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沒說話,隻是站在那裏望著花園內笑得一臉幸福的暖暖,說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以前,這是她的權力,現在,卻是她看著別的女孩巧笑嫣然給他打著電話,而可笑的是,這女孩還是她的小姑子,他和她的老公,聊的話題也是這個小姑子,她的老公,甚至為了小姑子,將她交易出去!


    可可笑了笑,她寧維可,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可憐了?


    可可重又起身,上了樓,邊掏手機,打算給cherry打個電話。


    **


    紀冷翔直接去了安東優的辦公室,安東優卻不在辦公室內,他剛想出來時,卻是看到斯影娜從走廊另一側過來。


    很顯然,她已看到他,而他也並不想躲避,隻是站在安東優辦公室門口處,靜靜等著她走近。


    “你怎麽在這?”斯影娜有小小的驚愕,大眼在紀冷翔身上轉了圈,隨即又開口,“為了紀暖暖?還是……”她沒有說出寧維可,其實很多時候,斯影娜也很想弄明白,在他的心裏,到底是暖暖重要一些,還是他那小媳婦重要一點。


    “今天沒輪到門診?”紀冷翔並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斜著身子靠在門口處,兩手插於褲兜,他身材頎長,僅隻簡簡單單的樣子,便有種讓人忽視不了的存在感。


    “什麽時候學會顧左右而言他了?對我冷淡,避而不見,電話不接,短信不迴……接下去呢?是不是下次我們兩人碰麵,都得繞著路走?”斯影娜細數著她的不滿,她和他多少年走過來了,她一直把他當朋友看待,誰知他會如此待她。


    “娜娜,對不起……”紀冷翔自知自己的做法有些過,但他不想讓可可傷心,為了她,他什麽都可以做。


    “跟我道歉做什麽?你還是跟你自己的身體道歉吧?他有你這主人,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了!”斯影娜沒再問他要不要去美國治療的事,隻是憤憤嘟囔了句,抱著病曆本昂起頭,從他麵前走過。


    紀冷翔無從反駁,隻是轉頭望著斯影娜離開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安東優在斯影娜離開沒多久便過來了,看起來神色不太好,他徑直走進辦公室,將手裏的片子插入燈箱。


    “胸腺瘤又長出來了,肌電圖顯示也不太好,生化報告也不好……”安東優站在那裏麵無表情說了一大堆,說完,他才抬眼望向仍然站在門口的紀冷翔。


    好半晌,室內一片靜默,直至良久之後,紀冷翔才緩緩走至燈箱前,望著燈箱上那張片子,喃喃開了口:“是因為胸腺瘤的關係嗎?”


    安東優沒有迴應,隻是踱步至辦公桌前,望著桌子上的玻璃瓶子發呆,瓶內,全是五顏六色的千紙鶴,他已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將這瓶子拿出來的,隻記得,它似乎放在這裏好久好久了。


    “不是說……胸腺瘤切除後會加重,那現在,又長出來了……怎麽還是加重了?”紀冷翔又喃喃開口說著,伸手,修長而蒼白的手指在那張黑白色的片子上輕撫著,誠如他一切淡然,也無法接受這該死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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