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付錢的時候,她看到了皮夾裏那張黑色的卡,整個人不覺然顫抖了下。


    往事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用了極短的時間過來,伸手遞卡。


    問及密碼,他頭也不抬自然迴答:【你生日。】


    看到袋子裏的衣服,他歡喜的表情溢於言表:【媳婦你怎麽想到給我買衣服?】


    【喜歡!當然喜歡!隻要是媳婦看上的,我都喜歡!】


    亂停放的車子被拖車拉走,他一臉委屈望著她:【媳婦,你得管我。】


    寧維可差點失聲痛哭出來,她忙扔了一車子東西,急急出了賣場。


    外麵還挺熱鬧,天色還未暗下,可可站在那裏,望著一群孩子奔過,突然又想起江南福利院的孩子們,想起那個帶著痞痞笑容的男人,想起他緊緊抱著她不讓離去的樣子,想起那****醒來,看到他沉睡的麵容以及枕邊的濕痕……


    想起……已經兩個月,她說讓他別找她,他真的沒有找過她。


    她瞬間湧起淚意,卻是抬頭望天,不讓淚流下。


    寧維可笑笑,轉而望向一邊的電話亭,走了過去。


    自從到了法國,她以前的手機便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和家裏人或是安寧小緒聯係,都是打公用電話。而那個手機,和那本書一起,沉在箱底。


    可可伸手按號碼,按到一半的時候,她又掛下,望著電話機良久,才又重新拿起,重新按號碼。


    其實國內已十一點多了,但對於寧維成這夜貓子,應該是還沒有睡。


    果真,沒多久,寧維可便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潤冷冽。


    “喂?”


    “哥,是我。”聽著寧維成的聲音,可可不知不覺綻開笑容,眼裏卻漸漸浮起霧氣。


    “可可。”寧維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整個人也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


    “哦原本想給媽打電話的,可是太晚了,我就跟你打了,你替我向爺爺爸媽問好,就說我這兒挺好的,有吃有喝,過得舒心快樂……”可可的聲音從大洋彼端傳來,如此清晰傳入寧維成的耳裏。


    他微微蹙緊了眉頭,輕聲問了句:“你在哪兒?”


    可可離開後,他曾派人去過巴黎,也證實過她在那裏學服裝設計,隻是前幾天去的時候,她卻並不在。


    “那個服裝設計啊,我覺得不太適合我,所以我換了專業,唉你不用擔心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可可在那端嘟囔了句。


    寧維成頓了半晌,才又開口問了句:“什麽時候迴來?”既然她不想說她在哪裏,那他不問便罷了。


    “應該還沒吧……”可可一手繞著電話線,一邊輕聲說了句。


    “爺爺八十大壽,你總該迴吧?”


    寧維可心裏咯噔下,對啊,她怎麽把這事忘了,她忙不迭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過年我一定迴,一定迴!謝謝二哥提醒!”


    “照顧好自己。”寧維成沒多大反應,聲音早已恢複平靜,叮囑了她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電話的時候,不免望了眼坐在另一端的紀冷翔,他沒多大表情,隻是伸手拿著酒瓶,倒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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