,急忙問我:“它在哪兒?”


    “就是陳水瑤!”


    第695章 尋醫


    白雪瑩聽了我的解釋後,差點沒笑破肚子。我們倆迴到上麵,白雪瑩幫陳水瑤檢查了一遍傷口,又重新上藥包紮。我在這期間爬上大樹,把龔四德放下來,摸了摸胸口還有心跳。但檢查遍身體,沒發現有傷口。最後看他嘴巴一直都在流血,於是撬開嘴巴一看,不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舌頭被割掉了一截!


    還好白雪瑩學過巫醫,身上也帶著傷藥,給龔四德清理了舌頭上的血汙,消毒之後敷上止血藥。她跟我說,這人性命沒問題,但以後說話肯定是不行了。我心說這小子心眼不正,恐怕是上天一種懲罰吧。


    陳水瑤的傷勢挺重,是一件鈍器刺穿腹部,幸虧她功夫了得,在危急關頭及時後退,險些刺穿了內髒。現在止住了出血,但必須找醫院縫合傷口。她雖然懂得怎麽縫傷口,但沒有消毒的針線,又從沒做過,隻能找醫生。我問是什麽樣的鈍器?白雪瑩皺眉說,似乎是一根比拇指略粗的鐵棍。又問她見到那隻邪祟是什麽東西了嗎,她搖搖頭,隻看到一條黑影,快似流星飛奔下山,追了半天都沒追上。


    我心說這裏距縣城路途挺遠,這一路顛簸,陳水瑤怕是挺受不住。不如進村打聽一下,一般這種偏僻的山村內,都會有具備縫合傷口技術的赤腳醫生。就算這裏的醫生沒這技術,起碼有消毒針線,我於是把這個想法說了,白雪瑩點頭讚同。


    當下我們一人背起一個,往山村方向走去,這會兒哥們也顧不上警察了,先救人再說。現在天還不晚,進村後看到那些老頭老太太依舊坐在小賣鋪門前嘮嗑。一看到我們倆背著兩個血人,嚇得一哄而散,都迴家去了。走到小賣鋪門前,那夥打牌的年輕人,也趕緊把門插上。


    我敲了幾下門說:“我們兩個朋友受傷了,村裏有醫生嗎?”


    “沒有。你們趕緊走吧!”裏麵的人說話都帶顫抖,可能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太多,都嚇破了膽子。


    我轉轉眼珠,心說還是找月彩問問吧,我不信村子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如果有人頭疼腦熱的,要跑大半天的路程到縣城買藥?可是到了月彩家門外,敲了幾聲裏麵沒人應答,我心裏開始犯嘀咕了,不會前晚月霞受了重傷,月彩送她去縣城醫院了吧?


    正想離開時,忽然聽到裏麵有動靜,白雪瑩同時小聲說:“裏麵有人。”


    我不由更納悶,月彩家的這扇門可是隨時都在為男人打開的,怎麽今天轉了性,有生意不開門了?我越想越不對勁,大聲叫道:“我是前晚來過的衛鋼,開門問個問題,給你一千塊!”


    這迴月彩答話了:“不方便開門,明天再來吧。”


    靠,是哥們糊塗了,她可能正跟野男人滾床單呢。剛要轉身,忽然覺得她的聲音有點不對,帶著一股顫音,她在害怕什麽?


    白雪瑩可不管那麽多,把陳水瑤放下來在牆上一靠,飛身躍過牆頭進去了。隻聽她在院子裏問道:“村子裏可有醫生,住在什麽地方?”話音剛落,就聽她發出一聲清叱,好像遭遇了襲擊,跟著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我心想邪祟不會是躲在這兒吧?當即一腳將大門踹開,就衝了進去。但進了院子,剛好看到一條黑影竄上屋頂,白雪瑩跟著追上去了,兩條影子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我這會兒忘了身上還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龔四德,這混蛋挺重的,急忙將他丟在地上,衝進月彩屋門,看到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被綁在一塊。


    還真是沒猜錯,月彩是跟野男人滾床單來著,可是好像沒滾完,被人給綁起來了。他們倆看到我衝進來,月彩一臉的喜色,似乎是為了得救而高興。而那個男人滿臉通紅的低下頭,把眼睛閉上了。


    “快給我們解開繩子!”月彩欣喜地說道。


    我卻搖了搖頭,圍著他們轉兩圈,一邊打量這個男人,一邊問:“村裏有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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